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之女药剂师 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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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女药剂师 作者:肉书屋

    良哥儿对珣哥儿的推心置腹的道:“五弟,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跟着先生读书才是,你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领会兵法的精髓,将来放到实践中才能更有效的发挥出兵法的效力,你说是不是?”

    彦哥儿也认真地道:“五弟,你三哥说的对。你现在学的文化课就好比是砌房子打的地基一样,地基结实了房子才会稳固,你说对?”

    珣哥儿看看大哥又看看三哥,他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学习的,再也不说那些昏话了!”

    白雪茹和韩祯贤带着儿女们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饭后韩祯贤喝消食茶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鼓励了一番即将下场应试的两个儿子,随后大家才散去。

    八月九日这一天,彦哥儿和良哥儿一大早起来按部就班的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小厮们便从大丫鬟们的手里接过装了考试工具的篮子跟着两人出了门。他们两人才走到院门口,白雪茹便带着芳姨娘、慧姐儿和珣哥儿走了过来,母子几人边谈笑着边往二门走去。到了二门口,白雪茹站定了对哥两道:“我和你们的妹妹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让珣哥儿跟着长远大管家送你们到考场好了,我祝愿你们一切顺利!”

    慧姐儿也笑吟吟的道:“大哥,三哥,我就在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彦哥儿和良哥儿忙给白雪茹行了个礼,良哥儿又微笑着对芳姨娘点点头,这才跟上哥哥出了门。

    秋闱考了九天,一直到八月十七日才考完。因为家里有两个儿子都在考场里,韩府在这一年的中秋节便过的有些潦草,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不免惦记着。

    好不容易到了十七日这一天,长远早早的就带了人赶了车在贡院门口等着。到了散场的时候,只见出来了一群神情极度疲惫的考生,长远好不容易才寻到了彦哥儿和良哥儿。只见他们两人头发也蓬乱了,脸颊也消瘦了,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一股的酸臭味,简直就像是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人一样。长远多的话也不敢说,赶紧的让车把式吆喝着马车回了府。

    哥两在马车上吃了些点心喝了点茶水,好半天才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精气神。进了内宅两人也没有换衣服,立刻就去了上房和白雪茹报了平安。白雪茹见这兄弟两这幅样子好不心疼,忙叫人伺候了他们回屋去洗漱,等二人走了又对半夏道:“你去吩咐厨房,这几天多做一些滋补的东西给大少爷和三少爷,可得给他们好好地补一补才行。”

    半夏忙答应了吩咐了下去。

    等待是极其煎熬人的,尤其是对于彦哥儿这样经历过一些事心思又有些重的人来说。

    相反良哥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反正想着中与不中对自己都改变不了什么,自己早晚是要去做大夫的。中了固然好,不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不容易到了放榜这一日,白雪茹嘴上说着中不中都没关系,但是心里还是像所有为人父母的一样,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能榜上有名,因此悄悄吩咐了长远亲自去看榜。

    长远和彦哥儿、良哥儿还没有回来,韩祯贤倒打发了身边的贴身小厮回来报信,说是大少爷和三少爷都中了,大少爷中了第六名亚魁,三少爷中了副榜第三名。

    白雪茹闻言大喜道:“葛根,让管家打赏,府里老老少少都有份!”于是上房里所有等待的忐忑不安的人也都是喜形于色,而白雪茹更是觉得自己好像所有的霉运都随着开府另过丢弃掉了,这些年自己一年比一年过的顺当。

    上房里的喜讯很快传遍了真个府邸,人人都为两位少爷高兴不已。

    没过多久,兴奋的长远也带着彦哥儿和良哥儿回来了,兄弟两一进入上房就看见人人都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慧姐儿直接边行礼便道:“恭喜大哥和三哥了!你们都这么有本事以后我可是有靠山撑腰了!”

    珣哥儿站在一边笑着啐道:“好个不知羞的丫头,还咋地不咋地就想着以后了。”

    慧姐儿一听立刻羞红了脸,扑过去就要撕弟弟的嘴。

    白雪茹呵斥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快别闹了,仔细让下人们看你们的笑话!”

    彦哥儿这时候走到白雪茹面前扑通一下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儿子多谢母亲的教诲之恩,若不是有您的指点,儿子断不会有今日!”

    良哥儿见哥哥如此做派,忙也跪在旁边道:“儿子也多谢母亲了,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诲!”

    白雪茹闻言喉头一哽鼻子一酸,她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的苦心终究没有白费,忙起身站起来双手扶起这兄弟两道:“好孩子快起来,这都是你们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芳姨娘站在白雪茹身后也是双眼含泪百感交集,她深深的知道若不是有白雪茹在,自己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是今天这个开朗英俊的小伙子。

    这一晚上韩府是欢声笑语不断,上房的家宴一直开到很晚,韩祯贤开心的喝了个酩酊大醉,就这样嘴里还叫嚣着再拿酒来之类的话。

    发榜第二天,按照自古以来的惯例,各省巡抚衙门都要举行“鹿鸣宴”,由主考、监临、学政内外帘官和新科举人参加。新科举人此刻要谒见主考、监临、学政、房官,然后依次入座开宴,宴席上还要演奏《诗经》中的《鹿鸣》之章,并且要跳魁星舞。彦哥儿和良哥儿也不例外都去参加了,回到家中两人都是脸红通通的,倒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首次参加这样的集会激动地。

    翌日,白雪茹正在和府里的管事娘子们讨论怎么大宴宾客的事情,突然长远来报说衙门里送来了颁给大少爷和三少爷每人二十两牌坊银和官衣官帽以及匾额。

    白雪茹没有经历过这些,略一思索觉得自己现在好歹是二品诰命夫人,若是按照品级大妆起来出去迎接估计就是巡抚衙门的大老爷亲自来了都得给自己行礼,遂让人去叫先生带着彦哥儿和良哥儿去接了赏赐,并让长远好好的打赏了来人。

    这一次宴会不同于上一次,因为韩祯贤很会做人,所以几乎满朝文武都来了韩府道贺,包括一向来不待见他们兄弟的祖母也带着二婶杨氏和旭哥儿来了,当然更别说三叔韩祯荣一家了。彦哥儿和良哥儿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在外院招待男客,内院里的女客就是白雪茹带着慧姐儿在接待。

    那些与韩祯贤相熟的武官们夸起人来即直接又简单,但是常常让彦哥儿和良哥儿觉得很不好意思。而那些文官们说起话来就文绉绉的,那咬文嚼字的夸奖又让两人酸到了后槽牙。两兄弟见父亲不管听了什么夸奖赞美的词,一概笑的开怀,于是也只好忍耐着,陪笑着。

    宴会过了没几天,白雪茹又叫了两人来面前,她笑眯眯的道:“你们如今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这过完年二三月份就要去参加春闱的殿试,休息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就要开始刻苦用功了?”

    彦哥儿笑着回道:“母亲您说的极是,儿子已经整理好了书本,正准备明天就开始苦读。”

    良哥儿却皱着眉头苦着脸道:“母亲,儿子并不想出仕为官,儿子只想继承您的衣钵行医而已。”

    白雪茹闻言一怔,她以往听良哥儿说过这事但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此时在听他提起便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她微笑着道:“良哥儿,若是你真的去行医那你这些年刻苦读书考下的功名岂不是就白费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彦哥儿番外(三)

    良哥儿笑道:“母亲,功名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目标,它只是我想要检验自己这些年跟着先生学习的结果而已。您一向来教导我们‘有得必有失’,我想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那么必然就要舍弃一些东西,所以为了自己的理想我并不觉得放弃出仕的机会就是什么损失。”

    白雪茹不知道是自己将良哥儿教的太好才让他有此胸怀,还是自己教育失败让他能舍弃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出仕机会。她想了想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等你父亲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然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良哥儿从小就对白雪茹很信服,他自然对她说的话毫无疑义,遂笑道:“好,一切但听母亲安排就是。”

    彦哥儿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良哥儿,他觉得三弟此举太让人费解。虽然之前两人也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自己和三弟都还只是一个秀才而已。

    他想这举国上下学子何其多,能通过三年一考的秋闱试的却并不多。如今像自己这样的家庭,哪怕就是春闱考不过,就凭自己兄弟的举人身份也可以想办法谋到一个不错的实缺。这一切比起那些没有门路没有背景的人来说,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而且这样比起自己出去赤手空拳的开创事业也要容易的多,真不知道这个三弟是怎么想的。

    兄弟两人从上房告辞出来,彦哥儿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哥有义务帮助弟弟少走一些弯路,遂拉着良哥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哥两在书房里坐定,彦哥儿等大丫鬟秀秀着人上了茶,便让她带着下人都退了出去。他看着良哥儿认真地道:“三弟,你可想过你这样放弃继续参加春闱会伤了父母的心?他们辛辛苦苦将我们养育成|人,我们不敢说将来怎么光宗耀祖的报答他们,但是能少让他们操一些心总还是可以的!”

    良哥儿不解的道:“大哥,我觉得如果自己有能力可以做成一番事业本来就是让父母省心的事,怎么在你这里反倒成了过错?”

    彦哥儿见良哥儿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原本我们可以通过参加春闱,然后顺理成章的利用父亲多年打下的人缘基础进入仕途,这样子是目前看来最稳妥最实际的做法,其实也是最容易走向成功的做法,而且也是父亲所期望的做法。而你自己出去开创自己的天地,且不说你没有任何实际的经验,也不曾自己独挑大梁做过事,谁敢保证你出去不会碰个焦头烂额?这岂不是让父母操心劳神是什么?你放着现成的大路不走,偏要自己去走羊肠小道,你说你是不是不让父母省心?”

    良哥儿听了哥哥这一番大道理一下子愣住了,他只顾着想自己该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且自我感觉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可是他唯独没有想过大哥说的这些。于是他沉默了片刻才有些沮丧的道:“那么照大哥你这话说,我若是不按照这条路走是不是就是不知好歹?”

    彦哥儿叹了口气苦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像你这样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会权衡一下利弊再决定。我认为咱们兄弟能有今天,全靠父母的苦心栽培和周全照顾。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只管放眼看一看咱们周围的圈子里,那些个庶子他们谁不是能保着自己的小命长大成|人就不错了,有几个能有你我这样的运气?你看过那家的庶子可以像我们这样自在的过活的?”

    良哥儿从来没有彦哥儿这么重的心思,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于是他听了大哥这一番话后彻底沉默了。他默不作声的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越想越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可是关于行医的理想,又是自己多年前就立下的决心,为此自己也没有少做努力,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呀。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以取舍,良哥儿心里纠结的不得了。

    彦哥儿见弟弟半天不说话一脸的便秘表情,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忍,便道:“算了,我觉得你还是回屋去好好地想一想!若是你执意要如此谁也不会勉强你。”

    良哥儿闻言便站起身道:“是呀,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让人没办法下决断,容我再想一想!”于是此话一说完他便告辞离去。

    过了几天,良哥儿捡起了书本回来和哥哥一起听先生的课了,彦哥儿见他进来心领神会的一笑也不再提前面那些话,一低头又继续做自己的策论去了。良哥儿讪讪一笑也不多解释,默默地坐下翻开了书本。

    十月中旬,董夫人说是自家园丁培育了几盆不错的品种,请白雪茹去府里赏菊花。白雪茹心知这是董夫人故意在拉近两家的关系亦不点破,欣然同意了。

    这一日,白雪茹带着慧姐儿如约而去,董夫人则带着家里所有可以上台面的女眷们殷勤万分的接待了这母女二人。

    这期间董家大姐儿少不得红着脸小心的伺候着这未来的婆婆和小姑子,白雪茹则体贴的让她带着慧姐儿去玩耍就好,不必在自己这里小心小意。慧姐儿也人精一样的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微妙,笑嘻嘻的拉了董家大姐儿出了厅堂。

    从董家回来,慧姐儿第二天趁着哥哥们下了学堂便溜去了大哥的院子,她嬉皮笑脸的对彦哥儿道:“大哥,我昨儿瞧见我大嫂了,那可真真是一个娇娇弱弱温温柔柔的美人,而且这大嫂不光是人长得美,女红也做得好得不得了,你想不想看一看大嫂的手艺呀?”

    彦哥儿闻言心里一动,但他深知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性。在她那里,你越是想知道的事情她越不会轻易的告诉你,若是你不感兴趣的,她便也觉得没趣,于是很容易的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讲出来。就好像她现在摆明了就是想打趣自己,若是自己在意脸红那就如了她的意,后面还指不定她会说些什么呢。

    于是彦哥儿便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碗淡淡的道:“我急什么,反正早晚都会见到。”

    慧姐儿见她的话一点也引不起大哥的兴趣,果然上了当,遂悻悻的道:“大哥好没趣,怎么越来越有些夫子的呆气了,难不成你就不好奇?”

    彦哥儿心道:好奇也不能告诉你!他瞟了妹妹一眼道:“我不好奇,我只想知道母亲看了别人的针黹比你的好有没有说你?”

    慧姐儿一听这个顿时丧气的道:“哎呀大哥你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一恼之下便将手里紧紧的捏着的一个精致的荷包往桌子上一丢道:“我以后又不指着女红好来吃饭,学那么好有什么意思?这些东西左右都有下人做,我有那闲功夫倒不如想一想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的有趣些!”

    彦哥儿迅速的偷瞄了一眼那精致的荷包,笑道:“妹妹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话最好别让母亲听见才好,要不然你又要被拘起来苦练针黹了!”

    慧姐儿气呼呼的站起来道:“大哥真扫兴,我本来还想和你说说大嫂的事呢,罢罢罢,如今我也没兴致了,改天我心情好了再。”说完便告辞了要走。

    彦哥儿假装挽留道:“妹妹再坐一会儿,要不干脆在我这里吃晚饭?”

    慧姐儿瞪了他一眼道:“谁不知道我晚饭必须在母亲那里吃,大哥你这是明知故问!”话音才落,她人已经走出了屋子。

    彦哥儿送了她出了院门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微笑着拿起桌上的荷包,细细的抚摸了一遍那上边栩栩如生的粉蝶和花朵,心里边甜甜的。

    这一年的除夕夜,韩祯贤早早的带领着全家人回了定远侯府,他第一次主动的承担起打扫祠堂和安排祭品的工作。

    十二岁的旭哥儿像个大人一样在大伯身边忙进忙出,俨然随时可以准备接手定远侯爵位站在主位上的样子。

    韩祯贤微微一笑并不与他计较,他只是边做边指点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做这些工作的目的和程序,他只是想教会自己的儿子这些礼仪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深意。

    他们几人忙了没多久,韩家三爷韩祯荣也带着儿子靖哥儿到了,于是旭哥儿偷偷地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的态度和动作不由自主的便显得比刚才自然了许多。

    祭祖的时候,病怏怏的定远侯被白发苍苍的太夫人命人用春凳抬到了祠堂。韩祯贤见了心里冷笑连连,他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这一位嫡母,随时随地都不愿意让自己在这府里占一点点的上风,哪怕是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也不行。

    彦哥儿这些年冷眼旁观了很多次诸如此类的把戏,早就将从前的不解换成了如今的了然。他几不可见的讥笑了一下自己的二叔和四弟,当然还有自己的祖母,他对他们的举动很不以为然。

    从前的彦哥儿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候府要忍受那么多祖母的冷嘲热讽,现在他却知道了这都是一个窝里权利和利益斗争的结果。但是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更明白了自己母亲的高明之处。

    母亲看似很吃亏的全心全意尽心尽力的将自己和三弟培养成|人,但也正是如此才让自己和三弟避免了只会窝里斗狠。

    如今自己和三弟都离成功越来越近,他知道在母亲的有意无意的灌输下自己和三弟的眼界和心胸自然也越来越开阔,不会只看见眼面前的东西。

    也因为母亲的教导,自己家兄弟姐妹之间不论嫡庶都相处的很融洽,如此以来大家只会在以后的日子更加紧密地团结互相守望,那么像一般人家那样家族内部永远不停地内部争斗便不会发生,真个韩家大房也只会越来越好,母亲这一招不可不谓极其高明!

    彦哥儿番外(四)

    除夕夜的家宴,彦哥儿和良哥儿在席间听了不少三叔的夸奖和赞美之词。彦哥儿觉得三叔话里话外无一不带着对自己父亲的讨好和巴结,而三叔的唯一的儿子靖哥儿则听得满心不悦,低着头只是一味的顾着吃吃喝喝一言不发。旭哥儿却在脸上一直维持着得体的表情,间或的还借着照顾自己父亲为名不时的打断一下三叔的阿谀奉承。

    彦哥儿心里暗自好笑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轮流表演,自己只是偶尔的和三弟、五弟说说话,并不理会他们的各种小把戏。

    酒足饭饱,众人起身都到太夫人那里汇和开始守岁。尽管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但是今年太夫人却没有像往年一样早早的打发了大家,而是强撑着精神听大家谈笑玩乐着。直到过了子时放了鞭炮,太夫人才和颜悦色的道:“老大,我已经让你弟妹带人把竹园收拾了出来,今儿你们一家就将就着住在那里好了,也省的明日一大早你们又往这边跑你说呢?”

    韩祯贤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太夫人,不知道她为何“突发慈悲”,但是他却并不想领这个情,于是笑着回绝道:“多谢母亲厚爱,不过我和孩子他娘的朝服都在家里放着,明日要进宫我们还是回去住更方便些,请母亲您体谅!”

    太夫人如今眼看着孙子辈里大房的几个孩子特别的争气,一个个眼看着都会有不错的前程,加上她觉得韩祯贤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断不会将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讲给儿子们听,那么自己现在开始拉拢拉拢这些孙子们的话,将来说不定会给旭哥儿添点助力。因此她考虑了半天,这才决定好好的将着年节改善一下彼此的关系,却没料到韩祯贤会拒绝。

    太夫人想了想晃了晃满头白发的脑袋道:“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让身边的人明儿一大早取来衣服换上就是。我的身体呀如今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一天到晚想的就是这些韩家的子孙们,平日里你们谁也没有空,如今大过年的就在这里住一晚大家多亲热亲热又有何妨?”

    韩祯贤笑了笑,他可不会忘了从前觉得太夫人会越活越慈祥,他毫不让步的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不如这样,今日就算了,我们还是回去住。等过了年以后过几日我再来接母亲您去我哪里住些日子,也让我有机会好好地孝敬孝敬您,您看如何?”

    太夫人一听这人油盐不进,心里就有些沮丧。她知道自己老了,早几年殚精力竭还斗不过这个庶子,现在就更不可能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放弃道:“算了,你既然这样说自有你的道理就由得你,我也懒得多费心了,那你们就回去。”

    韩祯贤于是便带着一家大小告辞了离去,随后韩祯荣也带着家人顺势告辞了回了自己原来住的菊园,韩祯鹏夫妇这一家自然是回了兰庭。

    旭哥儿见众人都走了,便不解的问太夫人道:“祖母,您怎么今年倒想着留大伯父一家住下来呢?”

    太夫人神情疲惫的苦笑道:“孩子呀,你也看到了,如今你大哥和三哥都已经中了举人,这一翻过年他们两人便会去参加春闱,谁知道会不会又一鸣惊人呢?你二哥这么些年来却一事无成,将来你们这一辈说不定就是长房的会混的风生水起。你将来哪怕是承袭了定远侯的爵位,但是到底人单力薄,我想着乘现在你大哥三哥还没有成事多拉拢拉拢他们,说不定将来他们会多帮衬帮衬你。”

    旭哥儿闻言恍然大悟,他思索了片刻道:“可是祖母,以孙儿看大伯父并不愿意与我们多来往,此事恐怕难成。”

    太夫人起身往里屋边走边叹道:“是呀,此时作此打算确实有些晚了,不过就算拉拢不成你也记住不要与他们结仇,留得三分情面在将来有事才好说话,知道吗?”

    旭哥儿恭恭敬敬的道:“是,孙儿记下了!”

    太夫人挥挥手道:“我累了,你也早点歇了!”

    旭哥儿忙答应了退了出去。

    三月九日,彦哥儿和良哥儿参加了三年一度的春闱考试。经过了前面的乡试,两人此次镇定的多了。

    四月二日放了榜,兄弟两人皆榜上有名,韩府阖府欢庆,相熟的人家和亲戚们也都纷纷闻讯送来了贺礼。

    只因四月二十一日两人还要参加殿试,因此也不敢掉以轻心,在韩祯贤的督促下两人依旧是苦读不已。

    四月二十六日这一天,参加完了殿试的彦哥儿和良哥儿邀了慧姐儿和珣哥儿在园子里摆了一桌酒,兄弟姐妹四人在桃花树下说笑玩耍好不放松惬意。白雪茹还特意让人给他们送了好些时鲜罕见的瓜果来给他们品尝,玉梅这个内院大总管也亲自给他们上了些精致的点心来。

    几人在花园里玩耍着,白雪茹在和管家娘子们议着事,不提防突然长远一脸兴奋的亲自跑到了后院来报说:“夫人大喜呀,老爷使了人来报说咱家三少爷高中了榜眼,报喜的差役已经快到府门口了。”

    白雪茹和一屋子的管事娘子们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继而又是一阵狂喜。白雪茹急忙吩咐道:“玉梅,快带人去花园里找了良哥儿到前面去,长远你记得给报喜的封个大红包,顺便再使人去问一问彦哥儿的情况!”

    玉梅和长远急忙答应了各自去办差,屋子里其他的人赶紧开始向白雪茹道喜。一会儿玉梅带着慧姐儿笑吟吟的回了上房,彦哥儿哥三个则去了大门口。

    没多久,大门口那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足足响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停歇。

    下半晌,韩祯贤再次使了人送了信来,说是彦哥儿得了二甲第十六名。白雪茹闻言心中大定,对玉梅笑道:“咱们家这可是双喜临门,打赏,阖府上下每个人都有份!”

    玉梅讨巧道:“这都是您和老爷教导得好,奴婢们这才可以沾了少爷们的光!”

    白雪茹扭头对芳姨娘道:“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

    芳姨娘含泪下拜道:“婢妾替三少爷多谢夫人了!”

    白雪茹笑呵呵的欣慰的道:“这些都是彦哥儿和良哥儿自己争气呀,要不然我说再多也是无用!”家下人等连忙随声附和了。

    翌日,皇宫内由銮仪卫在大殿前设了法驾,在檐下又设了中和韶乐和丹陛大乐。礼部和鸿胪寺在大殿内东楹和丹陛之上正中设黄案,丹陛之下设云盘,在午门外设彩亭御仗鼓乐。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们各着朝服在丹陛之下左右序立,新科进士身着朝服,头戴三枝九叶顶冠,按名次奇偶序立东西丹墀之末。典礼时到,礼部堂官奏请皇帝礼服乘舆,引入大殿升座。此时,中和韶乐奏隆平乐章;阶下鸣鞭三响。

    鸣鞭毕,丹陛大乐奏庆平乐章,读卷大臣等官员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大学士进殿从东楹的黄案上取出黄榜,授给礼部尚书,陈于丹陛正中的黄案之上。这时候,丹陛大乐又起奏,鸿胪寺官员引新进士就位,宣读制诰:“太平七年四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随后,传胪官开始唱名,唱到名字的一甲和二甲进士便出班跪在御道边上,良哥儿老老实实的跪在御道左侧,听着传胪官慢条斯理的念着同门的名字,没一会儿他就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

    唱名完毕,鼓乐大作,大学士至三品以上各官及新进士均行三跪九叩礼,中和韶乐奏显平乐章。典礼完毕,皇帝乘舆回宫。礼部尚书则用云盘装了黄榜放在彩亭之中,随后在礼乐仪仗下出了宫门到了东长安门外,在京城长安街张榜三日。

    新进士们被指引着左边的从昭德门出来,右边的从贞度门出来,只有一甲三人随榜亭由午门正中出来。由于丹陛中石只有皇帝才可以走,所以午门的中路除非皇帝出行从不开启,殿试传胪后准许文武一甲进士由此门出,这是连亲王宰相也不能享有的待遇,良哥儿此刻内心油然而生自豪之感。

    新科状元和榜眼、探花依照旧例夸官三日,一时间京城里长安大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挤满了看他们的人。

    白雪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家里人来人往送恭贺礼的不断,而且很多故交新知也不断的将适婚的小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来她面前走动,个个都想着新科榜眼还未婚配。

    大宴宾客之后,彦哥儿和父亲详谈了一次,他将自己的打算和想法一股脑的全盘告诉了父亲,再三的表示自己愿意去地方上历练历练。

    韩祯贤闻言心里很宽慰,他很庆幸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养成大多数勋贵人家那样的废材,于是道:“你能有自己的打算为父的很高兴,我自当祝你一臂之力完成你的心愿。只是既然要到地方上去历练干脆就从县令做起,那我们就不要选太富庶的县份,这些地方通常盯着的人都会比较多,要想做出些成绩会很难;也不能选中等的县份去,那些地方也是不容易出彩的;最好是去一些相对艰苦的县份去,这些地方一来大家都怕去可以好好的历练你,二来你也容易稍作努力就出成绩,到时候为父的在稍稍帮你一把,那么升迁也就不是难事。”

    彦哥儿敬佩的道:“多谢父亲指点,我听父亲的就是了!”

    韩祯贤道:“这几日你在家可以好好地和你的同年们走动走动,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为父的好了,我到时候会挑选一个精明能干的师爷陪你一同前往的,你不必过于担心自己不懂政务。”

    彦哥儿道:“儿子知道了。”

    随后父子两又推心置腹的交谈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去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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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哥儿番外(五)

    韩祯贤和彦哥儿谈完话回了上房,他原本想立刻和妻子讨论一下关于彦哥儿的事情的,但是见妻子正在指点慧姐儿的针线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屋里的人见他进来,忙起身来行礼。

    慧姐儿礼毕撅着小嘴拿着一块半成品的绣帕依偎着韩祯贤撒娇道:“父亲,女儿都在母亲这里做了一下午的女红了,您瞧女儿的手上全都是针眼,求您和母亲说一说今儿就饶了女儿!”

    韩祯贤此人平生最喜欢的孩子就是这个女儿,他一听见女儿娇声娇气的这般撒娇浑身的骨头都要酥了,他故意端起妻子递来的茶碗笑道:“那你好好地夸一夸我,我若是心情舒畅了自然便替你求情怎样?”

    慧姐儿双手捏着那绣帕眼珠一转,少顷她笑盈盈的对韩祯贤道:“这位老爷您真正好福气呀,您家的夫人和女儿长得可真漂亮!”

    韩祯贤刚喝了一大口茶在嘴里还没来的及咽下去,听了这话“扑”的一下全喷了出来,白雪茹赶紧递了帕子给他擦嘴,韩祯贤也不接那帕子兀自哈哈哈的大笑不止。

    慧姐儿见状急忙拿出自己的帕子给父亲擦起了嘴角的水渍,韩祯贤笑了一会儿才对慧姐儿道:“哎呀我的好女儿,就为了你适才这句话我不必问你母亲就可以准许你今儿可以歇着了。”

    白雪茹闻言大急道:“老爷,做事情岂能半途而废,慧姐儿这样将来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慧姐儿顽皮的冲母亲一笑赶紧向父亲道了声谢就跑了。

    韩祯贤对妻子温和的笑道:“谁爱说让他们说去就是了,这针黹要想做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今儿先让她歇了。”

    白雪茹无奈的道:“慈父多败儿!”

    韩祯贤宠溺的笑笑道:“好好好,我是慈父养败儿好了?不过我和你说个正经的,彦哥儿的婚事你怕是要赶紧催一下亲家那边了,今儿这孩子和我说想去地方上历练历练,我已经答应了。”

    白雪茹道:“就算是彦哥儿要去地方上,那还不得等到年底才会容易出缺吗?还早着呢着什么急!”

    韩祯贤道:“出缺这种事可不好说,说不定一两个月后就有了缺的也是常有的。”

    白雪茹道:“您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底?”

    韩祯贤笑道:“说来也巧,前几日我正好听说直隶省的怀远县令被人弹劾贪墨,这几日吏部正在派人下去核实此事。以我看来此事十之是确有其事的,而且上面也正好要办一两件这样的案子来敲打敲打那些个外官,只要我稍加运作,让彦哥儿去补这个缺并不难。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和亲家那边商量一下,最好能尽快的给他们完婚,这样子等这边我把事情都落实好,他们小两口就可以一起去上任了。”

    白雪茹听罢想了想道:“从时间上来说这可真是有点紧张,我们家彦哥儿成亲的院子我倒是早都收拾好了,就怕亲家那边没准备好。”

    韩祯贤道:“你明天先去商量商量再说,如果他们有什么困难你让他们说出来,咱们能帮着解决的就帮一把解决了就是。”

    白雪茹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白雪茹经过仔细琢磨后备了一份厚礼来到了董家,一番寒暄后她才一说明来意,董夫人就拍着双手的赞成道:“哎呀您看这说来也真是巧,我们家给女儿的陪嫁家具什么的刚刚好前几日也全部做好了。原本我们家还想多留女儿再家多呆些日子,但是如今为了不耽误姑爷的前程,我们父母少不得也要忍耐一些。”

    白雪茹听了董夫人这番话心里一松,本来自己家急匆匆的将婚期提前她很是忐忑,现在一听亲家如此体谅心里便十分感激,于是道:“说起来是我们不好意思,实在是计划不比变化快。但是您放心,虽然婚期提前了但我们家该有的礼仪和规矩却一样也不会减省,就是您府上如果有什么来不及准备的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忙做的一定不会推辞的。”

    董夫人笑道:“您太客气啦,我怎么能好意思麻烦您呢?亲家您只管放宽心就是,我们家也一定不会给您府上丢脸的。”

    于是两人又就一些细节商量了半天,终于将婚事定在了五月初八。

    两家各自忙着发喜帖通知自家的至交好友自不必提,只说结婚前一日董家就请了京城贵族圈子里有名的全福夫人来给彦哥儿铺床。那全福夫人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了各式喜果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等等等,当然也少不了红包。安床后白雪茹就不许任何人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只等迎了新媳妇来。

    到了五月初八这一天,彦哥儿天不亮就被叫了起来沐浴更衣。彦哥儿原本长得就是兄弟姐妹中最像韩祯贤的,今日戴了官帽穿了盛装出来往父母跟前一站,白雪茹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十几年前的丈夫一般,她只感觉岁月真是飞逝如电呀,这才一弹指的功夫儿女都长大了,不免有些走神。

    彦哥儿向端坐在堂上的祖母、父母等长辈行了礼,等到了吉时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人马意气风发的往董家而来。

    远远地还没有到达董家的大门,早有望风的小厮们跑回去报了信。

    董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董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京城里的老世家之一,故此婚礼该走的程序一样也不曾减省。

    彦哥儿带着人打了不少口水仗,费了不少精神才叩开董家的大门,待他拜见岳父岳母后,他身后早有准备的亲友团们又开始让彦哥儿吟诵着“催妆诗”催请新娘子上花轿。为了给哥哥做足脸面,良哥儿和自己的一帮子同年们写了好多首精彩绝伦的“催妆诗”给他备用着,董府所有的宾客们看了英姿勃发的彦哥儿本就觉得很养眼,此时听了这些诗作都忍不住大发感叹,深感韩家人才济济,也有不少人甚为羡慕董大人结了门好亲事。

    新娘子董氏被喜娘和全福夫人扶出来叩拜了父母,在父母叮嘱完毕后便起身随着彦哥儿准备上轿。喜娘此时手持镜子向轿中照一下,传说“照轿”可以压邪所以大家也都静静的等她做完才将董氏扶上了轿子。

    彦哥儿等新娘子董氏上了轿子便骑马先行回了韩府,花轿则在董氏兄弟的带领下慢慢的往韩家而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才是新娘的花轿。这一行人一路上前呼后拥,吹吹打打,呈现出好一派喜庆景象,好不气派。

    花轿到了韩家大门口,自然又是鼓乐大作,鞭炮连声,街坊邻居亲戚家的小孩们象征性的索取“拦门”的吉利钱,送亲的人就把准备好的铜钱糖果等等东西向空中大把大把的扬撒起来,孩子们争着去抢,这有个说法叫做“撒满天星”,只为讨个吉利。

    此时韩家还有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撒谷豆”,据说是可以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早有人上前扶了新娘子董氏下轿,在轿门口已经有人将装了谷物的五个面袋铺在了地上,新娘子就这样由着人将这面袋交替着铺好踏着进了韩府,话说这也是大有讲究的,取义“袋袋相传”之谐音,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彦哥儿引导着董氏来到了新房门口,喜娘马上小声提醒着董氏要从马鞍上和火盆分别跨过去,以此预示着自己将给婆家带来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进入洞房,董氏在引导下在炕上坐定,韩家的全福夫人开始边唱边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撒帐”,随后又将一些预先从彦哥儿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新娘董氏,让她和自己的头发梳结在一起,称为“结发”。

    在一片善意的轻笑声中,董氏的盖头被彦哥儿拿着秤杆挑了下来,顿时一张羞涩的美人脸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彦哥儿见了这娇羞无比的人儿,心柔柔的早化成了一汪水,他完全没意识的任人摆布做到了炕的东面,董氏则在西面坐定。

    玉梅受白雪茹的重托此刻穿了喜气洋洋的新衣服端了合卺酒来,彦哥儿和董氏便一人抬起一杯酒喝了。

    随后彦哥儿便被女眷们打趣着推出去应酬外面的贺客们,临出门他瞟了一眼娇滴滴的董氏特意将慧姐儿拉到一边嘱咐道:“妹妹,你嫂子脸皮薄,又是刚来咱们家,哥哥拜托你待一会儿帮忙多照应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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