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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眼中恨意凛然:“哼,就这点伤?白星澜真是个废物。”
他本想好好筹划之后再动手,谁知道那个废物那么沉不住气,居然敢抢在他前面,现在好了,他已经彻底一败涂地了。
“果然是你把那些事情告诉他的,苏启然,你可真是个祸害,我当时就不该只废了你两条腿!”
“呵!呵呵呵……”提到这心中禁忌般的两条腿,苏启然额角绷起青筋,眼中浮出一丝癫狂的味道,“两条腿,换你男朋友一身伤,勉强值得。”
“苏启然!”燕淮被燕程轩拖住,眸光凶狠地盯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似是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但他越是这样,苏启然越高兴,连断指的痛苦也似乎减轻了些:“我听说你为了救宁初,愿意孤身涉险去跟白星澜对峙,被他打成这样,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演员?”
他顿了顿,连声问:“那你知道七年前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吗?知道他跟着你出了车祸?最后还被我弄进局里关了十天吗?听说后来人都差点没了。”
每一个字都往燕淮伤口上戳,苏启然的语气带着顽劣的恶意恨意,让秦婉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欲言又止,但看着燕淮的表情,却又无法阻止对方说话。
她知道,真相就是被瞒的越久才越伤人,燕淮显然已经不能再被瞒下去了,否则,那些早应该修补好的伤口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哦……看来你都知道了,”苏启然见他默不作声,抬手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笑道:“要我仔细给你说说宁初的遭遇吗?”
燕淮的手指轻轻抽搐着,面无表情:“说。”
苏启然笑着点点头,忽然往四周张望一圈:“宁初呢?他怎么不来一起听听回忆一下,好歹是个当事人嘛……”
燕淮脸上的冷漠面具裂了缝,还未来得及发作,燕程轩先迈了一步,一巴掌狠狠扇在苏启然的脸上,指着他怒斥:“他妈的!姓苏的,我劝你适可而止!”
那张阴笑的侧脸在这之后便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脑袋被大力打得侧偏,苏启然将头歪歪斜斜地靠在轮椅的推手上面,脸色灰败,眼中酝酿出滔天的恨意与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他望着燕淮,一字一句都像是带毒的钢钉,全方位的、凶狠地插进燕淮的心脏。
——“车祸是我做的,人也是我打通了关系故意丢进拘留所的,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我早就知道你们俩恶心的关系了!真可惜,我让人把宁初从病床上拖下来的时候,你都没看到。”
“真的太可惜了,你现在这种痛苦的表情让我晚看到了七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婉厉声质问。
“因为好玩儿啊,因为你们有护着,我动不了燕淮啊,”苏启然冷笑,“但我可以动他,谁让他跟燕淮扯上关系的。”
燕淮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嘴唇血色尽褪,无力地颤动着。
苏启然看着他,笑得阴郁:“你没看到那个场面,你男朋友伤得很重,被我从病床上拖下来的时候,伤口渗血得比你现在还严重,他哭着求我,求我放过他……”
“我要杀了你!”燕淮发疯地朝他扑过去,将轮椅一脚踹翻在地,撞出巨大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苏启然撑着手肘俯在地上,额头又痛出了冷汗,眼里恨意与快意交织。
“只有我吗?你怎么不看看你身后跟我妈抢东西的贱女人?宁初当时也求了她,她有没有告诉你自己是怎么一声不吭视若无睹的,即使已经怀疑到我头上,她也选择逃避!只因为怕惹我爸不高兴!”
“还有,你以为我爸不知道这事儿?那你去问问宁初,是谁把他从拘留所接出来之后,告诉他他的奶奶死了,你也失忆出国了,让他以后别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你去问啊!”
“你去问啊!”
苏启然的眼角都狞笑出了泪:“燕淮,你的亲爹、亲妈、不想认的亲弟弟,都他妈对不起他,那是血淋淋的债!是宁初人生里最大的噩梦!你猜,他每次看着你,想着你身上流的血脉,心里是什么感觉?”
“苏启然!你闭嘴!”燕卿卿看着儿子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绝望哽咽着缓缓蹲下。
但苏启然充耳不闻,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类阴毒的诛心之言:“爸爸以前说过,我跟你长得挺像,宁初那个时候看我的眼神,大概已经把我给刻进脑子里了,你再猜,他以后面对你,会不会有某些瞬间,以为对着的是我啊?他大概会怕你吧……”
“你别说了别说了……”燕卿卿的悲泣在病房中回荡。
盯着面前仿若已经被抽走灵魂的人,苏启然霎时间觉得,自己从小处处不如这个哥哥的屈辱与愤怒得到了最好的纾解,他垂眸看了眼折断的小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余生。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知道,他已经把燕淮彻底摧毁了,他就算下到最阴冷的地狱,燕淮也别想好过!
“真开心你能这么爱他,因为你越爱他,下半辈子就会天天担惊受怕,怕他哪一天突然醒悟过来,就永远不愿意再见你了。”
“而就算他不离开——”
“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像十七岁那样爱你了!”
58 晚上好小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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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卿卿此刻才明白自己当初一味地逃避是件多么大的错事,她那时候确实是经过病房看到了那个场面,但她一贯不想沾染到这些事情上面,对真相也没有丝毫好奇心,典型的利己主义,即使受害的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只要性命救回来了,她就可以松一口气,不愿多想,寻求着表面的和平。
就算事后她回过神来,隐约知晓苏启然可能与这次车祸有关,但她觉得苏诚夹在中间,是不可能让他们将事情闹大的,再怎么费心去查也是白费功夫,索性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那个小孩,她让自己刻意地去遗忘,往后也想得少了。
后来在国外呆久了,燕氏渐渐壮大,她都没想过去翻旧账,只是听说苏启然残废了之后,她多少猜到是自己这个儿子下手干的,担忧之余,却又更不愿意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处理事情的方法,就是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她以为自己远离了麻烦,但没想过纸总有包不住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