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之帝皇宠恩 第4部分阅读
清乾之帝皇宠恩 作者:肉书屋
“那件事,自然是按照皇额娘的提议。”
听乾隆如此决断的说,太后也就顺着道:“那哀家明日就让永璜来慈宁宫了。”
“如此就麻烦皇额娘了。”
见此事被乾隆敲定,太后也就转了话题:“皇上,孝贤已逝,你有什么打算?”
“皇额娘?”乾隆皱眉,对上太后的眼睛。
“皇上,”太后被乾隆看着有些胆寒,但仍旧鼓了鼓勇气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宫不可一日无后。这后宫之事,虽然这几日都是哀家在打理,但到底还是该皇后管着。哀家这几日管着,已经是逾越了规矩。再者哀家毕竟老了,只想含饴弄孙以及侍奉佛祖为大清祈福。这后宫之事,哀家实在不想管了。”
说着,太后见乾隆仍旧皱着眉,便软语道:“皇上,哀家知道你与孝贤伉俪情深。此时让你立后,实在是为难你了。只是这后宫之事,实在是不可一日无人处理啊。要不……升几位妃阶的宫妃为皇贵妃,为你处理后宫?”
听着太后的话,乾隆微放松了眉头,道:“皇额娘所言甚是,只是仅为处理后宫之事便随意升宫妃的阶位,似乎有些莽撞了。不如朕先升几位妃为贵妃,由皇额娘领着管理后宫试试,若做得好便升为皇贵妃。”
“如此……”太后沉吟片刻道,“也好。那哀家就再替皇后管理几天的后宫了。”
“那就有劳皇额娘了。”
……
“皇上说升妃阶的宫妃助太后处理后宫事宜?”令嫔回到属于自己的延禧宫内,走到属于她的主位上坐下。随后看向已经跪在下首,正好在延禧宫门口遇到的张公公,皱眉道。在之前通往正宫的路上,张公公已经在令嫔的身旁,将从别的宫人那里听来的关于乾隆与太后的交谈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
此刻,张公公听令嫔又问了一遍,便点头回:“这是我从在殿内侍奉的刘公公那里听到的。说是太后觉得自己处理的后宫之事有些越矩,便想要让皇上选一个皇后上去。只是皇上不愿在此时选皇后,所以太后就折中的想了这个办法。听说做的好的可以被升上皇贵妃。”
在张公公说完后,令嫔边翘着兰花指的玩着手中的帕子,边示意一旁的人将一串玉珠子递给张公公道:“你消息传的很好,这就赏你了。”
接过玉珠子,张公公低头语含欣喜的磕头道:“谢谢娘娘!”
听着磕头声,令嫔并不如往常那样面带满意的等张公公磕完头,而是带着些不耐烦的在张公公磕了两下头后就挥手道:“下去吧。”随后在张公公退出宫门后,猛的绞尽了手中的帕子。“撕拉”一声,上好的苏绣帕子就这样被令嫔撕成两半。看着手中的被毁的帕子,令嫔皱眉的索性将帕子扔到地上,扭头手一挥的将一旁的瓷杯推到了地上。
清脆的撞击声后,瓷器在地上碎成了几瓣。宫内人猛的倒抽一口气的缩了脑袋,低下头去的祈祷着此时明显生气的令嫔不要想起自己。
看着地上的碎瓷,令嫔沉默着,原本皱紧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角渐渐翘起,最终定格在了令人胆寒的角度。
因为只当了令嫔贴身侍女没几天,而不清楚令嫔为人的腊梅听到瓷器撞击声,而鼓起勇气的抬头看向令嫔,正好瞅见了令嫔嘴角的笑容,顿时只觉得背脊升寒的打了个惨,脚下一软的趔趄了一下。
听到声音,令嫔转头看去。
站在腊梅身旁的冬雪早在腊梅腿软的时候,伸手拉了一把,此时感觉到令嫔看来的视线,不由心中叹息了一声,硬着头皮上前:“娘娘……”
见冬雪出头,令嫔别有意味的看了眼腊梅,随后看向了冬雪。
低着头身体敏感的感觉到令嫔将视线放到了自己身上,冬雪咬牙道:“娘娘,冬雪有话想说。”
听冬雪如此说道,令嫔猫逗耗子般的带着些许感兴趣的语调道:“说。”
听令嫔应允,冬雪便将之前灵感突发而想起的话说了出来:“娘娘,刚才张公公来时说太后和皇上讨论过大阿哥的事情。听起来这大阿哥似乎是被太后护着呢。”
令嫔沉默,之前这消息因为太后要皇上升妃阶宫妃的消息而被忽略。此时听冬雪提起,她倒是顺了冬雪的愿望转移了注意力的想着这个消息所意味着事情。因为思考的深了,令嫔下意识的搅起了手帕,却感觉手中一空,回过神来才想起手帕早在刚才被她撕碎了,不由皱着精致的眉头暗道一声“晦气”,便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地上的碎帕和碎瓷清理干净。随后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内室走去。
见令嫔离去,冬雪松了口气的低着头跟上。知道自己已经被救下的腊梅感激的看了眼冬雪,随后学着冬雪的摸样跟上。
是夜,因为令嫔睡下,又因为令嫔不喜有人在自己睡后站在自己房内而回到侍女房内的腊梅跟在同回侍女房内的冬雪身后,沉默的走着。甚至到了房内,腊梅也没有如往常那样自顾自的回到自己床上休息,而是站在门口低着头沉默着。
因为是贴身侍女的原因,她并不需要去睡侍女们的通铺,而只需要与同为贴身侍女的侍女们睡一间房就可以了。以前因为钟粹宫内只有一个贴身侍女,而霸占一间屋子,现在因为多了冬雪,而只能霸占一半。尽管一开始,冬雪并不习惯。不过在过了这么几天,便也习惯了。此刻冬雪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脱去了花盆底鞋的上了床放松身体。待放松了片刻后,冬雪没有听见平日里习以为常的脚步走动声,便撑起了身子看向了门口。见腊梅仍旧保持着进屋时的动作,便知对方因为白天的那件事。
感受到冬雪的视线,低着头的腊梅红了脸颊咬了咬唇才开口道:“冬雪姐。”
“恩?”因为听到冬雪后面加了个姐而没有反应过来的冬雪下意识的哼了声,脑子里同时疑惑,腊梅不是平日里总是叫自己冬雪。
鼓着勇气抬头,腊梅看向冬雪道:“冬雪姐,今天下午谢谢你了。以前那是我不懂事情,所以才没有敬称你为姐姐……”
冬雪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道:“不用谢。令嫔娘娘那人虽然偶尔很凶,但是对下人还算不错。日后,你只要不像今天这样,令嫔娘娘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听着冬雪如此说道,腊梅用力点了点头:“以后腊梅会注意,不过偶尔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冬雪姐多多指导。”
“恩。”冬雪应了声看着腊梅恢复了平日里的心情,开始每日回来后总是要做的事情,不由垂下眼睛在心底叹息一声。
清晨,因为腊梅被令嫔唤去看小厨房的早餐烧好了没,而独留了冬雪在令嫔身旁随侍。
令嫔慢慢的走在延禧宫内的小路,突然道:“冬雪,你觉得腊梅怎么样?”
身后的冬雪沉默了一下,才回:“禀娘娘,腊梅干事认真勤奋,动作也很利索,是个不错的侍女。”
听着冬雪的回答,令嫔停步,似笑非笑的回转头看去:“那个小蹄子似乎很的你照顾,只是不知你在宫外的妹妹可愿听到自家的姐姐如此照顾另一个女孩?”
冬雪猛的跪下:“娘娘,奴婢的妹妹是奴婢的命根子,奴婢的父母就靠着妹妹养活了。奴婢又怎么会照顾别的女孩比照顾妹妹更好呢?”
令嫔听着满意一笑:“如此甚好,那本宫就不用担心冬雪的妹妹因为姐姐而悲伤的哭死过去……”
冬雪打了个寒战的更加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令嫔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挑高……
第十三章
钟粹宫内,永璜一大早起来,坐在厅内喝着由太医定下的药膳粥,边在心底打算一会儿请好安,就申请回上书房听课。
“主子……”负责替永璜整理书本的紫嫣拿着一本书出来,在永璜看过来后,将书递了过去,“主子,这本书是否也要放到包里?”
接过书本,永璜翻开,见是自己病时躺在床上当闲书看的论语,而书本的角落密密麻麻占满了用小楷写下的蝇头小字,多是自己在读时突然冒出的零碎感想,或是觉得琅琅上口兼之意味深长,便抄下的语句。永璜翻到最后,见用来固定书页的绳子松了开来,而封面也随着绳子的松脱而摇摇欲坠,便合上的道:“放在宫内吧。”
“是。”紫嫣应道,随后接过书本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坐在椅子上,永璜看着紫嫣拿着书本离开,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只有一本论语书,如果今天太傅说要论语,却没有书的话……如此想着,永璜开口:“等等。”随后在紫嫣转头后道,“这本书放进包里吧。”
“是。”紫嫣闻言,顺从的应道,然后拿着书本打算会到内室,继续整理今天永璜要用的书。却听门外传来太后和乾隆的叫道的喊声,便拿着书本跪在了地上。
“儿臣永璜恭迎皇阿玛,皇玛嬷。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玛嬷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见过皇上,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乾隆走入厅内,挥手示意永璜起身,随后与太后分坐在主位上以及主位旁的右手位置上。
永璜起身,低着头恭敬的站着,等着坐着的两人解释自己的来意。
乾隆率先开口:“永璜,朕见你昨日前去祭拜孝贤,身体可是好了?”
“禀皇阿玛,”永璜答,“永璜几日前,身体已好的差不多,只是太医恐永璜没有将身体养的彻底好,便让永璜在钟粹宫内再将养几日,与昨日才算同意永璜能够出钟粹宫。”
随后停顿了片刻,永璜补充道:“不过永璜与几日前便开始每日向皇玛嬷请安了。因皇阿玛朝务繁忙,儿臣恐打扰到皇阿玛处理朝务,而没有在病愈时,就向皇阿玛请安,永璜向皇阿玛请罪。”说着永璜跪到地上的,低着头将脑袋低着地面。
见永璜头低着地面,乾隆却是皱眉。一旁的太后转头看向桌上,看见被永璜喝了一半的粥正冒着热气,伴着一股子的药味飘散在太后的鼻尖。便转头问向永璜:“永璜,这桌上的是什么?怎么闻着有股子的药味?”
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的永璜,见太后询问,边答:“禀皇玛嬷,这是太医决定的药膳粥。”
“哦。”太后挑眉,看着碗道,“既然是药膳,哀家怎么看着还剩一半?莫不是永璜嫌这药膳难喝,不肯喝了吧?”
听太后打趣,乾隆皱着的眉头松开道:“永璜起来,把这药膳给喝了。”
“是。”永璜领命,站直了身体,走到了桌旁,端起了碗的放到唇边灌下。一个多月的喝药让永璜能够面无表情的将难喝的中药喝下,待最后一口的粥滑入喉咙,永璜轻放下了碗,然后安静的站在桌旁。
太后见状,看了乾隆一眼,随后抬手招道:“永璜过来,哀家还未好好的看过你。”
永璜抬头看了眼乾隆,见乾隆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便顺从的走到太后的身旁,任由对方拉起自己的手,然后摸了摸。
“嗯,今天永璜的手很热,不像前两天那样来哀家这里,手冷的跟冰块一样。”说着,太后又撩开永璜的衣袖,看着永璜的手腕,握了握,面露满意的道,“永璜手腕粗了一圈,看来是有好好的在吃饭。”
看着太后这几日只要自己去了慈宁宫必然会重复一边的动作,渐渐从初识的疑惑惊恐变成了全心全意的享受,永璜挑起唇角笑起来。顺着太后的动作摆弄自己,享受着只在第一世还未被乾隆遗弃时所享受的祖孙情。只有在偶尔,才将些许的注意力投到乾隆的身上,感受着乾隆的思绪。方便在乾隆面露不悦的一瞬间能够跪下请罪。
乾隆在一旁看着,见永璜面带笑容的任由太后摆弄,忽而转头看向一旁从刚才开始就垂首在一旁的紫烟,见对方手中拿着一本书,略旧的封面上模糊的可以看出论语二字,便转头看了眼高无庸。
接收到乾隆的视线,高无庸走到紫嫣的身旁,低语着示意对方将手中的书本交给自己。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无庸,紫嫣抬头看了眼一旁正与太后在一起的永璜,见后者并没有回头看自己,便眼神闪烁了片刻后,将手中的论语交给了高无庸。
高无庸接过书,转身走回乾隆身旁的递了上去。从高无庸离开自己身侧,就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那本论语上的乾隆自然注意到了紫嫣的纠结,此时见书本出现在自己的手边,沉默了片刻,才接过书本的翻开看了起来。
永璜从太后身上转移了些注意力的通过眼角看向乾隆,就见对方正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手中的书本,便僵住了身体。
正示意永璜背过身子让自己看看永璜腰身有没有瘦的太后见永璜僵直,便抬头看去。却见永璜涨红了一张脸,似乎连耳朵都红了。不由好奇的顺着永璜的视线看过去,见是乾隆正在翻阅一本书,便道:“皇上,您在看什么?”
正打算翻页的乾隆听到询问停下动作,抬头看过来,见两人看向自己便道:“我正在看永璜的‘论语’。”说道论语二字,乾隆的语调加重了些许。
永璜一惊的跪在地上,高呼:“请皇阿玛恕罪,儿臣知错了。”
太后见只是一句疑问便惹得原本还算温和的气氛一窒,乾隆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看着永璜的眼神也神秘的不透露任何情感。至于永璜,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声响。便也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永璜,可是很喜欢论语?”乾隆道,语调不冷不热,却也没有波动。
听着乾隆语调,测不出乾隆话里意思的永璜索性坦言道:“是的,皇阿玛。”
随着永璜的回答,没有声音的屋内响起了书页翻过的声音,随后乾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永璜,可想过什么时候回到上书房去?”
“禀皇阿玛,儿臣本想,今日向皇玛嬷请安后,便想向皇阿玛申请着回上书房去。”
乾隆讲书翻倒最后一页,看着被蝇头小字占满的空白页,以及松脱了的绳子和摇摇欲坠的封面,最后合上的道:“那就一会儿和朕一起去上书房吧。”
“谢皇阿玛。”永璜磕头道。
乾隆看了眼永璜,随后看向太后:“皇额娘,你该将朕同意的那件事情告诉永璜了。”
听乾隆如此说道,又感觉气氛开始回暖,太后笑着道:“永璜,你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回钟粹宫了。等会儿下了课,便回慈宁宫吧。至于奴才什么的,就带上贴身的吧。其他的就交由内务府处理了。”
永璜闻言一惊,抬起头看向笑眯眯的太后,又看了眼一旁仍旧高深莫测的乾隆,缓缓低下头去叩头道:“谢皇阿玛,皇玛嬷的恩典。”
听永璜即使没有自己明说,也猜到了这件事与乾隆的关系,太后暗暗遗憾如此一个聪明的孩子却是被废了。随后笑道:“起来吧。现在告诉皇玛嬷,你的贴身奴才在哪里,皇玛嬷就直接带着去慈宁宫了,你下课后就只需要自己回来就可以了。”
永璜顺着太后的意思起身,然后道:“紫嫣。”待对方出列,永璜转头看向太后,“皇玛嬷,永璜的孙儿只有紫嫣一个贴身侍女。皇玛嬷带着紫嫣即可了。”
太后自然听说过乾隆升钟粹宫一婢女为永璜贴身侍女的事情,只是却不知除了此女,永璜竟然再无其他贴身的人。如此想着,太后不由埋怨的看了眼乾隆,随后道:“永璜再个贴身太监吧,侍女用着,终归不如太监用的顺手些。”说着,太后看向一旁随侍的嬷嬷道:“让钟粹宫的奴才全来一下。”
一旁的嬷嬷领命“喳”的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钟粹宫人们在嬷嬷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字排开的站好。
“来挑一个吧。”太后看着站着的人有男有女,便笑着看向永璜道。
永璜环顾了一圈,随后举起了手指向一名太监,正好是自己生病那夜替自己服侍自己睡下的太监:“就他吧。”
见永璜选定,嬷嬷在太后的示意下,将其他人带了出去,独留下那个被永璜选定的太监。
太后看了眼那名低着头的太监,随后开口道:“你叫什么?”
听太后询问,太监虽然想不明白自己被突然带进来,又被单独留下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回答:“禀太后娘娘,奴才叫小何子。”
太后点头:“嗯,那你以后是永璜的贴身奴才了。”
因为太后说的过于平静,太监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心的磕头道:“谢太后娘娘。”然后在对方说免礼后,站了起来,低着头恭敬的站到一边。
太后见选定好了贴身奴才的人选,便转头看向乾隆:“皇上, 哀家累了,就先回去了。”说着在乾隆的“恭送皇额娘”,以及众人的“恭送太后娘娘”的话音中,率人离开了钟粹宫。
第十四章
听着离开的脚步声,永璜跪在地上抵着地板没有抬头。高无庸随侍在旁,低着头看着地板。乾隆则坐在椅子上,再次翻开那本永璜的《论语》。而本属于永璜贴身侍从的紫嫣以及今日新晋的小何子则因为永璜被纳入太后的宫中,而被先一步带走,去太后宫中熟悉环境去了。因此此刻,就只有他们三人还在这殿内。
高无庸看着地面发呆了一会儿,眼睛随后飘向了永璜,就见永璜仍旧保持着抵着地面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了一眼,高无庸将视线飘向了乾隆。金色的马蹄袖包着乾隆的手臂,随着乾隆翻页的动作晃动。听着又一声书页翻过的声音,高无庸垂下眼,继续发着呆。
待乾隆似乎又一次将论语翻了一遍后,乾隆的声音才响起:“永璜,免礼。”
“谢皇阿玛。”听到乾隆声音,永璜道。同时将脑袋更加的贴近地面,随后才起身,垂首而立。
乾隆看着,眼眸深邃的让即使是随侍在旁多年的高无庸都揣测不出此刻乾隆所思所想,只是觉得此刻还是低着头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妙。
将手中的书本往旁边放去,在高无庸抬手接过后,乾隆站起身的走到永璜身旁道:“跟朕到上书房去。”
“是,儿臣遵旨。”永璜回答,低着头跟在乾隆的身后,在乾隆离开时,迈步跟上。
拿着乾隆算是随手放来的书,高无庸看着前面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呆了片刻,随后才跟了上去。
恭送着乾隆等人离开,待宫门口没了人影,钟粹宫宫人们这才起身,将钟粹宫门缓缓关上。只是在关上后,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碗药的钟粹宫正厅,宫人们彼此对视一眼,眼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恐慌和不知所措,只觉得天似乎就要塌了。
上书房内,负责给皇阿哥们上课的太傅看着座位下面正在刻苦背书的小阿哥们。改站为坐的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细细的品着,随后看着茶杯内升腾起的茶雾半瞌着眼发起呆来。偶尔的回神也只是瞄向坐下的阿哥们,有没有用功背书,还是放任自己的偷懒。假如瞅见一个小阿哥扛不住的放松了精神,对着书本发起呆来,太傅便会抿唇咳嗽,同时直直的看向那位阿哥。随后待对方从神游中回来,涨红着脸加倍读书时,才收回视线,继续神游。
如此,直到殿外传来乾隆驾到的声音,太傅才放下手中早已冷却的茶杯,慢悠悠的跪到地上,等了几秒在听到脚步声后道:“微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小阿哥们的声音同样响起,带着稚嫩的嗓音,含着崇敬的语气道:“儿臣恭迎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众人的话落,五阿哥的声音这才响起:“儿臣永琪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听着五阿哥的声音,众位阿哥低着头皱了眉头,刚上上书房没几天的永瑢皱着眉抬头看了眼挡在他身前的永琪,想不明白明明同样是皇阿哥,怎么永琪不跟着他们一起说,而单独这样说?
一旁永璋感觉到斜后方的动静,便伸手拉了拉永瑢的袖子,示意对方低下头去。
永瑢见状,委屈的扁了嘴。却见永璋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眼里大意是:永琪素来是这样的,不要和他计较。低下头去!见永璋用眼神如此表明,永瑢委委屈屈的将脑袋低下,随后心底将他这个本就不亲的五哥给记上一笔,并且打算一会儿追根究底的了解为什么五哥要独自一人和皇阿玛问安,而不是和他们一起。
乾隆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哥们的马蚤动,转而看了眼此刻已经仰起头对着自己笑的灿烂的永琪,眼神闪了闪道:“免礼。”
然后在一阵谢恩后,乾隆见除了五阿哥害仰着头对着他笑的灿烂以外,其他的阿哥们都低头恭敬的站着,便转头看向了太傅。
感觉到乾隆的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太傅缩了缩脑袋,以为之前的偷懒被乾隆看穿。却感觉到下一秒,脚步声再次响起,黄袍挪过,随后一件白色马褂晃过,接着才是太傅看过了的太监服。还未等太傅升起白马褂是何人的疑惑,就听乾隆的声音传来:“太傅,近日阿哥们学习如何?”
尽管这个问题是乾隆每次来看的时候,都会询问的问题,但还是让阿哥们和太傅紧张起来。
“禀皇上,”太傅回道,“阿哥们都学的不错。”话落,太傅却不知该说什么。平日里,乾隆每次来,都会先是考察一下五阿哥永琪,随后才会询问起其他阿哥们的学习状况,而通常此刻乾隆都会因为永琪而心情愉快,太傅只需要随心而言即可。偶尔若收到有阿哥的宫妃的红包,便会替某位阿哥美言几句。只是今日,乾隆既没有被永琪哄得龙心大悦,又没有收到某位宫妃的红包,太傅也就只敢说这句话了。
如此苦憋了片刻,太傅偷偷的抬起脑袋,看向乾隆,却看到了低着头站在乾隆右手旁的一个身穿白色马褂的小孩。看身高好像是一个多月不见的大阿哥永璋,只是那气质……太傅有点不敢确定,眼前的这位就是那位曾经几乎称霸了整个皇宫的大阿哥。只不过……太傅想起宫内大阿哥被乾隆厌弃又因病重一场而得到乾隆一时恩宠的传言,以及传入民间的关于大阿哥被废的传言,半信半疑的肯定了下来。毕竟如此的大起大落,性子没有一点的变化才是古怪。
虽然心底如此思考了一番,太傅却是在看了眼永璜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乾隆的身上,瞄了眼不同以往的乾隆,太傅突然意识到也许今日的乾隆不若以往的那样好糊弄。只得走一步看一步的道:“阿哥们已将各自该学的部分都学了,刚才正让他们背。”
“那就背来给朕听听。”乾隆看了眼随着的太傅的话语笑的越发得意炫耀的永琪道。
“皇阿玛,我先来!”永琪出声,不顾自己前面还由两位哥哥的存在率先冒了头。
并不如往常那样,让永琪背诵,乾隆看向垂手而立的永璋和永珹道:“永璋,永珹,你们要不要先背?”
永璋和永珹答:“儿臣自觉背的不熟,五弟既然出口,皇阿玛就先让他背吧。”
“永瑢?”乾隆看向学着两位哥哥低头的永瑢询问。
虽然不明白之前听着明显是倒背如流的两位哥哥会说自己背的不熟,但是因为刚才太傅让背时,总是偷懒而没有背熟自己该背的永瑢学着两位哥哥的语调道:“儿臣也觉得自己背的不熟,既然五哥出口,就让五哥背吧。”
听着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如此说,永琪得意的仰着脑袋,就差将鼻子顶到天花板。
乾隆听着,别有含义的看了眼永璜,随后道:“那就永琪背吧。”
“是,皇阿玛!”永琪道,随后得意的如同花孔雀般的背诵起来。
永璜没有注意到乾隆那一眼,只是看着地面听着永琪的背诵,心底却是莫名的熟悉,总觉得这一幕曾在那里看到,同样的人前兄友弟恭……背后却是兄弟隔离……
“永璜,永琪背的可对?”乾隆的声音将永璜的思绪拉回,疑惑间抬头,却见永琪正皱眉嘟嘴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对永璜夺取了皇阿玛的注意力感到不满。呆愣瞬间,乾隆的声音从永璜的耳朵传入脑海,永璜回神跪在地上,“请皇阿玛赎罪,永璜刚才没有听五弟背书。”
“皇阿玛!”永琪瞬间将嘴撅的更加高,狠狠的朝着永璜瞪了眼。
“永琪!”乾隆却是突然重了声音的唤道,吓得永琪跪倒在地上。而其他人见乾隆似要发怒,也跟着跪地,低着头的喊着:“皇上(皇阿玛)息怒!”
乾隆轻了语调:“永璜是你兄长,朕却未见你对他有所尊重。永璋,永珹同样是你兄长,朕今日也未见你对他们有所尊重。而你今日背的正好是三字经,莫不是你前背后忘,还是你根本就是只背牢了,没有记在心里?看来你需要罚抄三字经一百遍。”
尽管乾隆语调轻忽,永琪却是被说的红了眼睛,委屈的掉着眼泪。
其他人见永琪挨训,却是没有丝毫的高兴,尽管乾隆训时用的借口是他们。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只是一时的兴起,若是以后被乾隆记起……众人只觉背后一阵发寒。
训了一通后,乾隆又是检查了一番永璋,永珹乃至永瑢的背诵,才将永璜回到上书房读书之事告知太傅,接着离开了上书房。
第十五章
等不及乾隆彻底消失,因为五阿哥被训而感到大快人心的永瑢低着头裂开嘴笑的欢快。
“咳……”仍旧保持着恭送皇上离开的姿势的永璋撇着眼角看着永瑢的表情,轻咳了一声,然后见对方看过来以后,猛的瞪了一下眼睛,意为严肃点。
被瞪的永瑢收敛了翘的高高的嘴角,觉得委屈扁了嘴低下头去,随后想起自己之前也是因为五阿哥永琪的缘故被三哥瞪视着用眼神教训了一下。于是永瑢非常自然的在自己五哥的脑袋上又记了一笔,为自己被永璋训斥找好了原因——一定是五哥做了什么让三哥不悦了,所以三哥才不会让自己对五哥用任何表情。
永瑢这样想着,思绪飘到了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狂咬了五哥一口的小狗,他记得自从那小狗咬了三哥一口后,三哥就不让他和小狗玩了。而每次他与小狗偷偷玩耍的时候,三哥便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如此,永瑢在心底将自己的五哥与小狗化上了等号。不过五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给皇阿玛请安,而是要单独呢?难道是与自己不能和小狗一起玩的原因一样?想要冒出来咬皇阿玛一口?
并不知道永瑢联想到什么的永璋,见被自己瞪视一眼后,委屈低头,然后开始变化表情,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撅眉深思的永瑢,突然觉得自己和额娘似乎太护着永瑢了,使得已经在上上书房的永瑢仍旧保持着儿童的稚嫩,天真的不知世事。也许该是有些改变了。想着,永璋眼神复杂的看着永瑢,随后垂下眼帘。
同样跪在地上的太傅,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偷偷的抬起头看向上书房的门外,见上书房门外依然空挡,没有了乾隆的显眼的龙袍后,太傅站了起来道:“各位阿哥们,都请起吧。”
“是,太傅。”除了五阿哥外的其他人应声然后起身,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捧起手中的书本继续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独独五阿哥低着脑袋,在众人都坐下后,才抬手抹着眼泪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太傅看着在心底摇头叹息,却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今日乾隆训斥五阿哥是以其他几位阿哥作为样子的,若此刻他出口安慰,必然是给其他人种其他阿哥不如五阿哥好的感觉。即使此刻其他阿哥们听了不做多想,待到放学,阿哥们回到各自宫中,那这件事情自然会被各位宫主知道。到时候……那就不只是得罪两个娘娘了,必然是得罪了两位娘娘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了。那必然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傅无法承受的。加之两位娘娘中的一位刚好位列妃阶,最近又听闻太后提议由太后把持,各妃级宫妃从旁协助管理后宫。这也就是说若是因此得罪了妃子,妃子在太后耳边说上两句……按照满族重孙不重子的习俗,以及现任皇上是个大孝子的事实……
太傅越想越觉得后脖颈一阵的发凉,不由缩了缩脑袋。敛了看向五阿哥的眼神,索性无视这个若在平日里必定时不时捧上两句的五阿哥,转头看向大阿哥。嘶……太傅瞅着一直保持恭敬摸样的大阿哥,莫名的觉得牙齿发酸,胃一抽一抽的疼。猛然意识到这个算是被众文人羡慕的位置其实不太好坐,只因除了今日被乾隆呵斥的五阿哥外,眼前的这位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主儿。太傅隐晦的在心底皱起了原本就布满褶子的脸,开始回忆最近听到的关于大阿哥的传闻,以及刚才乾隆的话。却发现乾隆眼里的大阿哥地位,可谓是不可揣测的深啊!当朝第一人呐!
太傅感叹着,同时心里继续分析大阿哥在乾隆心底的地位:假如乾隆宠爱大阿哥,但据说也就是大阿哥病重那会儿去了钟粹宫,然后升了个钟粹宫宫女为大阿哥的贴身侍女,之后就没了消息。最多也就加上今天大阿哥是和乾隆一起来的上书房,然后在训斥五阿哥的时候。第一个名头便是用了大阿哥的。可是那在太傅的耳里听着,反而是觉得后一个理由像惩戒警告比宠爱要更有理由。
毕竟乾隆训斥五阿哥的时候,三阿哥和四阿哥是放在一起的,就大阿哥是单独被乾隆提名的。加上永璜之所以被众人认为是被废了的皇子,就是因为在孝贤皇后的灵柩前不够孝顺。而今日五阿哥尽管是因为不同的原因被训斥,但是说到底被训斥的中心同样是不够孝顺,不够尊敬长者,不够兄友弟恭。因此,太傅觉得这完全是乾隆拿来敲打大阿哥的话,算是在大阿哥的伤口上撒盐,又或者是隐晦的用言语惩戒一番大阿哥。
可是要说敲打的话,太医皱着眉头,乾隆刚才的语气又看起来不像。甚至还在五阿哥背好书后,询问大阿哥,这倒像是让大阿哥以长兄之姿考察弟弟的作业……
这样想着太傅越发纠结了,觉得肠子都因为乾隆的举动而打了好几个结。却独独没有往乾隆的举动为忽略大阿哥的那方面想,尽管太傅各位希望乾隆是这个意思。
永璜低着头,看着地板。尽管有一世多没有进过上书房了,但是上书房的规矩仍旧牢牢地刻在永璜的脑海。譬如上书房内太傅最大,又譬如背不好书就要被打手心罚站,再譬如太傅让众人背书时,不得嬉戏打闹,围着到上书房外罚站……因此此刻,即使耳边只有小声的仿若催眠的背书声音,而腿也因为之前的跪下而有些发麻发乱的找地方坐下,永璜仍旧站着,低着头做恭敬状。
太傅思考着,同时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低着头的永璜。片刻后,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的太傅索性决定将永璜当成普通的学生来教,教得好便好,教的不好便不好。至于大阿哥好还是不好,自然就看大阿哥自己了。毕竟大阿哥的身后已然没人,也就没有其他那些个阿哥们考究了。如此想着,太傅打算测试测试永璜的底,然后再思考该是和三阿哥们一起教呢,还是和五阿哥一起教。
就这样决定的太傅开口道:“大阿哥,请你背一下道德经。”
明白太傅这话是为探底,永璜便开始背诵。
闭着眼摇晃着头听着永璜背诵,太傅脸上虽无表情,但心底却是满意万分。只因永璜背的熟练而无任何差错,显然是下了苦功夫去背过的。回忆起以前永璜远远不如现在的背功,太傅暗暗遗憾如此一个一被敲打就用功起来的皇阿哥就这样被皇上废弃了。随后在回忆起先皇后,暗自心惊了一下,心底道还是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永璜背完,在心底回顾了一遍刚才背的东西,没有发现有错误的地方便松了口气的看向闭着眼睛的太傅,静静的等待对方开口。
闭着眼的太傅听耳边没了声音,便睁开眼的看向永璜:“大阿哥,道德经背的不错,相比大阿哥已然对道德经了若指掌了,那么还请大阿哥开始自习《中庸》。”
“是,太傅。”顺着太傅的话,永璜走到一旁的书柜,抬手从书柜上抽下一本《中庸》拿在手中,随后走向书房内的一个角落坐下,暗自翻看起来。
而在永璜的身后,太傅看着永璜的动作,直到永璜坐下后才叹息一声的看向桌上的盛满茶水的茶杯。之后,伸手拿起杯走向屋外,将杯中的茶叶与茶水一起倒向了一盆盆栽的泥土里。然后转身走进屋内,在空杯子中倒上新的茶叶,然后倒入新的热水。看着茶叶顺着水流在杯中翻滚,太傅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杯发起呆来。
正好因为坐姿的不适而抬起头的永瑢转头就见对自己很好的大哥从看着窗外的动作回过头来在看上自己的这处时停顿了一下,才低下头去继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非常明白大哥看这里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停顿的永瑢转动着头颅看向自己的四周,却见除了摇晃了几下脑袋放松脖颈,后又低下头去的三哥外,没有任何的异象。于是,大哥其实是因为自己而停顿了动作?永瑢歪头想。然后瞄了眼发呆的太傅,瞥眼看向窗外,那里属于自己的小太监见自己看过来后,正上下挥动着手,永瑢数着太监手挥动的次数。在太监停下动作后,翘起了嘴角笑的欢快,还有一刻就可以下课了,真是太好了。
“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太傅斜眼看见永瑢的灿笑,不由眉头一皱的咳了一声。顿时永瑢如同惊弓之鸟般缩了脖子将桌上的书本举起挡住了脸,然后摇头晃脑的做着在背的动作。见太傅没有再次轻咳,被书挡着做着苦瓜脸的永瑢不由松了口气,看着书上大部分还属于它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它的字,强自打起了精神,开始认真的背起来,心底暗自祈祷下课前的太傅抽查,千万别抽到自己,要抽就抽那个怪兮兮的五哥吧~~
第十六章
慈宁宫内,听着鼓声伴着渐渐深沉的暮色缓缓响起,太后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垂眼看下首已经处理了一天后宫事宜,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的众位妃子道:“今日就这样了,你们就散了吧。”
听了一天太后训话的众位妃子低头应是,然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白色马褂的小孩独自一人的缓缓走来。众位妃子待小孩走近时,便认出是大阿哥永璜。见他仍是一身白,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底暗暗嘀咕了一声晦气。同时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给这个已经算是可有可无的皇阿哥行礼。。
几个本来就看大阿哥的生母哲悯皇贵妃不顺眼的妃子们,则是垂下眼的心底冷笑——这哲姐姐的儿子估计是个呆的,原本听闻皇上仅是听他生病了就匆匆去看,还以为是个有城府的,结果才一次就不了了之。八成是没有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反而惹了皇上的厌弃。后来,孝贤姐姐灵柩前见他一身白衣的过来,还装模作样的低头跪在那边,害的她们以为之前的那个几乎可以说是笑话的恩宠竟是大阿哥的一时失败,或者是大阿哥找来了一个厉害的作为后盾,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却不想又是神情恍惚了去。尽管她们奇怪皇上为什么没有为此发作,但也猜测大概是还想给自己的大皇子一个的面子,毕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边因为同一个原因被发作两次,不管是谁那都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