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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罚我,”她带着那种坏心眼的微笑说,“您不是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吗,陛下。”
她仔细地观察Alpha的反应。
赫尔因希“哼”了一声,从个人终端里调了记事本出来。
“……你真的要记啊。”戴娅眨眨眼。
“舰长阁下,我是一个非常健康的、没有生理功能障碍的、会吃醋并且非常容易吃醋的——你的Alpha,”赫尔因希淡声陈述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她的指尖刚触上投影键盘,怀里多了个人。
舰长阁下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赫尔因希只得抬头看着她。
戴娅勾着她下巴,嗯声,俯下身来亲了她一下。
赫尔因希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又亲了她一下。
赫尔因希扶着她腰挑眉。
戴娅又亲了她一下,然后乖巧地偎在她颈侧不动了——但她就不走开。
赫尔因希顺着她大腿抚下去,在她膝窝按了按,勾唇,“是不是我要写,您就不起来?”
“不是,”Omega说,“这是我的位置,我为什么不能坐?”
Alpha低低笑了一声,“当然可以,别客气。”
“我……也许你该知道,你一直是特别的,”戴娅摸摸她侧脸,犹豫地坦承,“和她们做起来也许很变扭的事情,一开始和你做就很自然。”
“比如说留我在你床上过夜?”赫尔因希说,“我当时找你找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睡着。”
“你怎么……帝筱告诉你的?”舰长阁下蹙眉,“那家伙真的是……”
倒也挺有意思的,赫尔因希想。也许戴娅讨厌帝筱,但她这一辈子,应该也就只能被帝筱气成这幅模样了。
她当然有点儿嫉妒,但她不舍得让Omega生气。
怎么都不舍得。
“她还告诉过你什么?”Omega小力揉扯她侧脸,埋怨。
赫尔因希“嗯”了一声,拿开她的手,亲亲她手背,“很多事情。”
“具体的?”
“秘密,戴娅,”赫尔因希说,“这是秘密。”
那些深刻又惨痛的过往,赫尔因希不想再重复一遍。
总之都过去了。
舰长阁下显然不满意,挺身就想从她腿上离开。赫尔因希微微叹气,把她按回来,“你实在想要知道的话,我们在说你的过去。”
“我说了你恐怕要生气,但她一直挺关心你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皇帝陛下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心有点儿疼。明明怀里的人不可能离开她,明明她知道戴娅爱她,但她总是有那么一点儿忧惧。
好像她知道——如果命运的罗盘稍微偏移,也许陪着戴娅走到最后的就不是她了。
戴娅也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想跟我谈她么?”
她不等赫尔因希回答,又顾自继续,“我想我只是埋怨她。”
“我告诉过你,她是我第一个Alpha。”她倾身,啄吻赫尔因希的唇角,“乖,別醋。”
“……在她之前,因为路德维希,我曾经非常讨厌Alpha。”
“但我人生里除了我的母亲和菲奥娜之外,好像没有人在床下那样照顾我。”
“晚上赶走她,早上还会回来,教我调酒、像宠小孩子似的宠我、我多肆无忌惮,她都不生气。”
Omega完全陷进回忆里了。她的手指卷着Alpha的发端,有一下没一下地动作着,“那会儿我……待在黑暗里太久了。但凡有谁愿意抱着我给我一点儿光,我都不会拒绝。”
“赫尔因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贪心不足。很多事情,久了就成了习惯,我还想要更多。她理智地离开我是对的,我给不了她什么,却要拿走她的全部,我差点毁了她。”
她卷着赫尔因希的头发不动了,“你说的对,我也知道我不该怪她。”
“我只怨她不愿意看看我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后来想,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她都不知道,她完全没必要理解我,离开我也只是在其位某其职罢了。”
“你看,”戴娅说,“我这个人去的终点,恐怕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去。所以我才拼命地躲开你——”
“谁知道你根本躲不开,像牛皮糖一样又甜又棘手。”
“甚至我……你……”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说话,拖着长音纠结了好一阵才放弃了。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赫尔因希好笑地抱紧了她,“我知道了。”
她想起轻佻又郑重地请自己和戴娅和解的Alpha,低声说:“我想帝筱也知道。”
“你这人倒奇怪,”Omega的手攥着她领口的布料收紧了,“该醋的时候不醋。”
不该醋的时候倒缠着她算账。
赫尔因希朗声大笑。
第二天,赫尔因希如愿以偿受到了亲卫——特别是艾瑞——的凝视。
昨天她和在身在紫罗兰堡的人说了戴娅怀孕的消息,但并没有告诉舒尔茨号上的亲卫们和艾瑞。毕竟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赫尔因希寻思着她总能找到机会说。
不过事实上,在她说之前,保密条例范围内的亲卫们都已经知道了。
副官鼓着腮帮子,看上去还有些委屈,“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不是听您亲口说的……”
“嗯?”赫尔因希问她,“怎么,安卡欺负你了么?”
“……倒也没有。”
“我是想今天当面告诉你,但谁知道你天天都和首相通讯呢。”赫尔因希轻笑。
撇开皇帝陛下有多开心,这件事本身的保密等级非常高。除了她亲口告诉的人和亲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原因无他——维洛列特毕竟还在和格林威尔对峙。
赫尔因希很肯定戴娅不会拒绝同她并肩作战,可知道小狮子的存在以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尽量不让舰长阁下冒险再上战场。之前两人同在边境还能震慑着加西亚和路德维希,但如果舰长阁下此时要待机的消息变相泄露出去,谁也不知道会横生什么枝节。
赫尔因希环视会议室。
这是例行的亲卫会议,每个人也都在安静低头处理事务,但眼神总带着好奇,时不时掠过来。
想来都像艾瑞一样憋得很惨,又不敢像副官一样仗着身份追问她。
赫尔因希握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满会议室的亲卫们齐刷刷地同时抬起头来。
赫尔因希含笑看着他们。
人群沉默了很久,直到会议室中间坐的一个Omega举起手。
赫尔因希说:“说吧,什么问题?”
“那个,陛下……”Omega站起来,问,“我听紫罗兰堡的同僚说,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