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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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出“凡章奏尽呈览,览毕送票,票后再呈览,果妥而后发行”。

    隆庆帝在时,无心政事,内阁所呈奏章,常常让身边太监代批,后来这项权力就落入冯保手里,朱翊钧当时虽然身为太子,毕竟没有总揽国事,对老爹决定事情,也不好过多置喙,而高拱从在裕王潜邸时,便已经看冯保不顺眼,所以朱翊钧一登基,就迫不及待把这件事情提出来。

    冯保自然大怒,一状告到李太后面前,张居正那边也没闲着,既然高拱当先发难,便也省得他们再找由头对付他,便暗中指使手底下言官御史弹劾高拱。

    因为凡事都有高拱挡在前面,也轮不到张居正去得罪人,所以此时张居正,给所有人印象依旧是恂恂儒雅,加上继承徐阶人脉,势力早已不可小觑,他这一发难,等于整个朝廷都出现一边倒局面。

    一边是寥寥无几,支持高拱几个人,一边是排山倒海,弹劾高拱奏章。

    夹在中间,是朱翊钧。

    作为一个新帝,需要树立自己权威,但是甫一登基,就碰到这种难题,任谁都会头疼不已。

    朱翊钧不蠢,甚至很聪明,在赵肃和张居正等人教导下,他正一天天成熟起来,但在此之前,百官对他印象,还停留在年幼太子,缺乏威信皇帝,而以他现在实力,不可能无视那些反对高拱声音,因为就连李太后也不喜欢高拱。

    另外一方面,在他内心深处,也很明白,有如此强势高拱在一天,他就不可能真正独立起来。虽然,高拱很有才能,可他与房玄龄、杜如晦那些唐代名臣不同,后者能够摆正自己位置,处于辅佐地位,高拱却是喧宾夺主,不知不觉之间,让皇帝成为他影子,就算他没有谋朝篡位之心,但凡一个稍有自尊皇帝,就不可能容忍这种局面。

    但是有父皇遗命在,加上赵肃和高拱关系,朱翊钧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高拱,否则这种情势发展下去,高拱只怕要身败名裂,所以一开始弹劾奏折,他都压下来。

    言官们看到少年皇帝不肯回应,便越发来劲,其中有几人,当年因为高拱驱逐徐阶事情,和他结下仇怨,此时趁机落井下石,把高拱早年那些事情都翻出来,包括高拱早年与严嵩联系,上奏嘉靖帝,毛遂自荐写青词等,高拱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这些事情,又都假里掺真,真里藏假,百口莫辩,只因平日里没事,也就没人翻出来,一旦出事,就都成罪证。

    张居正眼看情势被自己推波助澜,搅和得差不多,便出面对朱翊钧道,虽知陛下爱惜高阁老之心,但当此风口浪尖,还是让他避避为好。

    朱翊钧虽然知道这背后少不党同伐异,也绝对和张居正脱不开关系,可一个阁老已经被迫在家闭门思过,再牵连一个,内阁也就没什么人干活,再者在这种风波之下,高拱确实不适宜再待下去,所以他找个日子,私下召见高拱,好生安慰一番,再暗示他自己辞去职位,也好保全面子。

    高拱四面楚歌,早就料到这位少年皇帝迟早会顶不住压力,而放眼望去,朝中百官,竟连为他求情也寥寥无几,不由心灰意冷,也生告老还乡之意。

    六月底,高拱辞去内阁首辅之职,离开京城。

    而此时,赵肃还在成都,由于古代通信极为不便,这件轰动京师,震荡朝局大事,他竟是等到七月时候才知晓,而那个时候,他还在长乐,远水救不近火,徒呼奈何。

    历史在这一刻巧妙重合。

    原本历史上,高拱下台,是因为冯保在李太后和皇帝面前进言,将高拱私底下抱怨皇帝话加油添醋,从而让皇帝厌恶高拱,觉得他有挟私揽权之心,这才严厉罢黜他。

    而如今,没有朱翊钧听信谗言这一段,却依旧绕一圈,回到原点,高拱依旧要被迫去职,依旧当不成他首辅。

    所不同是,他本会被颜面尽失地被驱逐出京,现在却在朱翊钧坚持下,不仅得到优厚抚恤,赐金返乡,在他走那一天,皇帝甚至还让六部官员,都要去送他。

    无论如何,属于高拱时代结束。

    九月初,赵肃终于抵达阔别六年之久京城。

    而乾清宫内,幼年就被册封为皇太子,即便面对徐阶、高拱这样人,也能淡定自如朱翊钧,正有点局促地打量着自己穿着,皱着眉头,觉得怎么穿都有点不满意。

    “翡翠,朕这身打扮还成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a415824、onionuu、ouyangxqian、苏止水、雨落清晨童鞋地雷,谢谢大家回帖和支持

    下次更新在27号晚11点左右。

    78

    78、第章

    “陛下龙章凤姿,便是一身布衣,都难掩光华,只是这话,您今天都问奴婢第八遍。”翡翠笑道。

    朱翊钧一时语塞。

    翡翠很有分寸,见他这样,也不敢再调侃,抿嘴一笑,便要退下。

    “等等,你让张宏去瞧瞧,怎么人还没到”

    “是。”

    目送着翡翠离去,朱翊钧忍不住又低下头打量自己衣着,直到再三确认没有不妥才罢休。

    又等一会儿,人还没来,连翡翠也不见,他在西暖阁里来回踱步,目光从桌案上扫过,随手拿起一本诗经,略翻翻,忽然看到一句“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再想到自己,不由哑然。

    但少年帝王终究不耐烦看这些,不待片刻就觉得无趣,便又拿起一本折子。

    其实上面所写,朱翊钧昨晚就已经仔仔细细研究过,外人都觉得这十五六岁少年刚登基,心性未定,上有太后坐镇,下有内阁阁老们,真要决策运筹,还稚嫩些,却没想到他正是为这一口气,每晚都熬夜看那些被内阁夹票拟呈上来折子,看不懂,就记下来,或翻阅典籍,或询问宰辅。

    看着看着,倦意上涌,连何时睡去也晓得,待再次醒来时候,只见殿内光线昏暗,外头已是红霞满天,霞光透过窗棂和门口铺洒进来,映在旁边背对着他那人身上。

    “谁”朱翊钧一惊,眯起眼,正想喊人,却觉得对方身影莫名熟悉。

    那人转过身来,朝他一笑“臣见陛下睡得香,不敢惊扰,望陛下恕罪。”

    声音清清朗朗,如和风入怀。

    随着话音刚落,那人就要跪下行礼,朱翊钧一跃而起,连扶带阻,将他拦住,语调带上隐隐激动。

    “肃肃”

    纵然屋里光线不清楚,这么近距离,他也能把对方脸仔仔细细端详一遍。

    六年前,赵肃才二十出头,如今已近而立,容貌不仅没有显老,反而更添一丝内敛,朱翊钧还是太子时候,曾跟着隆庆帝也接见过不少外臣,其中不乏容貌出众,器宇轩昂者,却没有哪一个让朱翊钧真正觉得好看,兴许是小时候对赵肃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在他眼中竟没有人能比得上。

    这么一想,嘴里自然而然就说出口“肃肃,你变得更好看。”

    赵肃笑道“臣老,陛下才是风华正茂。”

    朱翊钧鼻头一酸,抓住他胳膊手松开,改而紧紧抱住赵肃,下巴靠在对方肩膀,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脆弱霎时泄露无疑,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父皇走,除眼前这个人,再也没人真正疼他,为他着想。

    “肃肃,我想你,很想你,”是我,而不是朕。“你为什么一走就是六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絮絮叨叨埋怨从少年皇帝口中吐出,将赵肃最后一丝迟疑彻底打破,心神激荡之下,也伸出手,回拥这名已经并不比他矮少年。

    来时路上,赵肃不断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朱翊钧已经是皇帝,不是太子,更不是当年在裕王府那个小包子殿下,切不可仗着当年情谊失礼狂妄,要知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臣子,都是死在这上头。

    可做半天心理建设,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少年一句话。

    他何曾不想念,只是君臣之别,在他们之间生生划一条沟壑。

    赵肃暗叹口气,手轻轻拍着他背,以示抚慰。

    见再多世面,经历再多风霜,自己对着他,一颗心怎么也冷硬不起来,少年身影与记忆里那个吮着手指,水汪汪大眼瞅着他小孩儿重叠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契合。

    “陛下恕罪,”赵肃缓和一下心情,慢慢解释道,“臣不是不想回来,只是职责所在,不能轻易离开,这六年,臣虽在任上,却也走周边不少地方,所到之处,都让人绘制成图册,这些资料珍贵难得,不好通过驿站寄过来,总想着见到陛下,才亲手上呈。”

    他顿顿,眉目柔和,一如当年“陛下虽富有四海,却终究无法一一亲身踏足,臣想着用这种方法,兴许也能让陛下看遍我大明大好河山。”

    朱翊钧听着,嘴角禁不住微微弯起,他还当自己是那个不解世事,无理取闹小孩子不成,这种简单道理,自己自然是知晓,可听到最后一句话,仍不由感动而欣喜。

    原本模糊心情,此刻逐渐清晰起来。

    朱翊钧小小声道“肃肃,我喜欢你。”

    赵肃听到,笑着回道“嗯,微臣也喜欢陛下。”

    朱翊钧有些懊恼,不满他把自己当小孩儿哄那种语气,却说不出真正心意,只好自我安慰,诸葛亮对孟获还七擒七纵呢,他更是来日方长。

    重逢喜悦稍稍平静下来,朱翊钧喊人掌灯,又摆上茶点,二人这才分头落座。

    朱翊钧简单说一下情况,从隆庆帝驾崩,到高拱与百官对掐,力战群雄,最终落败,黯然离开,又说到如今内阁里,高拱走,高仪上月病逝,只剩下张居正和陈以勤。

    赵肃听得很认真,这些情况,他固然能找申时行他们打听,可没有人能说得比皇帝再清晰,毕竟只有他,才是从头到尾经历者。

    “肃肃,朕很惭愧,父皇拉着朕手,让朕照顾高阁老,朕却没能保住他。”朱翊钧生怕他心中有芥蒂,“当时反对高拱人,几乎占满朝一半,朕又刚刚即位,弹压不住他们,嘉靖年间左顺门事变,是不能重演,否则让那些聒噪言官滚蛋倒不怕,就怕寒其他臣子心。”

    赵肃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想必老师也能明白陛下一片苦心。”

    朱翊钧一喜“你不怪朕”

    赵肃道“高阁老虽是臣老师,臣也不能是非不分,姑且不论这次谁对谁错,当时情势下,如果陛下强行让那些人闭嘴,只怕非但没有效果,局面还会更乱。”

    朱翊钧听得心头温暖,只觉得这人一回来,萦绕自己周围多日阴霾,俱都烟消云散。

    “肃肃”

    本能撒娇撒到一半,忽而想起自己年龄和身份,赶紧欲盖弥彰地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

    “朕有个事情,还要和你商量。”

    赵肃看得暗自发笑,面上也还是一派从容。

    “臣不敢当,陛下请讲。”

    朱翊钧侧着头,微微皱眉“这一次言官公开闹事,背后必是有人指使,若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有党争之乱,朕想着,找个机会,把这帮站着说话不腰疼人给赶出朝廷。”

    赵肃虽然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学生聪慧无比,却没想到他眼光敏锐至此,竟能一语道出朝廷祸乱根源。

    历史上正是在朱翊钧在位时期,朝廷各股势力分门别派,互相攻讦,而皇帝却不闻不问,任其发展,导致最终出现党争,说起来,九千岁公公魏忠贤,也是利用党争站队,开始发家。只是不知如今历史,可还会走上原来那条道路

    想着这些,赵肃却摇摇头“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并非言官。”

    朱翊钧一怔“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两天工作多,搞得精神也很差,字数少点,欠大伙2000,下次补上,如果有脑电波打字机就好包子在慢慢长大和成熟,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合格帝王嗯嗯

    明天可能要加班,所以更不,下一次更新在2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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