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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负背,一手侧腰,凝目望月呃,这边是太阳,那边才是月亮,于是我自然而然风流倜傥地转了个方向,掐指神算,一声长嗟。
槿儿有些紧张“大师,恳请您告知槿儿。”
被人叫大师感觉就是不一样,浑身那个通畅哇。我夹紧屁股挺直背,再叹一声,摇了摇头。
“大师”
我蹙眉敛色,侧视着她,惆怅万分,正想开口告诉她赫赫有名的“祸国青鸳”典故时,突然计上一事。
我这次回来,是摸着红凤凰来到它最后一次见槿儿的时候,据夭舍所言,估摸就在槿儿失踪前后。
那槿儿怎么失踪的呢
答案就是若我不曾出现,览冥要干掉槿儿的时候,夭舍挡不住,槿儿好歹是神器天机镜,自个儿穿来穿去,错乱时空,就溜掉了,这事儿我不是常常干么可现在因为我从天而降,踩着五彩祥云救了她一命,她就乖乖跟我们回到钟山。
也就是说,因为堂堂卫弋上神的横空出世,成功阻止了槿儿失踪一案。
为永绝后患,只要她继续留在钟山,就算烛龙忙着跑去轮回,不还有什么蓐收啊,冬翁啊,一大堆牛鬼蛇神看守她,天罗地网封印结界一撒,她插翅亦难飞。
想到这茬,我话锋一转,怆然低叹“命中注定,孽缘啊,孽缘啊。”
她着急起来,殷殷恳切道“大师,什么意思,您能说清楚些么”
我悲天悯人俯视她,无奈道“花繁不显叶,叶绿不生花,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相传幽帝为一代妖后青鸳兴建的青玉宫空中花园遍栽曼殊沙华,如火如荼,可那个他倾其所有去宠去爱的女人,一把烈火焚毁青玉宫,盛装自尽于幽帝面前,自尽于这片如血花海中,杜鹃啼血,声声嘶嘶,以彼岸花起誓,不愿与他再同世为人,生死永不相见。自此以后,原本象征无上佛性的天堂之花变成了情人之间的离殇,又被世人称作“独摇”,乃不祥之物。
街头巷里八卦这对怨偶哀侣时,往往兴这么几句作为总结,现在被我拿来当算命先生故弄玄虚的谶语是最恰当不过了。
她神色一凛,紧握拳头,忽然自喃道“我要解除掉身上的封印,亲眼去看看”
说完她就往外冲,我一瞅不妙,急忙抑扬顿挫道“其实”我加重语气,“有一法或可化解。”
她果然刹住脚步跑到我身边,拽着我衣袖仰首企盼“什么办法”
我又对着随便月亮或者太阳掐指一顿猛算,老气横秋斜着她道
“小姑娘,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有一句话奉劝你。”
她庄重慎肃正视着我。
我胡诌一通玄乎其玄道“你天赋异禀,乃因果命途之变,可须知有时世事难测,所谓逆天行事,不过是生在庐山不知其貌,事后回想,依旧是命运的一枚棋子。他二人自有他二人的劫和涅,你若掺搅进去,小心恰得其反。”
槿儿眉间翻云覆雨,眸海浮沉,估摸我瞎绕这几句话深深触动了她某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是以她反应比先前都激烈了许多,过了很久,她才徐声请教
“大师是劝我留在钟山,不要再问红尘世事”
冰雪聪明
我冲她别有深意温文一笑,不再多语,让她自个儿想去吧,她想得越多越绕,我的形象就越高越大,预言就越精越准。
本座这么一搅和,想必历史已经改变,于内于外,槿儿姑娘这辈子估计都得老死于钟山,是该我功德圆满回老家了。
从七千八百年后穿越过来,灵法巨损,现在休息了一天,估摸着有所恢复,想看看到底恢复了几层,孰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我不信邪地摸着我从未来带来的鞭子,连连催动灵力,印堂虬形花纹泛起一遍青光,几番周转索寻,结果却始终如一。
奶奶个熊,我废了
七千八百年果真不是盖的,竟然让我的穿越能力短暂消逝无踪,这恢复起来恐怕得要些晨光。没辙,再急也急不出所以然来,干脆就在钟山这天地灵蕴之处好生将息将息吧。
可转念一想,我来的时候,靠得览冥与夭舍两位大神渡力相助,别到时候光凭我这点儿本事压根回不去,那就悲剧了
要真回不去了,我岂非就困在这个时代,得度过漫漫七千八百年
我耷拉着脑袋,抓耳挠骚,叉腰站在洞口百筹莫展,忽然听得洞内传来槿儿小声自言自语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飞来了钟山难道真的冥冥之中皆有注定么”
我好奇探头望进去,被她察觉动静,只见她肩膀微动,似乎往衣襟里放了什么东西,旋即回首冲我礼貌点了点头
“大师,您还没离去”
这是下逐客令了。
我还说刚到这儿的时候,似乎看到过那只红凤凰,后来乱七八糟来来去去,就不知它掉哪去了,原来被你捡了回去,自己的东西还鬼鬼祟祟的,小样儿。
我自己的事情都还不清不楚地,实在没空管她,何况红凤凰也非什么紧要事情,旋即抛诸九霄云外。
想起夭舍说找览冥有要事相商,若真走投无路,也只好去投奔他们了
要让他们知道我也能穿越,不会把我也当天机镜给软禁在钟山吧
你娘亲的,烦哪
我跑到忘渊之巅心湖之畔时,正听到夭舍一声长叹
“当初五人合力,跟他拼得鱼死网破,好不容易打作劫灰,却还能让他留得一魂半魄,伺机重生说实话我想起当年他临死前的样子,依然心有余悸”
览冥淡声“就算让他收回槿儿身上剑气依旧不足为虑,现在的他不堪一击。”
夭舍愣了愣,促声道“你的意思,你不会插手此事”
“人间兴衰,吾从不过问。”
夭舍颇有些激动“可现在兀屠、鬼车在人间兴风作浪,草菅人命,肆意屠戮,意在重开鬼界大门,你不会想让千万年前的惨剧重演吧”
览冥无视他的忧虑,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德性“蓐收、盘瓠、冬翁三神已领命下凡,前往北、东、南三地封印五芒鬼阵。三十六天托塔天王携昊天塔随行,只要兀屠鬼车敢前来捣乱,即收入其中,由三将于昊天塔内将其制服。至于大桃木鬼门关,吾将在此亲自坐守。”
夭舍总算舒了口气“原来你早有安排”他语气陡转,又忧虑重重,“帝炤呢,你便听之任之”
览冥沉稳道“轩辕剑乃十大神器之首,昊天塔,甚至东皇钟都对他无用。若一旦帝炤与吾开战,就算可以再次将他击败,神魔人鬼妖诸界皆受牵连。”
“难道就任他肆意妄为,穷兵黩武,又置黎民苍生于何”
不待夭舍说完,览冥旋身,冷性无情“夭舍君,汝处处羁绊于俗世凡尘,优柔寡断,实非汝之本职,望汝自醒。”
作者有话要说卫弋这番话是乱说的,但恰好瞎猫遇上死耗子,让槿儿想起玠梧对她说过的关于命运不可改变的事情。
s这里槿儿把卫弋这个玄算子当成了她还在幽帝身边时听鬼车说的那个玄算一族的本届玄算。
50似曾相识
览冥冷道“夭舍君,汝处处羁绊于俗世凡尘,优柔寡断,实非汝之本职,望汝自醒。”
夭舍语塞,轻轻叹了口气,正欲旋身离去,回过头来看见我,颇有些吃惊
“玄算子”
哼哼,姑奶奶我可是神气鬼气仙气妖气人气尸气啥气都没有人称神行无踪卫弋上神,吓着了吧,知道我厉害了吧。
不过我并没有过多地睬他,而是径直对着览冥背影辩驳“那我问你,就算你不主动去招惹玠梧,要是他非要来寻衅滋事呢还是避免不了祸及诸界啊。”
览冥似早想到这层问题,不疾不缓道“一切待吾见过敦玄后再做打算。”
“敦玄”夭舍微愣,面有难色“当年帝炤集齐凰琴和补天石复活敦玄可敦玄意志涣散,不愿觉醒,帝炤强令她入轮回转世后,她现在神性彻底沉睡,不过一介凡人你去见她恐怕于事无补。”
览冥沉默,或者说,懒得再回答我们。
夭舍见问不出所以然来,有些意兴阑珊,问了我几句槿儿的情况,就先行告辞,看望槿儿去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感叹同样都是上神,夭舍你是不是跟凡人走太近,一点儿上神的气魄都没有,成天东奔西跑殚精竭虑,平易近人,也不嫌累么。
回过头来,看看面前这位,这才是远古上神该有的范儿么。
“览冥神尊。”我在他背后作了个揖。他没回头,矜漠无比,气派十足。
在未来虽然相处时间短暂,览冥的好脾气却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无论何事,第一反应总是先找他商量,可这一瞬间我大彻大悟,不作丝毫逗留,不留告辞之语,扭头就步夭舍后尘撤退。
根本不用冒险,我笃定冰山会把我这来历不明的穿越体给拘禁起来。
还是等我灵力恢复得差不多,真回不去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槿儿被览冥重伤,我去的时候夭舍正在助她调息,百无聊赖的我只好在钟山瞎转悠。转着转着,瞅这银瀑飞泻,清湖澄澄,拨得我一丝心弦蠢蠢欲动。你看这心湖造型独特,清澈雪净,独一无二,恰恰好本座近来劳累奔波,也没机会好好沐上一浴
说干就干,我矮着身子四下环视,靠着一块露出浅泊的墨青大石脱鞋下水。
我可没兴趣临水对着冰山转世孟江的身体自娱自乐加自摸,化回本相,把火浣裳、烛龙须、相风扇等物什一并堆在青石上,哧溜滑进水里。
水泊极浅,刚没我腰际,坐下来后深度却恰恰好。
这水果然是顶顶上层的天水,瑶池琼液亦难望其项背。水波如丝轻抚肌肤,鼻底流动着天然的清新。
我舒适低叹,向后一仰,任自己仰浮水中。满头青丝在胸前绾上个髻,湿漉漉地贴着,四肢舒展,仅露出头颈于水面。
自在如飞花飘絮,轻盈似梦,身心仿佛沐浴于无边丝雨中,绵绵情懒。
我眼皮渐乏,无比放松,以至于有些昏昏欲睡。
可突然之间,原本闭阖的眼睑微微一颤,惹得我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仓惶睁眼,却见头顶之上,崴嵬昂扬着一名男子
我猛地坐起扭过头去,见自己靠近的青石上览冥背对而立。
“你有毛病不是找你说话你不理,现在却跑来偷看人洗澡”
我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叉腰指天,一顿狂骂。
览冥闻言,侧过身来,眉头不经意动了动,不声不响俯瞰着我。
我这才赫然发现,此处竟然是忘渊之畔,此君从头到尾呆着一动不动的地方
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心湖表面平静,实则暗波流转循环,山虽不动,我却自个儿飘过来了
我有些心虚地颤颤睫毛,打算来个死不认错,悄悄朝上瞟眼,居然发现览冥剑眉微蹙。
啊噢,这位神尊让我给惹毛了
我垂头丧气,乖乖蹲在水里,准备听候发落,孰料等半天没动静,我怀疑他又开始发呆当木头,于是斗着胆子去觑他,却见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根据我的初步研究判断,他紧闭的吊梢凤目正对的方向,应该是我露在水面上那颗香艳诱人的头颅。
心思急转,算盘猛打,我忽然之间察觉自己或许有所倚仗,于是渐渐松懈防备,婀娜撩人地护胸站起,露出腰肢以上布满水珠的躯体。
他没有丝毫反应。
我风流媚笑,撤开手去,任凭丰满酥胸荡出一弧白波,叉出个水蛇姿势,面若海棠飞霞“览冥上神莫非觉得我肖似故人”
他腰侧手臂微微举起,轻缓颔首。
“让我猜猜。”我故作可爱纯洁,眨巴着眼睛淌水到岸边,手臂环上青石,以胳膊支撑,扭腰侧坐,半截身子伴随水波荡漾时起时落,瞠大眼睛,托腮在他脚边仰视他。
览冥原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