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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诸位!”
王龁双眉微立,道:“起哥和嫂子的下落,我们可以暂不追问。但有一个人,我们决不能放过!”
蒙骜心下了然,问道:“诸位是要对付应侯吗?”
六人异口同声的道:“正是!”
王龁森然道:“当年大王接受赵贼求和,中止起哥的灭赵大计,后来又贬谪起哥,乃至下了杀令,大王作出种种不智裁断,必是张禄谗言惑主所致!而且,张禄举荐郑安平担任军官,郑安平竟在战役中降敌、辱军辱国!张禄这个奸贼,残害忠良、祸及国祚,我等不容他存活!”
司马梗道:“依照秦律,两年前郑安平投敌,张禄当时就应伏法,大王有心包庇,才容他活到今天。但如此祸国贼人,岂能不除?既然国法处置不了他,我们就亲手杀死他!”
蒙骜忙劝道:“你们勿鲁莽行事。张禄位居相国,乃朝廷重臣,你们私自杀他,亦是身犯死罪。”
华摎慷慨道:“为武安君报仇,为大秦锄奸,我等虽死无憾!”
王翦冷冷的瞄了蒙骜一眼,严声道:“蒙将军是要阻止我们杀张禄吗?你是遵奉大王旨意维护张禄,还是本身与张禄私交厚密?”
蒙骜微笑着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王龁也转怒为笑:“那么你就是讲义气,怕我们获罪。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为国家和公义献身,当仁不让也。你亦是豪杰人物,不会不理解我们的情怀,还请莫要阻拦。”
蒙骜又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执意阻拦你们杀张禄,实不相瞒,我自己也盼着早日诛杀张禄。但此事另有其他料理之法,无需我们任何一人强出头充当杀手,因此我不想大家做无谓牺牲。”
张唐道:“还有什么办法?张禄得大王庇护,寻常手段根本动不了他。”
蒙骜轻叹口气,苦笑道:“你们对大王误解太深。大王虽有私心,但身为执政五十年的大国雄主,又怎会一味的不明利弊、姑息养奸?前两年大王专注于兵事、分神无暇,而今兵事已停,大王自当着手整顿内政。”
王龁等人狐疑不已,问道:“大王真会整治张禄?”
蒙骜抱拳道:“诸位拭目以待即可,若蒙某语存诓骗,他日定一死向诸位谢罪!”
王龁点一点头,说道:“我们就先相信蒙贤弟。”
过了数日,太子柱在廷议时向秦王嬴稷参奏:“河东郡府中人密报郡守王稽通敌,有书函为证,请父王圣裁。”
话音甫落,相国张禄倒吸一口冷气,而其余文官武将群情激怒,纷纷呼喝:“岂有此理!我大秦官员之中怎出了通敌卖国之徒!”
蔡牧将太子柱递交的书函呈给嬴稷,嬴稷御览毕,双眉紧锁,道:“这是赵国权要写给王稽的密信。”
张禄连忙出列跪倒,叩拜道:“大王,密报不足信,此事还需细细审查!”
太子柱阴森的睥睨着张禄,哂道:“应侯与王稽的渊源,本宫略有耳闻,据说应侯能在大秦出仕,原是受了王稽的引荐,应侯平步青云后,投桃报李,又推举王稽为郡守。应侯与王稽私交笃厚,现下王稽违法,难怪应侯如此紧张。”
张禄勉力镇静,道:“事情尚未查明,眼下便说王稽违法,言之过早。何况官员通敌乃是杀身大罪,当然要仔细彻查,切不可冤杀忠臣,损害大王英名!”
王龁闻此一言,一双怒目直要喷出火来,低声喝道:“亏你还有脸说‘不可冤杀忠臣’!”
张禄情知王龁语意所指,心跳愈发剧烈,但此刻王稽之事为大,他没空与王龁争论,少不得先行隐忍,向嬴稷恳求道:“微臣愿为大王严查此案,定将真相查明!”
太子柱对嬴稷道:“父王,应侯与王稽交谊密切,为免应侯徇私,此案断断不可交由应侯调查。”
张禄大声道:“大王明鉴,微臣对大王忠心一片,绝不敢以私情耽误国事!”
蒙骜朝嬴稷拱手道:“大王,此案特殊,应侯的确应当避嫌。凭王稽与应侯的交情,王稽通敌,应侯也有可能参与其中,若让应侯查案,万一应侯因利乘便、将证据毁灭,大王就很难获知真相了。”
张禄面皮涨紫,道:“老夫对大王和大秦忠诚不二,蒙将军休要含血喷人!”
然而满殿臣僚却无一人帮张禄分辩,倒是有不少人应和太子柱与蒙骜,皆道:“应侯确有嫌疑。”张禄听在耳里,心内不胜气苦。
太子柱向嬴稷一揖,道:“父王,儿臣收到密报后,为防止王稽潜逃,已派人秘密监视河东郡府,只要父王一声令下,就可将王稽和相关人员、物件一齐押送来咸阳。儿臣大胆,请求父王亲自审理此案,天威堂堂,想必那王稽不敢虚与委蛇,又可使应侯及朝野上下心服口服。”
嬴稷沉忖片刻,颔首道:“善,此案便由寡人亲自审理,即日收押王稽。”他俯首看向张禄,庄重问道:“张禄先生,你可有异议?”
张禄磕了个头,恭顺的道:“大王英明,圣断公正,微臣绝无异议!”
十日后,王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