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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箱,抬头道,“思思,我来接你了。”
说完便直直倒下。
凄厉地一声“乌白!”之后,冯思思冲过去晃着他的身体,惊得连哭都不会了,只声音哆嗦着,“你别吓我,快点睁开眼睛,我带你去看伤,我不管了,哪怕何忆安把我关个生生世世我也认了,我不能看你受伤,我不能……”
少年面色苍白,一丝反应也无。
她从喉中发出一声呜咽,朝正惊慌失措大哭的豆蔻道:“帮我将他扶起来,我们回镇子上,我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
豆蔻连忙擦泪帮忙,未曾想人刚扶起来便看到外面有一群人骑马而来。冯思思此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眼中除了乌白谁也看不清楚。
她拾起乌白的刀,对着进来的人便想砍下去,对方却直直一跪:“属下来迟,求公主恕罪!”
黑压压的铁甲侍卫站成两排,中间走来一位身着龙袍的少年。
“姑姑,一切都过去了!”少年天子眼中不见丝毫稚气,半点怯懦也无。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侄子,冯恒。
那个内心胆小的仁治皇帝。
“太师何忆安勾结奸臣陷害忠良,朕已查明真相还秦家人清白。”天子开口,不带感情,“何忆安恶贯满盈,现已伏诛。”
她呆住了,突然觉得眼中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切起来。
她开始回想过去种种,猛地感到万分恶心,腹中排山倒海的汹涌。她弯腰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眼泪喷薄的厉害。她或许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忽然就笑出声来,可那笑声似乎并没有喜悦可言,混合着泪水听着,倒像是一出哀乐。
外面天高云淡,旷野苍凉。
深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番外 连瑛
“庄主,我可以把这只小兔子放了吗?”
小男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抬头望着面前的高大人影,怀里揣着只大肥耗子似的灰兔子。
他口中的“庄主”看容貌并不老,却未老先衰的顶着一头白发,说不出的违和猎奇。
“想放就放吧。”他负手而立,语气疏松,“放远点,别让我抓住,否则今晚就拿它打牙祭。”
“谢谢庄主!”
小孩跑得比兔子还快,怀里的真兔子被颠的满身肉乱晃。
也不知长老院的都是一群什么无脑牲口,坚信变态要从娃娃抓起,今天不能宰兔子,明天能指望你宰人吗?
乍一听似乎很能唬人,但连瑛总觉得宰兔子和宰人是两码事。
他吃兔子又不吃人。
他想起他小时候刚入乌月山庄,长老院的一群老畜生还没现在那么老,但比现在还变态。
他们让前庄主把一群孩子关在没有水没有食物的房间里,谁能活到最后就把谁当继承人培养。
纯粹养蛊。
前庄主似乎觉得这有点太暴殄天物——山庄里弄来的孩子个个都是骨骼绝佳的练武奇才。
秉持着物尽其用变废为宝的优良作风,他根据每个孩子的身体情况让他们每人习一门邪门武功,成年以后谁能打过谁谁就继承他的衣钵。
连瑛运气不太好,轮到他的纸条上写了个“寒”字。
如果说像九阴白骨爪吸星大法这种是歪门邪道,那寒冰掌就是歪门邪道中的极品。
从练功的第一天开始,他每个午夜都要承受一个时辰犹如亿万冰蚁饮血吸髓的痛苦,而且随着武功的境界越高,这种痛苦会越来越强烈。
相比之下因为练功早白的头发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别的孩子纷纷领了新名字,他却打死不改口:“我叫连瑛,我不姓乌,我姓赵。”
连瑛的爹是个乡野村夫,字不识几个,歪理一大堆。如此一个人,大概是混乱的世道给了他一种莫名的自信,在某个烈日炎炎的下午收拾两把锄头学人家起义去了。
连瑛的娘想要把他劝回来,于是把儿子扔家里给亲戚照顾,自己踏上了千里寻夫路。
连瑛那年六岁,爹娘下落不明,亲戚饿死一大堆。
他把勒腰上的麻绳又紧了紧,拿着个破碗上街要饭去了。
接着就被乌月山庄的人一个馒头骗来当“活刀子”培养。
他一开始觉得这里还不错,起码吃饱穿暖有床睡。直到他在被体内寒毒折磨到靠自残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他后悔他当初怎么就没死在街头呢?
连瑛十岁那年,天下大势已定。前朝一朝覆灭,新的王朝在崛起,国号为梁,新帝姓赵。
乌月山庄远离尘嚣,他知道时已是梁国三年,那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冒着被关地牢的风险私自下山。
他连夜潜入了梁国皇宫,看见他的母亲怀里抱了一个与他有些相像的小男孩。
他的母亲有了新的称谓,叫皇后。那个小男孩是皇后两年前生的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