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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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的半句责备,要将样样功课做得?最好,这会儿眼眶红了一圈,泪水打转不止:“朕怕与柳太傅说了,你不会答应……”
    “自是不能答应!皇上看如今的林荆璞,便该知道与敌同谋的下场!”柳佑斥责声止不住大了。
    林珙到底还是憋不住,刹那间,眼泪簌簌满面。
    柳佑见状一怔,懊悔一时忘了君臣之间尊卑分寸,竟把皇帝给弄哭了。他素日在外头最懂钻营投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林珙,哄一个孩子。
    林珙委屈难忍,又一把扑进?了柳佑怀里,呜呜大哭:“朕做错了,朕错了,太傅莫气了……朕那时会答应魏绎,是因为、因为他还替我出了别的主意……”
    柳佑身子微僵,半晌,才问:“魏绎还跟皇上说了什么?”
    大雨骤然停歇,此时殿外传来太监与宫女惊呼声。
    柳佑听见异样,下意识地护住林珙身躯,安抚他两句后,先快步走了出去:“发生何?事,竟敢惊扰皇上休息?”
    宫人们在夜色中乱成一团。
    路过的一名侍卫匆忙一拜:“回柳大人,是梁御医,他方才在太后宫旁的河道中投水自尽了!”
    106 母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石激起千层浪。
    梁复安这纵身一?跃, 激起的水花不止溅到了太后宫。
    果不其然,是夜梁复安诸人在太后宫内与姜熹争执,翌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太后执意不肯救幼帝,因此还逼死了忠心?耿耿的御医元老。
    朝野内外的矛头, 一?时都指向了他们的当朝太后。
    旧臣们心?中都明白, 姜熹早不是当年娴雅淑德的太子妃。从她半年前带着林珙到三郡掌权时, 不少人便对林荆璞与伍修贤投启一事?存疑,后她以幼帝之?母干涉朝政, 崇武轻文, 暗中削减各部文臣行谏问责之?权,又因与吴祝的私情?屡屡遭人非议。
    只不过姜熹行事?隐蔽,人们捕风捉影, 却始终抓不牢实在的把柄,又碍于她太后的身份,不好苛责过甚。于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直至今日梁复安的死, 才有了借题发挥的由头。
    梁复安尸骨未寒,便有数十名?大臣堵在太后宫外,呈上联名?奏疏,要追封梁复安官职, 还恳求姜熹归还皇上玉玺,在后宫安享天伦。
    林荆璞阅完这封从三郡边境来的加急快报,魏绎已熟练剥了两个核桃,将果仁搁在林荆璞手旁的碟子里。
    林荆璞指尖轻敲了敲碟子,似没多?大兴致, 他合上奏报,冷声道?:“梁复安性子庸和怯弱, 便是恼羞成怒,也不会贸然拿身家性命做出头鸟。到底是自尽,还是有人诱他自尽,恐怕还不好下定论。”
    魏绎轻挑眉头,笑而不语。
    林荆璞平静看了他一?眼:“你坦白告诉我,梁复安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魏绎继续剥手中的核桃,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梁复安是你亚父故交,多?少也跟了你几年,算是忠心?尽责,哪怕是念着你的面子,朕也决计做不出那样的事?。换个说法,朕若真有这样的筹算,三郡那帮旧臣中还多?得是比梁复安更好用的人,梁复安的资历再老,德行再高,终究也只是个御医。”
    魏绎着重点明了“御医”二字。宫里的御医说白了不过是些有技艺的奴才,他们远比不得权臣与将军来得举足轻重。
    这段时日只能接触到御医、利用御医造势的,还能有谁?
    林荆璞已想明:“林珙。”
    魏绎拣了两瓣核桃仁放入他手心?:“朕曾提醒过你侄子,在他病重后可设法跟启朝求援,姜熹为了复国之计,势必不会轻易答应,他只需合理利用这一?点,便可反客为主,陷姜熹于不仁不义之?地。”
    林荆璞缓慢咀嚼核桃,颔首说:“姜熹不甘让大殷久居于三郡为都,她想用战马大炮重回?中原邺京,因此半年来不惜代价,征召士兵、锻造武器,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么说来,你教唆林珙,也不清白。”
    “逼梁复安自尽,只能是林珙自己的主意,此事恐怕连柳佑都还被蒙在鼓里。”
    魏绎换了个坐姿,凑近说:“朕这几日在想,就算你侄儿是个擅于谋算的神童,旁人稍加点拨,便能想出如此狠招,可姜熹毕竟是他亲生母亲,他如此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虽说帝王无情?,在长成为真正的帝王前,谁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魏绎同林珙这么大的时候,压根没这般能耐,哪怕他恨魏天啸恨得牙痒痒,也念着那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存侥幸。
    林珙这样做,当真只是为了从自己母亲手中夺权么?
    这对母子,实在蹊跷。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林荆璞,沉默片刻后,道?:“你还记得宁为钧么?姜熹与林珙多?年来一直藏身在他的宅邸里。”
    魏绎放下核桃:“自然记得,半年前他在狱中没死成,朕将他发往了皇室宗祠养伤,许久不过问,现也不知到底如何了。怎么突然说起他?”
    林荆璞目色一深:“曹游曾在宁府搜出过一?根铁链,上头沾了不少血迹。曹游懂伤,他说这样的血迹,只能是日积月累磨出来的。那屋子囚禁过人。”
    ……
    夜里林珙体热又发作了,脚踝上的陈年旧伤也随之疼痛不已。他喝过了药,可还是咬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直至听见外头的动静,才不得已先冷静下来。
    四名?婀娜宫女一?路挑帘,姜熹蒙着面纱缓步而入,最后坐在了林珙的身侧。
    “珙儿,怎出了这许多汗?”姜熹不紧不慢,叫人拿了块帕子给他。
    林珙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望着姜熹的那对眸子通红,他低低喘了两口气,才虚弱道:“孩儿谢过母后……出了身汗,反而觉得舒畅了不少。”
    姜熹姿态雍容,稍稍俯身:“如此便好,等你痊愈了,哀家的心?头大石才好卸下。”
    林珙咳嗽了两声:“这病容易过人,孩儿唯恐连累母后。夜深了,母后还是早些回?去吧。”
    姜熹摆袖沉肩,纹丝未动,宫女已在林珙面前铺好了纸笔,墨好了砚。
    林珙不解,咳得更厉害了。
    “珙儿,哀家今日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姜熹不再避讳言语,难得对他笑了一?笑,说:“你在病中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梁复安在哀家面前出言不逊,竟逼哀家卑躬屈膝向启朝皇帝求药,哀家自是不肯的,之?后他便畏罪自尽了。可大敌当前、国仇未平,如此有损皇家体面、颓丧志气的行径,不好不严惩,以儆效尤。你是一国之君,哀家因此想让你亲自下诏,定他身后的罪名。”
    旧臣们白日还在太后宫闹着,以追封梁复安为由头对姜熹施压,她如今是反其道行之?,要败坏梁复安的身后之名?。且这罪诏须得由林珙亲笔发下,才足以抹杀梁复安为皇上鸣不平的功劳,堵住悠悠众口。
    笔已经递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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