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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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季到底是为的什么要搬出去,阿鹤外边有人了?”
    荣夫人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谁知道呢,问也不肯说,让他们去吧,我们管我们的。”
    另一边的季律则有些不适应荣与鹤的靠近,但偏偏荣柏一直缠着荣与鹤,使得三人不得不凑得很近。季律干脆把孩子塞给对方,“我去吃点东西。”
    可人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荣柏的哭声,小孩本能地对季律抛下他有阴影,再加上季律走得那么快,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瞬间嚎哭起来。
    客厅里的亲戚都扭头看过来,季律无奈又坐回去抱他,手指顶顶他的小肚皮说:“以后爸爸去别的区演出了怎么办?”
    “我带他去找你。”荣与鹤说。
    “十岁以下的孩子,剧院一般不让进。”
    “我们去后台找你。”
    季律转过脸,认真地说道:“阿鹤,我和你好好说话,是不想当着孩子和这么多人的面闹得太难看,但并不意味我在给你机会重修旧好,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
    荣与鹤微微愣住,季律就是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决绝的话,用最平静的姿态拒他于千里之外。这一年来,思念的情绪几欲压垮了他,让他对面前这个人渴之入狂,他想抱他,想拥有他。可在过去的365天里,他只能通过卑劣的、见不得光的手段去侵入季律的生活,在每个被思念和爱恋烧成灰的日夜里,拿着那些得来不易的照片缓解对他的渴望。
    那日季律抱着孩子在秋千架上,正玩着手指和影子的游戏,他低下头,眼底一片温柔之色。荣与鹤就在不远处的阳台上沉默地抽着烟。那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去乞求季律的原谅,像一个濒死的信徒去祈求神明的救赎。但他知道,这样的做法只会换来季律的又一次远离。
    季律早已不是依附着他的菟丝花,而他却成为了只能攀附季律存活的藤蔓。
    年过完后,季律又投入到了日常的训练中去。他的身体素质因跳舞的原因比一般人要强健,兼之医生和用药都是最好的,等又一个冬天来临时,他腿已恢复如常,不多不少,正好用了两年时间。
    他回到了拉琅,仍旧是首席,领队和艺术总监特意安排了他的成名之作《我的芭蕾梦》为复出舞剧,反响甚好。
    演出那天,所有人奔走相告,大家都知道拉琅最年轻的首席曾双膝尽碎,一度站不起来,如今能重返舞台,可以说是奇迹,也可以说是在季律努力下的必然结果。
    复出之后,便又是为期两个月的大型巡演,他临走前回了趟荣家。
    荣柏三岁多了,自会说话以来,嘴皮子越来越溜。他一早就知道爸爸要来,拿出了珍藏的玩具,一早就搬个凳子在大门口守着。
    季律才从车上下来,他就弃了小椅子,扑到爸爸怀里。
    “爸爸你看,挖挖机!”小孩最近迷上了各种工程车,“父亲买的!”
    屋外天气热,季律抱着他快速进屋,边走边对保姆说:“这么热的天,怎么能由着他坐在外面呢。”
    保姆也是无奈,“这段时间您来的次数少,他越发想您了,一听说您马上过来,就打定主意要在门口等您,我们一劝就哭,就只能给他打着伞和扇子在外面等。”
    季律自回到舞团后,便没那么多功夫陪孩子了。
    荣柏穿着背心短裤,肉肉的胳膊晒得黑黑的,短短的头发被汗糊在脸上,他正得意地跟爸爸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宝宝,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的!”奶音十足。
    季律有些严肃地把他放下来,板着他的小肩膀说道:“天气这么热,为什么不进屋里等,无论你在屋里屋外,爸爸都是会回来的。”
    “而且你为什么要哭呢?就因为顾奶奶没听你话?”
    “爸爸不是不许你哭的意思,但你不能无理取闹哭。”
    三岁的荣柏对季律的话只能理解一部分,反正大意就是他今天做错了。
    他一下就扁了嘴,眼里泪汪汪的,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一边倔强地噘着嘴一边说:“可我太想爸爸了。”
    季律的心瞬间就软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对荣柏的陪伴真的太少了,甚至还没有荣与鹤来得多,所以他于他,心里一直是有亏欠的。
    “爸爸也想你……”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苦恼,家庭和事业永远不能两全,尤其是他和荣与鹤这种情况的。
    “我想去和爸爸住。”小孩说,还带了点委屈。
    季律扭头看了眼保姆,对方也挺茫然的,也不知道荣柏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为什么?这个家有这么多人陪你玩,还有父亲疼你爱你,为什么突然想和爸爸一起住?”
    小孩大声说:“因为我不想有新爸爸!我只要你!”
    “谁是新爸爸?谁和你说的这话。”
    小孩哪知道什么新爸爸旧爸爸,铁定是有人到他跟前说了,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没安全感,非要到门口等着季律。
    “顾嫂,是荣家哪个长舌头的说了这话!”季律心里恼火起来,心疼地把荣柏抱在怀里安慰。
    保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满面焦急,不知该如何交代。
    “是大哥哥说的!”
    季律低头去看怀里的荣柏,“哪个哥哥?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要嫁给父亲,还说是我新爸爸!我说我有爸爸,可他却说我的爸爸有跟没有一样,不要就不要了。”荣柏说到这揉了揉眼睛,“可我要爸爸,不能不要的!”
    季律气得快烧起来了,质问顾嫂:“他说的是哪个大哥哥?你是贴身照顾他的,应该知道。”
    顾嫂也急死了,全然不知道这茬,“我上周回了趟老家,一个星期不在。或许是那时被人钻了空子说了这些话,我去问许嫂,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孩子都是她照顾的,她兴许知道!”
    “不用了。”季律抱起孩子,心下已经做好打算,“宝宝不怕,爸爸带你走。”
    荣柏欣喜,“真的!”
    顾嫂拦着,“不行啊季先生,先生回来了我不好交代啊!”
    “放心,是我带走孩子的,他不会为难你。”说罢就抱着荣柏上楼收拾行李。
    顾嫂哑言,见劝不动他,便连忙给管家说了这事。
    季律简单收拾了荣柏的证件和几件衣服就下楼了,其他东西他打算到时再添置。
    管家上来好言相劝,只说是不是有误会。季律却冷声道:“他把小情人带进来给我儿子说这些话,还有什么误会可讲。”
    管家也拦不住人,只得立刻给荣与鹤打去电话,然后又去找许姨了解情况。
    离开荣家后,季律带着儿子直奔机场,舞团马上要出发去另一个城市。
    拉琅的领队见他带着孩子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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