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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叫停,一定是迷奸,大风吹起来叫不醒她,也吹不走他们身上软腻的汗。
一切都是熟悉的,声音、水和指尖,他们这么的契合,就像是告别前的微笑一样默契。
“杨花”,
其实叫玉茗也不错,杨花坐在一边想着。
事毕,他躺着四仰八开,占了她整个床,她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坐起来的。
“我想娶你”。
喝了药就会好的病吗?他的声音没那么哑了。
他扯了一下她的手,杨花在发呆,思绪全在他的声音上。
“嗯?”杨花回过神来看他,视线穿过黑暗。
“为什么……要娶我?”
她没想过那么多,或许是不敢想,她一直以为他们厮混在一起,就如同陆县长刚来郦城时不断地寻找乐子一般,她只是他其中的乐子之一。
陆县长坐起来,杨花随手把脚边的黑袍扔给他。
他靠近,连同他的气味一起,“不知道”。
陆县长的头靠在杨掌柜的肩上,一会儿用下巴戳她一会儿又用额头锤她。
“不知道呢”,他低吟着。
“你要不要跟我走?嗯?去京都”。
他坐起来把她圈进黑暗里,但这语气又把暗度降低了。
杨花说了好,那声好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以为她说了,可是没有人听到。
唯一有人听到的是“柳楼是我的一切”,那是她的家业,也是她的壳。
“这样已经够了”,又是这一句话。
陆县长走了,杨花躺下去盖上被子,热烘烘的里面全是檀木与松枝的味道。
14
杨花不知道陆县长什么时候走的,有人说是下了特别大雨的那天。郦城没有县长了,但也没发生什么变化,除了再没有大雨了,估计是那日老天爷花光了力气。
如果还有,那就是杨花不再唱歌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妖魅已经蜕化成了清冷的美人,既不喜人搭话,也不与人亲近,她总是坐在后院的石凳上,面前放上一杯清酒,发呆。直到入了冬,皑皑白雪,人更冷了。
至于洪灾的消息已经没人再说道了,因为治好了就没什么可提的了。
谁治好的?
朝廷派了个大官来。
那人长什么样?
总喜欢端着架子。
柳楼的厨娘问了个遍,那些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大官岂是你能见就见的?
她和杨花说,洪灾治好了,真快。
杨花已经坐在那一天了,“小心屁股生疮”她说。
杨花听了咯咯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想起某一日陆越拽她去西州的时候,她被地上的枯树枝绊住跌了一跤,后腿擦得刺红。
他问她股臀有没有事,看着他紧张的那样,她突然装着委屈地背对他掀起裙子,“真没事,不信你看看?”
“……”
战火一点即燃,拐进个草丛火烧得更旺了。
那天他们到西州是为了个讲会,听说是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喜好与人辩论,便设了个坛专门与人答辩、授受知识。
那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一个艳阳天,他们灰头土脸的被人赶了出来。
具体的杨花已经忘了七七八八,只记得西州的蜜糕很甜,某人的脸很黑,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她后来还给他做了个荷包,她手工不好,荷包很丑,陆县长嫌弃的收下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走,或许早就扔了。
杨花的笑就凝在那里,猝而散去,所以老厨娘觉得杨花病了,她隐隐约约猜到那是一种只有一个人能治好的病。
老厨娘拉了拉她的手说,“这是你的选择”。
杨花木然地点了点头,是她矫情的,不要就不要了。
杨花说“再过几天忘了就好了”。
她抬起头,老厨娘看到她满面的泪水,才深深地抱紧她。
厨娘说,别后悔,他不是这儿的人,你也不是那儿的人。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纵使往后有了新妾也如此待你?”
“露水情缘罢了……我的小花儿”
秋去冬来,雪一下,冰化了,新年就来了。
杨花已经不常想起那个人了,他们相识一年多,那时的事在脑子里走一遭也不过只用寥寥几月而已。
新年到的时候杨花同往常一样呆在店里,贴红纸、换新联,从不去凑什么热闹。
震天的烟花下倒是显得柳楼很是冷清,冷清的柳楼却有熟人到访。
是从前城东那头卖饺子的老板娘,她一身青衣走进来点了碗淡口的桂花酒,她不怎么热络,只是说“我只是路过,进来坐一会儿”。
杨花点点头说,“新年吉乐”。
她喝了几口才开始说话。她说她是从东北边来的,那里犯了很大一场洪灾,别人家都被冲垮了,就她家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遗憾的语气就好像她多期冀家里最好被冲没了。杨花不知道,无家可归的人会得官府福待,而有家的她只能在摇摇欲坠的房子里徒增悲苦。也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