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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被当做掩体的墓碑后匆匆溜走,然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走回妈妈的墓前,爸爸的脸上还挂着能滴出水的深沉。
所以两年前突然换工作、两年里突然患上洁癖症、慢慢变得少言寡语都是有原因的。而两年里他只是一直把这些埋在心里。要不是他是我的爸爸,我心想,大概他也会像张昼一样从我身边溜走。
心疼之中或许有一丝庆幸,庆幸我是他的女儿,庆幸他在为了我活着。我想到刚刚他对着妈妈说的话,他大概不知道,妈妈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做美好的世界,但对于他的女儿来说,他这个人就是美好的世界。
三个月后,我成了R大的变态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写下自己志愿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张昼和爸爸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但我很乐意为了他们而努力,因为这世界上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张昼和卞曲城,他们和她们也同样得不到正确的帮助,而只能活在他人和社会,甚至于自己所构建的牢笼之中。
“笼鸟,或许是被人为关锁住被当做玩物的鸟,也或许是被捕获当做猎物的鸟,无论如何,它们两者都是困兽,是被禁锢、被无法逃离的命运所桎梏住的生命,即使抵抗也换取不来真正的自由。正因如此,便只有啼血悲鸣。开始便是结束,结束也是开始,这世间你我,皆是如此。”我在日记里写到,“自由或许对所有的生命都同等重要,所以有人宁愿用自杀来换取自由。但我相信,能够忍住抛弃一切的念头,坚强地接受这个世界的时刻,也和自由同样的重要。学校的跨年演出,我特意带爸爸来看了。那是我特地为他写的曲子,几年前我初中毕业他没能看到我演出,这次我终于让他听到了。台下的他好像还是一样的漂亮,只是眼睛周围多了些皱纹。他说许由说得没错,我真的弹得很好。我说那我下次去酒吧给你伴奏,只给你伴奏。他笑着摇摇头,说不去酒吧唱了,那都是年轻人玩的了。我说,行,那以后在家里专门弹给你听。篝火晚会的时候,爸爸坐得很远很远,明艳艳的火光映在他眼里就像遥远宇宙里的一颗橘红色星子。我看到他哭了,只是眼泪溢满眼眶,没有一点声音。然后他对我说,妮妮,爸爸活得好累。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知道,爸爸终于获得了属于他的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心理学(abnormal psychology),在异常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两种说法里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写后者吧,大学心理学系的课程设置似乎大部分还是称变态心理学。
虽然张昼是性别烦躁,但卞曲城并不是,他只是偶尔喜欢在doi的时候穿女装,大概是增加点情趣吧。但是后面的那件事就单纯是那个老板的恶趣味罢了,这只会增加人的心理阴影。特此说明,这两种女装属于不同的心理。
以及这篇文似乎太多说教了,抱歉,但我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叙述方式,以后或许会修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