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想起。
    而现在，受到最大伤害的那个人居然真的忘了这一切，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巴基的声音有点颤抖。
    “当然知道啊，巴恩斯中士，你和罗杰斯队长一样，你们都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托尼的笑容中满是掩盖不住的骄傲与自豪。
    “我觉得你的手臂很酷呢。”
    巴基绷不住了，他在托尼疑惑的目光中，就这样趴在他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史蒂夫也转过身去，默默流着眼泪。
    他们三个都受到过命运无情的捉弄，他们曾为了各自的目的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他们的关系也曾土崩瓦解，彻底碎裂。
    但他们都没有任何过错，他们都是可怜的受害者。
    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各自安好，安度余生，不留遗憾。
    遗憾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泰丽莎过得还不错。她的伤好的很快，没出一个星期就能自由下地行走了。
    她没事就去托尼的病房陪他玩。托尼现在活脱脱就是个披着成年人外衣的小孩子，其他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前来看望他，他居然会乖巧地喊他们叔叔阿姨，简直可爱得不能再可爱。
    但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有坏处——有一些人好像不太能接受。
    “斯塔克先生，您别这样，我害怕……”
    彼得的嘴角一阵抽搐，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崇拜不已的人生导师居然开口叫自己叔叔的事实。
    “为什么？彼得叔叔？”
    这男人居然学会恶意卖萌了。
    “……总之不要叫叔叔就好。”
    “好的，彼得哥哥。”
    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上。
    而来看望托尼最频繁的两个人，是史蒂夫和巴基。
    他们俩都觉得自己亏欠了托尼太多，所以经常来尽心尽力地照顾他，陪着他，简直比佩珀和摩根来得都勤。
    “罗杰斯叔叔，我想听你和红骷髅在飞机上打仗的故事。”托尼一脸希冀地望着罗杰斯，仿佛是在望着自己儿时的信仰。
    “这个故事昨天不是讲过了吗？”史蒂夫摸摸他的脑袋，“今天让巴恩斯叔叔给你讲咆哮突击队打败九头蛇的故事，好不好？”
    “好！”托尼非常好哄，史蒂夫就这样顺手把锅扔给了巴基。
    “明明这个故事也讲过很多次了，好吗？”巴基无奈地笑笑，还是耐心地给他讲，“那是一年寒冷的冬天，巴恩斯中士跟着美国队长冲锋陷阵，立下战功……”
    史蒂夫和巴基就这样一左一右地坐在托尼床边，为他讲着睡前故事。
    不知何时，泰丽莎出现在了门口。
    这一幕十分温馨，让人不忍心破坏。泰丽莎看着他们，居然看出了一家三口的感觉。
    其实，这样的场景早该出现。
    如果不是九头蛇的阴谋，巴基和史蒂夫将成为真正的战争英雄，并和霍华德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样一来，他们俩也许会成为托尼成长历程中十分重要的两位长辈，陪他长大，为他指明人生道路，在他脆弱的时候保护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三个的人生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坎坷而痛苦。
    但凡事都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的。
    好在机缘巧合下，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难能可贵的温馨时光，令人永生难忘。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弥补了遗憾吧。
    好不容易把托尼哄睡着，史蒂夫和巴基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了灯，走出病房。
    “亲爱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巴基有些意外泰丽莎怎么还在这里。
    “你陪完托尼了，是不是该陪我了？”泰丽莎双手插兜，撅着小嘴假装吃醋。
    “不是吧，你连斯塔克的醋都吃？”
    巴基笑了笑，一把搂过泰丽莎就往她的病房走去:“走吧，该回去睡觉了。”
    史蒂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服了你俩了。”
    “其实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泰丽莎靠着巴基的肩膀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巴基点了点头，“当时托尼打响指的时候，我很怕他就这样死了，但我又不知道如果他活下来了，我该怎么面对他。”
    “是啊，如果不是托尼的心智受到损伤，你们俩也许……”
    她没有说完，但巴基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霍华德在托尼小时候很少给他关爱，这曾一度导致他们父子之间关系并不融洽。我是最近才知道这些的。”
    巴基抬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一些过往，而史蒂夫却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错，霍华德这样做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寻找我，”史蒂夫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