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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名字给吞回肚子里。“临川……?”
那人看着我笑了笑,“侍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想过种种与皓阳告别的场景,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成为临川威胁他的一个把柄。于是当临川掐着我的喉咙,用剑气刺穿皓阳身体的时候,我只觉得肝胆俱裂想要一死了之。
皓阳却咬牙起身,招来万点箭气,悬于空中迟迟不发。
临川便羞辱他,他知道我在他手中,皓阳便不敢对他如何。
他笑说你我本是有血缘的兄弟,何至于此刀剑相向——可是下一刻却又熟道邪气自他手中发出,将皓阳的身子钉在那茅屋的墙上——鲜血染红了皓阳的白袍,他紧紧盯着我和临川,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断断续续几个字——“放了她。”
“放了她?她是我名门正娶的妻子,你让我放了她?!”
临川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的脸迅速靠近他的。
我本是那半死不活的死物,于是乎,也就不在乎那些疼痛了。
他盯着我,“侍月儿,你好大的胆啊……”他的拇指在我的喉咙畔或紧或松的按着,眼睛眯成一道。
我试图张嘴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呵,冯家上下都被你蒙在鼓里,却不想你竟同那小子双宿双飞了?”临川眼中渐渐浮现出厉光来,“我别你骗得好惨啊……侍月儿。”
“我……”我努力往外挤着话,却被他用手掐着脖子一把提起。那个刹那我忽然明白自己这段时日来心中隐约的惶恐究竟是什么了。
是临川,是我曾经的身份,是冯府的那些人,是曾经纠缠着我困扰着我让我死不瞑目的那些岁月蹉跎。
我笑得古怪,盯着临川的脸。
“我……从来……”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快被他吸食走了,“我从来……没爱过你。”
我只觉得他手中一使劲,我几乎听见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
可是我这一具身体早就并非活物,哪怕他再百般羞辱我,我也不会疼痛了。
“够了!”
他大叫道,却松了手中的力道。
“唯独我死后的这些日子……”我盯着他,一字一句,“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那一刻我仿佛是那恶毒的蛇、吐着信子,专门挑拣那些个伤他最深的话语说给他听。
他惶惶然的盯着我,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侍月你的心呢!”他冲我叫到,“大哥不要你,是我娶了你。是我保你衣食无忧!”
“也是你要那妖人将我炼成了淫胎……”我平静同他说着,唇畔却依然嗪着笑——只是不知怎的,我只觉眼中泪意渐浓,那些回忆原来竟无半点让人留恋。
“我不过是想活得久一些,能陪你时间多一些……”他仿佛一个小孩,盯着我,却说着那样混账的话来。
“临川,你我终究不是彼此的良人啊……”
我笑得凄苦,却见他好似置若罔闻一般喃喃自语,“不是的,我的侍月儿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不是的——她总是那么乖乖巧巧,从来不会忤逆我。”
他忽然看向皓阳,伸手将固着皓阳身子的妖气收回,皓阳顿时跌在地上。我挣扎想要扑过去,却被临川继续掐着脖子。
“是不是你,皓阳,你对侍月儿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踩上皓阳的背,好似个稚儿一般跺着脚,发泄着他的愤怒。
他一直便是如此,从小锦衣玉食,无人忤逆。
他以为的便是这世间真理,却从未想过,我也是人,我也是活生生的、有那感情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与那唯一一人心意相通,生死与共罢了。
可惜,临川他却不懂啊……
………………
原来,说什么山间散仙不过是一个虚构的笑话罢了。我非人非鬼非妖非仙,不过是受了那仙人一魂一魄的行尸走肉,稍有法力,却又不足以飞升成仙。
也难怪天庭会派人来抓我,这世间没有人能逃脱生死簿的制约,而皓阳将我从那生死簿上抹去名字,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原来,师父他收我为徒也并非偶然,不过是他独守千年的结果。后来他同临川再三纠葛,终于打败了入魔的临川,又封了我那些痛苦的记忆,将我一人留在茅草屋中,待我醒来之后,我以为自己是那没了爹娘孑然一身的孤儿,便独自在这茅屋里住着修行罢了——
原来,大梦初醒已千年是如此惆怅,因为一切原本就不是梦。
而那一日,当我独自一人走过长长的甬道,走到他的面前时,他问我的那些话,不过是他早就情根深种的结果——他哪里会骗我,欺我?他明明爱我、护我还来不及……
我盯着面前那人苍白的脸,问他,我究竟是要叫你师父,还是说,我应叫你一声“皓阳”?
他只是身子一滞,却又抓着我的手,想要将我送出水牢。
我想起来这几月同他一起度过的时光,竟是如此美好,美好到伸手一碰,便碎了。
目前种种,却都是我拖累他的结果啊。
有那天兵天将拦路,他便执剑抵抗,一路过关斩将。
直到有那天兵喊着庆云君发了疯,扰乱天庭大闹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