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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对我说,让我找机会劝陈岸带你出来,她说只要带你出来,你就能远走高飞。我不知道她和你是怎么盘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帮助你,但是秦楼,在你走之前,我想有些话我要是不说,未免太对不起陈岸。”
北京午后的阳光与安市并没什么不同,外头是个晴天,秦楼拥着一条厚重的毛毯坐在椅子里,阳光就泄在身上,暖洋洋的,这种氛围很适合讲故事。
而陈岸的故事,就在王明歌口中娓娓道来。
“你以为他是怎么和顾潇好的?”王明歌笑。
“就是因为你。”
陈岸的小名叫大壮,字如其名,他从出生就胖,他的胖不是浑身虚肉,而是结结实实的实壮,可他又偏偏不高大,十七岁还只有一米七,这个身高在瘦子里来说不是不能看,可对于200多斤的陈岸来说,就说不过去了。
他一直胖到十八岁。
后来减肥的理由与大多数人都一样,不过是喜欢上一个女孩,在他眼里她就像天使一样,而身为凡人,他不得企及,唯有变好,才有机会触碰到她的裙摆。
十七岁那年他跟随爷爷奶奶到欢城小住,在这一年他遇见了那个女孩。
那时候陈岸在欢城实验高中已经呆了两个月了,那段日子并不美好,他多有放弃的打算,校园欺凌像影子一样跟上了他,又像影子一样粘着他。
而这一切的起源不过是因为刚转学来的时候,老师分配座位,将他安排在最后一排一个不常来学校的混子的座位。
可就是这么巧,刚分好座位的第一天,那人久违的过来上课了。他那天貌似本来就生了气,一见陈岸坐在自己位置上,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把陈岸的书全都从窗户上扔下去了。
陈岸初来乍到不好惹事,于是忍气吞声下楼去拾,那帮人就在一旁边笑边喊他“猪八戒”。
一开始,是从起外号开始的。
后面陈岸换了个位置,新同桌对他还不错,会把他妈妈烤的小饼干带给他吃。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有一回放学,班里那帮混混同学忽然拦住了他,后来陈岸才知道那天他们出去打群架打输了,正不知道怎么撒气。
而陈岸正撞枪口上。
为首的叫王建,站在那帮人的最前面,对陈岸说:“学两声狗叫逗逗爷,或者叫两声爸爸听听,你选一个。”
陈岸哪个都不肯,只是实心眼的说:“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放开我,我不会告老师的,可……”
话没说完就被人甩了个巴掌。
那天是他第一次被打,他没怎么反抗,因为知道打不过,也知道反抗只会激发禽兽的反骨。
还好最后他们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陈岸带着微肿的脸颊回家,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爷爷奶奶,这么想了一路,刚进门,看到爷爷要吃药,奶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药放在哪里,二人连同保姆在小小的屋子里团团转,看到陈岸来了,像是看到救星,说快来一起找啊。
这幅场景慌乱又和谐。
陈岸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心想,事不过三,暂时先别说了吧。
可是第二次很快就来了。
那天他做值日,那帮人故意磨蹭着不走,倒是没有打他,就是把满屋扔的都是烟头,还把他试卷拿出来让他在后面追着跑,陈岸不跑,他们就撕了试卷满屋撒。
那天陈岸离开教室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他在路上边走边哭,想到委屈的地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得告诉老师。
然后有人给他递了一包纸。
她梳了个很好看的蝎子辫,脸小小的,白白的,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他从前在安市从没有闻过,后来见班里有女生用他才知道,那是一种很便宜的叫美加净的护手霜的味道。
她看着他笑,说:“同学,给。”
陈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她兀自牵起他的手,把那包纸放在他手里说:“唉……同是实验高中生,相逢何必曾相识啊。”她居然抖了个激灵,又笑笑,“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吧,不过要一次性哭完,到明天记得多笑笑,把今天没笑的给补回来。”
她礼貌的鼓励他,就像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那样,可却让他呆住了。
他记得住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断句,每一种语气,甚至是叹息声。
他对她动心了。
这份心动来的好像挺轻巧的,但他知道,他的那种心情就像微风摇曳,如夏末风扇最低档的风轻轻吹动发梢的微痒感。
这一切,不完全是因为她递给他纸,他得承认,这份一见倾心背后有见色起意的成分。
但更多的是,他受尽嘲笑和奚落后,有个人看到了他的狼狈,没说不要哭,而是记得笑。
陈岸记住了女孩的长相,心想如果还有再见的机会一定要谢谢她。
重逢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上学,同桌李辉拉陈岸去看校园好声音的比赛,就在初赛现场,他刚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