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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欠,加倍弥补在了秦熏身上。
其实朱涵一直知道,秦楚河并没有放下云听母女,这二十年来一直在偷偷寻找她们,但一直寻找无果。
所以,朱涵对这件事情,就当是一阵风吹过,眼不见心不乱。
她有一儿一女,有朱氏,云听威胁不了她的位置。
直到几个月前,命运的转盘开始翻转。
那天,秦楚河带着秦骞去京溪参加一场商务晚宴,为伟达在京溪的业务拓展铺路。那天晚上,朱涵去机场接他们,却发现父子两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当晚,朱涵于秦楚河手机上发现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身着一袭红裙,棕色卷发如流水般垂在身后,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一把小提琴挽于纤纤细指,整个人超逸绝尘,美得令人心颤。
看到这张照片,朱涵手倏地一松。
太像了。
这股子气质,跟云听太像了。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于她心头蹿升。
她叫来秦骞,委婉地问了晚宴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插曲。
秦骞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小提琴的事情。
朱涵听了脸立马垮下来:“秦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拉小提琴的人都是狐狸精这种话,不能在你爸面前提。”
“我知道,我当然没在我爸跟前说,”秦骞语气有点不耐烦,“行了,妈,我今天把两个大人物都得罪了,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就别念叨我了。”
“等等!”朱涵叫住他,“你再跟说我一遍,那个拉小提琴的人叫什么名字?”
秦骞抬脚往二楼走,漫不经心地答:“池漾。”
池漾?
不姓秦,也不姓云。
所以,云听在与秦楚河离婚后,改嫁了吗。
这个想法,让朱涵稍稍放下了心。
她本以为这件事会如过眼云烟一般,消失在她的世界。
过不去的人是秦楚河。
自那次商务晚宴开始,不,抑或是更早前在餐厅瞥见的那个背影,都让他难以忘怀。
紧接着,秦楚河接二连三的反常举动,让朱涵危机感越来越强。
云听奖学金的设立、蓝仲律所的简介、以及京大生科院的投资意向书。
奖学金和律所她还有迹可循,问题是这个京大生科院,到底是从何而来?
朱涵满心疑惑,派心腹彻查此事。
调查结果,令她瞠目结舌。
——云锦书。
姓云,今年二十岁,生于十二月。
这个姓氏,这个年龄,这个时间点,再加上女人的直觉,朱涵几乎是在瞬间确定,云锦书,是秦楚河的亲生骨肉。
当年的云听,是怀着身孕离开的秦家。
这个消息,对朱涵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二十年间,风云诡谲,物是人非。
秦韦升于一年前逝世,伟达由秦楚河全面接手。朱氏也今非昔比,甚至需要仰仗伟达这棵大树,才能安然度过风波。
朱涵手里没有了筹码,背后没有了靠山。
再加上,秦楚河一周前临时出国,时间与空间相隔,给了她肆意妄为的可乘之机。
最终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池漾朝他走来的这几步路的功夫,那段不堪提及的往事,尘埃般盘旋落定在他的脑海。
他悔不当初,可当初一去不回。
池漾走到他面前,澹然若定地看向他,双眸清澈无痕,看不出一丝波澜。
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惊慌失措,和声嘶力竭。
人们常用时间来重塑一个人。
可真正能够重塑一个人的,向来不是时间,而是时间里的那个自己。
“聊聊吧。”池漾主动开的口。
秦楚河跟在她身后,踏上天桥。
池漾穿着一件白衬衫,搭配一条长至小腿的黑色伞裙,一袭长发垂在肩后。
秋风渐次拂过,吹得她发丝微扬,裙摆微荡。
秦楚河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一塞。
二十年前,她跟在云听身后,离开秦家时,还只是个不到六岁的小姑娘。
如今,时光匆忙掠过,她在他缺席的这二十年里,早已经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卓尔不群。
可他关于她在这二十年里的记忆,全是空白。
池漾依着自己的步调往前走,也不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秦楚河忽然有些感谢她这份“恰如其分的冷漠”,好让他,有机会可以好好地看看她。
静谧古朴的茶馆内,白雾袅起,茶香萦萦。
老板是个年逾六十的老人,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墙上挂着个电视,左上角一个新闻频道的标志,但他也不看,只是听着。
迎客的是一个年轻人,池漾点了壶茶,在窗边找了个座位坐下。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