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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地嗷嗷叫,被陈寒从上面踹了一脚。
落地的时候,陈寒还有些站不稳,把醋包都倒进面里,汤变一点颜色以后,才回忆起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
“你昨晚到底去什么局了,靠,有这么灌酒的吗?”赵之窗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突然转了口风,色眯眯地问,“不会是给妹子挡酒去了吧?”
陈寒摇头:“你说是学长抗我回来的,哪个学长?”
“就之前跟你一起台风天出去买东西的那个学长啊。”赵之窗说,“你怎么会和大二的人去吃饭啊?”
李畅啧啧啧几声:“我怀疑是要给陈寒和哪个学姐撮合一下了。”
“别乱说,没有的事。”陈寒低下头,筷子戳了两下面,重新问他们,“学长送我回来,说什么了没?”
回忆最快的李畅:“你回来的时候,学长喂你喝了半杯水,就把你弄上床了,说让我们晚上注意你一点,下床的时候……还夸你的床单挺好看的,然后就走了。”
“……”床单好看算什么屁话啊!
他满腹惆怅地吃完饭,站在桌前,室友们陆续爬上床开始玩手机,他便也魂不守舍地摸了手机起来看。
有好几条消息。
早上舍友问他起床没,同班两个女生问他为什么没来上课,以及——
盛长青问他:【还好吗?】
他抿了抿唇,心情复杂地回复:【嗯,我醒了,吃过午饭】
消息是秒回过来的,盛长青说:【抱歉,不知道你酒量那么差】
陈寒:【不是吧阿sir,我分明是喝太多了,不是酒量差吧,毕业的时候我好歹也喝到最后一轮的】
盛长青:【你昨天最多喝了一瓶,我看着的】
陈寒:【。】
他扣上手机,往椅子上一倒,心里在想,真的就喝了一瓶吗,不至于啊……一瓶的话,怎么可能回家都没意识了。
盛长青:【下午会去上课?】
陈寒:【嗯,有节大学语文的公开课,老师有点变态。】
盛长青:【下午见。】
陈寒:【?】
盛长青没有再回复过来,陈寒也没搞懂哪里来的什么下午见,直到……他在大学语文老师身后,看到了拎着课本的盛长青。
“这节课请了文学系的盛长青学长来给他家介绍一下元曲。”老师让出讲台中间的位置,颇为得意地介绍,“盛长青学长虽然是新闻传播学专业,但是在文学上的研究是很多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的同学都比不上的。”
陈寒扯了扯嘴角,他知道了,这就是那个让盛长青把头像改成“不会做PPT”的老师。
没想到盛长青终究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不仅为老师做了PPT,连课都替他上了。
“这不是昨天送你来的那个学长吗?”赵之窗敲他。
“嗯。”陈寒低下头,心说,怪不得要下午见了,原来盛长青早就知道今天下午要来上这节课。
罗霖还在遗憾地捶胸顿足:“早知道是学长上课,我就翘课去上网了,可惜可惜。”
老师坐到讲台下,讲台完全交给盛长青。
盛长青从抽屉里拿了遥控电子笔,侃侃而谈:“对各位同学来说,元曲应该并不陌生,高中语文课本里收录了几篇相当经典的元曲……”
陈寒歪着头看他,耳边闪过盛长青昨天那句“我今天向他表白了”。
他不是傻子,昨天喝多了脑子转不快,但今天清醒以后,还是细细咀嚼出了个中滋味。
昨天晚上,他和盛长青在一起,如果说告白的话,确确实实,盛长青有向自己告白过。
可这到底算不算盛长青拿来挡桃花的借口,他说不准,在自己之前,盛长青有没有向其他人告白,他也不知道。
而比盛长青是否向他告白更可怕的是,陈寒觉得自己,好像,对盛长青很在意。
乱套了乱套了,这才认识盛长青多久啊……
不过细算,也有半个学期了,比那些刚开学一星期、一个月就在一起的新生,他和盛长青也不算快吧。
“陈寒,”罗霖从后面扯他外套,“帮我抢双鞋!快点快点!”
陈寒思绪被打乱,无奈地用虎口框着额头:“链接发我微信。”
“早就发群里了啦,你一直在干嘛啊,就你不回复。”
“……包括在网络上被使用非常频繁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也是出自元曲《折桂令·春情》。”教室里的声音停顿两秒,“现在请一位同学谈谈自己对刚才那句话的想法吧。”
陈寒还在和罗霖推手机:“你拿我手机自己去抢吧,我每次都抢不到。”
“我两只手没办法同时操作的啊,还是不是兄弟,”罗霖猛掐他脖子,“快点帮我抢!”
“陈寒。”
被点到名字,陈寒迷茫地回过头,见盛长青拿着麦克风,手里是大课班级名单。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陈寒身上,他咽了咽口水站起来,为难地看盛长青,希望他宽限宽限自己:“学长,我没有听清提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盛长青脸上满是“为人师表”的笑容,慢慢走下讲台,步上阶梯:“或许你可以谈谈,如果你是一个古代人,会怎么表达心里的相思。”
教室里全是压抑的笑声,显然盛长青刚刚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陈寒被笑的窘迫,但也输人不输阵,果断说:“我不会相思。”
“没有吗?”盛长青笑着,“没想到这么帅的学弟,没有相思的对象。”
“那如果是学长,会怎么说啊?”陈寒前方的女生胆大地问。
盛长青看着陈寒,低头笑了笑:“我不会相思,我会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
☆、第 11 章
陈寒回去的路上有些晕晕乎乎的,准确地说,他脑袋是晕乎乎的,左胸口却心跳很快。
“诶!”赵之窗拦住陈寒的脑门儿,“你干嘛呢,差点撞杆儿上!”
陈寒把他手拿下来,一看,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就真要撞杆儿上了。
“不是吧,你说女生们被学长勾去了魂,你也能被他勾去?”赵之窗逗着说。
“真的吗?”陈寒问,“我看起来也被他勾了魂?”
赵之窗一愣:“没有吧,你想啥呢,你男的女的?”
“我女的。”陈寒说。
赵之窗:“?”
“唉卧槽!我男的!”陈寒恨不得把自己嘴封了,“我男的!”
赵之窗往后缩脑袋,双下巴都出来:“您怕不是……”他把陈寒上上下下看完,又扳着他的肩膀前前后后看,突然凑到他耳朵边,“泰国做的?”
陈寒踹他一脚:“滚。”
赵之窗笑的整条街的学生都回头看他,陈寒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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