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医王妃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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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王妃 作者:肉书屋

    不一定。

    闫妮妮却只是不耐烦的回头道:“姐,你别管。”

    有闫玲玲在,闫素素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事,这个大姐,非但不会撒谎是,甚至连坏人都不会做,若是她有闫妮妮一半的狠毒,有李氏一半的心机,怕皇后的位置,都有可能是归属于她的。

    闫玲玲有些来气了,一把从闫妮妮手里躲过了灯笼,然后,冷冷的对袁方阿好道:“松开三小姐,听到没?”

    袁方阿好面面相觑,正要松手,忽闻闫妮妮一声大喝:“别听我大姐的,她是观世音菩萨做上瘾了,大姐,娘现在可还病的不轻呢,这几天根本就什么都没进食,身体消瘦的一塌糊涂,这可都是这丫头给害的,你还帮她,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副菩萨心肠,想想娘亲的身体,想想这坏丫头的狠毒?”

    闫妮妮也来了气,大姐对闫素素的处处维护,让她既吃味又觉得愤怒,明明是这么个可恶的死丫头,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全了,元闵翔的宠爱,皇上的赏识,爹爹的喜欢,二娘的倒戈相向……

    她配吗?不过是她娘亲身边的低贱丫头生的低贱庶女,她凭什么?

    妒忌,扭曲了闫妮妮的心,她一把再次夺过闫玲玲手里的灯笼,取出里头的蜡烛,移进闫素素的脸。

    “交出解药,跪地求饶,不然,我就毁了你的脸,烧死你,大不了赔上我的性命,听到没?”

    火烛离的太近,灼的闫素素有些烧疼,她知道闫妮妮疯狂了,可能连闫玲玲的阻止不了她了,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于是,皓腕轻轻一扭,反手握住袁方和阿好的手臂,找准了|岤位,稍稍一用力,只闻阿好和袁方惊叫一声,被烫了一般松开了闫素素手,跳到了一边。

    双手得了空,闫素素抬手一把拍开了灼痛了脸颊的蜡烛,烛火在地上一滚,落在了一边的常青树林里,树林中有些紫竹的枯叶,被蜡烛一燃,嗤嗤的冒了几个火星子,少卿,居然燃起了一小片火海。

    一看着火了,所有人都慌了,袁方和阿好条件反射的大叫起来:“来人呢,着火了,救火啊!”

    因为这是柴火库,晚上又有些微风,火势蔓延的极快,很快就烧到了柴火库,一瞬间,火势熊熊,红光漫天。

    整个闫府都醒了,所有家仆都提着水桶来灭火,一时间,场面乱做一团,待得火势熄灭,已经是四更天了。

    丞相书房,闫家三姐妹,还有袁方阿好战战兢兢的跪成一行,一个个都面若寒颤,不敢做声。

    “是谁放的火?”

    “她!”

    “三小姐!”

    “三小姐!”

    三声指控,不约而同的指向闫素素,闫素素倒是镇定的很,看向闫丞相,主动承担了下来:“是我不小心把蜡烛打到了草丛里。”

    闫丞相狠力的拍打了下楠木桌子,力道之大,震的桌子上的杯盘碟子哐当作响:“大半夜的,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闫妮妮见状,忽然哗哗的大哭起来,跪着上前,抱住了闫丞相的腿:“爹爹,你要为娘亲做主啊!”

    声声悲痛,闫丞相沉了一张脸,问道:“做什么主,擦干眼泪,给我好好说话!”

    “爹,其实是素素……”

    “爹,是素素上次气到了大娘,又因为对大娘存着芥蒂,所以没有尽力给大娘治病,导致大娘身体一直不见好,二姐知道后……”闫素素急切接过话题,因为她知道,闫妮妮继续口无遮拦下去,李氏那点小秘密估计是瞒不住了,到时候,怕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李氏了。

    看那闫妮妮,哪里知道闫素素的用意,只以为闫素素这么急着打断自己的话茬,是因为心里有鬼。又听闫素素一番言辞,她更加笃定,闫素素是怕自己的恶劣行径暴露了,急着给自己开罪呢。

    “爹你不要听她的,她对娘下毒了,一种把娘害的快要死了的毒。”

    “妮妮,没这么严重,只是总是呕吐不止,又没有食欲,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子也有些柔弱,爹,可能不是素素给娘下毒了,只是素素说的,没好好给娘医治。”闫玲玲始终是不愿意相信闫素素会这般歹毒的,所以在关键时刻,多多少少依然是帮衬着闫素素的。

    闫丞相听完姐妹三人的述说,满脸的褶子,都要皱成一团了:“一个个,都给我进静思阁里,反省三天三夜……不,素素,你反省一天一夜,初九还要出嫁。”

    闫妮妮闻言,大觉不公平,不由的无礼大喊起来:“爹,你这是徇私舞弊,我和姐姐有什么错,火是这小贱人放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她还迫害了我们娘亲,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委屈的一个,凭什么我和姐姐也要进静思阁,这小贱人她……”

    “啪!”重重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闫妮妮脸上,甩闫妮妮一巴掌的不是别人,正是闫丞相。

    “小贱人小贱人,她是你妹妹,你嘴巴再这么不干净,小心我把你许配给倒夜香的小许。”

    闫妮妮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丞相,从小到大,爹虽然严肃,但是对她也算是疼爱,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也没有狠狠的骂过她一次,可是自从这个闫素素治好了爹的病后,爹越来越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现在,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打她,还说,还说要把她嫁给倒夜香的,无边的委屈,自四面八方涌来,闫妮妮满面泪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闫丞相,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忽然,她像是发疯了一样,推开了闫素素,疯狂的往外跑去。

    “妮妮!”闫玲玲紧随而出,却被丞相一声喝住。

    “给我站住!来人,把大小姐和三小姐押入静思阁,这两个丫头,杖责三十大板,卖入青楼。”

    “老爷,那二小姐?”有人试探的问了一下。

    “爱死哪,死哪里去,娇生惯养的,外头三天,保证她哭哭啼啼的回来求饶。”闫丞相铁着脸道。

    一切,都偏离了原先预料的轨迹。

    闫玲玲的眼泪,在瞬间决堤,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闫素素。

    虽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闫素素造成的,但是她并不想把过错归咎到闫妮妮身上,她是有私心的,虽然闫妮妮今天不对在先,或者说从头至尾都是闫妮妮太过咄咄逼人,但是想到闫妮妮都离家出走了,爹爹显然不想管她了,闫玲玲只觉得心疼。

    胸腔里所有的责备和愤怒和委屈和害怕,只能通通加诸到自己身上,以及归咎到闫素素身上。

    好像只要今天自己不参与这场“绑架”,只要闫素素不打掉蜡烛,就不会有那场火灾,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再往前推。

    如果那天没有被闫素素支开去泡茶,也许娘亲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娘亲没有变成这样,她也不用怀疑到闫素素身上,她不怀疑到闫素素身上,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继续往前。

    如果闫素素没有气的娘亲吐血,那娘亲就不会生病,就没有机会给闫素素下毒,就……

    ……

    一直推一直推,直到推倒了最前端,闫玲玲心中忽然一惊:如果,压根就没有闫素素这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重重,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阴影不散。

    从什么时候开始,闫素素的出现,搅乱了所有的平静,打破了那一成不变的宁静的生活模式,让她原本简单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变成了这般凌乱阴晦的模样?

    去静思阁的路上,闫玲玲没办法停止这些其实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她其实了然,现在这样,娘亲和妹妹要负担起的责任不会比闫素素小,但是她的私心,在这一刻,却强迫她把所有的罪过,统统都推给了闫素素,那点小善良,又让她不忍心闫素素背负所有的罪过,她只能自己用柔弱的肩膀,也扛着分担着。

    静思阁也是闫府的书斋,里头放的都是佛经,本来是闫丞相自己心烦时候用来调剂凝神的地方,后来他官做的越来越大,事务越来越多,渐渐的也没时间来静思阁了。

    久而久之,这静思阁除了有人日常来打扫外,便再无了光顾客。

    丞相会把闫素素和闫玲玲关进静思阁,就是想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看看佛经,静静心。

    五更天末了,天际依然一片黑暗,丫鬟上来掌灯,给闫素素和闫玲玲上了一个糕果盘子和一壶清茶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静思阁里,只闫素素和闫玲玲绕着圆桌对坐着,一个脸色凝重,一个脸色幽怨。

    “大姐,我们得想法子出去,有些事情我可能没办法现在和你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大娘下毒。”李氏的秘密,说出来,可能会翻了闫玲玲的天,所以闫素素被误会到了这种境地,依然是缄口不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要把你骗去柴火库?”

    闫素素顿了一下,随后如实道:“恩。”

    “很拙劣的谎言是嘛?”

    “恩!”闫素素继续应。

    “那你为何要上当,你都策划好了的是吗?放火那一出,也是你蓄意为之是吗?”闫玲玲毕竟只是个小女人,今日之事,闫妮妮的出走,对她打击过大,以至于她的言辞间,全是愤世嫉俗的味道。

    “大姐,你……”闫素素口才并不差,只是这一刻,忽然有些无言以对。

    闫玲玲幽怨的眼神,她明白了,原来,闫玲玲是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属到了自己的头上。

    闫素素苦笑,忽然发现,有时候,好人也是这么难做的:“大姐,我没有任何预谋,有预谋绑架我的,是你们不是吗?被关起来受惩罚的,是我们不是吗?”

    闫玲玲当下怔住,随后,大挂的眼泪不住的落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方才的龌龊心里,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的女人了?

    【今天有读者问我,闫玲玲是个反角吗?我不能透剧,只能说,跟着看吧,呵呵!我白天有时候没时间码字,所以一般都是晚上更,你们可以第二天看,恢复每天万更,爱大家,多多留言吧,留言板清冷的我想shi】

    相识如风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2109字)

    清晨的冷风,灌入领子里,带着刺骨的滋味,负气离家之后,闫妮妮其实一直都不敢走的多远。

    她从来不知道,清晨的京城可以这般的静谧,静谧到让人毛骨悚然。

    白蒙蒙的一片雾气之中,只瞧得见三三两两朦胧的人形色匆匆的渐行渐近。

    每每这些人的脸从浓厚的雾霭中显现的那一瞬间,闫妮妮全身都会紧绷起来,生怕这些面孔中,突如其来的跳出一张坏笑着的丑脸,然后把她拖进什么隐蔽的小巷劫财劫色了。

    想到这些,她赶紧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首饰,小心翼翼的藏进袖袋里。

    “叮当。”一个不小心,头上的玉簪子掉落在了青石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闫妮妮草木皆兵似吓了一大跳,一双黑眸,紧张的四处顾盼起来,生怕有人知道,这贵重的玉簪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确定周遭没有人后,她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不敢低头去捡那玉簪。而是加紧了脚步,朝着城里最大的客栈而去。

    离家出走了,爹爹肯定会来寻她,找家最大的客栈,到时候爹爹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她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只是那高傲的尊严让她不能腆着脸折返回去,所以只能在家一公里的范围内徘徊,等待着闫府的下人出来寻她。

    她从充满希望,等到失望,等到绝望。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心灰意冷,还暗暗的告诉自己:妮妮,爹现在定然还在气头之上,顶多两天,两天之后肯定就会来找你了。

    这样的自我安慰,趋势她不敢把自己“藏起来”,而是打算找个最大的客栈先住下来。

    步子紧着朝着如意客栈去,随着天际渐渐的吐白,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闫妮妮的心里的惶恐,也随着初升的太阳,慢慢散去。

    只她依然低调行事,埋首朝着如意客栈去。

    会一反常态的低调行事,只是怕被熟识的人瞧见,到时候传些风言风语,说她被赶出家门之类的,她在淑女圈子里,就没脸混下去了。

    如意客栈,是京城这几年才开的客栈,老板何如意是个女人,虽已是昨日黄花,却是风韵犹存,徐娘半老。

    闫妮妮去订房间的时候,正是何如意站在柜台里,见到闫妮妮有些狼狈的模样,何如意知心姐姐一样温柔问道:“姑娘没事吧?”

    闫妮妮一惊,忙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要个房间,没有现钱,这些可以吗?”

    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个玉镯子。

    何如意接过玉镯,这镯子质地上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首饰,细细品赏了玉镯一番,何如意的一双勾魂丹凤眼,又落到了闫妮妮身上:“可以,自然可以。姑娘是打算住多久?”

    住多少,闫妮妮想,最多到明天的这个时候,爹爹肯定会来找她,于是道:“就住一日。”

    何如意笑的妩媚:“姑娘有没有其他首饰,这镯子可抵得上三四个月的房费了,让我找你银票,我也没有,不如给些小首饰。”

    闫妮妮闻言,也没有多想,站到了柜台前,将袖袋里的首饰统统都倒了出来,好家伙,令郎满目的堆了一小座山,直看的何如意眼睛发直:“姑娘的好东西可真不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不该问的别多问。”闫妮妮心高气傲的冷睨了何如意一眼,从首饰堆里,挑了一枚玛瑙戒指,递了过去,“就这个,我要上房一间。”

    边说,闫妮妮边把剩下的首饰统统的都给重新放入了袖袋之中,鼻翼间,忽然隐隐的问道一股淡淡的花香,她正想问这是什么花,一会儿送些到我房间来的时候,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尔后,身子猛然一沉,整个人,倚着柜台壁,缓缓的倒了下去。

    “掌柜的,又是个大主顾,人怎么处置?”酒柜边正在擦拭酒坛子的伙计,忽然转过了头,满脸的麻子让他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何如意媚笑一声,涂着蔻丹的手指抚上了闫妮妮满是脂粉的脸颊,慵懒道:“老规矩,送到五寨去,土匪头子肯定会喜欢的。”

    “慢着!”忽然,半敞开的门扉忽然被一把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步入了屋子,他的出现,填满了整个门框,一下子将整个屋子的光明,都堵截在了门外。

    何如意一慌,声线里透了紧张:“你是谁?”

    “何掌柜,你在干什么勾搭我不管,这人身上的钱财也可以给你留下,只是人,我要带走。”

    何如意听那人语气,知道不是官府的人,顿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散漫起来:“原来是看上这姑娘了,好吧,既然如此,这人大爷带走便是。”

    不想多惹麻烦,何如意看着闫妮妮沉甸甸的袖口,知道光是那一袋子,就够自己赚大钱的了,所以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闹僵。

    因为何如意清楚的明白,男人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必定之前的一幕幕,他也早就尽收眼底了,若是男人告去官府,官府追查下来,到死后可不是光用银子就能打点通透的事情,毕竟有了人证无证,不再是以往任何一次那样口说无凭了。

    何如意经商这么多年,干的黑心生意也不少,所以她明白什么叫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男人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上前一把扛起了地上昏睡的闫妮妮的,把闫妮妮娇小的身子背上肩头,然后大步流星离开。

    从始至终,何如意都不曾看清他的容颜,这依稀瞥见,男人留了一把胡子,男人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刀疤。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相识如风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4028字)

    正月初七,闫府,静思阁。

    闫素素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果不其然,初七凌晨被关进来禁闭的,初七中午,就听到送饭的丫鬟过来通报,说老爷要处死大夫人了。

    闫素素千方百计想要替李氏隐瞒的,却因为李氏两个女儿导演的这场闹剧,终究将李氏送上了不归路,这怕就是李氏的命了。

    听闻消息初,闫玲玲猛吃了一惊,没了形象的上前一把抓住送饭丫鬟,颤着声音问道:“为何?爹爹为何要处死我娘,是因为我和妮妮的缘故吗?是因为妮妮赌气离家出走的事情,怪罪到我母亲头上了吗?”

    那丫鬟被她捏的生疼,却又不敢挣扎,只能吃痛的皱着眉头,害怕的回答:“回大小姐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只是个送饭的,这消息还是听二夫人身边伺候的梅香姐姐处听说的呢。”

    “二娘,是和二娘有关吗?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闫玲玲说着,有些发狂一样的朝着门口奔去,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抬眼看去,来人尽然是闫凌峰。

    幸得闫凌峰身材高大,身姿又稳健,是以没有被闫玲玲给撞翻,而是稍稍向后踉跄了几步。

    待和闫玲玲拉开了一些距离,看清眼前之人后,闫凌峰满面均是沉俊:“大姐,爹让我来叫你和素素过去。”

    看着闫凌峰严肃的神色,闫玲玲心中猛然一惊,难道,送饭丫鬟说的是真的?难道,娘真的要被处死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闫凌峰,闫玲玲忽然发了疯一样朝着他奔去,狠狠一巴掌不由分手的就扇在了闫凌峰脸上:“是你娘是吗?是你娘在爹面前嚼了什么舌根子要置我娘于死地是吗?”

    闫凌峰冷了眉峰,眼底里隐隐有了愠怒之色,碍于有丫鬟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冰着声音道:“是为了什么,大姐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

    闫玲玲愤愤的瞪着闫凌峰,认定了是二娘俞氏再作弄自己的娘亲。

    闫素素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佛经,上前拉住了闫玲玲的手:“大姐,走吧!”

    闫素素不知道闫玲玲得知李氏被处死的真正原因后会不会疯掉,她只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云香院中,一片静谧,静谧到死寂,大厅之中,丞相闫芳脸色如同地狱罗刹一般坐在上首,俞氏坐在他左手下位,一脸幸灾乐祸,素素的娘亲王氏也在场,坐在俞氏再下首的位置,一脸担忧。

    而大厅正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弱人儿,从侧面看去,瘦削无骨,苍白无力,满面泪痕弥漫,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不用猜,就是大娘李氏,李氏边上,站着同样全身发抖的男人,背着药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夫了。

    看来,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当然,对于李氏来说,怕是一切,也都完了。

    闫素素牵着闫玲玲进入,闫凌峰随在身后,一进来,丞相就大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狂暴一声吼:“素素,你给我跪下。”

    闫素素知道自己刻意替李氏隐瞒那一出怕也是露馅了,她也知道这对丞相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女儿居然帮着隐瞒,这是对他作为丈夫和父亲极大的不尊重,甚至是羞辱。

    闫素素双膝一曲,任命的跪了下来,王氏见状,眼底担忧更甚,素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似在暗暗祈祷。

    闫玲玲悠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着李氏不停颤抖的双肩,她清楚,怕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丞相迁怒到了李氏身上,能让李氏这么害怕的,应该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训了闫素素跪下后,丞相忽然满脸沉痛的看向了李氏,对她道:“贱人,你转过头去,你告诉你女儿,你告诉玲玲,你到底做了什么?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氏的肩膀,颤抖的更加厉害,根本不敢回头,她害怕,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一种比死亡更加骇人的恐惧。

    “你说啊,你有胆子做,你没胆子说了,你背着我干那勾当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两个女儿,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闫丞相厉声道,一双黑眸,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般,重重的,一下下不断的凌迟着李氏周身。

    李氏身子抖的如秋天的落叶,闫玲玲见状,只觉身子一阵阵的发冷,一阵阵的汗毛直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间,她像是猜到了什么。

    双脚一点点的,一寸寸的,挪向李氏,绕到李氏的面前,她蹲了下来,开口,声音颤抖的都快连不成句子:“娘,你,到底为什么,惹,惹了爹生气?”

    闫玲玲的话,让李氏身子抖的如同羊癫疯了一样停不下来,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嘴唇已经不见一丝血色,那枯瘦的手,筛糠似抖动,不停的推闫玲玲,不停的,不停的把闫玲玲推开:“快走,快离开,不要听不要看,快走。”

    闫玲玲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地板上透出的寒意,还是李氏的态度更加的笃定了她心里的猜疑,她的身子,冷的越发厉害,甚至牙齿都开始有些微微打颤:“娘,你告诉我,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推开我,我不走,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素素,你来告诉你大姐,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情。”

    闫丞相是残忍的,闫素素紧闭着唇,不言语,即便是打的她吐血,这样的消息,她也不想经由她的嘴,一字一句的刀子一样,戳到闫玲玲心口子上。

    “好,好,一个个都不说是吗?好样的,吴大夫,那就你了,你来说,你告诉我们大小姐,你都给我们大夫人诊断出了什么结果。”

    一边的吴大夫,身子猛然一震,然后,诺诺的开了口,声音细如蚊讷:“大夫人,大夫人是喜,喜,喜,喜脉。丞相大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请你不要杀了我灭口,我真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闫玲玲的心,一瞬间掉入了冰窟窿里,窟窿很深,里头的冰水很冷,深不见底,她不住的下坠,下坠,下坠,没有尽头,看不到光明,只觉得寒气森森,将她整个人冻成冰雕。

    “喜脉!”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声,她清楚了然,爹既然会像犯人一样让娘亲跪在堂下,那娘亲腹中的孩子,必定不是爹的。

    如果不是爹的,那就是——野种。

    野种,那就是——苟合。

    苟合,那就是——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那就是——给爹戴绿帽子。

    给爹戴绿帽子的后果,闫玲玲即便是不用用脑子思考,也知道,等待娘的会是什么。

    三尺白棱?还是一杯鸩酒?

    闫玲玲心底泛起的,不仅仅只有寒冷,更多的,是排山倒海袭来的悲哀,愤怒和羞愧。

    看着眼前的妇人,闫玲玲只觉得惊悚,觉得陌生,好似眼前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fu。

    眼前开始打圈,闫玲玲脆弱的心脏,何时如这日般,承受过如此多的打击,火烧了柴房,妹妹离家出走,母亲出轨怀孕,这所有的一切,在同一日猛烈的冲击向她,她已经再也无力承受,身子一重,在众人面前,昏死了过去。

    “玲玲!”李氏见状,哭喊着扑过去要保闫玲玲,却被俞氏抢了先,一把推开了她。

    “拿开你的脏手,你想用你那脏手,沾污了我们闫家的孩子吗?”

    一句“脏手”,一词“沾污”,似最为锋利的箭,两把,将李氏彻底射死。

    “凌峰,把你大姐抱回云翠院歇息。”

    闫凌峰上前,面无表情的从俞氏手里接过闫玲玲,出了大厅。

    厅堂之中,闫素素始终一语未发,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若是将李氏看做一个刑事案件的犯罪者,闫素素就是窝藏凶手的帮凶,犯藏匿罪和包庇罪。

    她纵然顾念李氏是闫玲玲的母亲,也不能不想到自己的母亲。

    看着母亲担心的一个劲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肚子,闫素素知道自己让她担惊受怕了。

    她也清楚如果自己这时候再出来替李氏多说任何一句话,怕是下场不会比李氏好多少。

    是以,当闫丞相命人取了鸩酒给李氏的时候,闫素素虽然很想阻拦,但是却选择做了一个“冷眼旁观”者。

    她心知肚明,无论自己出不出言阻拦,李氏,依然是死定了。因为她的话,改变不了一个国家的律例,也改变不了一个家庭的家法。

    这个把女子贞德看的如此严重的天元王朝的律例规定,已婚女子若是与他人苟合,官府下判最轻也是进猪笼,留个全尸。最终,则是五马分尸,死无全尸。

    而闫府的家法,她早就书记于心,家法第二十七条:凡闫府女眷,未婚嫁者于人私通苟合,仆,杖责八十大板,逐出燕王府;主,仗着四十大板,监禁五载。已婚嫁者于人私通苟合,仆,交由官府发落;主,削其位,删族谱名,赐鸩酒,不得厚葬。

    闫素素眼睁睁看着李氏被丞相强行灌下了鸩酒,少顷,就倒在了闫素素的脚边,七窍流血而亡。

    生命如此脆弱,不久前李氏还插着腰瞪着眼摆着脸色给闫素素看,现在她却这么了无生气的倒在了闫素素身边,形容憔悴,样貌恐怖,名声毁尽,孤独可怜。

    闫素素是个医生,从来只知道这么救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她要学会怎么放弃救一个人,一个虽然不可能救下的人。

    只为了所谓的明哲保身,看着李氏倒下的那一刻,闫素素的心脏,麻木了一下,是不是身在这种家庭,占据了这个身份,以后,她都要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

    这种王者主宰众生的生活?

    楞了许久,闫素素呆呆的看着李氏的尸体,知道俞氏上前扶她,她才还魂。

    “二娘!”她喊了一声,不明所以。

    “你这傻丫头,我和你爹说了,你肯定是被要挟的,想那李氏以前那么对你,你肯定不是故意要替她隐瞒的,你爹觉得应该也是如此,所以饶了你这一次,让你继续回静思阁禁闭。”

    半个时辰后,闫素素被遣送回了静思阁,外头的一切,都被阻隔在了一阁楼的佛经之外,闫玲玲执起方才看了一半的佛经,有些恍恍惚惚的。

    总觉得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自己,一直都在静思阁中不曾出去,而大娘的死,也不过是自己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一副无聊画面而已。

    只是举目,看到对面空的了座位上,没了闫玲玲的身影,她的心里,凉了一瞬,沉了下去:真的,发生过了,大娘,确实死了。

    【以后再也不保证万更了,我老妈说的对,我的保证和狗屁一样不值钱!】

    相识如风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2015字)

    李氏的死,如同一阵风一样,过境即逝,除却给闫玲玲造成了弥天盖地的伤害,其余所有人,似乎都是寻常度日,不见半分异样,人情冷漠到让人咋舌。

    从送饭丫鬟口里得知,二小姐闫妮妮还是没有回家,老爷因为李氏的关系,也连带着冷待了闫妮妮,甚至派人出去找都不曾找闫妮妮一下过,还放话谁都不许出去找,她爱回来不会来。

    而闫玲玲这几日一直住在二娘李氏的云翠院,每日都处于半昏迷状态,高烧不断,蝶谷仙几乎日日都往闫府跑,照料闫玲玲的身子。

    大娘李氏被逐出了族谱,尸身被送返了其娘家,连带着尸身一起被送过去的,还有丞相书信一封,内书不得厚葬。李氏的一生,生的高贵,活的耀眼,最后却是惨淡收场,凄凉落幕。

    闫素素这几日想了许多,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的那天开始回忆起,直至今日,她在想,女人为何可以活的这么没有尊严和人权。

    不过是红杏出墙而已,却要处以这般极刑,而男人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三妻四妾不说,甚至还可以逛花街柳巷,是谁定下的如此不公的条律?

    纵然没有婚姻法,也不至于在婚姻过程中,建立起如此悬殊的制度。

    闫素素穿越过来后,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如此厌恶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这个史上虚无的天元王朝。

    那种封建的,落后的,将女人践踏在脚底下的生活模式,让她从心底里,深深的厌恶。

    这么想来,元闵翔在心里的形象,忽然变得光亮又温柔起来。

    闫素素不是无情草木,她看得懂元闵翔对自己的疼爱和柔情,元闵翔给了这个时代的男人不能给女人的最大的东西:尊严。

    再疼,再宠,也不过是浮云表象,比不上一个男人,他对你的谦让和尊重。

    闫素素虽然不知道元闵翔那个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是否能终身兑现,但是至少以他的个性,肯给她这样的许诺,闫素素就知道他是做了多大的妥协和让步。

    他给她的,不紧紧是一份许诺,更多的,是尊重。

    这般想来,元闵翔当真不失为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正月初八早上,闫素素被放了出来,只因为,初九就在明天,而明天,就是他和元闵翔的婚礼了。

    如送饭丫鬟说的,李氏的死,根本没有给闫府带来任何的改变,若是硬要寻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李氏成了闫府的禁词,所有人都开始避免提到她,虽然心知肚明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但是却均将她忽略成了空气。

    好似每个人的生命力,好似整个闫府里,好似云香院中,从来都不存在着一个姓李的女人,一个曾经是闫府当家主母的泼辣角色。

    闫素素是该感慨人情冷漠,还是该感慨李氏平素里不得人心,死后都没有人为她悲怆一瞬,难过一时?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凌云院,王氏已经等在门口了,见着她,赶紧迎了上来,心疼的抚摸着她略显憔悴的容颜:“素素,好孩子,你受苦了。”

    王氏的眼泪,晶莹的挂在眼角,稍一抽泣,就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闫素素赶紧收拾心情,柔柔一笑,素手抚上王氏脸庞:“娘,不哭。”

    王氏抹干了眼泪,拉着闫素素往屋里走,屋子里,出了倩儿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丫鬟,经过王氏介绍,是闫丞相派遣来给闫素素当陪嫁丫鬟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句话,忽然间就跳出了闫素素的脑海,那边白缟素服哀乐飞,她这边,却是喜气洋洋喜乐奏。

    看着那两个丫鬟,闫素素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不需要陪嫁丫鬟,闵王府不缺丫鬟。”

    “你这孩子,从家里带过去的,总是贴心贴肺的,那府上的丫鬟,还不都是闵王府的人,心都是向着闵王爷的。”王氏闻言,嗔了闫素素一句。

    闫素素轻笑一声,握住了王氏的手:“贴不贴心,贴不贴肺,又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扶植几个丫鬟在身边,每天给我报告闵王爷的一举一动,若是娘怕我过去受欺负了,那大可放心,嫁过去,除却闵王爷,还有谁能欺负的了我,至于他本人,他——不会的。”

    王氏见她还没有出嫁心就有些向着元闵翔了,不由倍觉欣慰,慈爱的一笑,柔声道:“也是,既然不想带陪嫁丫鬟过去,那把这两个给娘留下,你把倩儿带去吧,你从小就和倩儿形同姐妹,让她照顾你,娘也好放心。”

    倩儿吗?闫素素摇摇头:“娘,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倩儿从小在这里长大,熟识了这里的一切,而且娘那么喜欢她,现在娘又怀着身孕,有她照顾我最为放心,所以倩儿我是不会带走的,娘你不必担忧,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一点委屈的。”

    王氏见闫素素态度坚持,便也不再强求,看着闫素素清瘦的容颜,她满心的不舍,那种娘嫁女儿的舍不得,涌满了她整颗心。

    想着以后不能朝夕相处,想着以后要见一面都难,想着闫素素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许会被欺负,或许会被算计,她的鼻子,忍不住一阵阵的发酸,眼泪,也落得又急又快,止都止不住。

    这整一日,便在王氏的眼泪中度过,傍晚时分,闫府里开始张罗装扮,彩绸翻飞,灯笼高悬,处处透着喜气,一种铺天盖地的,艳丽到让人炫目的喜气。

    相识如风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5128字)

    成亲之繁冗复杂,完全超乎了闫素素的想象,从正月初九凌晨开始到夜幕西沉,她几乎就没有停歇过一分一秒。

    这场婚礼,她完全是处于被摆弄状态,直至被送入洞房的那一刻,她才感觉到了自己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是属于自己的,而不用再被人摆弄来使唤去。

    心情很平静,没有忐忑,也没有喜悦,床头有一个丫鬟陪站着,听送她进洞房的喜婆说了,这丫鬟以后就是她的贴身婢女了。

    透过红盖头,闫素素只看得到那丫鬟的脚尖,穿着喜气的粉色绣花鞋,一条墨绿色的锦缎裤子,还有一双白皙嫩滑的青葱小手。

    闫素素百无聊赖,便和那丫鬟攀谈起来:“你叫什么?”

    “回王妃的话,奴婢明月,您还认得奴婢吗?”

    闫素素记起来了,这个明月不就是当日那个十分聒噪的小丫头吗,闫素素倒是没有想到,元闵翔会派她来伺候自己。

    想来以元闵翔的个性,不该留这么啾啁不停的小丫头在府里的啊!

    只是为何这个明月非但能留下来,甚至还会被派来伺候自己。

    王妃的丫鬟,也就相当于这个王府的“丫鬟总管”了,如此尊贵的地位,元闵翔怎么会送给一个如此闹人的丫鬟?

    不过既然被派来伺候她了,说来也就是一种缘分,闫素素想着日后慢慢纠正调教,这个明月应该会稍微收敛些,不会那般的烦人。

    “我记得你。”闫素素语气平淡的道。

    明月似乎早已经忘却了自己上次遭了闫素素嫌弃的事情,听到闫素素说记得自己,语气都欢快了起来:“王妃你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记了呢,呵呵!王妃,你饿不饿?”

    饿?却是很饿,听从了那喜婆的叮嘱,遵守了那条条框框的规矩,闫素素可是从凌晨起床到现在都不曾进食过。

    “很饿!”

    以为明月会这么问,是要趁着现在没人,偷偷的塞东西给自己吃,以贿赂自己这个未来的主子。

    却不想……

    “王妃,你就忍忍,等王爷从前院敬酒回来了,你们喝了交杯酒,你就可以进食了。”

    闫素素红盖头下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恩,我知道,谢谢你!”不过既然人家也算是好心安慰,她也就礼貌性的对她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明月忽然惶恐起来,忙道:“王妃这是哪里的话,您若是这般客气,这可是要折煞了奴婢啊。”

    闫素素轻声笑道:“以后不必这般拘谨,明月,你来闵王府有多久了?”

    明月见闫素素态度温和,也就放松了下来,听到闫素素问话,忙恭顺回道:“三载有余。”

    “你是这个府里资历最老的婢女吗?”才三年吗?三年就能跃升到这个位置,闫素素实在怀疑,燕王府的奴婢,是不是三个月换一批。

    明月自是听不出闫素素话里的意思,如实答道:“奴婢算是新人,这府里的丫鬟婆子,多是伺候闵王爷许多年的老前辈了,有好些个,是王爷从轩辕宫里带过来的,也有不少,是太后娘娘和皇上赐给王爷的。”

    若是这么说,明月是更没有资格晋升为现在这个“丫鬟总管”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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