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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残花。
“不——”贺振威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奔上前去纵身飞扑,身边的侍卫哪敢让皇帝真跟着跳下城楼,七手八脚地将什么也没抓住的贺振威拉住。
城楼上一时闹闹哄哄混乱无比,在周千曲跳下去的一瞬间一只手猛地拽住周文俊的胳膊,他被带入一个宽厚滚热的胸膛,有力的双臂将他紧紧束缚。
眼看周千曲陨落,贺宸章深怕周文俊也要步对方的后尘,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拉住周文俊。
“我不会跳下去的。”周文俊平静地推开贺宸章,脸上并无亲眼看见自己手足自杀时的悲伤。
昭国皇帝贺振威冲下城楼,目光怔怔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周千曲,景朝的太子就这样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像在告诉世人景朝再无余孽,一切过往都葬送在了一滩血泊之中。
缓缓走下城楼的周文俊来到周千曲尸体前,看了眼贺振威,悠悠说道:“所有人都在逼他死,他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所有人?贺振威面露哀戚之色,眼底寒光闪烁,周文俊口中的所有人即是指昭国的百姓也是指前朝旧臣,真正的前朝余孽从来都不是周氏皇族,而是那些改朝换代后还妄图把控朝政,把他贺家当成另一个周家玩弄于鼓掌间的士族。
但周文俊口中的所有人还包括贺振威,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周千曲虽然曾经在朝堂上施展不开拳脚,可他作为景朝太子永远都只能是山巅上的雄鹰,而不会成为笼中的金丝雀。
周文俊站在自己兄长的尸体前仿佛默哀般低垂下头颅,贺宸章怕他哀毁自伤,走上前去想要把他带走。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周文俊的肩膀,那个原本还身姿笔挺的人突然倒了下去。
“文俊!”贺宸章一把抱住差点萎顿在地周文俊,翻过周文俊的身子只见他脸上血色尽退双眼紧闭,眼看已是不行。
不等贺宸章喊来太医周文俊已是没了呼吸,他竟然就这么突然地死在了贺宸章怀里,原本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说没就没了。
周氏两兄弟相隔不到两丈远,前后相差不到盏茶功夫竟是先后死去,这似乎就是周氏皇族的命运,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而贺家父子也在同一天痛失所爱,他们都爱上了桀骜不驯的周氏美人,却无一例外驯服不了他们的一身傲骨。
世间安得双全法?他们打下了这江山,却注定辜负了美人。
贺振威突然抱起周千曲的尸体转身离去,向来稳健的步伐有些凌乱,他不禁想起景朝破灭前作为北威王最后一次俸诏入京时的情景,那时的太子周千曲对还是北威王的贺振威礼遇有佳,为了拉拢曾经的西北霸主周千曲放低姿态恳请贺振威出兵节制萧瑯。
那时他是知道周千曲的处境的,朝中大臣只顾着争权夺利,他手中无人可用,孤立无援的太子殿下诚恳地向北威王长身一躬,虽是在求人却依然风姿卓越,双眼黑白分明亮如辰星,当时的他就陷落在周千曲的神采之中。
如果北威王同意了与周千曲结盟,那么景朝将再出现一个“萧家”,可当时的北威王选择了趁虚而入。
是对是错都已不再重要,周文俊说的对,所有人都在逼周千曲,他们都是盘旋在周氏皇族头顶上的秃鹫。
诛心之咒
周锦恒在塞外边城等了三天,果然没有一个弟弟妹妹来与他回合,那些人精一经放飞就各奔东西。
虽然名为兄弟姐妹,可他们间曾多多少少因为身后的家族势力结过仇,就像十一公主曾被迫杀死过周文俊姐弟的母妃一样,虽然那只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意外,可他们间毕竟横亘着杀母之仇,又怎么可能好好相处。
在那样势力错综复杂的大环境下,他们没有手足情,不去争抢就会被母族抛弃,没有家族支撑的皇子公主在后宫中命贱如草。
周锦恒随着金国大皇子丹努尔纵马离去,成为了草原上的孤狼。
萧瑯被周锦恒布下的探子一路引着往南,南岳丰台曾是周氏的族地,那里多少都还存在些周氏的势力,萧瑯以为会和五皇子在那里做一场了断,如果周锦恒要杀他,萧瑯想自己应该会引颈就戮吧,就像他父亲萧谨言当年那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能死在所爱之人手中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可当他把南岳丰台翻了遍也找不到周锦恒时他慌了,最可怕的不是周锦恒恨他杀他,而是周锦恒从始至终就没把他萧瑯放在心上。
萧家不是第一次背叛周氏,也许从先皇失望地砍下萧谨言头颅时周锦恒就已经不再信任萧家。
当年士族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