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冰冻在格陵兰岛后，霍华德一直在寻找我的尸体，但每次都是一无所获。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
    泰丽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不禁有些惊讶。
    史蒂夫苦笑着:“一直以来，霍华德为了寻找我，冷落了他的儿子那么久，而我却没有将他真正的死因及时告诉他唯一的儿子。我才是那个最卑鄙的人。”
    “好了，史蒂夫，都过去了。”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霍华德找了史蒂夫一辈子，还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结果，就被不明不白地杀害了。
    如果霍华德还在，他和托尼之间的矛盾也许会在托尼更加成熟的时候彻底解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能会在某一天破冰。
    可现在霍华德死了，他们之间的遗憾，将永远成为遗憾。
    而他们三个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托尼做了个梦。
    量子领域中，五十多岁的托尼穿越回了上世纪七十年代，站在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父亲面前，以这种方式，第一次正式地拥抱了他。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托尼此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时空的霍华德，这才终于道出那句在心中埋藏已久的“谢谢”。
    存有遗憾的感情最让人念念不忘，而弥补了遗憾的感情，让人想要永远珍藏。
    婚礼
    大战后的日子回归平静，消失的那一半生命回来后，政府将这一事件称之为“烁灭”事件。
    整个世界的运作程序逐渐重新步入正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泰丽莎很快就出院了，接下来，她和巴基要开始着手于一件大事——他们的婚礼。
    这场婚礼本应该在五年前举行的，由于“烁灭”的缘故，才迟到了五年。现在，她和巴基都能安然无恙地活着，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亲爱的，你觉得咱们应该在哪里举行婚礼？”巴基最近一提起婚礼的计划就兴致勃勃的。
    泰丽莎靠在小沙发上，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你定吧。”
    “我记得之前说是要去奥格斯堡，你的家乡，要不就定在那里？”
    泰丽莎一阵沉默。
    巴基觉得泰丽莎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于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怎么了？不高兴？”
    泰丽莎就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只是继续沉默。
    “我不想在奥格斯堡结婚。”
    “啊？为什么？”
    泰丽莎突然紧紧抓住了巴基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无措:“巴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好像记性越来越差了。”
    巴基一看她情绪异常，赶忙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小时候发生过的很多事，我好像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的妈妈和姐姐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我那时住在哪里，”泰丽莎看起来有点紧张，“我只记得我是奥格斯堡人，后来进了九头蛇，后来又……”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对啊，后来呢？”
    她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巴基小声提醒道:“后来你遇到了我啊，你把我抓回去，我逃跑了，我们在火车上对峙，我掉下了悬崖，但又被九头蛇的人改造成了超级战士，你是我的负责人。”
    “对，没错，”泰丽莎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后来……我被冻起来了，然后……”
    她又停住了，巴基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泰丽莎，你记得你是怎么重新见到我的吗？”
    泰丽莎仿佛突然回忆了什么一样，可她张张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是在……瓦坎达？”
    “不是，是在高速公路上，你和史蒂夫他们在一起，我袭击了你们。后来我们还在航空母舰上对抗，但我那个时候恢复记忆了……”
    巴基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
    他心里猛地沉了一下。他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年注射给泰丽莎的血清是有瑕疵的劣质血清，虽然它曾经让泰丽莎的各项身体机能都达到了人类极限，包括记忆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副作用也在逐渐显露。
    现在，血清的力量完全消失了，泰丽莎的记忆力也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差。
    泰丽莎开始忘记她和巴基曾经所经历过的事情，他们是如何相识，如何相爱，如何在失去对方后又重逢。这一切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越来越模糊。
    “我真的忘了好多事情，”泰丽莎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巴基，如果有一天我把你也忘了，怎么办啊……”
    巴基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我还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我都记得。如果你忘了的话，我就讲给你听，讲多少遍都可以……”
    泰丽莎抱着他，无声地流下两行泪。
    她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