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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性身躯环抱着柔美姣好的曲线,大掌从 纤细的腰肢游移到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掬起那团丰乳,恣意地揉捏。
他不会知道,她的担心,盈兰若静静地躺着,任凭身后的男子百般宠爱,恣意抚摸,也任凭自己的 泪水打湿了枕巾。
一如窗外彻夜未停的连绵雨丝,洒满了每个地方,就连梦里落的,也滴滴全是泪。
半月后,樱飞如雪的四月,出了一件事情,如晴天霹雳般,将乌龙镇轰得整个天翻地覆。
天气明媚的晌午,客栈外的台阶上,浓妆艳抹的老板娘派头十足地端坐在一张上好的黄花梨螭纹椅 中,左手边是曲账房,右边侧是私塾先生。
见镇委会的铁三角都齐齐出动了,全镇的乡亲们也捧场到几乎全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有鹿玉京带 着一票人马。
“老板娘,今儿不是说好了是交酒的日子吗”这阵势不善呀鹿玉京环视四周,暗觉不妙。
“小荆,老萧”老板娘突然唤“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镇子”
“等等”鹿玉京尖叫一声“老板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少拿合同吓唬老娘我们镇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真心实意地想跟你作生意,可你呢背地里做 了些什么好事,还想水仙不开花,装蒜”老板娘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酿酒的秘方,你已经到手了 吧”
“那那是曲爷给我的”鹿玉京一惊,迟疑两秒,忽然指向好整以暇的曲庭兮。
此言一出,满地寂静,一片鸦雀无声,人群中的盈兰若骤然间,心碎了。
“那东西是曲某开夜工,随意编写的,你要有兴趣,可以试着去酿出来,至于能不能喝,就不敢保 证了。”曲庭兮摸摸下巴,笑容十分狡黠。
镇民们发出哄堂大笑,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兴高采烈地相视而笑。
没有人会相信曲帐房会出卖镇子。
怎么可能呢他是大家的曲帐房呀是打从前任镇长建设这个镇子时他就待在这里了,怎么会为了 私利弃大家而去
“曲爷”鹿玉京以哀兵姿态唤一声,妄想挑起男子的怜惜之情“你忘了玉京对您说的那些话 吗玉京对曲爷可是死心塌地”
“鹿姑娘,曲某只记得从未答应过你任何事情,不是吗”他淡笑,仍然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
“你”这下,鹿玉京变脸了,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好狠”
盈兰若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下洞若观火。
这个男人,温柔中透着一丝毒辣狠劲儿,却又不会太过分。
他会给对方留有几分余地,可若对方自取其辱硬撞上去,话里的一个尾音,也会叫人碰得头破血流 。
此时,老板娘又道“大家伙儿都知道,酒坊是古老板的,秘方是盈师傅的,他们两位为了镇子, 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卖得的酒钱,一半用来修路架桥,一半用来扩建酒坊,今后若有难民来,咱们也 能收留,让他们有工作可做不至于饿死冻死。可这位鹿姑娘,还有那不见人影的骆驼三娘,居然做这样 下三滥的事,大家说,该不该狠狠修理一顿”
“该”镇民们异口同声,声震云霄,接着气势磅礴如流水般朝鹿玉京等人围拢过去。
“嗯各位请先息怒,其实呢,玉京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玉京知道,诸位都是人中龙凤,不得已 才隐姓埋名留在这么个破镇子玉京答应大家,这酒的事可以再商议价钱好说”鹿玉京见势 不妙,拉下脸来救饶。
“姑奶奶,我可以打这个人吗”元家的小媳妇从人群中挤中来,很认真地问。
“我可以和真真一起打吗”元记当铺的元公子追随着宝贝老婆。
“算我一个”挽着自家相公胳膊的海夫子突然举手,吓了身边的皇甫先生一跳。
“老板娘,我可以用板凳拍的吗”袁木匠手里正拎着个刚做好的板凳,刚好派上用场。
“说实话,我比较想用指甲掐”郝牙婆咬牙切齿地边说边活动着指关节。
“我觉得用鞋底抽她脸比较解气。”桂花姐已经开始脱脚上的鞋了。
“我们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吗”安记茶楼的安小凤拉着茶水师傅小申踊跃报名。
“各位需要麻布袋吗大量”贵嬷嬷问。
“要后援吗”一向冷冰冰的荆猎户也幽幽地开口。
“真是太岂有此理了需要望风的吗说一声儿”富公公翘着兰花指,满脸义愤填膺。
“诸位打累了我来端茶递水捏肩捶背”绣庄的酒窝妹也来凑热闹。
“帮我消灭她、帮我消灭她”因思念在外打仗的谢掌柜,心情本来就差的花大师抓狂地满地找 砖。
“需要在前面表演少林寺十八铜人吓死她吗”一向老实的小瞿也怒气冲冲地摩拳擦掌。
“需要帮忙埋吗”马小二插嘴道“我可以现在就去挖个坑。”
“娘子”一脸跃跃欲试的萧屠夫瞧着月大夫,回头郑重地唤了声,似乎只要她点头,他就可以好 好扑上去收拾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了。
“下手可别太狠了”月大夫叮嘱。
太好了这下萧屠夫可乐坏了,一向不准他动粗的宝贝娘子,居然也不加阻拦,可见这女人有多该 打
站在场地中央的鹿玉京是越听越惊,吓得面无人色,尖叫一声,在自己人马的护卫下,狼狈不堪地 逃之夭夭而去。
“大家不要这么暴力嘛,这样吧,以后她如果再出现在这里,咱们见一次打一次,绝不手下留情。 ”老板娘本来不佳的心情,这会儿倒被众人逗得前抑后倒了。
这姓鹿的女人犯了众怒,她在大家面前诋毁镇子,形容这里是个“破地方”,可她却不懂得,有多 少人千里迢迢、历经艰险,好不容易才能寻找到这么一个破地方。
没有人会嫌它穷、嫌它小、嫌它破旧,它是每个人心目中的桃花源。
“老板娘,那我们的酒,还卖得出去吗”古老板代表众人忧心忡忡地问。
“没问题,我们已经暗中联系好了别的买家,照样可以销到北方去”老板娘笑容满面道。
“太好了”众人热烈鼓掌。
“喂,”老板娘叫曲庭兮“你不去跟人家解释解释”
她示意他看向人群里一脸静默的盈美人儿。
“关你什么事”曲庭兮白了那多管闲事的女人,镇上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话虽如此,他还是走过去,靠近盈兰若。
“兰若。”他轻唤她。
她抬眼瞧他,并不搭话。
“那个骆驼三娘和鹿玉京都是纪兴派来的,”他心疼地瞧着她陡然一惊的表情,“不过没事,纪兴 已经伏法了,皇帝下令将他问斩。”她仍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只好继续说下去。
原来自从她在常府随他离开后,纪兴一直没放弃寻找她,后来不知怎么就知道她可能在马家镇一带 。
于是纪兴将那个骆驼三娘从刑部大牢里提出来,要她前往马家镇找到自己的下落,甚至将她带回京 去,可又因担心骆驼三娘不会忠心替他办事,同时便派了另外一名叫鹿玉京的下属随行。
谁知这两个女人的确找到了她,可喜好女色的骆驼三娘竟然对她一见倾心,被鹿玉京暗中将此事飞 鸽传书禀呈给还在京里的纪兴,纪兴当即下令把骆驼三娘囚禁起来。
那鹿玉京颇有见识,从纪兴的只字片语里,甚至猜出镇里的曲庭兮就是当日被赶出曲家的七少爷,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是曲家人,可谁不想发财呢
于是她一心一意打起了曲庭兮的主意,同时也想将酒坊里的秘方弄到手,之后两人远走高飞,她就 不用再回纪兴那里赴命了。
能把秘方弄到手的,算来算去,在镇上也就那么几个人,盈兰若、老板娘、曲帐房和古老板,若是 曲庭兮愿意,凭他的头脑,弄个秘方,岂不是小事一桩
纪兴万万没料到,自己派来的派来的这两个女人,各自心怀鬼胎,没一个是真正尽心尽力替他办事 的。
明里不动声色,暗中紧锣密鼓,曲庭兮很快从鹿玉京口里套出话来,他一方面表面上与鹿玉京虚与 委蛇;另一方面与老板娘等人合计,另找买家。更利用曲家的人脉,查出纪兴贪脏枉法、擅自动用私刑 的罪行,很快将京里的纪兴扳倒,让那恶人再也无法危及到自己的女人。
他做了那么多,一方面是为了镇子,更大的一面,却是因为她。
可为什么,他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她却仍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注视他。
他暗觉不妙,焦躁地凝视她,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他愕然地看着她盈盈下拜,礼貌而生疏地从檀口中吐出四个字。
“多谢你了。”曲庭兮一下懵了。
雨过,未必天晴。
无论曲庭兮怎么解释,送花送礼物,写情书留字条,找说客说情盈兰若从那天起都不再理睬他 。
不,也并非不理睬,那绝伦小脸上挂得淡漠的笑意,生疏客气得像是头回见面的陌生人,有礼有距 。
她本生性子就冷清,自此后,便越发冷若冰霜起来,即使他晚上进了她的门,他也没办法对着那张 冷漠的小脸为所欲为。
他可以用强的,但他不愿意。
当他清楚她眼底暗藏着情意时,可以毫不犹豫地吃了她,而现在,他看不透了
对这番现像,“蛐蛐粉丝团”的成员们可乐坏了,曲帅哥栽在盈师傅手里,大家伙儿可是心服口服 ,举双手鼓掌的。
盈兰若知道大家怎么看待这件事,以为不过是一出“男追女,隔座山”的戏码。
他不是恶人,虽然性格狡黠多端,心眼儿也较人多一窍,惹她生气是家常便饭,但他从不做恶事, 也难掩那份良善的心性。
不可否认,这件事多少打击到她。
她因为他,伤心、痛苦、失眠、落泪,提心吊胆地渡过每一天,清晨从梦中惊醒,第一件事就是摸 索身边的床铺,有没有他的存在,或是他离开后遗留下的体温。
可是,他紧守口风,从不透露半点,任由她每天在煎熬中度日如年。
他不信任她,她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她不能没有他,而他却不信任她。
“盈师傅,你在吗”院子里,老板娘的声音传来。
她赶紧拭去眼泪,应了声,朝屋外走去。
“这么好的天气,难得休息一天,怎么不出去走走咱们镇上的风景挺好的。”老板娘站在院子里 ,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