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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尴尬,便开口问他。
他顿了顿,重新向上抬了抬我的身子,又继续往前走着。
“黄泉。”
原来我是真的被夫人杖责至死。
死后被那无常勾了魂,走上那黄泉路。凡人在世,必经生死轮回。生死簿上写了我的名字与运道,自然而然到了时辰,便有那无常来勾我的魂魄。
后来皓阳告诉我,那一家子人见我惨死于夫人的杖下,而他冲进厅堂,俯身将我的肉身抱起——临川不依,却刹那走火入魔。
后来种种纷乱他不再同我讲述,只是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他与我那入了魔的夫君,又或者与那地府使者,必然有了一番激战。
他一介仙身一头扎进这黄泉处来寻我的魂魄,又怎能逃过地府无常与判官的眼睛。
难怪我依稀听见金戈碰撞的声音,难怪——
我伸手抚着他脸上的伤口,“疼么?”
他摇头,“无妨。”
我只觉眼眶发涩,心想他总是如此,哪怕是受了什么苦痛,打断牙齿吞进肚子里。
我只得伸开手紧紧抱着他,将那些眼泪流在他的背上。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我不过一条贱命,何必为我上天入地。
他又为此受了多少苦,散了多少道行。
直到他终究将我从那地下拉回了人世,又渡我一魂一魄,我才勉勉强强像个人样,纵然身子总是畏寒,却也能替他洗衣做饭。
他寻了处山林,离那荆水不远。随后盖了间茅屋,容我住下。
他说虽然不能时时来陪我,却也能在不用上天宫轮值时,来人间同我住上个把月份——我却心里欢喜,只觉得我这不人不鬼的物件能苟活于世,还能同他相依数日,我知足。
那一晚我同他成了亲,我没有红盖头,他也未着一身红袍子。只在鸡窝里掏了两枚鸡蛋,煮熟了吃了。
随后各自剪下一束发,绑了个结。
他说如此一来我们便永世纠缠一起了。
他在那屋里住上几日,便会回天宫轮值,我几日不见他,便自己一人在这山林里过着日子。偶尔采上些果子和野菜,到也是自得其乐。
我寻思我同他已结为夫妻,纵然他是仙,本无饮食的需求,可是那人间夫妻日子不过柴米油盐,我尚且未曾亲手给他做过什么,既然已经成了亲,我也想要他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罢了。
于是每每掐算他回来的日子,我便煮上一桌的菜肴等他。
他会敲敲门,随后便挑帘进来。
见我煮上一桌菜肴,笑着喊我娘子,真是辛苦了。
而后是那些平常夫妻最为普通又甜美的时刻,他给我讲轮值时发生的趣事,我同他讲在这几日又在林子里遇见了什么稀罕事。
而后是相拥亲吻,又或者他兴致来了,同我在小院中饮上几杯。
我笑说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哥这么爱笑,他却一把揽过我,同我说你不知道的可多呢——
而后是吻,在那满天星光之下,他掐着我的下巴,细细吻着我。
可是紧接着他又像个孩子一般一把抱住我飞身而起,他说从天宫下来人间的时候发现这山林里的一处趣处,娘子一定喜欢——
待我同他去了那处,才发现是一汪碧水,碧水边上挂了条小瀑。
我纳闷看着他,他却眨眨眼睛,脚步在碧水上飞点了几下,却带着我飞身穿了那瀑布。
原来那瀑后竟有个石洞,石洞上方有一处洞口,月光可以径直洒落到洞里。
他同我亲吻,我也便急匆匆去剥他的衣服。
他掀开我的衣裙进入我,我却扶着那山石咿咿呀呀的唤着他的名字。
仿佛他并非那天宫上的小武官,而我更非这被他从黄泉之中拉回来不人不鬼的玩意儿。
——我同他不过是这天地之间最为欢愉的一对人儿罢了。
他咬着我的肩头,不停冲刺着,我却用双腿紧紧环着他的腰,任凭他终于低吼一声,将那白浊全部洒进我的身子。
他问我娘子可喜欢。
我埋头在他怀里,叱他明知故问。
他却笑着将我勾在怀里,他说这天地间万千姿色,都不及我娘子一人。
我小声嘀咕,那天宫种种,都是窈窕仙女,怎么就不及了?
他却抵着我的额头,在那月光下静静看我。
“我说不及就是不及。”
温柔如水,就如同曾经种种夜晚,他立在船头也好、窗前也罢,那样温柔的眼神一样。
我心中叹了口气,却无法全然单纯开心。这些时日总有什么隐约在我心底徘徊,我不懂那是什么,也不想懂那些是什么。
可是我又不忍打破他那样单纯的快乐,便只能用吻去回报他,一次不够,便用两次,两次不够,便用三次。
他大概是体察到了我的缠人,于是愈发激烈的回应我。
我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忘情的叫着他的名字,直到后来,云彩将月光一点一点的遮盖去。
那一日本应是他从天宫回来的日子,我也依然煮了一桌的菜肴等他。
有人撩开帘子的时候,我连忙起身,“皓——”却在目光所及那人身影时,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