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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仗着自己脚伤,师兄不能教训他,就躲在他怀里数:“之前送节礼的玉老板,上次去凤山派的齐姑娘,前前次路边遇到的太林门少主......还有这次的萧姑娘,师兄,你得给我个解释......哎呀别挠我痒痒......”
手上柔韧的腰肢忍不住逃窜,被裴掌门一把镇压。
裴兰秋忍笑:“莺时,你什么时候背着师兄在山下开了醋坊?”
蔺莺时还挺骄傲:“十里醋坊,大不大?”
裴兰秋:“嗯。”
他手里稳稳抱着师弟,仿佛飞鸿踏着流云而去,墨蓝色的衣袍在天幕下扬起一片南河灯光。
两把长发被江南温柔的春风吹起。清风漫卷之处,仿佛都拂落了一场簌簌花雨。
江南的春日,桃杏喧闹。枝头那几点小雨落在行人的伞上,清清凉凉的,却也让蔺莺时成功染上了风寒。
一同淋了几点小雨、来探病的龙华奕忍不住狂笑:“小蔺弟弟,你这都能病啊?”
蔺莺时有气无力地拉起被子遮住脸,撅起嘴不想和幸灾乐祸的龙五爷说话。
蔺莺时从小到大第一回得病,急得裴兰秋转遍医馆,几乎将江南的名医都请了一回。
所有的大夫都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急吼吼地提着药箱赶来,把了脉,结果都忍不住笑道:“后生仔,你这得的是风寒,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裴兰秋急道:“大夫,既然是风寒,那为何还不好?”
大夫奇道:“也是,容我再把一把脉......”
最后大夫们都留了大同小异的药方子,也都让人煎了端来喝了。风寒来得快去得快,裴兰秋怜惜师弟病刚好,外头事情办完,经常带江南名点回来哄他。
喂了几天,那张明艳的脸圆了点,精神却不见得好,蔫蔫的。
最后还是神医碰巧路过,一探,啧啧道:“水土不服。这是吃多了,伤着了。”
蔺莺时:......
蔺莺时放下点心,羞愤欲死,一头扎进师兄的怀里不想见人了。
裴兰秋把师弟挖出来,轻轻地给他揉肚子,自责道:“是师兄不好,前段时间带你淋雨,又胡乱给你喂吃的......”
蔺莺时蹭蹭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我觉得师兄带回来的点心很好吃,但是分量又少。所以师兄不在的时候,我就老和小黑一起去买点心.......”
好家伙,双份点心喂下去,不伤着才怪。
裴兰秋轻声斥责道:“胡闹。”手上揉肚子的动作却温柔。
青年红了脸,任他师兄哄小孩似的教训他,一双桃花眼像是浸润了甜滋滋的蜜水,乖乖地看着人,轻声道:“对不起师兄,下次再也不敢了。”
龙华奕嫌牙疼,早就拉着龙九溜了。
神医开了些药,嘱咐裴掌门万万不可纵容青年吃东西,看裴掌门哄人的模样,啧啧几声离开。
裴兰秋亲了亲他有些发白的唇,故意板起脸:“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了......门里的小弟子都比你省心。”
蔺莺时好乖的:“嗯嗯。”
裴兰秋失笑:“开玩笑罢了,师兄怎么会拘着你?”
他想了想故意道:“弟子们先前与我说,掌门不在的时候,小师叔可靠极了,各项全能;掌门在的时候,小师叔就是个黏人精,什么都不会了。”
蔺莺时抱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嗯!”
裴兰秋忍不住亲他:“还嗯......这么大了,还要师兄时时刻刻管着你么?”
蔺莺时点头,一脸希冀:“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
那双桃花眼明亮又喜悦,透着羞涩与爱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想要师兄管着我,一辈子管着我。
裴兰秋低声道:“好。”
......一辈子管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