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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掠过他的睡袍。
藏蓝色的睡袍系的松垮,她不是故意去看,却仍旧看到了他左胸前的那行小小的英文字。
正在他的左胸口。
他抬起手,动作似乎大了点,睡袍的领口微敞。
他左胸下方,似乎多了一个疤痕。
她回忆起以往的记忆,确信那时是没有的。
“怎么弄的?”
吹风机的声音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口问了一句。
薄臣野没答,只专心为她吹头发。
他不答,她也不再继续问。
只是这样的沉默,让楚梨觉得有些讥讽。
他才给她吹完头发,楚梨便直接将枕头翻转过来躺下。
动作很大,大床都动荡了几下。
薄臣野沉默看她,低声说,“给我几天时间。”
“随便。”
“等林景澄婚礼后。”
“那你觉得,”楚梨背对着他,“你凭什么觉得,那个时候我还想知道呢?”
“……”
楚梨翻身睡觉了。
薄臣野摁了内线,有专人来收了他们换洗的衣物送去干洗。
楚梨其实没有什么睡意,她只背对着薄臣野闭着眼睛,而空气中有一阵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安静结束,他推开了阳台上的门。
楚梨终于假借翻身去看。
落地窗被浅香槟色的窗帘掩着,她下午没细看,没看到外面一个露天的阳台。
而彼时,薄臣野坐在那双腿随意搭着,黑夜中窜起一点火光,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上。
楚梨想到他胸前的那道疤痕,应当是这三年里新添的。
她对薄家的事情也一无所知,薄臣野也不愿让她知道,他们陷入某种僵持。
楚梨叹了口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她也无处可问。
楚梨翻身看向露台,他的侧颜没在黑夜中,她辨不出他脸上那种平淡的神色是什么,他好像在思考,又或者在回忆。
这一刻,楚梨真想掀开被子下床去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坦诚的,但她手攥着被子,还是忍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等林景澄的婚礼后?
第二天楚梨起来的时候,林景澄给她发了一串英文的地址,后面带着六位数字英文的邮政编码,楚梨用谷歌地图搜了下,是个室外滑雪场,位于一处雪山上,林景澄说在这里包了几个度假小屋,住一天再回来。
楚梨回完消息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人,她去浴室洗漱出来,房门正好被人打开。
薄臣野推门走进来,身后穿着制服的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
“用餐愉快。”
侍应生将餐车推到靠窗的桌椅旁,然后将餐盘逐一摆放在桌上才离开。
早餐是纯英式早餐,培根,吐司,茄汁豆子,烤肠与一杯英式红茶。
“保暖的衣服带了吗?”薄臣野在她对面坐下,口气平常的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不愉快。
“带了。”
“滑雪场那边晚上很冷,外套有么。”
“没。”
现在是英国的四月底,天气正舒爽。
但英国的北方天气更冷一些,她也没想到到杜伦,楚梨只带了一些薄外套。
“先吃饭吧,”薄臣野给她调好一杯英式红茶推到她面前,恣意往椅子上一靠,“等会带你去买。”
要是以往,薄臣野可能会给周丞打电话让人来送,而现在……
楚梨咬了一口吐司看他一眼,他好像变了许多,不似以往那样,但他身上那股气质一点没弱。
“你破产了?”
终于,她有点绷不住这样的沉默,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
“……”这种问题怎么会不知道?
“破产了,但没完全破产,养你还是够的。”
薄臣野闲散地拿了黄油刀,将小碟中的黄油抹到吐司上,他的衬衫袖口规整,露出来一截手腕,骨骼的线条流畅好看,但那儿仍然带着一支腕表。
这只腕表,一直没见他摘过。
手表的款式有些旧了,三年前就见他带着这只表。
楚梨收回目光默默解决好早餐,她随手装了些换洗的衣物放进随身的包里,薄臣野依靠在门口看她,她似乎刻意地遮挡,但一点缝隙中,薄臣野还是窥见了一点珍珠白色的蕾丝边。
他无声轻笑。
滑雪场离他们住的酒店有些远,只是隶属于杜伦,这里很靠北,在英格兰北部,天气寒冷,所以雪场的雪也是真雪。
这个小度假村周围也没什么大型的购物商场,只能在一家野营用品店买了两件冲锋衣以备晚上穿。
度假村里来的都是度假的人们,楚梨在车里等薄臣野,她看着在商店里刷卡的男人,突然想起——
他们结婚也就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