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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痒的。
景逸抬头看向不说话,神色还奇怪的男人:“御之?”
“你真的想今天就拿到墨?”陆御之在笑。
景逸点头。
“好,那今天,就去拿墨。”
景逸觉得陆御之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怪异,但也没多想。
两人吃完晚餐下楼,坐上陆御之的车。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
景逸坐车就会想睡觉,他慢慢闭上眼睛。
陆御之从后视镜里看到景逸靠在后座上睡着了,眸子里染上些笑意。
……
景逸一觉睡醒,迷迷糊糊往窗外看。
车子还没停下。
他看了眼手机,怔住。
上次去陆御之家里,分明不需要三个小时,这次怎么都快四个小时了,还没到?
“御之?”景逸喊了下前面的人,刚睡醒的嗓音有些软。
“嗯,我在。”陆御之回复着景逸,车子拐进复古的欧式别墅。
别墅的铁门早有人打开。
陆御之把车开进别墅侧边的车库里,下了车。
景逸从车后座出来,黑眼珠里满是疑惑。
陆御之抬手给景逸整理睡乱的短发,牵住景逸的手,像是怕景逸逃跑似的握紧了,才说:“欢迎来到我家,景逸。”
“这里也是你家?”景逸想了想,“本家么?”
“嗯。”陆御之牵着景逸往车库外面走。
路灯是开着的,花草树木的影子映在地面上。
景逸跟着陆御之从正门走进去,经过玄关,看到灯火通明的室内大厅。
厅内沙发上坐着很多人,坐在主位的是位穿着唐装的老爷子,头发灰白色,皱纹遍布的脸紧绷着,目光严厉。
“爷爷,爸妈,哥嫂,我回来了。”陆御之温声和家人打招呼,又介绍起身边的人,“这位是景逸,我的……男朋友。”
沙发上的人都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盯住景逸,眼神压迫感十足,语气淡漠:“这就是你除夕当晚跑出去,整个年都不回来见的那小子?”
“是。”陆御之回复着自家爷爷。
景逸在这时候挣脱陆御之的手。
动作幅度很小,但大厅的人本来就在特别关注景逸,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想看看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人会做什么。
“晚上好,各位长辈,叨扰了。我误解了御之的意思,本以为去的是他另外的住处。”景逸说着,脸上带着歉意对老爷子鞠了一躬,“初次拜访,本该带上礼物,是我的失误,抱歉。”
景逸说完,老爷子的目光瞬间转移到陆御之身上。
“我说怎么选的时间这么不对,原来是御之你厚脸皮把人家骗回来的?”
“我……”
陆御之的解释被老爷子堵在喉咙里。
“我什么我?你别争辩了,我看就是你的问题,一肚子坏水!”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嫌弃的说,“去去去,去墙角面壁思过去,别站在这里惹老头子我烦。”
陆御之拧着眉头,对自家大哥递了个眼神。
穿着身正装的中年男子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陆御之无奈了,只能乖乖走到墙角对着墙壁。
陆老爷子在这时候拍了下身边的位置,招呼道:“来来,景逸是吧,过来坐过来坐。”
景逸乖乖坐下。
“我看了你的几部作品,后面两部都很不错,《野外我能行》的表现也好,尤其是功夫,一看就是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才练成的。”老爷子夸赞了两句,突然话锋一转,“御之这孩子,打小坏心眼就多。一直没谈恋爱,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他取向不对劲儿。要是他跟你这事儿有猫腻,你尽管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没有猫腻。”景逸认真回复,“就是有点太快,我没想见家长。”
陆御之偷偷回头。
“听见没?人家说太快了!”老爷子扬起声音,吼道,“转过去,看什么看,面壁思过要专心,教你的都忘记了?”
吼完陆御之,老爷子又问:“那他用什么方法骗你来的?”
“他说家里有墨,可以帮我准备。”景逸坦诚回答,“不知道爷爷的墨在哪里?我能看看吗?如果爷爷需要什么交换,我可以尽力准备。”
老爷子听得笑了笑。
“你是想画水墨?”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采访上你说你会别的,水墨也是一种?”
“嗯。”
“书法呢?”
“会的。”
“走走走,现在就去书房。晚上光线不好,小逸你写幅书法就成。”老爷子异常开心,招呼道,“你们也都来都来,叫你们学书法一个都不学,看来老头子我命里就该有个孙子会书法。”
沙发上的人都站起来,跟着老爷子一起走。
陆御之在这时开口:“爷爷,我呢?”
“喊什么喊?”老爷子扭头就瞪,“不知礼数也不知羞耻,白长个子不长脑子,你站着,好好反省。”
陆御之:……做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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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陆家的书房占地很大,装修风格让景逸很喜欢。无论是屏风还是角落的落地书画缸,都透着年代的气息。
“来来来,想用什么笔墨,自己选便是。”老爷子大方至极的说,好像屋子里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跟着老爷子们进来,在书房椅子上坐下的陆御之父母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他们对这间书房的了解甚深。
书房里的笔墨纸砚,都是父亲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其中不乏时代久远当做收藏的古物。
除了已故母亲,父亲从来没让任何人随意动过里面的东西。
陆御之的哥嫂也是震惊的。
早两年,他们的孩子,老爷子的重孙子偷偷跑进来玩,拿了几样东西出去,被老爷子狠狠的揍了一顿。那个心狠,好像揍的是外人似的。
怎么现在,对一个见过一面儿的年轻人这么热情?
景逸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墙上装裱起来的多是名家真迹,柜子里外包装精美的墨锭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至于那些放在盒子里的笔,甚至拥有精致牙雕以及玉雕质地的笔杆。
它们在它们那个年代都已经价值不菲了,留存至极要收集在一起,必定花费了天价。
“阿弥陀佛。”
景逸双手合十,低头轻叹一声。
老爷子不解:“小逸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