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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该在明德门附近。
“国公爷?”郑或唤了他声。
陈元卿望着前方急驶的马车,若有沉思瞬,倒笑了笑:“走吧。”
顾徽待陈元卿并不薄,不说别的,宣德九年他为考子,顾徽乃主考官,当得陈元卿一句“恩师”。
而陈元卿明知此人结局,也未想过要拉他把,这般瞧着,他待那小娘子足见得手下留情了。
临近岁末,府中诸事繁忙,王氏尤是,府中大小都等着她来发话,陈元卿让雁秋将银子交到公中。
打小便伺候他的雁青已被打发去了别处,要不是看在她老子是林氏陪房的份上,早让撵出府。
雁秋捧着匣子出去,然而很快便徒劳而返。
“爷,奴婢没能进得去院子,大夫人和大老爷也不知道何事起了争执,里面闹得厉害。路上瞧见老夫人那的竹芝来请他们过去。”◎2*7/69\⑨*4/8/3*7=2◎雁秋白跑一趟,回来将事情禀了陈元卿。
林氏那院子这会儿可热闹,这大房夫妻两个竟闹到他跟前,且下头却还跪着那小娘子韩初宁。林氏不想管这乱糟糟的事,但她毕竟是嫡母。
陈令安一早便来了林氏处,这会儿人站在林氏身边,却像是副看好戏的表情。
陈元卫在家赋闲许久,但他这官职本就是靠府中庇荫才得来,皇帝亲自给撸去,陈国公又不发话,谁敢给他走动。
反正府中也不会短了他吃喝,他整日在几处通房、妾室间走动,倒不会惹出乱子。
每月初一、十五,陈元卫都得去王氏屋子里,王氏这儿的丫鬟大半都叫陈元卫得了手,偏偏初一那天王氏头疼,韩初宁帮她捏锤,又亲来给她熬药。
谁知道陈元卫借酒逞凶,不知道怎么摸到韩初宁身上,就在王氏院子的小厨房里头将她权作那丫鬟给肏弄了。
韩初宁是寄居在国公府中,虽大家心知肚明王家送她来的目的,毕竟谁也没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
若是旁人也罢,这打得还是王氏她自己的脸。
陈元卫推脱自己醉了,而韩初宁遭了无妄之灾府里人人都清楚,王氏面上谁也不好怪,只能一味求着老夫人帮她做主。
林氏一辈子都浸在内宅里头,这会儿总算瞧出点内里乾坤来。未免也太巧些,陈元卿那处刚没戏,又与老大扯上关系。
“大郎行事也该有些分寸才是。”林氏面色沉下,淡淡说了陈元卫几句,“大娘可是辛苦,这府里上下哪一件不要她操心。”
又唤王氏近身,拍了拍王氏的手道:“大郎这回虽孟浪了些,可平素也未越过你去,你们房里的事,何故闹到台面上来,还照着规矩来便是。”
无非就是纳妾那一套。
而韩初宁,林氏竟半句话都未与她说。
待屋内人都散了,陈令安才对林氏道:“您不是挺喜欢那小娘子,还打算着的送入二郎房中,怎今儿却由着她让人作践。”
可不是作践,林氏若开口说句话,说不定连贵妾都使得。如今她在王氏那又能捞到什么好。
“你个猴精,既已猜到还说什么话落我面子。”林氏瞥她眼。
“母亲您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就是觉得这韩娘子眼神不济,选陈大还不如随便挑个小门小户人家过安稳日子。”
林氏摇头:“你也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听说你这几日不在府中,去哪处了?”
陈令安微怔,转而笑道:“您忘啦,您先前不是给了我个庄子,城外不远的,我去那住了几日。”
“出去散散心也好。”林氏丝毫未起疑心。
祸根
若说她诸事倚着陈元卿,那么对这长姐留下的女儿便是更溺爱着些,唯恐她受了委屈的,是以在这国公府内,哪个敢低看了姑
奶奶。
倒是袁固那儿。
“大娘,听说袁固又说了门亲事,小门小户的人家。”林氏虽人不常出门走动,但这些哪里能瞒得住她,她唏嘘道,“姐儿还
好,以后从国公府嫁出去总不用愁。就是苦了睿哥儿,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后袁家让他认祖归宗我们也不好拦着。”
“他年后也才四岁,您想着未免也太长远些。”陈令安道,“我倒希望他当个闲人便好,且有二郎在,袁固难不成还敢得罪咱
家。”
林氏不知她哪来的这想法,伸指一点她额头道:“这天下父母无不盼着子女显贵的,你倒好。不过说起二郎,我倒有件事嘱咐
你去办。”
林氏让吴嬷嬷把人都带下去才对陈令安低语几句。
“这事也就你办合适,上次唤郑或来说话,我这儿的人如今都叫他给防着。你看这府里其他哪个没有私心,万一害了二郎倒不
好。”
陈令安听林氏说完,未免觉得骇人听闻,想了想点头劝慰林氏:“母亲放心,我定帮您办妥。不过您也该信着二郎才是,他岂
是孟浪之人,许真如那道士所说。”
她嘴上说得好听,却暗觉好笑。好男风?没看出来陈二郎平日里端得道貌岸然,竟这这般放浪,连母亲都给惊动了。
这国公府里内三子一女,都说她行事会遭人诟病,可端看她兄弟们,又见着谁把“礼”字贴脑门上了。
不就因为她是妇人么。像她亲娘一般困在后宅郁郁而终,或像母亲这样步步为营,她断然不愿的。
幼金在京师已呆了一年多,她今年连鱼都腌了,去年还嫌弃价贵想等着回永安去吃的。
王婆有些猜到她的心思,与她道:“娘子可是想家,我看大人对您看重,您若跟他提了,他断不会置之不理。”
那人当日的话幼金入了耳,却愈发觉得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