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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自己的年少轻狂。但两分之差却让我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我离开学校,一路上浑浑噩噩,衣服全湿透了也不知道。我跑到扔书的那个地方,渴望还能找到之前的课本,可纸屑早就吸饱了雨水,字迹模糊不清的样子像是我现在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方威那里还有几本我没处理掉的书,赶忙去找他。
木屋光线昏暗,方威正拿着一个铝制的桶接漏下来的雨水。看到狼狈不堪的我,他连忙拿了一条干毛巾,给我擦头发的时候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也许成为不了以前构想过的那个人了。
他好像没明白我的话,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们的衣服一起湿了。他说:“你现在就很好。”
“我不好。”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咆哮,把坏脾气发在他身上,我的声音沙哑,“我什么都做不好了。真的,做不好了。”
一讲到伤心的地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当初还想着要风光给那些欺负方威的人看,可现在我什么也不是;爹和娘辛辛苦苦地供我去镇里读书,我也努力过了,可我什么也不是……
方威耐心地听完我愤怒的咆哮,脸色平静,他把我带到那张木板床上,帮我脱下湿衣服:“你可能是累了。”
“所以刚刚的都是梦吗?”我用流着泪的眼睛看着方威。
他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柔软的嘴唇贴了贴我的额头。我摸着方威吻过的地方,越发相信这是场梦,醒来以后的我又可以满怀期待地迎接大学生活。
可醒来的我等到的却是爹出事的噩耗。
他乘了我坐的下一班车,也到了镇里。看到我的成绩后,这个朴实的农民心满意足地以为我一定能被第一志愿录取。他也不问班主任我被哪所学校录取,觉得考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也不需要他瞎操心,任雨冲着他鞋上的泥,往校门外走。
那天他喝高了,走路都走不稳,在车上就觉得不对劲,一直想吐。下了车,在那场雨中,他没有看清脚下被雨水淹没过的水沟,一脚直直踏了进去。等有人经过发现他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和娘赶到医院时,他正躺在担架上,紧闭着双眼。
娘还不知道我没有被录取上的消息,她以为我是她最后的宽慰。等爹被推进了病房,她才在走廊上小声地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这话,她几乎要昏厥过去。我从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么多表情,娘纠结了好一会儿,含着泪对我说:“你可千万别告诉你爹……”
“好。”我咬住下嘴唇,手指一直绞着裤腿。
窗外一直在下雨,雨珠舔过起了一层雾的玻璃,在上面留下几道亮线。爹在半梦半醒之间说着胡话,他叫娘的名字,娘应了声,他又沉默;接着叫我的小名,又叫了弟弟的……
医生说爹得了肺炎,情况不容乐观,几剂抗生素下去也不见他好转。又问我们,他平时爱不爱抽烟,还有什么不良嗜好。娘逐一回答了问题,医生点了点头,以示他清楚了状况。末了,他和我们说,他们会尽力试试。
不知道娘是怎么承担下那昂贵的治疗费用的。据说有个远房表叔,家里还算有钱,娘和他说了什么,于是他借了我家一大笔钱。再加上我不上大学了,攒着的这部分也全都用来给父亲治病。
照顾病人的工作让我感到麻木。看着原本那么富有生机的、能把我打得直求饶的父亲,因为一场雨而变得像水田里枯死的禾苗,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趴在床沿,希望他现在就能好起来,哪怕得知我没考上大学而把我痛打一顿,也比他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拔河要好。
娘和弟弟还有我,三个人轮流照顾父亲。他有时候会醒来,口齿清晰地讲几句话;有时又陷入昏迷,高烧不止。
那是个阴沉的黄昏,我撑着伞在路上走着,刚和弟弟换了班,正准备找个小吃店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方威。”
他在一旁帮人搬东西,见到我,也不感到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我们的相遇。
“你怎么在这里?”等他干完活以后,我把他带到一间简陋的旅馆里。我身上也只有那么点钱。
旅馆的房间狭小,有股霉湿的味道,墙纸上还贴有带着日历的明星海报。被套是艳俗的紫红色,床单却又换了一种颜色,变成单调的白色。我把方威推进浴室里,边吻他,边用手抚摸他那被雨浸透到冰冷的皮肤。
方威被我吻得喘不过气来。挣脱开我的嘴唇,他把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们任由水流冲击着脸颊。他说:“我来帮你。”
“你怎么帮?”我挑开的背心肩带,从上往下剥去他的衣服。他饱满的胸肌被水柱冲个正着,水滴打在他浅褐色的乳头上,很快乳头就挺立起来。我低下头含住,舌尖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