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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拽了把他的手臂,他又转过身去听她说。
这回话说得久了,机组其他人都走出老远,和他们打过招呼挥手告别。其他人快出门,那位空姐才探头冲他们低低喊了一句:“你们早些到啊!”接着继续和宗崎说话,好像在劝他什么。
我再等片刻,还不见结束,舌头后侧猛地尝到酸味。好啊宗哥,我早早来接你,等了许久,你不想着赶紧回家见老婆,在这儿和漂亮小姐姐说话呢。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有没有一点有妇之夫的自觉?
可能是不久前被高中生的那声“妹妹”叫昏了头,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够自己悔上一悔。彼时脑袋当机,憨憨行径实在不忍回想。以致多年后他们机组又来了新人,仍会旧曲新唱,再讲一遍我的传说。
是这样的,我向旁边座位的高中小妹妹借了十一中的校服外套披上,把双肩包背好,以一种格外活泼的步伐蹦(?)向了宗崎。当天穿的小黑裙刚好及膝,遮在外套底下有如校服短裙,再和小妹妹换了双平底鞋,暴露真实身高,我俨然是十多岁的中学生。
靠近了好像听宗崎在说什么:“今天就不了,老婆在等我做饭,下回同事们一起……”
我没停顿挨上前去,亲热地一把挽住宗崎的胳膊,直接打断两人对话,冲着宗崎道:“爸爸!B2停车场找不到空位了,妈妈还在车里呢,快回家吧。我们已经等你好久了哦。”话里的娇嗔之意不要太明显。
宗崎明显愣了一下,胳膊上肌肉绷住,然后死死憋住不笑,稳住声音:“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自己回吗?不好意思久等了,我这就回家做好吃的。”
我佯作天真,笑着问:“爸爸,这位阿姨是谁哦,以前怎么没见过?”
宗崎转过来和我礼节性地介绍:“这是我们新同事,胡媛慧。”我觉得他憋笑已近破功,在尽量缩减句子长度,以免一口气绷不住大笑出声。
我甜丝丝地叫一声“胡阿姨好!”,顺口,自然,绵里藏针。刚工作的小姑娘被叫阿姨竟也不怵,微笑鼓励我道:“啊,机长家里的小朋友已经这么大了吗?长得真好看。现在是在十一中上学吧,成绩肯定特别好,继续加油!”
又你来我往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我们就和她告别,宗崎如我所愿踏上回家的路。关上车门,他终于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笑到流出眼泪。我这才回过味来,迟钝地感觉到羞耻,而且他越笑我就越羞。直到我满脸通红出声威胁,他才止住笑,可是一路上上扬的嘴角骗不了人。
我真是蠢死了!
但凡我多考虑片刻,想明白新同事慢慢也会成为老同事,以后他们机组团建一定会有“胡媛慧”这号人,我就不会一时冲动,戏精上身。又或者我先知先觉,知道胡媛慧小姐姐今天生日请新同事吃饭,宗崎都已经礼貌地回绝,我就不会小心眼儿瞎吃醋。
更要命的是,宗崎头天回来只想陪着我不出门,却答允了同事们第二天携家属请大家吃饭。想象一下,次日我就要和比我年纪小的“胡阿姨”同桌吃饭,在一干熟人面前遮掩这场闹剧,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家宗崎给我开车门的时候,顺便开发了帮忙解安全带的业务。他探身过来,摸索着按下弹出按钮,就着扶安全带的姿势,在我耳边轻轻笑:“爸爸?嗯?” 他呼出的热气烘在我耳朵的软肉上,我一缩脑袋,想从他臂弯处逃下车,结果又被他捉住戏弄:“刚刚叫得蛮好听,再来一遍?”
完了,宗崎坏掉了——为人正派的宗哥被我玩坏了。
一晚上“爸爸”,真的嗓子都喊哑了。
番外二:怀包子
刚休完假,还在正月里,大家干活归干活,精气神儿还停留在假期状态。所以饭后茶话会开得尤其长,几个人挤在顾沅沅桌前东唠唠西唠唠。
这间诊所的注资人方林方医生,他才是老板,其实我们都是他手下打工仔。方医生是谢老狐狸在医大的师弟,当初他带我入的行。他和谢旭舟行事简直两种极端,不晓得两人怎么能维持多年友谊。谢旭舟精明,步步巧算;方林却憨直,时常被骗。
看上去挺精英、挺板正一小伙儿,一周内买东西总有几回贵出常价,若无良商家有心忽悠,东西买回来不能用也是有的。我看方林不多的一点心思,都用在为病人梳理情绪上了。
平常我们饭后闲聊他是不参加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凑过来,要发言的样子。老大面子要给,猜他有话说,我们都尽快结束当前话题,给他留出说话的空隙。果然方医师有事相托,只不过别人拜托的事,不是吃苦,就要吃亏,他倒好,托我们吃草莓。
方林:“今晨起得太早,跑步跑到批发市场那条路上去了,我就顺便进去转了圈,买了点特价草莓。”说是“买了点”,从办公室拖出来的却是一大箱。
顾沅沅喜欢草莓,听说有的吃很积极,立马找了个小篓子来洗了一筐给我们。摘了黄绿的叶柄,通体剩余水灵透亮的红,煞是好看,闻着也香,好浓郁的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