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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震惊,对着此时还能装作局外人的连恩鄙夷至极:「贝拉的证言如此惊人,我当然也不能单听她的片面之词。夜半的杂物间安静地很,隔着一面墙传来的对话声足以让我判明孰是孰非。」
连恩脸色渐渐白了。
为了让贝拉信任他,能有足够的力量动手,他确实反覆说了不少次让她下定决心毁去艾德格外表,好令自己上位的话。克拉克话裡已经表明听见了这些,现在唯一能让他不致死地的方法只剩下──
「阁下、先生,请原谅我丑陋的嫉妒。」连恩闭上眼,痛苦地瘫坐在地:「可我──我真的不知道那药会是这样的效果!卖给我的人只说会令人发起红疹,我──」
「卖给你的人?」沉默旁观着的坎培尔哼了声,他早在前几日就从李斯特手裡获得还剩下小半瓶的毒药,并在昨天完成对成分与来源的调查:「这种毒只流通于黑市,比相同体积的金子还贵重许多,以一个仆役的薪资,你该如何买下它?」
豆大汗珠自额上涔涔滴下,连恩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没错,伊文这男人虽然疯狂,可还是个富有的贵族。他所给的毒药,价值又怎么会是自己能负担得起的?自己一心只想让罪名定得轻些,将这桩下毒事件归类为一时鬼迷心窍而犯下的错,却疏忽了这点。
「说吧,是谁给你的。」艾德格往他趋近几步,脸色沉沉:「虽然我想得出的人选只有一个。」
???
根据贝拉边哭边在书房中向他和李斯特坦承的事情经过,连恩向她提出要求的日期正好是公爵阁下自舞会归来那晚,而依照李斯特的记忆,当天接近了连恩的除了他这个主人之外,就只有身为晚宴主办的伊文。
可真难缠。从没料想过恋人昔日的同窗不惜使出这种肮脏手段也要将自己除去,艾德格在得知毒药效用不仅是毁容,而是令人神经麻痺、浑身器官都停止运作后更加警醒──即便他是吸血鬼,碰上身体失控这种灾厄,也只能就此束手消亡。那头总是面带微笑的熊一点儿也不同于他用以示人的形象,而是个彻彻底底的狠戾恶徒。
在和老管家与公爵的叔父等人商议过后,他们决定演出这么一场戏码──一方面是让目睹被餵药的麻雀抽搐死亡后,依然不敢相信被骗了的贝拉认清红髮男仆并非好人;另一方面则是令连恩坐实蓄意谋害人命的罪名,好让坎培尔将他关入狱中审问,顺绳扯出躲在暗处的伊文?罗宾森。
跪坐在地的连恩咬紧了牙根。
错了,一切都错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贝拉这胆怯的婊子为什么出卖了他、艾德格这总是夺去阁下注意的人为何死不了?还有老管家,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在他真的动手前让他停下?就是阁下的治安官叔父也大错特错,既然能查出毒药来自于黑市又价格不菲,那怎么就无法顺藤摸瓜,找上那疯子算帐,而非迫不得已的自己?
不是我的错。连恩愤愤地想。这世界和上帝是这样不公平,凭什么让他承担所有罪责?况且那吸血鬼也没真的死去──
男仆停下了内心的埋怨。
对,吸血鬼。
艾德格是个异端,是邪恶的化身,他无意间亲眼看见了金髮青年吸取熟睡公爵的血液,用毒不过是因为要替阁下除去邪灵,无计可施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出此下策。
没错,就是这样。给了我毒剂的罗宾森先生也是因为担忧阁下安危,才铤而走险自黑市重金购来这载满罪恶的玻璃瓶。
「你们不能抓我。」他颤抖着开口,为今日的闹剧找寻出合理化的路径:「艾德格,艾德格根本不是什么猎户!他甚至不是人类,而是个吸血鬼!」
大厅内静谧一瞬,窃窃私语声开始自一角涓流般蔓延开来,女仆们花容失色,目光在冷着脸的金髮青年脸上打量,彷彿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撕裂在场所有人的喉咙。
「我看到了,看到他趁着阁下卧病,悄悄饮阁下的血。」连恩抬起头,声音越来越洪亮:「他肯定是吸血鬼,正常人怎么能够将牙扎进别人脖子裡?阁下,请让教廷的神父们来驱魔吧!这种邪恶生物不该出现在人世间,更不能待在阁下身侧!」
李斯特神情剧变,大步走到一言不发,任由红髮男仆大声指控的艾德格身侧。
他想让连恩闭嘴,别再像隻聒噪乌鸦般振振有词地说着那些重复的话,可还没说出口,肩上就被吸血鬼轻轻一按。
公爵阁下侧过脸,艾德格朝他摇头,示意不需担心,接着蹲下了身,看着像是在沙漠间寻到绿洲而神采奕奕的连恩:「你说我是吸血鬼?」
面对他平静的质问,红髮男仆只觉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声音虽还理直气壮,表情却开始退缩:「没错,我亲眼所见。」
「那么现在不妨用你的手感觉。」艾德格面无表情,粗暴地扯过他一隻手,按在胸口前:「是什么吸血鬼能拥有心跳?」
感受到胸腔传来的跃动,连恩瞠目结舌:「你──」
怎么可能?吸血鬼的心臟分明不该能跳跃的,祂们可不是人类!
艾德格蹙眉,松开了手,取出手帕仔细擦拭和男仆接触的地方:「至于你说看见我在吸血,只是阁下当时气息太微弱,我心急之下想从脖颈脉搏确认有无大碍,大概是角度让你错认了我在饮血。还有其他证据吗?」
彷彿被抽去灵魂,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