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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坦然的被爱。
时隔两世光阴,秦时砚看着一身喜服的秦彧,看着摇摇晃晃的喜轿,终于释怀。
他自然是喜爱甄洛的,可这份喜爱并不足以支撑其它。他功成名就一无所缺时她是锦上添花,也只是他生活中点缀的一枝花罢了,得与失虽都心有悸动,却远不及伤筋动骨。
于秦时砚而言,甄洛没有他自小所受的礼教规矩重要,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娶她,甄洛也不及他的血脉传承重要,所以他明知甄洛眼中揉不得沙子,还是同旁人有了孩子,即便后来彼此形同陌路,他也从未后悔过旧日决定,无论如何,他依旧会要那个孩子,即便再喜爱甄洛,他也忍受不了没有子嗣。
可秦彧不同,甄洛是他的命,远比世间一切重要,他自幼颠沛曲折,没有人爱他,甄洛给了他生命中第一份赤诚的温柔,换了他满腔热爱眷恋,生生世世痴念不改。
秦彧的情意,是秦时砚永远也不能理解,也注定不能拥有的,他自小顺遂未经什么苦难,自然不会明白于一个置身炎炎地狱的人而言救赎是何等的重要。
*
皇宫内奉先殿,帝后两人一身喜服入内行了祭祖之礼。
不同于在宫外的声势浩大,为了照顾甄洛的身体,秦彧将迎亲入宫后的礼节悉数从简,只留下这最要紧的祭祖一礼。
此刻,他立在奉先殿众多先祖画像前,牵着甄洛的手,躬身行礼。
礼毕后,秦彧回首看着距他最近的先帝的画像,突然释怀了曾经折磨他的恨意。
前世的他即便心中无比厌恨先帝,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同他越来越像,于是厌恶和恨意越发折磨着他,让秦彧钻了死胡同,直到今生,他得到了前世求而不得的执念,才终于释怀往事,也终于放下了对先帝的恨意。
奉先殿的烛火在白日依旧明亮,秦彧看着那摇曳的火苗,握紧了甄洛的手腕。
他起身牵着她离开奉先殿,殿外风声温柔阳光和煦,他侧首低眸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娇娇儿,往后要一直陪着我。”
情爱的浓烈宣之于口总是会格外笨拙,所以他道不出深情爱恋,只同所爱之人说余生相守。
和风抚过秦彧和甄洛的发梢,两人鬓边的碎发交缠在一起,甄洛回握着秦彧的手,眉眼温柔微微颔首,眸中满是潋滟情意。
天色转眼入夜,新婚之夜龙凤喜烛燃了整夜,秦彧昨夜彻夜未眠,今日一应事物处理稳妥后,便揽着甄洛早早来了御殿洞房内。他是皇帝,这满朝文武皇室宗族,自是不敢灌他的酒。
故此,秦彧今晚的第一杯酒,倒成了入夜的交杯酒。
甄洛不能饮酒,可秦彧在成亲的大礼上迷信的很,总怕少了交杯对饮,会落个不吉利。故此还是小心翼翼的让甄洛轻抿了抿酒盏。
甄洛贪酒却不胜酒力,秦彧原本只说着要她抿抿酒盏边沿做做样子,不许她真饮了酒,可甄洛闻着那酒香,没忍住竟偷偷喝了起来,待秦彧反应过来要拦的时候,一杯交杯酒已被甄洛喝下去大半。
“甄洛!不许喝了,把酒杯给爷放下,再喝我可饶不了你。”秦彧的声音虽严厉,可威慑力却十分不足,毕竟甄洛并不怕他。
甄洛微一挑眉,侧首避过秦彧想要夺下酒盏的手,干脆一饮而尽。
其实此次婚仪,预备物件的宫中奴婢们是知晓甄洛有孕的,故此备下的酒也是并不伤身口味清甜的果子酒,本就是孕妇也能饮下的,只是秦彧过度忧心,才硬要给甄洛添些忌讳。
秦彧眼瞧着甄洛硬是把酒盏中的酒给喝了个干净,神色又是紧张又是忧心,神色严肃训她道:“闹得这是什么性子,快些让太医来瞧瞧。”
甄洛弯了笑眼脸色泛着绯红,哼哼唧唧朝着秦彧摇头:“不许请太医,果子酒罢了,本就是有孕之人也能饮的,你去请太医,平白让人觉得我娇气得紧。不许去。”
她娇娇的话说着,秦彧的脸色却是没有回缓,依旧神色严肃,凶巴巴吧道:“本就是娇气,还不许旁人说了,没得又闹脾气。”
甄洛可不愿意听他这副模样的训人,她抬手扔了杯盏,娇娇横横的揽着秦彧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十分娇纵嚣张道:“就是要闹脾气,谁叫你这般凶了!”
“我……”秦彧正欲开口辩驳,就被眼前人的手指止住了唇。
甄洛一根手指抵在他唇瓣上,眼神因酒意分为惑人,她俯在他肩头,轻轻在他耳畔娇吟,撒着娇,闹着脾气,哼哼唧唧道:“你不许凶我,我才嫁给你,你就这般训我,往后我可是要日日哭给你看的。”
抱着个妖精在怀里,偏着妖精肚子里揣着个小的,秦彧心头的火烧得旺盛,却只能硬生生忍下,抱着人抵在床榻边咬着她唇瓣啃食,想着旁的法子泄火。
“娇娇儿你这般招我,待孩子生下后,可有的你受的。”
……
京城一处客栈内,一位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倚栏遥望帝都皇宫,那里是她的女儿今日所嫁之地。
这女子是肃宁郡主,她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