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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男性的气质。
可我从来没像个观众一样看他驻唱。
我一直躲在那个隔音不好的小房间里,也幸好隔音不行,我还能听到些爸爸的歌声。每次听到时我都会臆想,在昏暗灯光下拨弦唱歌的爸爸,又会是怎样的。
晚上了,我戴上帽子,大半个脸藏在帽檐之下,偷偷溜进酒吧。在那种阴暗而低调的灯光下,我看起来就和其他客人没什么两样,就是矮小了些——但没人会在意的。
爸爸今晚穿着一身简便舒适的衣服,衬得他更加年轻。他不说,或许没有人能猜到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也更不会有人猜到,坐在下面的那个初二女生,竟然会是他的女儿。
爸爸的脸在暧昧的灯光下变得晦暗不明,可他眼里亮亮的、仿佛是泪光一般的光华,却像那个台子上的星星一样,神秘却让人移不开眼。
他好像要比平时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当时的我不知道,如何思索也不会懂的。
他唱歌的时候,手指抚琴的动作、嘴唇开合的幅度、眼睫微垂扫过酒吧客人的样子,都在宣告着什么——
那是歌词里不曾含有的情愫和意味。
他唱了很久,我听了很久。不知道这么久,他有没有发现偷偷观察他的我,可我只觉得,在不知道多少首歌的时间里,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唱完,掌声鼓动,给他的赞扬、捧场和调侃一个不少,而酒吧依然吵闹。他收起自己的吉他,默默下了台,我跟在他后面几步开外的地方,看到有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那人很高大,步子迈得也大,简直比我想要找爸爸用校长表彰来寻求夸奖来得还要心急。难不成他也有校长表彰要给爸爸看么,我心想。
他很快追上了爸爸,爸爸好像认识他,扭头便朝他笑了。那个男人很自然地就把手放在了爸爸的腰上,酒吧通道的灯亮着红光,他们近乎亲密的距离让我有些疑惑。
这走廊也并不窄,不是么?
我眼见着那人心急火燎地就把爸爸推着进了休息间,门阖上的时候,他都几乎要把头塞到爸爸的领口里去了。
我慢慢停住脚步,心里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那种对真相的好奇和恐惧一下子交织在一起,把小小的我淹没了。
我就维持着这个状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门五步远的地方,像个初学者做出来的半成品雕塑,呆板无神、傻里傻气。
鬼使神差地,那走廊的红光驱使着好奇的猫缓缓步向房间的门,那门好像等待多时,适时地咧开了一条缝。
这只猫咪透过缝隙看到一室春光倾泻而出。她的爸爸,那个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男人,却穿着一条女式的红色裙子,肩带落下大半个肩膀,裙缝开到了大腿根,露出两条长长的、白白的腿夹在那男人腰的两侧,不知是灯光效果还是裙子的反光,爸爸搂着男人的皮肤透着水淋淋的粉红,他的脸上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陶醉神情,那刚刚还唱着悲情歌词的嘴里,此刻流淌出的是破碎的词句和喘息。
他们……在干什么?爸爸为什么要穿那条红色的裙子?男人,也可以穿裙子吗?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也并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我像是做贼一般逃离了那片红色灯光、红色裙子、粉红色皮肤。
红色、红色、都是红色!我这才发现,在酒吧唱歌的爸爸,眼睛里的神色,是一种叫做妖冶的东西。
☆、第 2 章
我回了家,开着灯,就这么维持着呆傻的样子坐着,蜷缩着身体,手臂抱着膝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这算是什么事儿,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再去面对几十分钟后即将到家的爸爸。
耳边死一般的寂静一闪而过,门锁轻轻发出了声响。
“妮妮,爸爸回来啦。”他进了门柔声喊了句,放东西的声音、换鞋的声音都是那么轻柔,好像生怕吵醒了深夜熟睡的邻居。
“都这么晚了还开着灯干嘛呢?作业做完了没有啊?”他汲着拖鞋过来,坐到我旁边,“哟,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太好?”
我都不敢抬头看他,整个人支支吾吾地,狼狈不堪。他好像皱了下眉:“妮妮,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
我这才看他,嘟哝着说:“没有,学校没有人欺负我,我还在学校拿到校长表彰了呢。”
爸爸看起来很高兴,眉眼弯了起来,他说:“好啊,在哪呢,快给爸爸看看。”
我想到校长表彰就想到今晚偷偷去酒吧,想到偷偷去酒吧就想到那房间,当时的情景顿时就像一片影子似的覆盖在我的视网膜上怎么也消散不掉,心里跟堵了口气似的,抽不上来也咽不下去,难受得紧,一点也不想给他看了。我随口说:“放学校了,下次再带回来给你看。”
“可以啊,”爸爸没有怀疑,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难不成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哈哈,我们妮妮厉害了啊,居然能拿到校长表彰,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