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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拔高到一米七左右。
虽然和很多同龄男生相比仍然不值一提,但好歹是正常的高一男生身高;
喉结也变得突出,声音也不再是稚嫩的童音,听上去是个大男生了。
只不过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消,圆嘟嘟的一张小脸,看上去挺幼稚的。
林岳扬飞回了加拿大,陈砚和曾一鸣升了高中,还不在同一个班。
陈砚失落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些安慰,毕竟他知道,曾一鸣是个「直男」,总归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如正好趁此机会分开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断了那份心思。
陈砚喜欢曾一鸣,可是仅仅是喜欢。有时陈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那部GV里的男主角像曾一鸣而在情欲冲动的控制下喜欢他还是自己因为只有他一个同性好友,而自己恰好喜欢的是同性才喜欢曾一鸣,或者是自己真的对曾一鸣动了心?陈砚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爱情这种情感对还在青春期的人来说本来就是冲动、新奇、荷尔蒙和朦胧好感的集合体。
既然喜欢一个人是一种还不错的体验,有时候为什么喜欢、是不是误以为喜欢或者是怎样的喜欢都不那么重要,只要能让自己变得有期待、对明天充满希望,内心变得温柔强大,就可以了。
暗恋是一种自我试炼,更是一种自我感动,陈砚明白,曾一鸣是不需要做出任何回应的。
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件事,尤其是当那个他很不喜欢的女生晓絮出现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时候。
一开始,陈砚只是在去曾一鸣班上找他的时候经常看见两人说话,后来,曾一鸣居然直接把晓絮带进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陈砚不喜欢晓絮,只是出于她妈妈和直觉的原因,与曾一鸣无关。
但是渐渐地,这个女生对曾一鸣刻意的讨好却让自己看她越发刺眼起来。
林岳扬告诉过陈砚,同性恋和异性恋没什么不同。但陈砚却在这三人的交往中越发不平衡起来。
他和晓絮既然都喜欢曾一鸣,如果没有不同的话,他们就该公平竞争,可晓絮还有试探和暧昧的机会,而自己却根本不能越雷池半步。
晓絮的试探失败了,遭到暗示性的拒绝,退一步还能继续和曾一鸣做朋友,而陈砚根本不能有一丁点的示好和异样,这根本就不公平。
陈砚那时还很任性,他脾气向来都倔,好强又不服输。
在晓絮每日的故意刺激下,陈砚已经忘记了最开始要进行单纯美好的不打扰式「暗恋」的决定。
陈砚开始和晓絮比着讨好曾一鸣——说是讨好,其实也跟小孩子抢玩具没什么不同:晓絮给曾一鸣带早餐,陈砚也带,还非要自己做;
晓絮约曾一鸣单独去看电影,陈砚就约他两个人去打篮球;
晓絮说要和曾一鸣一起学习、做作业,陈砚就说要教曾一鸣学习、做作业。
两个不成熟的小孩进行着暗戳戳的幼稚比赛,遭殃的是曾一鸣。
他一下子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忙,一开始三个人还能同行,只是陈砚有些耍小孩脾气,哄一哄也就好了。
后来渐渐就变成了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争着抢着要和他两个人玩,不带第三个人。
曾一鸣和晓絮还不太熟,对方又是个女生,每次都不好拒绝,只好私下里劝陈砚和她和睦相处。陈砚以为曾一鸣偏心晓絮,更加不待见晓絮。
而这场斗争的结果还没出来,陈砚的父亲、家庭都被晓絮抢走了。
如果她能抢走这些,是不是代表着她最终也能把曾一鸣给抢走呢?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喜欢的人。
陈砚还在思考着这些。在他母亲情绪崩溃和父亲争吵、在他父亲冷酷地要求他母亲签署离婚协议书、在自己的家庭分崩离析之际,陈砚缩在沙发上,将一切声响隔绝,居然还在茫然无措地想着这些。
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但他已经魔怔了,陷入和晓絮争抢一切的漩涡之中,他现在心中最想做的就是到学校去,把一切告诉曾一鸣,告诉他晓絮和她妈妈是多么恶心不堪,破坏了他的家庭,让曾一鸣认清晓絮的真面目,让曾一鸣……安慰安慰自己。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
第二天陈砚去上学,一进班就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用那种探究的、排斥的、嫌恶的眼神打量着他,同桌的男生甚至已经挪开了自己的桌子,和陈砚生生拉开一道走廊的距离,并到了隔壁组去。
陈砚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来,行尸走肉般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机械地拿起早自习的书目,翻开一页,几滴眼泪就那样滑落在课本上,打湿了一片。
他不知道怎么了,可是他也没有心情和勇气去询问,只坐在座位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死娘娘腔,哭个屁。”
一声恶毒的咒骂从身后传来,陈砚如遭雷击。他心底一个隐隐的不良预感渐渐成型。
果然,不等他细想,周遭人的话已经将这份猜测证实:“难怪长的像个小白脸,原来是个同性恋,真jb恶心。”
有了这两句话开头,死水般寂静的人群渐渐闹开,像一枚气泡从快要开的水里翻上来,紧接着就是沸腾。
“他还有脸哭,我都替他害臊。”
“就是,我TM还是第一次在身边见到同性恋,真的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诶,??你跟他同桌这么久,他有没有搞你啊?”
“放屁!劳资跟他不熟!”
“别骗人了!你明明天天问他问题,看上去关系很好哟……你不会……”
“闭嘴——我没有!我不是同性恋!”
“哈哈哈,也没人说你啊,你急什么?”
“同性恋真恶心。”
“他是变态吧?”
“同性恋会不会传染啊?”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林岳扬说过,林岳扬告诉过他,同性恋不是病,他不该受到咒骂和歧视,明明……明明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他只是喜欢男生,他只是喜欢男生而已,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第22章 再见了狗竹马
陈砚已经在学校被骂了三天。
在这三天,陈兴打了他一顿,他父母离了婚,他和谢华被赶出了家门,挤在一家小旅馆暂住。
而这三天,陈砚没有见到过曾一鸣。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整天来叫你去打篮球、求你教他做题目、约你一起吃饭、找你一起回家的人,就这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其实只是从陈砚的眼前消失了而已。
陈砚心中再清楚不过,曾一鸣没有生病、没有请假、没有急事,曾一鸣就在这个学校,在那个班,一边听着学校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