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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好酒,硬是要拉着颜杳比酒量。
江母见此,一边吐槽着自家老公‘不要脸’,可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是无声的纵容。
颜杳已经很少碰酒了,被江伯父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
不过好在江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大过年的不能扰了氛围,因而在颜杳递去征求的眼神时也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稍微喝一些。
只是一旦喝开了之后,再想停下就没那么简单了。
江伯父平日里极少沾酒,听说颜杳酒量极好,这才忍不住生了‘攀比’之心,但没两杯就已是晕乎乎的模样,反观颜杳竟是半点醉意都没有。
颜杳的酒量不是瞎说的,江伯父见此着实心有不甘,又怂恿着自家儿子一同‘对付’颜杳。
江砚对喝酒没什么兴趣,但在对上颜杳微亮的眼睛时,却是被她眼底的那抹挑衅给激起了两分斗志,随之也接连灌了两杯,没过多久,这餐桌上便是又多了一个醉鬼。
容曼婉自是清楚自家老公和儿子的酒量,见两个大男人喝酒还比不过一个姑娘,嘴里嫌弃的话接二连三地蹦了出来。
江家父子在餐桌上败了阵,均是一副两颊绯红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模样,自是没法再守岁。
颜杳和江母一人一个将他们都带进了卧室,下楼时四目相对,相笑无言。
“小杳啊,这可让你见笑了。”容曼婉说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一边笑道:“两大男人和你一姑娘家比酒量,真是不害臊,才喝了几杯就醉成那样,也太不像话了些。”
颜杳快步上前帮着江母一道收拾,回忆起了餐桌上比酒时的场景,是从未感受过的温馨。
“伯母说笑了,只是我酒量比较好而已。”
“你可别帮他们爷俩说话了,等他们醒了之后,我定是要好好说他们一番的。”
两人将剩余的饭菜都端进了厨房,颜杳刚准备要洗碗,却又容曼婉抬手制止,“就放着吧,明天阿姨会来收拾的,大过年的,别再累着了。”
容曼婉说着,眼角从始至终都带着浅浅的笑意,晕开淡淡的细纹。
只见她拉着颜杳走至客厅,在沙发旁坐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颜杳的手中。
“这是伯母给你的,记得晚上睡觉时把红包压在枕头底下。”
颜杳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红包,正想要拒绝,却又听江母轻笑着出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江砚那小子追的你。”
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颜杳握着那厚厚的红包,不知为何竟是感觉到了阵阵灼意,顺着手臂一直蔓延到心间,热得滚烫。
“他很早就给我发过你的照片,但我以为是他随便在网上找来的,所以一直没信,还张罗着帮他相亲。”
“伯母……”
容曼婉脸上的笑意不减,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给予了她强而有力的心安。
江伯母的眼睛总是泛着温柔的光,就像是一个仁爱和善的长辈,包容着她所有的任性和无理。
“伯母也听江砚说起过你家里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把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家,而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江伯母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有些动容,“那傻小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过心,也没见他特别热爱什么东西。成绩是我们要求的,做科研也是我们建议的。别人都说江砚是个乖孩子,但就是真的太乖了,长到现在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
“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一次反抗我们的,便是这婚姻大事。”容曼婉抿了抿嘴,在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容教授,在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我这当妈的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两人能一直好好的走下去,就够了。”
……
深夜,偌大的客厅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赶走了老宅的清冷。
房间外,颜杳拽着手中的红包,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未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可拉开的窗帘却让月光洒了进来,将半个房间照得微亮。
颜杳悄声走近,直至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的红包缓缓塞进了枕头底下。
男人似是在熟睡着,侧躺的身躯像极了没长大的小孩,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偶尔一颤,毫无半分学校里作为‘江魔头’的鬼见愁气势。
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月光下的侧脸格外柔和,少了两分稳重,多了很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