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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紧赶慢赶,终于在池知秋生产前半个多月赶了回来。
本以为是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生产,不想早产了将近十日,发动的时候的那番阵仗,将经年面色沉稳的傅鸣蘅吓得脸色煞白,在产房外听见她呼痛的声音,急得拨开稳婆就冲了进去。
“不怕不怕,知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众人还是头一回见他慌成这样。
池知秋又是抓他的胳膊又是咬他的手,折腾了将近一天,孩子终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生了下来,稳婆抱着孩子还来不及恭喜,孩子爹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
于是孩子第一面见到的男人,是抱给了程澍看。
傅鸣蘅醒来后留后悔不已,折腾了池知秋一天,若是个儿子,他以后自当要好好教训一通,结果生出来的是个娇娇女,冷面郎君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便化了,同时气恼第一面见到她的居然不是自己,还为此耿耿于怀多年。
孩子满月那日,热热闹闹的酒宴散去,傅鸣蘅亲自抱着孩子哄睡,女儿一生下来之后,男人平日里仍是惯常的冷脸,可私下里那神情柔和的不像话,池知秋都不禁吃过两回干醋。
后来想想也没意思,倒也不在意了。
池知秋洗了大半个时辰才觉得自己终于洗了个干净,才入屋,便见男人将哄睡着的孩子放在了外间的小床上,倒也稀奇,平常都见他恨不得像宝一样揣怀里,正想问他,便见他抬眸看向自己,凤眸灼灼,泛着饥饿的绿光。
池知秋不禁一默。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不敢闹得太过,后来又意外怀孕,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傅鸣蘅是缩在小榻上过的,因为那时候她肚子大,夜里睡得十分不安稳,身边有个大火炉着实让她烦躁。
血气方刚的年纪刚开荤没多久就被素了一年,实在是憋得很了。
池知秋不禁抓了抓衣襟,急匆匆走过他:“夜,夜都深了,睡觉吧。”
说完她正欲上床,身后男人如狼似虎扑了过来。
脚踝上被男人绑了一串足链,上面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了整夜。
第二天池知秋瘫在傅鸣蘅怀里不禁一叹,这么折腾女儿居然也没醒,睡得可真沉,想了大半年连个小名都没想出来的男人笑着道。
“不如先取小名,便唤做沉沉吧。”
池知秋啐了他一口,抵不住疲惫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超过了六十万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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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 190 章
院外传来更夫敲打梆子的声响,傅鸣蘅停下手中的笔,从公务中醒过神来,屏息细听,发现已是过了三更。
门外傅平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大人,夜已经很深了,安寝吧。”
傅鸣蘅两指并拢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再次提笔将剩下的最后几个字写下,不多时,屋门被推开,昏黄灯火微微摇晃,傅平走了进来。
“大人?”
最后一笔划下,傅鸣蘅放下笔,抬头对上傅平那张苍老满含忧虑的面孔,他眉目微敛道:“江南又生水患,西北已经旱了将近七月,只怕又有流民……”
傅平闻言却是呵呵笑了几声:“大人再是操心政务,也不能一晚上就将这些问题尽数解决啊。”
傅鸣蘅叹了声:“说得也是。”
他起身,伏案提笔了一整日,起身时竟感觉身体酸乏得很,右手酸乏的很,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傅平弯着腰收拾着凌乱的桌面,那向来挺直的脊背早已被沧桑的岁月压的有些弯了,傅鸣蘅才恍然察觉,脑海里似乎都回想不起当年他教自己习武的样子,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右手手指关节粗大,指尖布满了粗粝的老茧,早已经盖过了他昔年提剑时生出的硬茧,这些老茧全是他这几十年做文臣,批改公务留下的。
恍惚间他才发现,原来就这个样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傅平,你去休息吧,不必陪着我,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
傅平已是七旬老人,头发早已经花白,他惯常穿着行事利落的劲装,只是身板早已不如当年挺直,闻言他动作不停,只道:“横竖老头子夜里也睡不着,陪着大人便是。”
说话间,桌面被收拾好,傅平提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从廊下走过,朝着傅鸣蘅休息的屋子走去,路上遇见了正在值夜的傅平的长孙傅立,傅立的名字还是傅鸣蘅取的,是希望他能挺直脊梁立于人间,他也与当年的傅平几乎生成了一个样子,不苟言笑,严肃的很,倒是傅平渐渐变成了和善爱笑的老人。
“大人,祖父。”傅立走上前来作揖行礼,禀报周围并无异常,傅鸣蘅点点头,接了几句话,而后三人同行。
他并无困意,这么多年操心政务,这个时辰还不是他入寝的时候,脚下拐弯,他拐向了旁处的园子,今夜圆月高悬,夜空无云,明亮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