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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裴术。”覃深扭头看向裴术,把话说完。
覃深在很小的时候,想不通覃忠勇为什么要穿两条内裤。覃忠勇告诉他,他穿两条内裤就像这个世界上,有男人,也有女人一样。那时候的覃深不懂,但他被教会了,不要对跟自己不一样的人投以异样的眼光。然而他却因为有一个‘没那么干净’的爸爸,遭到了太多的歧视和驱逐。
从小到大,覃忠勇跟覃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对不起啊深深,对不起啊,爸爸没有用,是爸爸太胆小了,爸爸应该反抗的,对不起啊……
覃深就活在困惑和压抑里,终于,他们捡到了一只小狗,艰难的生活也因为这只通人性的小狗有所缓解。从此,小狗成了他们除了彼此以外,最重要的一份子。
只是这样的生活太短暂了,它就好像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下,突然到覃深那点坚韧根本无力抗衡它离开以后的生活。
覃忠勇死后,覃深就不上学了,反正学习也没有很好。他找了很多工作,每个都干不久,什么朋友都没交到,唯一隔三差五就打上一回交道的,只有裴术。
他对裴术说,他的狗死了,其实是告诉她,他活着的理由没了,所以他要再找一个活着的理由。
他从没想过裴术是这个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活着。是裴术突然出现在了宠物医院窗外,突然跟他喝了几杯,突然绞杀了他的崩溃。
裴术在覃忠勇的案子上给予的帮助,覃深很感恩,而真正在他心里拓上印记的,是她恰到好处地走到了他距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并对他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
覃深听不懂裴术说的他靠近她的目的,他只是因为感觉到从来都很凶的她,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控制不住得想要靠近。
裴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一个外人叫她的名字,当久了裴所长,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裴术了。
覃深把乐扣碗朝着她的方向推了推:“要凉了。”
裴术知道他的故事或许有水分,但她得承认,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怜起来,根本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即便是她裴术。
覃深又推了推乐扣碗:“你就吃一口,我学了好久。”
裴术掐了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直接下手拿起煎蛋,咬了一口,然后用他准备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筷子炒饼。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她放下筷子时,嘴里还在嚼,而脸已经面向他:“你爸是覃忠勇。”
覃深讲的那个故事她没听过,但两年前车祸身亡的人,她记得一个姓覃的。
“是。”覃深说。
裴术对那个案子没什么印象,公安局经手的,她当时只是出于对那个案子的处理方式的不满意,向巡视组反映了一下,最后得到重审她也很意外。
她现在明白覃深为什么突然接近她了。
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段渊源,原来他在宠物医院的魂不守舍,是无法再承受打击的最真实的反应。
说来可笑,裴术竟然因为仅仅是这样,而不是覃深要利用她,松了口气。
她吃完东西,起身拿来药箱,找出一瓶外喷的去肿的药,递给他。
覃深没接。
裴术皱眉:“你脸肿了。这个可以去肿。”
覃深抬了下手,像是抬不起来似的:“手也受伤了。”
裴术没那么勤快,药拿来已经是极限了,直接扔他手上,爱喷不喷。
覃深真的不喷,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裴术换了身衣服出来,他还没动……她懒得跟他废话了,走过去把药从他手上拿回来,晃两下,然后拔开盖子,喷在他脸上,最后用掌心揉开。动作不轻。
覃深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裴术瞪了他一眼。瞪归瞪,却还是放缓了动作。
药喷好了,覃深道谢,准备走了。刚站起来,身上掉下来一张折叠的群众演员招募广告,‘死尸’‘人肉沙包’几个字最大,最突出。他赶紧捡起来,放回口袋。
裴术看见了,什么也没说,任他走到了门口,就在他要开门时,她身子前倾,喊住了他。
覃深回身,跟她对视。
过了好一阵,裴术才说话:“留下吃中饭吧。”
【8】
裴术之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他弄了个会计事务所,有三、四个员工,开着一辆切诺基4×4,张嘴闭嘴人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明里暗里讽刺裴术职业没前途。
津水地方小,小地方的女人到二十岁就该说对象了,二十五还没说好家里就该着急了。裴术没有家人在身边,但环境就是压力,她已经因为女人当派出所所长被说闲话很久了,理智上不在意,可心里不是。说白了很多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