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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沈掌柜有何事要说”
沈方看着手中一张纸,抹抹圆滑的肚子横眉问道“怎么丝绸庄的管事上不是写我沈方,而是二小姐本人的名二小姐糊涂了吗丝绸庄我可是管了七八载,哼怎能说改就改”
闻时上前一步,眯着眼笑道“沈掌柜为夏家贡献良多,可惜人都有老得时候。我想,沈老板也应该颐养天年了。呐,反正丝绸装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想必沈掌柜不想成为夏家罪人吧。”
说得太直接了,阿时。
哎呀,这样才能达到效果嘛。
闻仁收回目光,温和道“那请众位客厅一聚,最近新请了大厨,手艺很不错。”
紫鸢终于要入手么。呵,长大了,真是不习惯这样独立的紫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真得是很微妙啊雨荷,你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啊
绞尽脑汁的想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方案,用了很多的脑细胞。竟然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醒的时候水一阵冰凉,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啊,就算有了内力还是会生病的。
这也不是一两回了。
无力的穿上笨重的毛大衣,到客厅时只见到冷清下来的大堂。“闻师傅,东西准备好了吗”
闻仁见她脸色泛白,竟然穿着平时都不屑的毛大衣,叹道“生病就晚些日子再去也不迟,万一加重了病情就很麻烦。”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刚刚得到的情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不如趁着病时去也好博得同情心。”
“那个”
“哎,什么事就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实在受不了闻仁吞吞吐吐的模样,认命的耸耸肩“反正我已经做好倒霉两三年的准备了。”
这此出远门全程都是陆地,马车上要多备些软垫,卫生用品也要多带些,应该再找些人护航,毕竟山路多,遇上山贼单枪匹马也难搞定。“闻师傅,你不适合走忧郁路线啊。”
闻时站在一旁,突然露出个可称得上是阴森但带着暖意的笑“呐,刚得到消息。夏紫薇也就是大小姐,还有那个还珠格格主动说出了实情,然后就被乾隆关进宗人府了。罪名是,欺君罔上。”
一片寂静,闻仁谴责他说的太直白,担心紫鸢一冲动就上京挑衅皇家。“鸢儿,你”
“哎呀,去镖局雇人了吗长途跋涉的,可危险着呢。”紫鸢高声问道,好像根本没听到闻时的话,“悱烟不用跟了,我不需要丫鬟什么的。还有银票呀,得多带些。”
“呃,有。”
“那我去马车上睡会儿,实在是太困了。”
“哦。”
闻仁看着淡定到诡异的紫鸢皱紧了眉,这个模样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写什么。“等一下,鸢儿。你这样师傅很担心。”
或许是担忧的口气太过严重了,紫鸢破口轻笑“师傅你怎么了,姐姐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知道在做什么的。”
“可是”“最多在判死刑前,对外公布夏紫薇已被夏家所抛弃,而且还是一开始,不就好了。”夏紫薇像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笑道。
“其实呐”她站在门槛外,回眸一笑“在我心里,其实夏家更重要些。姐姐和家里的人,始终不能成正比的。”
这样的回答很冷血,仿佛之前为了紫薇而受伤将近快要死掉的事情根本没有过一样。可是,闻仁和闻时听出了她话中的话,夏家有琳琅环佩有张伯有悱烟,还有自己。她心里的平衡点真得很倾斜啊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把自家的亲姐姐逐出家门。可是,万一真得诛了九族,逐了紫薇夏家真得能保住吗
这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紫鸢并不担心。
她知道乾隆早知道那所谓的还珠格格是个假格格,而紫薇可以说他并不在乎。也许乾隆会为了家庭温暖留住几人的性命可皇家威严不可犯。如果她们不说,他会乐意装到底。可如今说出来了,不置个罪名,岂不是笑话。
白痴到了极点的两人,竟然犯傻去主动招认。还有那两个护花使者,怎么会跟着没脑子。
紫鸢斜躺在车窗前,挥挥手告别。她叮嘱道“闻师傅,记得随时注意姐姐的事,苗头不对就弃卒保帅吧。”她的决断,连闻时都另眼相看。
“一路小心,家里的事我会不间断的用黑鹰送去的。”
黑鹰是花叶门专门训练用来传紧急文件的,如今用来送信那真得是大材小用。可惜紫鸢不觉得可惜,不假思索的点头,伸手接过闻仁给予的瓶子吸引黑鹰的特质食物。“师傅你也要注意身体啊,还有闻时大哥,你要分担啊”
“啊啊,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二小姐。”
“那再见。”
“替我向师弟问好。”
“嗯,好的。”
马车的车轮咕噜噜的与地面碰撞。吩咐了声夏家护卫如果有什么事叫醒自己后就窝在车内柔软无比的一角浅睡起来。深睡傻子才会深睡。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还是得小心行事。
可是,你说浅睡就浅睡的吗如果这样称心如意,老天爷就不会犯愁了。
所以啊,少女。世界上最难料的不是人心,而是未知。
其实紫鸢并没有想错,乾隆在他们没自动招认前做个毫不知情的慈祥父亲。可惜,野种什么的,高兴认个也无妨,不高兴了也无所谓。这就是帝王家,无情最是帝王家。
所以啊,夏紫薇姑娘。不要看女则啊什么的,多看些历史不就好了。
车队一路南下,天下渐渐变得寒冷。镖局的武师纷纷穿上更加厚重的棉衣,不停的抱怨要不是押金丰厚才不来这个鬼地方的怨言。夏紫鸢也带了七八个护卫,时时想得周到的悱烟早就在行李箱内放了七八件上好的棉衣。所以啊,镖局的武师们,不要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谁让你们不是夏家人。
夏紫鸢嘲笑般的看着镖局的人,羡慕他人还不如靠自己,要是你们有那保卫夏家的资质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又关上车窗,不让一丝暖气飞走。
自己还真是第一次来到这极冷之地,真得是好冷。
又是或许天气的缘故,感冒一直不见好。吃药也不管用,闷汗也不管用,就连运功抵抗也不管用。果然啊,人始终敌不过自然之力。
终于在某一天,紫鸢在白皑皑的雪地中看见屹立巍峨的白府,庄严威武,让人不敢小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又在别扭什么
紫鸢拍拍发僵的脸蛋,换了件不那么笨重的棉衣。又允允鼻子,告诉自己等会儿千万别丢人,自己可代表着夏家呢。然后给了镖局剩下的佣金后,潇洒的递上拜帖,对着白府家丁说道“请通报一声,济南夏府夏紫鸢前来拜见。”
第一次来天山,说不好奇是假的。白色厚重的雪对于南方人来说是难得一见的。所以啊,紫鸢你一定要淡定
形象啊形象。
不一会,白府敞开大门。紫鸢挥挥手,后面的一箱箱回礼陆陆续续的进了白府大门。
四面环屋,大颗的梧桐树,单单是这大厅就让人觉得家底丰厚。在大厅正中坐着的,是从未见过面白松岩,泛着精光的眼睛和如松柏挺直的身躯。唔再看这气势,人瑞中的极品
然后是许久不见的白玉生,接着是咦,站在他旁边那两个人的背影好眼熟。
啊原来是白玉京和许笙。
紫鸢有点不爽,嘴角微微抽了下,决定无视许笙到最后。然后脑子里闪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想法。
她站在大厅,恭敬的垂下头道“济南夏家夏晚辈紫鸢拜见白叔叔。”要是换成师门辈份,那么就应该称呼为师伯。
“你应该称我为师伯啊,夏姑娘。”
看吧,果然是师伯。要不是闻仁的关系,济南夏家和白家根本搭不到一块儿去。“师伯同师傅一般唤晚辈鸢儿既可。”
白岩松缕着过长的胡子,一脸的和蔼引见道“鸢儿来见过我的小儿子。玉京,来和师侄打声招呼。”
小儿子,小公子,白玉京紫鸢一脸郁闷。
“鸢儿见过白家小哥哥。”紫鸢见到被恶心到的白玉京,一脸笑得灿烂。白玉京看了眼身旁冷言看着自己的许笙,一身冷汗的夸赞道“夏妹妹果然天生丽质,幸会幸会。”
她笑着颔首点头,不经意的与许笙视线相对,下一秒又错开。她怒,错开什么,自己又没做什么逛青楼的事
“鸢儿奉家师之命,特来请罪。”
“呵,何罪之有”白松岩说得一针见血,突然严厉道“是两家喜结良缘之事”
“请叔伯恕罪”紫鸢见他怒火中烧,一狠心单膝下跪诚恳道“夏家无意触之颜面,实在是家姐心有所属,又觉高攀不上白家。以至家师自感愧疚,命师侄加倍奉还彩礼。”
早在来得路上她就想好了对策,白家江湖势力庞大旁支枝繁叶茂,夏家又只是单纯的商宦之家。夏家与自己的尊严比起来,总归是夏家来得重要。可她并不知,她这一下跪着实吓倒了堂上众人。最为吃惊的是许笙,他自以为知她懂她,却完全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回绝。
白玉京大不上前,试图扶起。见她全不领情,只得在一旁干着急“爹爹,不要吓唬紫鸢了,快让她起了吧”
“是她自己要跪,什么叫爹爹吓唬她。”白松岩觉得好笑,这丫头倒是聪明,在发怒前先放低了姿态。言语中不是家师就是师侄来拉近关系。一下子心血来潮,道“师兄最近可好,这两年倒是联系得少了,不知身体可安好”
心下明白这是在提及雨荷在世时白家所给予的帮助。
“家师身体安好,可惜俗世缠身不得前来叙旧。”夏紫鸢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这就是理亏的后果啊。被拒婚,而且拒得还是大家族的婚,颜面啊尊严啊。
白松岩抿了一口茶,慢悠悠渡步。最后扶起夏紫鸢,“师侄这是做什么,坐。啊,还有许公子,也别客气。”
紫鸢点头,就近相坐。抬起头,正对面居然是许笙,他看着自己,黝黑的目光让她窝火。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我恶狠狠的眼神让许笙勾起嘴角,似是嘲笑她的冲动。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啊。紫鸢深呼吸了一下,把目光看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