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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写的愿望是什么。”
“嗯?是什么?”他眨了眨眼。
“先不告诉你。”我望见他灼烈的鸢眸,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开心这种情绪。
其实,我并不信奉这些祈愿的东西。我理解人们放河灯出于对未来的美好愿望,但我不认为我的愿望,我的野望,我的理想,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
我不相信神明会实现凡人的心愿。所求之物,我想用我的手得到。
太宰似是早有准备,没怎么犹豫就写完了,他察觉到我在看他,嘴角勾起弧度,“哎呀,某个人是自己不知道要写什么,还是不敢写?”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话说到半,我突然发觉,太宰治真的变了。他现在即使说着调侃或略微带刺的话,眼底也是清明且温和的,而不带夹木仓带棒的锐意。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身上那种游离于世的淡漠和乖张的感觉还很强烈,他刚开始帮人解决案件那段时期,我觉得他也是抱着【应当要完成的目标】和【任务】的心态去做,所以才会非常积极,只要察觉到不对劲就会去调查、阻止。现在,他看样子是变得消极怠工了,但我认为这是他开始把帮助人和做好事当做工作,将它们放在正常的位置的表现。
不过,他并没有将做好事发展成爱好,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想】做好事,但起码从表面上看,他确实在变好。
我感觉自己在一步步注视着他的前进。说【成长】那就太奇怪了,我还没有兴趣和精力去观摩一个人的成长历程。
只是学习,然后前进,这样就可以。
我心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滑过。
我确实想到了值得我写下的东西,但不是因为我想向神灵祈祷,只是因为我想。
其实,盯着对方手的运动轨迹,可以看出对方所写的内容。
这是我和太宰治心照不宣的事情。
我们也都知道彼此写的是什么。
但我们写的都不算是愿望,也不是什么对生活的抱怨,更不可能是对方的名字——它远比这更深刻,远胜情爱,但它本身只是两个灵魂诚挚恳切的发问。
太宰写的不是【希望今年能自/杀成功】,不是【希望自己能找到愿意和他殉情的人】,都不是的。而是【人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问的是【有没有人在我死去后还能记得我】,这就是一直以来我活在世上所想达成的目标,只是这样。
明明都是问句,我却感到知晓答案后的尘埃落定般的安谧。
我们嘲笑,我们多疑,我们相互攻讦与算计,追寻着内心深处并不很相信的形而上的自由与胜利,还有活着的意义。但其实我们真正想要的,或许只不过是生活而已。
而生活即你。
漂流瓶在海水中沉沉浮浮,缓慢地驶向远方。浪花击打沿岸的沙砾,像是应对我们的发问传来的回响。
这是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深海回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的一章
其实完结在这里也挺好的(?)
第39章 空章
先清了,移动到番外【回响】卷。
第40章 第三十七章
62.
我一向认为双关语是语言学中最为精妙有趣的部分。
但这倒不是因为双关语所承载的含义更多,而是我单纯地享受着领会到双关时那种醍醐灌顶的透彻的满足感,假如有【胜利感】这个词语可能会更加准确。
我正在这边放空大脑,不知道想些什么。身侧眉清目秀的黑发青年冷不丁地问我,“我说,绫小路同学,你不无聊吗?”
“你指的【无聊】是bored,还是boring?”我认真地询问道。
太宰治顿时就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我记得大概是从去酒吧的那夜过后,太宰对我的称呼发生了转变。他前一段时间是喊我的名字的,后面再加个敬语。现在太宰一般都是在【绫小路】后随便从【同学】【小朋友】等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词汇里挑一个。
老实说我感觉他真的好无聊。
除开称呼,我注意到他对我的态度好像也有所改变。但要我说出是哪里变了,我也指不出来具体的细节,我觉得我们还是时时刻刻互相戒备着,但日常相处中总感觉气氛和以前不大一样,这更倾向是一种直觉,一种主观的认定。
我其实有点想知道太宰心里是怎么想的。
太宰被我呛声后,脸贴在冰凉坚硬的桌上,口吻夸张地抱怨着,“好无趣啊——”
……今早一开始提出要在图书馆【学习进修】的人不是你吗。
哦,也许他的态度改变表现在他越来越对自己的恶劣不加掩饰了。
他说完,又露出小孩子想到恶作剧后的那种促狭神色,转过头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那里不时有穿堂风刮过,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