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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别信他的大话跟我一起上”
何大刀大声吼道,已经提刀而上。
“那就先挖了你一对招子”
顾象暴怒大喝,身形陡然前飘,剑光快如闪电,直取何大刀面门,斜里忽然一物挟裹风声而来,叮一声,何大刀只觉耳廓一凉,剑锋走偏刺了个空,竟是被块石子带偏了去。后背顿时绽出冷汗。
“顾象你弓箭精妙长剑无情,那就由我陪你过招如何至于我的夫人,劳你遥遥仍然这般记挂。我杨敬轩若不还你情分,往后叫我如何在夫人面前立足”
林娇长吸口气,刚迈出半步要挺身而出,忽然听见一人声音伴了呼啸山风而来,心脏立刻狂跳,睁大了眼望去,见杨敬轩正从山侧一条斜径大步而来。跳跃火光照耀之下,他目光冷肃,神情端凝,身着正装甲胃,外罩将军氅被山风卷得猎猎狂舞,身资英挺如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过堂、黄色月亮、小莲子吃葡萄、愛古言、百花晓月、梅格安安、十八迷 等投雷、手榴和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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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眼眶微微发热,定定凝望不远处那个正踏着火光与月影朝她大步而来的男人。他正是她熟悉的杨敬轩,却又带了点叫她说不出来的陌生。她看到他站定,目光透过层层人群,立刻接到了她的注视,朝她微微颔首,火光映亮他的半身铠甲与一半侧脸,如有血焰燃于其上。
她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一阵面红耳热。正如恋爱中的女人终于等到苦候不归的情人。这种体验新鲜而又热烈,她之前从未感受到过。
“杨敬轩,英王屡次示好,你却践踏他的美意,我也仁至义尽。今日你我只能割袍断义各为其主”
顾象随了话音,人已如鹰隼般朝他扑去,剑意森然。杨敬轩抽刀而应。
昔日的左右同袍,结义兄弟,今日虎豹相争,杀红血眼。刀光,剑气。他们熟悉对手,就像熟悉自己。甚至能猜到对方的下一个招数和下一脚步法。
火杖霍霍跳跃而燃,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紧紧盯着正在缠斗的那二人。
林娇的手已经捏得在颤抖,嘴里忽然一阵咸腥,这才惊觉下唇已被自己咬破。
“杨敬轩,女人抱多了必腿软。受死吧”
顾象忽然得意大笑,剑锋如灵蛇般直刺杨敬轩的咽喉,被他闪避而过,却顺势入肩,林娇一声尖叫,空气却随了她的叫声,瞬间仿佛凝固。
一道血花已经从顾象执剑的手臂飞溅而起。剑坠,半截手臂亦随之坠,叮一声落于地上。
顾象如一尊石化的雕塑,死死盯着片刻前还属于自己的那截肢体。掉在地上的手掌尚牢牢握剑。只是此刻,与他的身体分离了开来。
“顾象,这是我新就的左刀,离开军营后才练的。当年李大将军虽非你所杀,你却难逃其咎;今日你效忠你主,是你本分,只你不该把主意动到我夫人身上。我断你一臂并不为过。往后你好自为之”说罢锵一声将染了血迹的刀归于鞘,朝林娇大步而来。
林娇顾不得四下旁人,如鸟儿般朝他飞奔而去,忽然看见有血迹从他刚才被刺的肩头溢下,慌忙伸手要去捂,却听他凑过来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阿娇,我想你。这里人太多了”说罢拖了她手,转身便往片刻前他来时的那条山径而去。
林娇心怦怦直跳,无暇去应身后李夫人的呼叫之声,被他拖着如阵旋风般地卷走了。看不到身后火光了,脚下一轻,他已抱起了她,在遍洒白色月光的山径上飞奔。
他身上的甲胄坚硬,硌得她有些疼,她却闭上了眼睛紧紧抱住他,恨不能钻进他的身体才好。他忽然停了脚步,林娇睁开了眼,见已拐入一爿浓密的香樟林中,她被紧紧抵在了一颗老树枝干之上。她还没来得及站稳,男人带了浓烈思念的吻便已经压了过来,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
“伤你的伤”
当他的吻渐渐带了,戏够了她的唇舌,开始游走于她的脖颈和袒露的胸脯,并且感觉到那越来越浓时,她终于娇喘着抵住了他,用手捂住他还在慢慢渗血的肩。
“小伤而已,死不了人。”
他一笑,解了身上甲胄,哗啦掷于地上,一双大掌已经摸上她臀用力揉捏,附到她耳边低声央求道“阿娇,给我吧”
鼻息里满溢着香樟的馥郁和这男人散出的熟悉体味,被他一双手肆虐过的身体仿佛点燃了火焰。她情迷意乱,顺从无比。身下忽然一凉,才觉到他已扯下自己裙袄里的锦裆,用他如椽的有力臂膀将她托起顶在树干上,将她双腿盘住了他强健有力的腰身。
她闷哼一声,觉到他已经强行劈开了自己那片还带了些生涩的沃土,浅耘几回,觉到她甘露滋润,立刻便用了蛮狠的力道横冲直撞,甚至轻撼她身后的树干,惊起酣歇在树上的雀鸟,不知发生何事,惊慌不安地振翅逃离温暖巢穴。
隔了衣衫,林娇后背亦被树皮蹭得发疼,心里的那团火却越燃越旺,听到他粗浊如野兽般的呼吸和因了畅快逸出的低沉喉音,整个人如痴如醉,沉迷于被他一下下攻击的无比快感之中。这快感出自她正在被他掌握的身体,亦出自此刻早化作一滩春水的心房。随了他再次重重杵入,她的身体深处生出一种战栗的极度快感,整个人无力软在了他的怀中。他却在她那阵战栗还未消尽的时候忽然抽离而去,她失望呻吟之时,下一刻腰一松,她已双腿着地,靠着树干而立。
骤然失去了他的依托,她双腿发软,低头却见他已跪地撩起她下覆的裙摆,贴靠而来亲吻她身体那最娇嫩的可爱承欢之处。男人的唇舌过处,引发她阵阵新的战栗,又留下无比的疼爱与宠溺。她喘息着低头,却见他已被她阔大的裙摆所遮。她终于经受不住软了跪地,被他稳稳接住了,顺势从后再次挤入她的身体,深贯而入。
林娇受那个单膝正跪在她身后的男人操控,已忘却此刻天光四境,喉间只满出悱恻靡丽的娇软之音,手被推送着,无意识地一下下抓住身前香樟树下蔓延的荒草,又一下下无力松开。一次次被顶得扑挪向前,又一次次被无情地拖回。男人觉不到弄戏的满足,只愿与她这样无穷缠绵,最后却敌不过她温暖甜美的诱惑,终还是臣服缴械。
“阿娇,李大人受了伤,虽无大碍,只阳谷关战事正紧,我留不下来,等下就要走了”
他替她整着凌乱衣衫之时,用带了歉意的温柔声调对她说道。
林娇望他片刻,终于叹道“好啦。你现在是大牛人了。全国十八军区总司令呢。你能这样过来一次,我就感恩戴德啦,我的司令大人”见杨敬轩似懂非懂,神色有些苦恼,这才笑道“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去那劳什子的京城。我只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杨敬轩沉吟片刻,终于道“好。我向你保证,平叛不会拖很久,我也不会去京城了。”
天明时分,山寨在晨光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昨夜那场意外过后留下的痕迹。
李夫人经历昨夜一番惊魂,又知道援军已到,改了主意也不去京城,只说与林娇在此一道等待叛乱平定。这山寨较之清河县衙易守难攻,离阳谷关更远,需半个月的脚程,地方也隐秘,何大刀若非是自己放了顾象进来的,也不会被他这样轻易摧折。杨敬轩又交代了何大刀一番布防便携了被拘的顾象要离去,被林娇检他肩处伤口,见所幸伤得不深,血口也已凝固,上了药才放他。何大刀伤重不良于行,只好留下养伤,应了一旦伤好便带人投奔阳谷关。
寨子里男人不缺,只能做事的仆妇除了先前的那位迟婆子,剩下的几个也都不过惯做些洗衣煮饭的活。李夫人经此一事,对何大刀的好感度噌噌地直线上升。见何大刀伤得不轻,便派阿元过去伺候一些细致之事。阿元不愿,只听林娇应了下来,说自己反正无事,过去伺候就是,无奈这才过去。
对于林娇和杨敬轩昨夜后来的去向,除了招娣傻乎乎地多嘴去问,被李夫人笑着用他夫妻二人长久未见说几句悄悄话给打发过去后,大家都很自觉地当没这回事了。只是再过些时候,林娇便知道事情大概要包不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可能怀孕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时候离前次那事过去快俩月,何大刀伤已好了。命罗虎率了一部分人留下继续守寨,自己便带了其余人奔赴阳谷关。战事应该还很吃紧。因为杨敬轩再没来过。只听了些消息,说镇已经挺出关外追击叛军,叛军原本的十五个州,如今已失过半,正被压缩合围。若无大的变故,平叛指日可待。
林娇与李夫人闻讯,自然高兴。这日一早起身用饭,剥了个山鸡蛋壳的时候,闻到那微微腥气,竟然又一阵胸闷反胃。
这情况几天前就有了。那时她还不大在意。只以为自己吃坏了。现在接连这样,别说是她,就连在侧的李夫人也大约想到了什么,惊讶片刻过后,拉她到了屋里盘问。
前次与他撇下众人单独离去,纯洁些的人,比如阿元啊招娣还有能武啊,或许还真的就相信他俩只是叙叙别后离情而已。现在没想到居然搞出人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俩后来干了什么好事么饶是林娇脸皮虽厚实,也是一阵面红耳赤。
李夫人知道必定是跑不了了,惊讶过后,反倒噗一声笑了出来,见她脸涨得通红,安慰道“你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也没什么。有了便是天大的好事,倒是敬轩回来若是知道了,不知会如何。想我当年有了头胎,男人也是外出,恰我临盆之日才回,听到我喊痛之声,惊得只靠在门板上两眼发直,要不是人扶,腿都软了要坐地上,如今想起还觉好笑。”
林娇见李夫人贴心,这才缓了些羞臊。李夫人当天便叫罗虎去山下请了个郎中过来,搭了下脉,道喜脉无疑。没过几日,统个山寨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喜事。林娇自觉没脸见人,连外面也不好意思出去了。心里把杨敬轩恨个牙痒,打定主意等他回来了必定要他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懒洋洋的高贵、梵高的耳朵、蓝晓宁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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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时令已转暖,寨子外的山头林岗处处叠翠,晚春暖香团团袭来。
阳谷关外已经传来了好消息。就在小半个月前,这场历时近半年的叛乱被镇压下去。最后一场麟州决战时,叛军早人心涣散,守在最前阵的叛军守将接受了镇节度使杨敬轩的招抚,弃戈投诚,镇势如破竹,英王在亲信保护之下仓皇向西狄逃窜,最后被围堵在两国境线的太安山下,走投无路自刎而死。
林娇现在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杨敬轩一去这么久,一开始自然想念。但比想念更多的,其实还是担心。毕竟刀剑无眼,在外头替皇帝干活,对杨敬轩来说,本来就是桩赔本的买卖。赔本就算了,还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现在知道大局已定,担忧立刻去了。只算着日子等他来接自己。
从这里到宁州,半个月。从宁州到麟州,大半个月。再从麟州到太安山她估计以杨敬轩的兢兢业业,必定会自己亲自去追击的,听说要小半个月加上他也不可能干掉英王就撒手过来,所以,至少也要两个月后了。到那时她已经五六个月
她摸了下自己的小腹,想象着两三个月后肚子变成小皮球的臃肿样子,一阵郁闷。
肚子里的这小东西,完全就是个意外的结果。虽然还没生出来,她已经有预感,往后必定和自己气场不合。有时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