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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任是大白天也不能让人一眼看穿。
冯思思骨架小,轻而易举便能钻出去。豆蔻已在外面等候他二人多时,见到许久不见的公主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乌白本想连夜带她二人离开,但冯思思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觉得还是先藏在城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到何忆安找上一阵,他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离开。
乌白想想也觉得有理,于是决定暂且留下。
三人没再住客栈,而是选择留宿在位于城中西南角的灵空寺里。
据说这家寺庙有得道高僧,每日香客趋之若鹜,最适合掩人耳目。
十日后,太师府。
小沙弥初次跟着师傅来达官贵人住的地方讲经,心里有点紧张。但见那传说中的太师何永清举止一派温和,说话轻声细语,便觉得这些大官大抵也没那么可怕。
公主失踪整整十日,何忆安心乱如麻。
而在他忙着寻找公主时,皇帝神不知鬼不觉将镇疆巡抚宫廷禁军来了个大换血,等他察觉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他当然知道不对劲,但已无暇顾及。连续多日日夜不休,他的头已疼痛欲裂,药石无医。都说听和尚讲经能安神,那他就把京城名气最大的和尚请来,即便无用也能静静心。
太师府各处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雕梁画栋,书房陈设倒简洁至极,甚至隐约透着点清苦味。
唯有西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与周遭格格不入。
画上是名女子,艳如桃李,天香国色,身上的衣裳犹如云彩,颜色又堪比西天的晚霞。
小沙弥粗略扫了一眼便觉心跳不止,口中清心咒又念重了几分。
讲经结束,太师亲自送师傅出门,他与同伴跟在后面,暗自咬耳朵道:“那画上的女施主,我好像见过。”
一句话落下,那明明相隔甚远的太师旋风似的飞过来一把拉住他:“画上的女施主?可是我房中画上的?你在何处见过她?”
小沙弥被吓得不轻,身体抖如筛糠:“回……回大人,我寺中有位小住祈福的女施主,长相与画上一般无二……”
话未落地,何忆安便带人直奔灵空寺,什么头疼不头疼,纷纷顾不上了。
小沙弥话未说完,其实他还想说,那名女施主早在两日前便带着两名随从离开,寻无可寻。
两天时间,足够冯思思离开京城,但走不远。
她寻了个小村庄落脚,放松时想起乌白早前对她说的话——“秦尚没有死”。
是的,他没有死,乌白准备去救他时他已经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此刻虽是下落不明,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村落里人烟稀少,荒废房屋众多,三人捡了间没破得太过分的,收拾一番可供休息。
豆蔻拿银钱去附近人家换来食物和水,一部分留着他们过夜,一部分留着明天带上路。
目标不变,还是去梁国。
第二日他们本想一早就启程,出了门却听到隔壁有老妇哀恸痛哭。乌白去看了才知道是那家老伯中风抽搐,老妇人家中无骡马,村里无郎中,半点法子没有。
这村里年轻人全部外出寻求生路,留下的都是油尽灯枯的老人家。
冯思思本想狠狠心充耳不闻,但那哭声实在催人心肝。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没有她在的日子里,他们是否也这样的痛哭过?
最后,她命乌白停下马,将那二位老人带上送往最近的镇子上找郎中治病。
上车后老妇人对着冯思思千恩万谢,连连告诉他们离这最近的镇子怎么走,生怕遭到反悔。
小镇里车水马龙人声嘈杂,冯思思一行人将老夫妻放在医馆门口便匆忙离开。却不想车帘一掀一放她的容貌便全然落入了旁人眼里。
出了镇子行驶不过半个时辰,乌白蓦地停下来下车蹲在地面倾听地声。
“有人在跟着我们。”他说。
冯思思脸瞬间煞白:“那我们赶紧走。”
如此绝境时刻,乌白的脑子却是最清醒的,他站起来:“你们俩先留下来,我坐马车将人甩开再回来接你们。”
“不行!”她坚决反对,余下那句“要死一块死”,觉得晦气,便没说出来。
乌白不由分说将俩姑娘接连抱下马车,而后纵身一跳回到车上,笑着留下一句:“等着我来接你们吧。”
辫子一扬,骏马嘶鸣两声消失在二人视线里。
“这个小王八蛋!”冯思思气的面红气喘,拽着豆蔻便躲进了两旁草丛中。
没多久果然有一对人马疾驰而过,马蹄卷起的黄土久久不落。
危险解除,主仆二人在周围找了间破庙歇脚,心中焦急乌白的安危。
两个时辰后,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破庙的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身是血的少年。
“何忆安找的酒囊饭袋……连个废人都打不过……”他喘着气,身体里像搁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