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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认定她,是自己要一生围炉夜话、共剪西窗烛的人儿,她的全部,他都贪恋;而他的全部, 也想被她完全地包容。
她是他的,他不愿意她被任何人窥伺,就算同样是女人,也不可以
现在想来,曲庭兮不禁佩服起脸上成天顶着张色盘的老板娘,仅此一招,就少了多少只讨人嫌的苍 蝇
一思及那男人婆看兰若的目光,他就妒火中烧,因怒气加深了体内的快感,以至于尾椎处如遭电击 ,倏地一麻,他咽喉深处发出低沉的、宛如野兽的咆哮,很快在她体内泄了一次,接着他抱起她虚软的 身子,大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火热而未全消的男性仍在她体内,每走一步,就不怀好意地磨蹭一下她水嫩娇弱的内壁。
盈兰若红着脸,含满春情的美目嗔怪地瞪着他。
他好坏,明明知道此时的她因身陷高潮的余韵中,既敏感又脆弱,还这样坏心地折磨她。
其实她不知道,他同样也不好受。
困难地低头,曲庭兮对娇嗔的心爱人儿笑笑,薄唇准确地寻上她微微启开的小嘴,难分难舍地舔着 那如花朵的唇瓣,如火的舌滑过整齐的雪白贝齿,勾缠住害羞的丁香小舌,霸道地不让她躲开。
终于他将全身无力的人儿放到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下一秒,火热精壮的身躯已再次覆上
薄薄的纱帐垂曳,掩住无限风情,却掩不住女人娇软又甜腻的吟哦,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正是百媚生香魂自乱,鸳鸯锦里挽春风。
第九章
本月,乌龙镇上最大的八卦出炉了。
一向个性高傲、潇洒自如,从不为谁牵牵绊绊的“乌龙镇”头号帅哥曲帐房,陷入情网了
消息一经传出,“蛐蛐”粉丝团全体人员犹如五雷轰顶,镇子中心的安记茶楼里,聚集着不少“蛐 蛐”,一个个面如土色,无精打采。
“呜呜”有人在哭泣自己还未开始就已经破灭的恋情。
“不太可能吧”有人在质疑。
“我不信、不信不信不信”还有人死活不信。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曲帐房跟那个从马家镇上来的鹿姑娘出双入对,这些天老腻在一起,好多人 都看到了,唉”目击者肯定的说。
“曲账房也太没眼光了吧,怎么会喜欢长得那样的女人”忿忿不平的声音插话道“我奶奶说右 边眉毛有颗痣的,百分之八十都水性杨花,不是正经女人呢我很认真地看过了,那个鹿姑娘就有痣, 而且一脸风骚样儿,跟哪个男人说话都抛媚眼”
“不错,我觉得我比她长得贤慧多了,如果如果换成盈师傅,那我就服气”好歹盈师傅是全 镇男士选出来的镇花,败在她手里,总比那个来路不明的风骚女人有面子。
“就是”粉丝们义愤填膺,达成一至观点。
“你们快看,是曲帐房和那个女人耶”有人发现了新大陆,压低嗓音,招呼众人看。
茶楼外,不过五十米,果然看到曲庭兮和鹿玉京两人正并肩走着,边走还边亲密地交谈着。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下,两人毫不顾忌,让明眼人想不出,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如火如荼的 关系的
俊男配荡妇,老天无眼啊
“鹿姑娘,骆老板最近很忙怎么不见她来镇里了”曲庭兮随口问道。
两人刚从客栈出来,正要往盘古酒坊去,去尝刚四蒸四酿出来的百草酒。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骆驼三娘那次见到兰若之后,就回了马家镇,之后再也没来过,一切生意事 宜由鹿玉京全权打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看来得派人去马家镇一趟了。
“噢,她染了风寒,正卧病在床。”鹿玉京解释道。
“没什么大碍吧要不要请月大夫去瞧瞧”
“不用,小病罢了。”整颗心都放在身旁的俊逸男子身上的鹿玉京,眉目传情地笑道“曲爷,您 好像说过什么饮酒之道,喝什么酒,便得用什么酒杯真有此讲究吗”
曲庭兮一笑“对酒具马虎,于饮酒之道,便是未明其中三昧。”
“您不如说说看,让玉京也略知一二”
“喝汾酒,得用羊脂白玉杯,能增添酒色,”曲庭兮娓娓而谈“饮梨花春则当以翡翠杯,方可见 其佳处,而西域的葡萄酒自然是夜光杯,姑娘不闻王翰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
“啊,曲爷说得正是,玉京受教了。”鹿玉京笑盈盈地瞧着身边的男子,眸光有痴迷,也有着算计 。
“还有犀角杯、青铜爵、金杯银盃、石杯玉杯、竹筒杯这些也各有妙处。”他嘴角轻扬,唇边 的细纹仿佛是昨夜笑过,今晨还没抚平的痕迹。
年少时,他曾突发异想,四处搜罗这些酒具,也因此饮过不少天下名酒,因而得知十几年前一个叫 “迎客门”的传说。
当倦怠了,他就会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住下,要间偏房,独自一人一住就是一个来月,直到父亲追踪 到他的消息,派仆人来捉他回去。
他心中对于“迎客门”有一种憧憬,他虽没吃过盈百岁与客牡丹亲手做的菜、亲自酿的酒。如今却 爱上他们的女儿。这算不算老天注定的缘份
“曲爷,仅是这些杯子,可难找齐了。”鹿玉京不知他思绪如潮,妩媚一笑,意有所指“只怕天 下除了吴越国的曲家有这能耐,再无旁人了吧”
“哦此话怎讲”
“吴越国的曲家名扬四海,富可敌国,名声实在是大到三岁小儿都知晓,却不知曲爷您跟那曲家有 无什么瓜葛”
“鹿姑娘何出此言”曲庭兮挑眉,不答反问。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盘古酒坊外,却都没打算进门,只面街而立,站在台阶之上,屋廊之下讲话。
鹿玉京娇滴滴地笑道“因为玉京见曲爷也姓曲嘛我早听闻曲家当家的老爷子好酒,想必也只有 他家有这齐全的酒具吧”
“这么说来,天下大了,姓曲的人难不成都跟他家有关系那曲家可要头疼了。”曲庭兮语带轻佻 ,“若我真是曲家人,不在曲家享福,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曲爷的话也是,若真如此,依曲爷的能力和才华,在这小镇上可太屈就了。”鹿玉京叹惜道“ 曲爷难道就没想过,要到外面闯闯”
“外面天下乱成这样,人命如蝼蚁,就算空有抱负,也施展不开啊。”
“乱,也有乱的好处,不是有句话叫乱世出英雄吗曲爷若是不嫌弃,玉京心里到有些肺腑之言, 不知曲爷您”
“鹿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如此甚好。”鹿玉京四处望望,见此处静寂无声,并无闲杂人,便将心中的打算全盘托出。
“呵,姑娘好主意。”曲庭兮意味深长地笑着,眼中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神情。“如果依姑娘所言, 这酒坊的酒,去不去尝,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两人头挨着头,继续轻声地交谈着。
而酒坊内,正打算出门的盈兰若,恰好目睹到这一幕。
她骤然驻足,将自己隐于宽大的木门后,木然地站了良久,直到屋外的两人一道离开,才缓缓地, 一步步走出酒坊。
她不知道曲庭兮和那位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可关于他们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
能被他中意的女子,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那么,她呢昨儿夜里,又被他狠狠地折腾了一夜,那种激烈程度,活像半辈子没行过床第之欢, 没碰到女人似的,事实上,他夜夜都在她床上放火。
可现在,他身边却站着另一个女人。
他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连句“爱”字都没说过,当他说他是她的“夫君”时,那邪邪又玩味 的语气更让她觉得他是在嬉闹,戏弄自己。
难道他对她,只有嬉闹和戏弄吗
方才,他们二人刚才说的那些话,她虽然没完全听清楚,一些惊心动魄的句子却断断续续地传进她 耳中。
“曲爷若是能拿到盘古酒坊的酒方,玉京自有办法找到另一处更大更好的酒坊,到时候你我二人联 手,作成这笔生意,有了钱,何愁没有好的去处又何必还待在这种小地方”
“这话不错,待在这地方好些年了,我也待腻了,倒是想出去走走,只是骆老板那儿”
“那女人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哪还有心思作生意,就连任务”
“任务”
“嘻嘻,以后会告诉你,总之你我从长计议,以后,玉京跟曲爷可就”
“承蒙姑娘不弃”
盈兰若惊愕地回想着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乱如麻,一颗心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这两个人,原来在暗中打着酒方的主意,甚至想合起伙来,自立门户地把这笔生意抢过去,那时候 ,乌龙镇会失去一票挣钱的大买卖,最糟糕的是,曲庭兮手里就有她写的酒经
不、不会的,他不会背叛她,不会背叛镇子,他不会
春雨绵绵,一街梧桐,被洗刷的稠绿如绘。
娇柔的人儿,却如迷失回家路的孩童,柔肠百结,彻底地乱了方向。
从那天之后,盈兰若就魂不守舍起来。
她时常一人静坐着发呆,或者偷偷地盯着曲庭兮,尤其当他和鹿玉京两人都在时,她就使劲地瞧, 想从两人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她不敢问他,生怕他的回答就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她不敢告诉老板娘或其他人,她同样怕事情败露 后,他会离开这里,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更不知道,他们的计策,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她开始渐渐消瘦起来,恶梦又重新缠住她,令她夜不安枕。
“走开、走开”沉睡中的佳人,紧闭双眼,枕上的螓首正不安地转动,手足冰冷。
“醒醒兰若没事了嘘”曲庭兮从梦中惊醒,赶紧伸手摇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冰冷的 身子揽进温暖的怀中。
她喘息着睁开眼,惊骇地瞪着眼带焦虑的男人。
“别怕,我在这里,你作恶梦了。”在他怀中,她已经很久没被恶梦困扰了,是什么让她又重新忆 起那恐怖的境界
她惊魂未定地模样那么无助,看起来好让人怜惜,他爱恋地亲吻着她的额,拿起枕边的汗巾,温柔 地替她拭着赤裸美背上的点点汗意。
她总算安静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背对着他,重新闭上眼睛。
“怎么回事最近瘦了些,胃口似乎也不好”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