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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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刘家那边干起来了。那边都灭了,以后对老大这边几乎没了威胁,但老大...也伤得不轻。两败俱伤的结局,我们只是险胜。”
    沈疏言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老大派留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具体事宜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人又道,“出事后,阿奇哥立马联系我让我带您过去。老爷子也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沈疏言赶到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医院里很安静,静得沈疏言心慌。他赶到急救室,只见阿奇和四个健壮男人站在那里,他们都各自受了不同的伤。
    阿奇看到沈疏言,便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沈教授,您来了。”
    沈疏言眼眶红着,声音也抖,问话却还是有涵养的模样:“境川呢?”
    “老大受了枪伤,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阿奇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医生说...要家属来才能签字做开膛手术,现在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止血工作。老爷子应该快到了。您...您别担心。”
    “什么家属?!”沈疏言眼里又漫上一层水汽,抓住了稻草似的,用力得阿奇都感到了疼痛,“我是啊。我是,让医生来,我来签字。”
    “沈教授,沈教授!”阿奇声音大了些,“您,您冷静一点!老爷子很快就到了!”
    “怎么了?我没有资格签字吗?!”
    阿奇侧过头,不忍心看他。
    他从未见过情绪这样失控的沈疏言。
    在他心里,沈疏言不爱讲话,平日里也鲜有表情。他跟着陆丰和陆境川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人物,但沈疏言仍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
    他像台没有感情系统的机器,只有和陆境川在一起的时候才偶尔死机,露出点属于人的情绪。
    “我...”沈疏言看着阿奇,眼睛一眨,眼泪又掉出来一串。
    有什么好问的呢。
    他就是没有啊。
    他只是和陆境川合住在一起的普通恋人。
    他没有被他标记,也没有婚姻的象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过是陆境川的炮友或室友罢了。
    沈疏言松开阿奇,微微后退了一步,才冷笑了一下。
    四年了,原来到头来,哪怕陆境川躺在急救室里命悬一线,他也不过是个站在急救室外,连提笔签字的资格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
    那些陆境川给过他的特殊,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回报。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那,那他在哪里,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老大他...”
    阿奇正要回话,陆丰和赵晴生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老爷子来了!老爷子来了!”
    “医生!医生!有家属来签字了!”
    “医生!有人可以签字了!医生!”
    .....
    陆丰颤抖着手签了字,手术立刻开始进行。
    一众人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守着,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泛了光。
    赵晴生在一旁低低地哭着,陆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陆丰带了许多人来,阿奇便不再像之前只有他们几个残兵碎将那样紧绷。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都哭肿了的沈疏言。
    沈疏言垂着眸倚靠在医院的墙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穿着睡衣,头发也凌乱着,有种脆弱又易碎的美感。
    阿奇忍了一会儿,还是对他道:“沈教授,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大有消息了,我联系您。”
    沈疏言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
    阿奇抬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红色牌子,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才问沈疏言:“沈教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阿奇低着头,声音很沉,“其实老大在行动前交代过我,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我一定不要告诉你。”
    沈疏言倏地抬头,睁大了含满水光的眼。
    “这次行动计划了很久,要将一个家族斩草除根不容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子和老大一直在陆陆续续地做,行动具体内容很复杂,我无法一一向您述说。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您还是知道的好。”
    “什么?”
    “接您来,其实是我的自作主张。老大在行动前就告诉过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不能让您知道。他跟我说,他知道您非常喜欢他信息素的味道,他交代了医生,如果他...挺不过去,就让医生在他咽气前,挖出他的腺体,然后植入到另一个alpha体内,那个alpha老大都联系好了。”
    腺体,是一个alpha力量的象征。顶级alpha腺体,是每个普普通通alpha的梦想。
    沈疏言觉得自己的肺骤然间破了一个口子,窒息感来势汹汹。心中的某座高楼大厦骤然崩塌,扬起的漫天灰尘进入他的气管,呛得他眼泪只出。
    他听到自己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说:“换...换腺体?”
    第8章 谁愿意死
    生命在消逝。
    这是陆境川此时此刻唯一清醒的认知。
    他躺在手术床上,鼻子里塞满了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气息。痛感来自四面八方,自己无助得像只被群狼啃咬的小兔子,毛皮分离,肚裂肠断。他只能闭着眼,微弱地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子弹埋在他胸口的位置,偏了点儿,没能立刻死。只是呼吸都像凌迟,痛极了也想忍,因为觉得也许还能活,但痛到了尽头,还是会死。
    比直接死要残忍得多。
    人都怕死。他也一样。
    家人和睦,爱人在侧,衣食无忧,谁愿意死
    谁又舍得死。
    可是命运总爱作弄老实人,他也无能为力。
    仇恨终究是仇恨,你放过了别人,别人也不会放过你。有时候他也想大度,只是午夜梦回,终究辗转难眠。
    有些债,只能活着的人去讨回来。
    他闭着眼,在痛楚里恍然想起那两位总是让着他宠着他却早已死去了的哥哥。想起他们有什么好吃的小零食都往自己房间送的得意样子,想起自己犯了错,哥哥们总是替他顶包挨打咬着牙的样子,画面转啊转,然后定格在他们死死抱住歹徒的腿不让他们靠近自己,尖刀从他们后背刺入他们的心脏,昂贵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鲜血的样子。
    陆境川睁开眼,眼里泛着泪,勾出了一个很浅的笑,露出点年少稚童时有些孩子气的样子。
    哥哥,我替你们报仇了。
    折磨了他八千个日日夜夜的噩梦,终于要落幕了。
    那鲜红的血液在泪光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再一眨,又化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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