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棒一号。
来自鼓棒一号难得的感叹号。
时针分针秒针不知道什么时候重叠到了一起。
数字不知道怎么全变成了零。
嘴角眼尾也不知道怎么就翘起来。
“柏习,十七岁生日快乐!”
输完十一个字,完完整整。
怀一又躺下来,整个脸覆上一层云霞,还挂着弯月。
是半永久的弯月。
是不需要看见人,只需要知道这个人存在,就会出现的弯月。
在一生一次的十七岁立春凉夜。
给我们呆瓜纹一个半永久弯月(ФωФ)
链接内容来自某度 有修改
今天也很短 但真的 告白快了快了
| ?.? )?
又来改了改因为发现今天是立春 不过重庆还是冬天的温度
第20章 撒谎
“叮……叮……叮……”
闹钟准时响起。
不知道响了多久,被窝里才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按住它,接着又冒出来毛茸茸的头顶,然后是一张干净疏淡的脸。
眉弓因为好梦被打扰而绷起,嘴巴比眼睛先张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手背使劲连续揉搓那张白面团子一样的脸,眼皮才堪堪撑开。
赖床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怀一不过是再打了一个哈欠,裹着被子坐起身来一看,离自己原定的起床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于是噌地丢掉被子,汲着拖鞋哒哒哒快跑进厕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洗漱完,提著书包偷摸摸下楼。
脑袋上戴着为了保暖准备的毛绒帽子,嘴巴叼着一块吐司,一手拿着剩下的吐司,一手拿着另一顶脑袋上的同款帽子,以高难度的姿势静悄悄关上门,一路飞奔向柏习家。
书包前几天被柏习背过,带子放松了不少,跑起来包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晃荡着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一路轻快急促。
昨晚磨蹭半天没有告诉柏习自己准备的惊喜,怀一拉了拉帽子的带子,站到柏习楼下,摸了摸因为跑得太快而发红冻僵的鼻子。
不知道他起床没啊?
怀一察觉自己正在发热,掏出手机给柏习发消息。
“快出来,我在你家门外。”
“带你去玩?? (? ˙ω˙)? ??”
飞快发完消息,怀一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不自觉地抖起腿来。
“怀一。”头顶遥遥传过来声音。
怀一猛地抬起头。
柏习站在阳台上,刚好能看见怀一因为视角而缩小的身影。
怀一今天穿的是黑衣服白裤子,跟平时一样。但又和平时很不一样。
书包肩带有一边已经掉下了肩头卡在手肘,头顶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帽子,黑白相间快要和衣服融为一体。
柏习见过这种帽子,今年学校有很多女孩子都戴这样的帽子,毛茸茸的,头顶有两个耳朵,长长的带子能绕着脖子一圈。
看上去很暖和,黑白帽子和黑白衣服里,怀一的脸红得不能再明显。
笑得傻乎乎的。柏习想。
很可爱。
怀一见柏习站在阳台迟迟没有动作,双手挥动起来。
快看,我给你买的帽子!怀一用左手掌心夹住吐司袋子,兴冲冲地指着右手里的柏习专属帽,拿着帽子朝柏习摇手。
柏习眉毛一跳,问他:“我的?”
怀一不住点头,如鸡啄米。
“自己开门上来。”
怀一左手比了个“OK”,用密码开门上楼,柏习也洗漱完毕。
“今天去哪儿?”柏习抽出纸巾擦干手,捏了捏怀一头顶的毛绒耳朵。
——去山上看雪!
怀一伸手把帽子递给柏习。
——快把衣服换好,再带一套换洗的,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
怀一把柏习推向衣柜,顺手拿起他的书包拉开。
柏习拿出一件白T和一条黑色休闲裤塞进包里,和身上穿的几乎看不出差别。他转身准备去拿要穿的外套,被怀一扯住衣角。
——就这个?
怀一扯了扯柏习身上薄薄一层单衣,惊讶地睁大眼睛。
柏习手上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准备往身上套,被拉住后就无法动作。
——绝对不行!怀一比了个“×”。
柏习接过怀一递过来的书包,看他前倾靠近衣柜,从里面扒拉出来一这个冬天没有碰过的毛衣,和他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衣柜的秋裤。
怀一从柏习手里拿过来书包,把衣服一股脑丢给他。
——你在家里这样穿没有关系,但是我们今天要去看雪哎!
——山上很冷的!给我穿厚一点。
在怀一的监控下,柏习终于穿上了毛衣秋裤。
帽子也要戴好。
怀一趴到床上把被柏习放到一边的帽子拿过来,给柏习把外套拉链拉上,垫着脚尖把帽子也给他戴上。
柏习像个玩偶一样任怀一摆布。
怀一绕到身后把丢到后面的长带子从另一边拉过来,然后又绕回来。
柏习的呼吸擦过怀一头顶帽子的耳朵,一低头,就能亲上那双毛茸茸的耳朵。
很软。让人忍不住低头蹭了蹭。用下巴,还有嘴巴。
坐上出租后怀一就插着耳机睡觉,司机在路上不停变道,神龙摆尾,怀一身体也不自主跟着摆动,等下车,柏习左边肩膀已经有些僵硬。
绿皮火车不是老电影里的破旧模样,干净发亮的车身稳稳行驶,要坐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到目的地。
“重庆→汕头”的火车,一路上与无数藏青墨绿的山擦身而过,水绿得像翡翠。
怀一上火车后不再晕车,慢慢恢复了活力,把早上没有吃完的吐司拿一片出来啃了两口,剩下的递给柏习。
啃完那片吐司,怀一喝了两口水,把耳机掏出来。
耳机在兜里缠成让人头大的一团,半天解不开,让怀一觉得自己又要晕车了。
柏习本来吃着吐司看窗外,冷不丁被身旁人戳了一下。
——来听你的歌吧!怀一指了指手里乱成一团的无解耳机,小狗眼睛在帽檐下亮晶晶地盯着柏习。
柏习自然而然地下意识伸向口袋,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
怀一还趴在桌子上看他,柏习把耳机从手机上扯下来递给他。
“待会儿会有很多隧道,没信号,我没下载,听不了。”柏习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
怀一不疑有他,把柏习的耳机插上自己的手机,顺手递了一只耳机给他。
说着迎面就是一个隧道,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撒了谎的某人接过那只耳机塞到耳朵里。
指尖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一路醒了睡,睡了醒,两个人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一起,怀一的脑袋在下面,柏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