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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宽厚的脊背,温暖的怀抱,下雨天总会把伞斜过来,他的爱深沉厚重。
我拿着满分成绩单回去给韩胜伟签字,他醉成一滩泥,把我的试卷撕成一条一条卷烟,我哭着跟他发疯,他一巴掌扇得我右耳朵嗡鸣半天。
我们总会被迫学一些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母亲是温柔的,父亲是严厉的,小孩子不能早恋,在学校必须听老师的话,那样才会被更多的人喜欢……
可到我这里一切都变了样,有人给我温柔,也给我沉甸甸的爱,他的肩膀很宽,他走路很稳,但他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相互依靠都不算,我像只吸血虫一样挂在他身上,把自己吃得油光水亮。
如果周也是女的,我们可以做合法夫妻,如果他是我亲哥,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让他抱我。人类是群居动物,满脑子血缘和配偶,必须用各种复杂关系把自己折腾得身心俱疲。
“哥啊,哥……”我趴在周也的耳边,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你死后想把骨灰撒进海里吗?”
“想不想你说了算,”他揽住我的腰,把手插在我校服裤兜里,“你就是给我扬了,我也不能出来揍你啊。”
“那我就找人把咱俩的骨灰拌在一块,扬在水沟里。”
“你想变成鱼吗?”
“变成那种很小的水母……灯塔水母,死去的瞬间恢复新生,睁开眼还能看到你。”
周也大笑起来,我也仿佛舒出一口气,我们是被命运锁在一起的两个倒霉蛋,是很多人都不会接受的同性恋,我们在接吻,做爱,我们乱伦又恶心,我却还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够,下下下辈子也不够。
我的人生在开局就一塌糊涂,自以为从韩胜伟手里抢到了周也,其实是他把我捡回家。
周也可以是我父亲,是母亲,是老师,是情人,我的生命里从没缺少过这些角色,爱或许不算什么,但失去爱我将一无所有。
回家后我还有半张试卷要做,周也点了烟在床头算账,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冷空气倒灌进来,又凉又辣。
我赶他去睡觉,眼底青黑一片跟熊猫似的,别二十多岁长个大眼袋,不知道的还以为肾虚。
他烦我管他,本来脑子就算不过来数,一被打断全乱了,气得把烟盒砸我后脑勺上,“屁崽子,不算清楚账哥拿什么养你?”
我把最后一个空填完,告诉他蓝景行给我找了个家教的活儿,寒假给初中生辅导英语数学,都是学校老师的孩子,愿意提前结账。
“一小时比你端一晚上盘子挣得多,”我补充道。
周也愣了一下,我说不出他是什么表情,焦虑症犯了一样摁着圆珠笔屁股,“哦……”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小奕,你是不是觉得哥挺没用的,连供你上学都不能。”
我说那你别供了,等我赚钱养你。
他点点头说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心疼看到他这表情,差点想说要不我不干了还是你养我吧,家教这种活需要耐心,蓝景行跟我谈了很久,他说你首先得学会控制自己,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我过去抱住周也,跨坐在他腿上,有一瞬间我看到他眼底有水光在闪,再抬头的时候却只剩一抹红痕,他说烟抽多了,有点辣眼睛。
我去吻他的眼皮,舌尖压上去舔,挤出来水又苦又涩,顺着眼角往下淌,周也让我弄得湿漉漉,睫毛像被打湿的蝴蝶翅膀。我说你至于吗?等我考上大学赚了钱,你不得哭死。
做爱的时候周也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害臊还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哭。面对面的体位,我把周也的腿往胸口压,肩膀抵着膝弯,先是在入口浅浅戳弄,全顶进去后他鼻翼轻轻翁动,一副可怜惨了的样子。
“周也,你这样子要是被别的男人看到,还不得被轮个十遍八遍的,肠子都给你玩松了。”
“哥,你叫出声来嘛,我喜欢听。”
我把指头插进他嘴里玩他的舌头,拇指弯起来钳住门牙,周也像被带了口枷一样,张着嘴呜呜喘气,口水顺着手指流出来。
我拧住他的奶头往外扯,周也把我的指头吐出来崩溃大叫,下巴到胸口一片亮晶晶的水光。前列腺高潮的快感又急又快,他屁眼一阵阵收缩,夹得我很快缴械。
我用手指抠进去,把里面的精液引出来,然后艰难翻身抱住我仍在颤抖的大狗熊,周也靠在我怀里小声喘息,我在他肚脐周围轻轻画圈,腹肌绷紧了,铁板一样。
“哥,以后我赚了钱会养你,你得等我,”我咬着他耳朵许愿。
周也沉默了,长时间的寂静让我心里发慌,手掌下意识握拳收紧,好半天才听到他开口,“嗯,我等着……”
第36章
脑力劳动后紧接着体力劳动太要人命,我实在懒得换床单,房间里满是体液纠缠的暧昧味道。
“哥,你睡着没?”
“嗯?”周也背对我躺着,皮肤上像腻了一层油,我贴过去抱他,从肩膀摸到大腿。
我很享受这种不带情欲的抚摸,周也的皮肤又细又滑,手掌覆上去能摸出肌肉的轮廓,我半张脸贴在他背上,把小片皮肤弄得潮湿。
大脑很快进入睡眠状态,思维却很清醒,身体仿佛被分成两层,一半和周也紧挨着,另一半掉到无尽的黑暗里。
周也应该是没睡着,我闭着眼,但能感觉到他很小心地翻过身来,细细的呼吸全喷在脸上,像落下一片羽毛。
我现在睁开眼睛,大概会看到他偷偷变出翅膀来碰我。
周也很少失眠,他是属于躺下三分钟就能打呼噜的那种。以前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有点事儿就只能回来跟他说,往往我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呼呼的,把我气得干瞪眼。
但周也这一整晚都有点反常,他戳戳我的眼角,又把我搂进怀里,我感觉嘴唇贴上他的喉结,仿佛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周也翻来覆去折腾一夜,我本来就睡眠浅,闭着眼睛陪他干熬,快天亮的时候手机闹铃响了,耳朵边上细细的一声,周也赶紧把手机捂住,很轻地叹了口气,起床去给我准备早餐。
我装作无事发生,十五分钟后照常起来穿衣服,周也知道我最近要考试,每天一个鸡蛋变着花样做,隔壁屋小姐姐都非要跟他学两手。
记得最开始我俩搬出来,周也是不会做饭的,买一箱方便面扔墙角天天喝,三袋康师傅我俩不太够分,他用汤泡饼泡馒头,稀里糊涂一大碗看着跟狗食一样。
我午饭在学校吃,把肉挑出来装塑料袋里拎回家,夏天容易变味,整个书包都是馊的,只能扔掉。
拳场里倒是给提供饮食,周也坐一次庄我们能吃几天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