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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感受做事情,也不再不计较后果。有些东西看似没变,实则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
连祝父祝母也看出来了,所以当祝兮兮首次表示自己不会结婚恋爱之后,二老思虑良久,最终却还是对她表示了理解。二老都是认识的夏参衍的,虽然两方见过的面不多,但祝父祝母都知道自己女儿心里装着这个人,从始至终,从一而终。
“我这些年总是梦不到你。”
祝兮兮用指腹触过“永恒”和“爱意”这两个词,眉眼倏然温柔下来。
“参衍哥,你离开我的前几年我总是难过到在夜晚辗转反侧,到现在甚至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祝兮兮一边轻轻拨开已经爬上碑面的野草,一边低声对他说,“哥,予兮读家我总是不敢相信你已经离开了,这些年里,我一直在想你。”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和我说,‘兮兮,辛由的晚霞很美,就是我总也等不到这里的第一场雪’。我就说让你再等等,总有一天雪花会飘到南方来。那时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沉默,现在想想,原来你是等不起了。”
眼泪溅落在墓碑上,晶莹的泪珠在碑面滑落,落入那个刻的深沉的“爱”字里,却久久不肯往下再走。
“你看现在,南阳和辛由新雪连绵,每年冬天都是大雪纷飞……”
祝兮兮闭了闭眼,擦去流了满脸的泪:“参衍哥,这些年里我时常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即使隔了这么多年,现在的我想起时,仍然心悸如初,我想我大概生生难忘……”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祝兮兮十八岁,夏参衍二十四岁。
当时的祝兮兮刁蛮任性,娇生惯养,是典型的富家小姐。
但因为长期在外工作不顾家的父母,那时的她极度渴望温暖,而身边却一直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倾诉心意的朋友。
她想要的都有,却因此而对自己的前路开始迷茫。
直到夏参衍出现。她才像是找到了灯塔。
他们在一个宴会上相遇,相识。
祝兮兮还深刻记得当时的她和祝父走到夏参衍面前时,那人脸上始终得体的笑容。他的眼神只在两人对视时停留些许,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乱瞄。
“祝小姐,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夏参衍。”
他的声音温润清透,祝兮兮没有听过这么温柔的声音,愣怔片刻才讷讷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夏参衍手指细长白皙,手心却冰凉柔软。
两人只是虚虚一握,很快就松开了手。
这是第一面。
再次见面是在一个贵族少爷的生日会。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可抑制的被他吸引。珷甫到第二次见面夏参衍将外套盖在她被人恶意用酒破脏的裙子上时,她就很确定,自己沦陷了。
后来她开始想方设法的靠近他,甚至动用了一切手段,用自己的一些小心机,求着自己的父母安排他们见面的机会。
但祝父祝母对她喜欢夏参衍这件事并不看好。
毕竟在商人们的眼里,娱乐圈里的很少有干净的,可祝兮兮高兴,他们便也由着她了。却没想到,这一沦陷啊,就是十几年,直到现在也仍然非他不可非他不嫁。
其实祝兮兮知道,即使重生再来,夏参衍轮回又轮回,他身边那个人也不会是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就如他一般,纯粹陪在他身边爱着他,这就够了。
祝兮兮缓慢的用冰凉的手指抹去那滴徘徊在“爱”字上的眼泪,然后垂下头,将额抵在凉到沁人的墓碑上,仿佛真的与那人细细低语般闭着眼,哽咽着小声说:“……我将致死,赠你永恒爱意。”
女孩儿离去时,依靠在碑前的那支白玫瑰被风吹落,花瓣被卷起,随着南阳的冬风一起裹挟着无尽的思念与遗憾飞去了远方。
玫瑰花开花落,他不会再来。
陆清嘉和夏商徵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便互相沉默着,没有说过话了。
不是无话可说,是想说,却不知该从何开始说起。
“我……”
“我来吧。”陆清嘉打断了夏商徵,苍白的对他扯了扯唇角,“……你才应该留到最后。”
夏商徵明白陆清嘉的意思,垂下眼,没再多说。
陆清嘉如同之前所有人一样在墓前蹲下,用手拂去天空中又开始细细碎碎飘过来的落在碑上的雪。
“念清,好久不见。”
陆清嘉笑着,如同多年前夏参衍还在时那般同他问候。
对啊,他们只是好久不见久别重逢而已。
他没有真正离开过,陆清嘉知道,他舍不得的。
“有一件事一直忘了你和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住在你隔壁那位姓张的老爷爷,多年前,就是在你去世后半年回来找过你。老人家得知你已经去世,他很难过,那之后两个月,他也跟着走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见到他了没有。”
说完后,陆清嘉笑了笑,半晌,却又垂下了头,掩饰住了眼中的悲凉。
“念清啊,我好像老了……”陆清嘉调侃似的说,眼睛却已然红透,“我都快三十好几了,马上就四十了……念卿也八岁多了……”
说完又发现有些不对劲,连忙解释道:“……念卿,是那个念卿,汐汐的女儿,你的外甥女。”
“小姑娘见过你的照片,听过你的歌,总是喜欢缠着我和商徵讲关于你和轸汐的事。”
讲到这里的时候,陆清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再控制不住眼眶里流转的泪水:“上次……念卿趴在我膝头,朝我撒娇让我讲讲你究竟和轸汐去哪里了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轸汐还在,要是你还在,那该多好……”
“你那么喜欢小孩,念卿又是轸汐的孩子,你要是见了她,估计会高兴的舍不得撒手。”陆清嘉说,“而且卿卿可听话了,会乖乖吃饭睡觉,不哭也不闹,只要一说‘小舅舅’和‘妈妈’,她就立马爬到我身上,说要看你和轸汐的照片,听你们的故事。”
“念卿现在可迷你了,睡前要听你的歌,洗完澡要看你的电影,画画的时候也会把你和轸汐画上。”
“只是我和商徵都不会带孩子,任湛不在的时候,我和商徵总是把她弄得一团糟,裙子和衣服经常穿反,辫子也不会扎。她还嫌弃我和商徵毛手毛脚,每次兮兮一来啊,就要把我和商徵狠狠骂一顿……”
陆清嘉笑着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
“所以……你要是还在就好了,你那么有耐心,听商徵说你还会给轸汐织辫子。念卿一定天天粘着你。”
嘴角的笑,挂着挂着,又倏地塌陷了下去,犹如出现了裂缝的悬崖一角,最终还是逃不过崩塌。
“她总是喜欢守着百花巷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