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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眼神似乎要滴出水来,仿佛刚刚那个凶狠狰狞的男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站在一旁的王碑,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知道那几个太医的小命,或许是保住了。不动声色地退出房间,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该存在的位置了。
“被你给吵醒的啊”
那么强烈的杀气,她怎么可能不清醒过来。看样子,他又出去找大夫了,而结果,肯定是让他失望的。不是她自傲,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其他的人,自己也不会抱什么期望。只是,他迫切想要给与她光明的心思,是让她感动的。也不想因为她,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治不好她,并不是别人的错啊。只是怀之,除了这样去发泄,似乎找不到别的方式。
淡淡一笑,怀之拉起她微凉的小手,“拾儿想要吃什么”
偏头想了一下,拾儿开口“什锦粥吧,要怀之亲手做的哦。”这个恢复记忆后便残暴无比的男子,虽然颠覆了捡儿那善良单纯的性格,但是那一手好厨艺,却是没有变过的,除了这样去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会让他忘记想要杀人的念头,她也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法。聪明如他,定是知道的。她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如果怀之还是没有放过那些人的话,那么一定会有杀他们的原因,她也管不着了。
自怀之带她到了这个地方,她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虽然她现在的样子,也与世隔绝差不多。每天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身边除了怀之,便只有一个叫王碑的总管。只是,怀之也有他要做人寂寞。更何况,现在,还有怀之陪着。
“那好,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弄好了。”
修长的大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那个熟悉的气息渐渐消失。愣愣地坐在床头,恍惚响起记忆中的他们,也最爱刮她的鼻子,那么爱恋宠溺的神情,让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虽然嘴上老实抱怨他们会把她的鼻子弄塌,却是最喜欢他们那样宠爱自己。
无法遏制的泪水,遍布于那张伤痕累累的面容,没有发出一丝缀泣的女子,静静的流泪哀伤,竟是那样让人心疼。
别院正厅,王碑见主子出来,上前躬身,轻声道“陛下,暗部有消息传来。”
“说”
“这,”就在这里吗,王碑有些疑惑,但是见陛下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婺城失守,不败战神雷越吊死城墙,祈归发明的新武器火药可谓是千军万马都难敌。现在祈归正在迟玉长趋直入说完,王碑看来一眼主子,英俊霸气的男子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微微皱起,良久,才缓缓道“此事晚上再议,去叫厨子准备好什锦粥的材料,马上拿到厨房来。”
惊讶地张大嘴,王碑呆了一呆,似乎不相信这么重要的大事主子居然是这个反应,随即应道“是,陛下。”
厨房里,看着陛下围上围巾,利落下厨的样子。王碑已经成痴呆面相,这个人,真的是他那杀人不眨眼的陛下吗
祈归,寂寞空旷的处政大殿,雪云歌一身华丽龙袍,坐在黄金长椅上,看着殿下全是都笼罩在白色皮风中的男子,冷冷道“千雅暮,你来干什么不会又是给我说什么少造杀孽的那一套吧,我要做的事情,你最好少关”
“你错了,你要做什么,我已经不想要在乎了,要怎么,随你吧。”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无奈。
“既然如此,慢走不送。”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他,雪云歌低头,批阅着甘冈上传来的奏章。
“我觉察到雪的气息了。”
“你说什么”一眨眼,那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便到了千雅暮的面前,修长的大手,死死抓住千雅暮胸前的袍子,强大的力道,让原本整齐的衣衫,起来纠结的褶皱。
妖媚逼人的双瞳涌起幽暗急切的微光,那是一种迫切的希望,仿若从绝地里重生,紧紧抓住他这个最重要的救命稻草,知道雪云歌此刻的心情,千雅暮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即使因此给自己带来了强烈的不适,他不想用灵力伤害他。
“我想要离开去找她,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但是我可以感应到她的存在。一旦找到了她,我会立刻传灵讯给你,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带回来。你们,不要担心。”
“好,我相信你,千雅暮,你最好不要让我们失望”松开手,雪云歌后退一步,绝美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有她的信息就好,只要她没有死,什么都好。只要活着,就已经给了他们希望,月的冰,很快就会好。等到一一回来,他们就会重新活过来了,现在,有了希望,就真的已经很好了。
思维凌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他知道,那颗已经绝望的心,已经开始复苏。一一,哥哥等着你,到时候,哥哥会打下整个天下,当做礼物迎接你的归来
整洁的密室,高大的男子看着手中的信函,面色凝重。那种神秘而又霸道厉害的武器,的确是他闻所未闻的,而一时半会之间想要制作出一模一样威力巨大的武器,那也是不可能的,难怪雪家兄弟这一次居然敢以这样微弱的国力发动战争,雪无双死了,他们就真的失去理智了。攻下迟玉,然后必定就是他吟月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不知道他还或者,但是,依他们对他的仇恨之心,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或许,他们攻下迟玉,就是威力有朝一日灭掉吟月做的准备吧。
心情骞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的他,明明知道后果,却还是毫不关心。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拾儿的身上。想要找到名医,早点医好她的眼睛和恢复她的容颜,他的脑子,除了这件事情最重要,其他的都不想去管什么帝位,什么皇权,以前自己所追逐的东西,为什么现在竟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可是他也明白,吟月不能败给祈归,不能亡国,想、没有了月皇这个地位,他拿什么去医好拾儿的身体。突然有些理解雪家兄弟恨他的心情,如果,他们杀掉了拾儿,自己,会不会比他们更为疯狂
无奈苦笑,拾儿,什么时候,你对我竟然如此重要,明明知道你是毒,你甚至有可能毁掉我一生努力得来的一切,可是,还是无法放手。那个山洞里,为了他而几乎失去半条性命的女子,那条长长的藤蔓,已经捆住了他的心。逃不开了,也不想要逃开。原来有了在乎的人,有了爱,竟是如此让人心醉沉迷吗拾儿,你是我的劫,却让我心甘情愿,为你灰飞烟灭。
“通知玉皇,朕答应与他的联盟,十日之内必定派兵进入迟玉助他一臂之力。”“属下明白。陛下,回国已经好几天了,你是不是该回宫了国事堆积,需要陛下的处理;还有,雅贵妃,已经等了陛下许久了。”有些迟疑,王碑还是尽职的开口。
回宫吗,的确,是该回去一趟了。还有好多事情,他都必须要解决啊
朱墙红妆,娥眉淡扫,镜中的容颜,是苍白无力的,打开胭脂,涂抹在脸颊,妖媚的容颜顿时亮眼起来。身后宫装丫鬟略带羡慕奉承的声音响起来“娘娘,您真美”
美吗讽刺一笑,再美的容颜,没有了那个可以欣赏的人,又有什么用处,已经一年多了,陛下为什么还没有出现;还是,真的出事了不,不会的,陛下是天之娇子,怎么会出事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去想,陛下,一定会回来的。
“娘娘,娘娘”
娇美的女子皱起眉,蝶儿这个丫头,怎么如此大呼小叫原本皇宫是不允许有宫女的,陛下怜惜她需要人照顾,才破例给了她两个丫头。媚儿沉稳,很会琢磨她的心思,因此也最为宠爱她。而蝶儿,总是像个长不大的疯丫头,什么时候都是一惊一乍的。
“蝶儿,你最好有什么事情,不然,再这样没规矩,我就换掉你”
瑟缩了一下脖子,跑进来的女孩十五六岁,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甚是讨喜。只是现在有些委屈,扁扁嘴,道“娘娘,奴婢是为您报喜来的”
“喜你说说,现在这个时候,何喜之有”
冷冷地看了蝶儿一眼,雅妃的脸上已是布满不悦。
“陛下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蝶儿虽然在宫中待了许久,却心思单纯,此刻说话,倒有些傻傻的味道。
嗖地起身,雅妃已经跑出宫殿。她本身就有武功在身,很快便到达了皇宫的书房大殿。靠近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回来了,她的心情此刻已经无法言喻。响起自己那么快的跑出来,妆容会不会乱了慌张地摸了摸鬓发,整理一下衣衫,雅妃才仪态端庄地走了进去。
“雅妃娘娘,陛下很忙,吩咐过不能打扰。娘娘可以等陛下忙完再过来。
”守门的侍卫拦住她,毕恭毕敬地开口。整个吟月,就只有这么一个贵妃娘娘,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可是陛下有令,他们也不得不执行。
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雅妃知道,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抗。而她,从来都不会碰触到他的逆鳞。守在门口,流连却不愿离开。不一会,一个男子从殿中出来,雅妃一看,却是王碑,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有些偏僻的皇宫假山之下,娇美的女子看着眼前高达却面目平凡的男子,轻启朱唇“王碑,你告诉本宫,陛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年他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娘娘,陛下一回来便去了别院,处理了一些急事才回宫的,至于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属下也不知道,陛下不可能会把这些事告诉属下的。不过,娘娘可以放心,陛下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受伤。”
恭恭敬敬地一一回答了雅妃的问题,王碑的神情看似平静,那眼底却掩盖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别院”微微皱起眉,“陛下去别院做什么”
沉吟了半响,王碑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还是开口,“陛下,带回来一个女子。这几日,一直在别院照顾她。”
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寝宫,雅妃只觉得心中一阵冰凉。他说,陛下是抱着她到别院的他说,陛下亲自悉心照顾她他说,陛下为讨她的欢心亲自下厨他说,陛下抱着她,温柔的喂她吃东西、、、、、、、、
她一直都知道,陛下是冷心冷情的。可是,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他的女子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知道他秘密的女子。她雅儿,不仅仅是陛下的暗卫,还是陛下的女人。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对他而言的特殊。可是现在,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想。冷酷无情的陛下,也会那样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女人,也会温柔的和一个女人说话。但是,那个女人不是她
嫉妒,不甘,伤心,愤怒听王碑说,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毁去容颜的盲眼女子,一个残破不堪的女人,凭什么可以夺走原本只属于她的一切不,她不会如此妥协和放弃陛下是她的,只是她雅儿一个人的
眼底划过狠毒的光芒,不管是谁,她雅儿,一定不会让她狐媚陛下,夺走她的男人
大概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奏折,已经是午夜了。月色低迷,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糟糕。来自祈归的威胁,已经明朗化了。而宫中,还有着一个雅儿让他头痛,雅儿,是他不能放弃的女子,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一笔交易,一次亏欠。六年前的一次遇袭,是雅儿的父亲救了她,而他则是答应了那个男人,会让雅儿幸福,保她一生。可是现在,明确了自己对拾儿的心意,雅儿,必然会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他不是什么花心的男人,幼时遭遇过的苦难,使他变得不相信感情。可是,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是全部,已经没有多余的,去分给别的女人。他喜欢拾儿,或许已经开始爱她。那么,他就算了,现在外敌当前,考虑怎么避开才是最重要。更何况,此时也不宜表白自己对拾儿的心意。如此不明朗的局势,若被人知道她是他在乎的女人,又会给她带来多少的灾难,他不敢担当这样的风险。
现在,只要好好的保护着她,静静地待在别院修养就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