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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道:“枝枝如果有心事,便告诉外祖父,兴许外祖父能与你支支招。”
他又往周围看去,三三两两的侍女时不时在院中经过,“寻个无人之处,枝枝再与外祖说如何?”
枝枝想了想,最终点头。
——
她将那些事都与张大夫说了。
张大夫耐心倾听,时不时会为枝枝解惑。
“那枝枝是真的想与世子和离?”张大夫最后问。
枝枝不语,藏在袖摆下的指尖蜷缩成团。
张大夫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丫头,先去问问世子为何多次欺瞒于你。”
情爱之事,多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越是在意,心里头便越是乱。
枝枝点头。
张大夫在王府用过晚膳后才离开。
期间楚云砚不曾用膳,他在屋子里,阿六进去瞧过,说是睡着了。
枝枝也不去打搅楚云砚。
阿六与她道:“您怎的不进去瞧瞧世子爷?”
他觉着奇怪,两人先还好好的,可今夜,气愤怪得有些诡异。阿六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直觉是两人闹了不愉快。
枝枝拨弄着手中的线团,没有停顿,“等世子爷醒了再去。”
阿六一噎,硬着头皮开始絮叨。
他小心翼翼看着枝枝神色,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直到床榻上传来一声低呼,阿六不再与枝枝絮叨,忙端过药往床畔走去。
枝枝放下线团,跟在阿六后头。
“世子爷先将药喝了。”阿六将药端给楚云砚。他哼也不哼一声地便将那碗药悉数喝下。
枝枝想起她放在案几上的那小盘蜜饯,犹豫再三,还是将蜜饯取了过来。
阿六见状,忙端起药碗离开。
楚云砚接过蜜饯,整个人身上都好似拢着股苦涩药味,“我知你因那些事生出些隔阂,若你想听,我便将其中缘由告诉你。”
“欺瞒于你,是因着怕你从此疏远我。”
“欺瞒于全天下,是因着无诏不得回京,我只得从长计议,出此下策。”
“是我自私,若枝枝要和离,我定然不会纠缠。”
枝枝喉咙发堵,半晌才道:“那你为何要娶我?”
楚云砚闷声笑了笑,看向她时,眸光都柔和了不少,“傻姑娘,自是因着心悦于你。”
枝枝心里犯嘀咕,成婚前,他们都不曾见过。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楚云砚解释:“枝枝,其实,你我早便见过。”
“在江南,你的外祖父,曾救过我。”
“是你外祖父捡到的第十三个病人。”
枝枝心脏砰砰跳起来。
不止是因为缘分,更是因为那几场梦。
梦里,她见过楚云砚把玩那枚兔形木雕,她从未将梦境与现实联系到一处。先是那荷包,后又是她与楚云砚的渊源。
原来梦里的一切并非毫无根据。
“那、那你为何不早些说?”枝枝找不着调。
“早些说,枝枝便会拿我当哥哥了。”
当哥哥,当作哥哥,那枝枝恐怕这辈子都要拿他当哥哥了。
枝枝“哦”了声。
可两人长相也不相似啊,她认不出来,外祖父应当能认出来的。
楚云砚继续解释:“那年不得已戴着人|皮面具才侥幸从叛党手中逃脱。枝枝若不相信,便叫阿六去将书房里的兔形木雕取来瞧瞧。”
枝枝原还想问他为何要借病回长安。
猛然间想起,梦里,她死时楚云砚便远在边疆,迟迟不得归京。
第70章 枝枝觉得她抓住了关键……
枝枝觉得她抓住了关键之处, 又好像什么也不曾抓住。
“该解释的,我都与你解释了。”见枝枝的注意力似乎被转移,楚云砚渐又松了口气。
闻言, 枝枝这才回过神来, 她低头凝着他的双腿,语气疑惑:“你为何非要回长安城?”宁愿装病也要回到长安来。
楚云砚眉梢微垂:“若我不回来, 枝枝恐怕, 真要如传言那般嫁入东宫了。”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换而言之,他就是在告诉枝枝, 他从一开始便对她图谋不轨。
枝枝即便没有抬头都察觉到他视线中的炙热。
楚云砚低低补充:“枝枝, 都与你解释了……”
后边的话,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枝枝忍不住抬眼看他。
从她的位置, 刚巧看见他低垂着眉眼,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 如画般,现下凤眸中微光烁烁, 似乎带着乞求。
枝枝见不得他这样, 又不愿再哄他, 侧开脸,“那先前在寺庙,为你祈福时,来寻我的刺客, 同样也是你?”
楚云砚眸光微顿。
他若认下,那同样也是认下他“贼喊捉贼”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