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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留他一只手就成了,其余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闻谙瞅着刑柱上早已昏迷不醒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夺过刑狱官的鞭子便欲往甪里烟桥身上打去。
大人!大人!牢房外,忽然传过一声火急火燎的唤声。
闻谙只得先丢了鞭子,什么事?咋咋呼呼地!
回大人话,太傅大人请您即刻回府,要十万火急的事商量。
十万火急的事?闻谙擦着手上因拿鞭子而沾到的血迹,随口问了声,什么十万火急?
听说是沙都尉的兵马到了......
哦?到了?闻谙听了一喜,快走!快走!
王随等人伏在墙缘上,眼看着闻谙走了之后,才一记纵身,掠到暗处。乘雷,天都的人你熟悉些,待会儿,认人的事就交给你了。王随扫了眼四周,避过一群巡逻的兵卒,轻声对同伴说着。
哪那么麻烦!干脆都放了不行了?身旁的圆脸男子取出一块黑巾蒙上。
犯浑啦!王随猛地拍了下他的头,那儿有多数不是政治犯!放一个就是纵恶!再说,又没钱给咱们!行了!少说废话,救人要紧。
二人悄悄掠进了刑部大牢,王随随即拿出一只小瓷瓶,往里一砸,过了半晌,只听嘭嘭嘭几处重物堕地之声,俩人暗暗点了个头,摘下面巾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牢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狱卒。
王随四处转了转,问着,哪儿是地牢?
圆脸男子瞪了他一眼,跟我来!说着,他轻轻往一处拐角掠去,再一转,循着台阶便往下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与腐臭,让王随肯定了路线的正确性。两人行了一阵,在一处拐角透出亮光的地方停下。里头好似有人声传出。
小子,冯伍我今儿是真佩服你!本来真想活你一命,但上头有话了,你只怕非死不可,与其活受这些罪,还不如我给你来记痛快的!你下辈子投个好世道,我冯伍会给烧些纸钱,敬杯酒的!
王随与圆脸男子互换过一眼,同时掠出,只听一句什么人!之后,声响俱无。王随拍拍手,扫了眼倒在地上被打晕过去的刑狱官,又瞧了瞧绑在刑架上不成人形的人,嘿!是他么?
圆脸男子上前轻轻拂开乱发看了半晌,这样遭过刑的,是不是与本来的面貌会不太像了?
嗯?不像?王随抚着下巴考虑了会,哎!看看这地牢还有没有其他人,有的话先一起带出去。宁可弄错了,不然钱就少赚一个了。
呸!尽想着钱钱钱!圆脸男子非常不耻同伴的言论。
想钱怎么了?王随瞪了他一眼,磕仪这妮子!价钱压得那么低!少说也该五十两一个的!
圆脸男子小心地将绑着甪里烟桥的链子解开,将人驼在背上,他瞅了眼仍在啰嗦的同伴,不禁有些火,轻轻扶着身上的人,劈出一腿,你有完没完?到底要不要救人?!
救! 救!王随瞅了眼同伴,再四下里溜了圈地牢,哎?没人哩!应该就是他了!走吧!他率先往外面掠去,临到门口时,忽然冲进了一个小兵,他立时挥出一拳, 打在那人肚子上,乘着他疼得弯下腰去之时,再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记,成功将那人打晕。嘿!快点!外头的兵马来了!咱们今晚要救的人还多着哩!钱啊钱!我 来啦!
别忙!先得让宣爷爷给看看才行!
宣爷爷这会儿去了平州齐奶奶处啦!王随借着一处屋角使了一力,再度飞跃过几个屋脊,反正桃居老人在,让他看吧!那老头还是个高手哩!
嗯。
柳歇府外,正身立着一名四旬上下的男子,面色肃然,只是静静地立着。片刻,府门开了,一名家丁忙上前招呼,您请随我来吧,老爷去了何大人处,您请先在偏厅稍坐。
何大人处?那男子微微一皱眉,想了一阵才道,看来也是要紧事......那,小哥,麻烦你了,我就在这等柳大人,他一回来就请让他过来,我有紧急之事相商。
那是自然。家丁瞅了眼来人,有些迟疑的问了声,请问您贵姓?
下官天都府尹,郑冠元。
原来是郑老爷。您请等等,小人给您沏壶茶。家丁虽说不上势利,但招呼间到底是显得热络了许多,大人去了有些时候了,也快回来了。
有劳小哥。
大人您客气了......
正这边客套着,外厢已传来柳歇的声音,是谁找我?
郑冠元一听便站了起来,柳大人,下官郑冠元。
柳歇一听是郑冠元,便快步走入偏厅,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这里不必伺候了。
是。
眼见着下人俱退出厅外,柳歇神色便是一紧,郑兄,是不是天都城有异样?
郑冠元神色肃穆,却仍是端持着一脸镇静,柳大人,天都城外有兵马布置,下官见着不似高大人提督府的兵马......而且,似有包围之象。
柳歇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大变,好快的动作!他们还真敢调兵来!
柳大人,皇上可曾有所安排?郑冠元看去倒是有些冷静,似是已作好最后的打算。
柳歇朝他看了眼,咬着牙叹了口气,何大人说......说是皇上并无余力,但只要一回师,他们必败,只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