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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中白荷 作者:风流涕
(15鲜币)尘中白荷(二十五)
“这些年我做过很多坏事,害过很多人。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对著你就什麽心都狠不下来了。你只要直直的看著我,就像现在这样,我就觉得像被针扎了一样。”
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的却是淡淡的哀伤,就像所有被刺针了心的人一样,白荷的眼睛里面,欲哭却无泪的只能透出痛苦的眼神。
那个表情,就好像真的是他深深的刺痛了白荷的心。莫尘几乎在那样的眼神下失陷,却在最後一秒低下了头。
“我只是个普通人,从小就是个孤儿,被爷爷收养长大。一直住在大山里面,所以才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样子。不过爷爷很疼我,那里的人都很疼我,我也很喜欢那里。”
“那里离这里很远麽?”
“远,非常的远。”
“你想回去,却回不去?”
“嗯!”
“如果我让人送你回去,你愿意麽?”
莫尘一愣,惊讶的抬起头看著白荷。
“如果远到你自己回不去,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管是坐汽车还是马车,或者是骑马。你能从那里出来,就肯定有办法能送你回去。”
莫尘却苦笑著摇头。不是因为远而回不去,而是因为时间没有到。“我会在这里保护你,直到我可以回去的时候。”
白荷却凄苦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死了呢?”
莫尘吓了一跳,看白荷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更是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怎麽,想到这个?”
“莫尘,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麽?”
“不知道。”其实他知道的,真的有鬼,还有地狱和轮回。
“以前我不信,这世上要是真的有鬼,我害死那麽多人,怎麽就没一个回来找我的?”
就算回来找你,你也感觉不到。莫尘不由得苦笑,否则他们的秘密岂不早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但是现在我想相信。”白荷忽然笑了起来。不是那种冰冷或冷漠的笑,而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如小女人想到了心上人一般甜密的微笑。“如果人真的有死後的世界的话,也许我死了就能再见到风哥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莫尘突然的大声吼到,“就算你死了也见不到他,就算你们是去了同一个地方,但是你不会见到他。他已经死了,不管你怎麽做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你怎麽知道?”
“我……”莫尘这麽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一时说漏了嘴。
“你知道人死後会是什麽样子?”
“我、我只是猜的。”
“猜的?”
莫尘看不出白荷的表情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白荷只是愣了愣,然後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关系,猜的也好。其实见不到也无所谓的,反正就算死了,他的心也不会在我这。见不著也好……”
莫尘小心的看著白荷脸上的神情,说到,“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就算他不在了,还有我陪你著。”
“你?”白荷好像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东西一般,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死的前一天,你让我送帐本给他,记得麽?”
“嗯!”白荷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他还跟我说了很多。临走的时候,他最後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把你交给了我,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他……说的?”
“对!他还跟我说,要照顾你就必须要有钱有势,让我跟著他做事。我觉得杜先生是爱你的,只是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想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所以才没有对你说出他的心意。”
“他爱我……他爱我……”白荷傻傻得重复著,痴了一般、傻了一般……然後肩膀一点点的抖动了起来,变成了发了狂一般得大笑和怒吼,“哈哈哈……你说他爱我?哈哈!你说他爱我!哈哈哈……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白荷突然的就发了狂,把莫尘吓得完全傻住了。等回过神刚想上去安抚,门外听见动静的保镖已经冲了进来,白荷已经开始疯了一般的砸东西。
“把他给我拖出去!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那两个保镖看这情形也吓到了,但是听了白荷的话很快就拖著莫尘出了房间。直到他们关上门,房间里面还是砰!嗙啷砸东西的声音。那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知道这y晴不定的大小姐又开始发疯了,只能先把莫尘打发走。反正时间久了,等她发完疯又跟没事人一样。
果然,没几分锺房间里就没声了。估计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也没力气了。两个保镖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房间门突然开了。
白荷换了身衣服,大红色的,看上去非常的惹眼。上面用白色和粉色的丝线从左肩往下j细的绣著桃花满枝。轻柔得料子和惹眼的颜色,让白荷出现的一瞬间,两个保镖就心底一跳,气息都乱了起来。
再看白荷的脸,竟是半分都看不出刚刚像疯婆子一般的神色,冷冷淡淡的,透著一股子冷豔却又勾人的销魂美色。
除了房间里一地的狼藉,就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般。
“备车。”
低声的吩咐,一个保镖快步的下楼去叫伺机,另一个跟著白荷缓步得的下楼。
上了车,白荷靠边小车的软背上,侧著头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那个男人,是真的爱著她,其实她一直是这麽觉得的。就算他嘴上都不说、就算他拒绝自己的引诱、就算他一遍又一遍的用行动证明著他只爱那一个女人。白荷还是觉得,其实那个男人是爱他的。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著她,就算没名没份、就算守著活寡、就算忍受著心底的忌妒如火烤般的煎熬,她还是这样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她遇见了莫尘!
无论她多冷酷的对箫正明说著她是怎麽算计莫尘的,无论她查出莫尘的底细後想过要用什麽样的手段去利用他,白荷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真正的伤害他。
从她在河边见莫尘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莫尘跟别人不一样。那是一种比直觉更本能的东西,她想亲近这个人、她想关心这个人、她想帮助这个人。
一开始白荷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爱著杜谦风,却为什麽还是会对莫尘有那种不一样的感觉。直到那天莫尘在码头理直气壮的跟她说,“我没错!”,从那一刻起,白荷彻底的明白了。
虽然匪夷所思,却是唯一的解释──莫尘跟她太像了,像到她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眼中的单纯、眼中的正直,都让白荷想起很久很久的以前,她也是那样的天真,她也相信过这个世界是有希望的。她也是那样理直气壮的对别人说她没有错,她也是那样被打到遍体鳞伤还依然不肯低头。
白荷不是没见过单纯正直的人,却没一个能像莫尘那样,只有孩子才会有的那种纯净。她还是孩子的时候也这麽纯洁过,可是这个世界太污秽了,即使是她白荷,也没办法出淤泥而不染。
──白荷!你就叫白荷吧!希望你能像白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永远的这麽干净漂亮。
这是那个男人给她起的名字。但是她没办法像朵白荷花一样干净漂亮,所以她才更希望莫尘那纯净的样子不要变吧!
就连莫尘说著“杜谦风其实是爱你的”时的眼神、表情,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但是白荷却已经知道,曾经这样相信著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我珍惜你、保护你,因为你就是另一个我。
她以为这是男人对她最深沈的爱。因为爱她,爱到就跟他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结果却是……
她是另一个杜谦风,就像莫尘是另一个她一样。直到现在她才记起,杜谦风总是用似曾相识的眼神看著她,会像陷入了回忆中般的沈默,会对著她诉说过去的种种。杜谦风还总是喃喃的对她说,“一定要幸福……”
如果一定要说爱的话,这种爱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对自己孩子的那种爱。比爱情更无私,甚至所有的付出都是出於一种本能,而且无怨无悔。
她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自己过去怎麽也想不明白的事。明明恨不得那个女人立刻消失,却一次也没有想过去杀了她。为什麽?
原来那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如果那个女人死了,杜谦风也会死。就像杜谦风死了,她也会死。
杜谦风对她没有那种爱,没关系,她有。为了这个她心爱的男人,她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就算死也无所谓。
没有了杜谦风的世界也就没有了留恋。
而她,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办。
(11鲜币)尘中白荷(二十六)
莫尘一路被赶下了楼。他不放心白荷,却不敢再硬闯进去,怕更刺激了她。只能一路跑到小楼後面的树林里,远远的对著小楼坐了下来。
小楼的後面是一片深广的树林,莫尘这几天才看的,发现里面颇有深度。而且这个地方y气比较重,普通人感觉不到y气,只会感觉到y寒,所以都不太喜欢接近这里。
莫尘一坐下就平心静气,但是心里急躁有点定不下来。等到他终於静下心,能感觉到白荷房间里的情况时,却只感觉到白荷静静的坐在床边,发著呆,很久都没有动静。後来终於有动静了,他能感觉到白荷很平静的换了衣服、重新化了妆、理了头发。然後就吩咐备车,离开了小楼。
一切都感觉很正常,可是莫尘就是怎麽也放不下心。或者说就是因为太正常了,跟刚刚她发狂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才让莫尘更加的害怕。
心底莫明的就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比这几天的都要强烈。可是真要说哪里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心里反反复复的就是念著这一句话,莫尘却是越来越不安。
回想起刚刚跟白荷的对话,莫尘却越想越觉得白荷今天反常。先是回忆以前的事,再来说要送他回老宅,最後竟然还说到死……这麽说起来的话,她今天的衣服也穿得格外的漂亮,妆也画得很j致,就连身上的香味也变得不同了。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莫尘再也忍不住的出了小树林,却发现整个小楼都变得很诡异。
平日里热闹的小院,今天就像同样被深深不安笼罩了一般。匆匆走过得那些人一个个都低著头,防备似得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著周围。也不像是在干活,倒像是急著要去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莫尘刚走到小楼门口,正急著找人的沈妈一眼就看见了他,立刻就跑了过来,“终於找到你了,刚刚你都哪去了?”
“怎麽了?”沈妈是这小楼里管所有老妈子和杂役的,平日里总是不慌不忙的样子,莫尘还是第一次见她急成这样的。
沈妈看看四周,拉著莫尘又回了那片树林,像是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让人知道。一到地方,沈妈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塞进了莫尘的手里,“这是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莫尘低头一看,吓一跳。那厚厚一叠的,竟然全是银票。一万一张的,少说也有三、四十张,也就是三、四十万两。就算莫尘对钱没什麽概念,拿到这麽一大笔钱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
“这是干什麽?”
“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叫你拿著这些钱快走。”
“走?”莫明的,这一个字让他的心就像坠进了深潭,一阵冰冷。
“是啊,小姐说如果她走了你还没走,就让我把这些钱交给你,让你拿著钱马上走。”
“为什麽?她去哪了?”
沈妈的眼眶早就红了,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小姐说她不会回来了,这个地方很快也要没了。她说你是个傻子,在这世道会活不下去。所以给你这些钱,你放放好,应该够你吃喝穿用一辈子了。小姐说这样你就不用再出去受人气,也不会再被人欺负,她也好走得放心。”
手指渐渐的收拢,把那任何人都会两眼发红得银票都捏成了一团。“不会回来?她到底去了哪里?”
沈妈被这突然布满血丝的眼神吓一跳,白了脸说到,“小姐出去吃饭了。”
“吃饭?”
“是,小姐说她今晚约了人,在外面吃饭。”
“在哪吃饭?”
“五福楼。”
手上的银票一扔,莫尘就飞般得往大门跑去。
莫尘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这样心头狂跳不止。但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他必须去,必须去找白荷。否则白荷就会消失,他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白荷,红衣为谁穿?眼泪为谁流?那一身甜腻如死亡般得香气又是为了什麽?
无论你想做什麽,交给我。
哪怕为你做尽一切恶事,变身成噬血的恶鬼。哪怕要我粉身碎骨、受尽人间和地狱的所有折磨。
交给我。
所有的恶,我来替你承担!
白荷笑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圈人。
宽敞的一个包间,加上自己桌上一共就坐了四个人。包间的四角各站了一个保镖,自己的两个保镖却是被留在了外面。不过白荷也不在意,只觉得这一桌得人可笑至极。
明明是各怀鬼胎,各做各的梦,却能亲热的坐在一起。这个是好兄弟,那个是哥们,你手段通天我无所不能。说出来的话都笑掉人大牙,边上的还能一脸正经的说没错没错。
男人的嘴脸,真是看多少次都这麽可笑。
“哈哈,我们应该先恭喜白小姐!”忽然间,黑老二就站了起来,举著酒杯敬向了白荷。“年纪轻轻就成了这城里的头号人物,要长相有长相、要家底有家底、要手下有手下、要势力有势力。你们说,现在这城里还有谁能跟她比?”
“没错没错,你说的对!”吴金来也跟著附和起来。
“话是没错,可是你还少说了一样。”吴局长也跟著哈哈笑了起来,“最让我佩服的,可是白小姐的手段。谁能想到这杜谦风一死,竟然所有的家档都落到了白小姐的手里?他老婆孩子连一毛钱都没捞到,竟然还全不见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跟著杜谦风在那边团圆了。白小姐,真是好手段!好厉害的手段!我是真正的佩服啊!”
团圆?他们一家三口倒是真的团圆著呢!
但是表面上,白荷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了酒杯。
杜谦风真是什麽都想到了。
他活著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白荷跟杜谦风是一条船上的。所以杜谦风死了之後,这些亏了心的全躲了起来,一个都找不到。直到听说杜谦风的妻儿下落不明,所有的财产全落到了她白荷手上,这些人才又一个个的都冒出来了。
都以为她过去是演得情意绵绵的戏码,实质里也在算计著杜谦风的财产。现在杜谦风死了,还有什麽说的?她终於如愿以尝了,他们这些帮她推了顺风的人自然也要上来讨点甜头。
白荷真的笑死了,找齐这群耗子太不容易了。
(10鲜币)尘中白荷(二十七)
“白小姐今天晚上肯来,真是太好了。以前有什麽不愉快的,今天晚上就一杯酒过去了。毕竟以後,大家要相处的时间还长著呢,对不对?”吴金来就坐在白荷边上,说著话鼻子已经凑到了白荷的脸边上。
一晚上闻著从白荷身上飘过来的甜香,吴金来的心早就“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全身都燥热难忍,金枪直立,只等著上马了。偏偏这一桌子的酒席,让他只能干柴烈火一个人烧著。
白荷早就见惯了男人发情的样子,喷在脸颊上的气息炽热非常,她又怎麽会感觉不到。微微笑著往椅背中一靠,说到,“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几个有天还能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也算种缘份吧!为了这缘份,我敬各位。”
说完,白荷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就喝了个干净。
“好!够豪气!”一桌人顿时叫好,一起都陪了一杯。
看他们都喝完,白荷又接著到,“不过这好酒好菜,怎麽能没有好烟呢?”
“噢?白小姐也好这一口?”黑老二意外的问到。他本家是做鸦片生意的,所以听到烟第一个反应就是鸦片,不过看白荷的样子又不像是吸大烟的。
白荷自然知道他想到的是什麽,笑到,“我自然是不抽那东西,不过兴致上来了,会抽g淡烟而已。”
“白小姐不嫌弃的话,抽我的好了。”说著,吴局长递上了自己的烟和火柴。
“谢谢!”接了烟,白荷不是太熟练的帮自己点上,浅浅的吸了口,强烈的晕眩感让她飘飘欲仙起来。
看白荷点上了烟,这帮烟酒不分家的家夥自然也跟著点了起来。包间里一时白茫茫的,飘起一缕缕白烟来。
“其实人生,就像这烟雾一样。醉生梦死、云烟过眼而已。没什麽值得那麽认真的,名利、金银、权力、感情……全是假的。”
“白小姐真是看得透彻,没错,全他玛假的!”黑老二立刻跟著点头附合,“有了钱之後想要更多的钱,有了势之後呢?就想要更大的势。没完没了的。还不如看开些,只要大家在一起高兴,什麽都好说。我黑老二虽然是个chu人,不过怜香惜玉还是懂的。以後白小姐你有什麽吩咐,尽管说出来,只要我黑老二能办到的,决不推辞。”
“噢?”白荷只是笑著带著怀疑的应了声。
“有什麽事,还有我在!”这种时候吴金来自然是不会落後,嗅著白荷身上的香气,真是把他的魂都勾出来了,“不管你要什麽,我全都帮你弄回来。我对你可是一片痴心,想你想得紧啊。”
“哈哈哈!”白荷更是仰头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著眼角一边看著吴金来,“吴大公子,我怕是高攀不起吧?”
“怎麽可能?我爸就在这,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让我爸回去准备。”
白荷有趣的抚过吴金来那张急得已经冒汗的脸,勾得他差点就直扑上来了。“这事先等等,眼下我倒真有件事想让你们帮忙。”
“噢?”吴局长和黑老二两人对望眼,立刻换上一付正劲的嘴脸,“什麽事,你说。”
“前段日子,我码头上有人运来一批货。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後来半夜我去查货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太对,撬开来一看,你们猜是什麽东西?”
“什麽东西?”
“猜猜?”
“现在洋货吃紧,该不是走私偷运的洋货吧?”吴金来向来只会吃喝玩乐,就往这上面猜了。
黑老二是做烟土的,自然的猜到,“是大烟?”
两个人都猜过了,只有吴局长一个人沈呤著没出声。白荷也不揭迷底,只是笑望著等他开口。
吴局长看她非要让自己猜,心说老天爷,千万别让自己猜中了。“难道是枪?”
“枪?”一个字,把黑老二和吴公子都吓一机灵。
其实这顿饭表面上看著和睦,暗地里他们却都是提心吊胆的。白荷对杜谦风是不是真的虚情假意只为了图谋他的财产他们不知道,但是杜谦风对她有恩,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白荷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如蛇蝎,这两个词就是专门为她造的。跟她打交道,你不得不时刻的都提著心眼儿。
说穿了,今天这顿饭也是不得已的。一方面这些日子,白荷看上去一心都在收拾杜谦风的烂摊子,完全没找他们报仇的迹象。另一方面,他们也实在是躲不下去了。吴金来还好说,游手好闲的闲人一个。黑老二和吴局长却是各有一摊子事的。自己的地盘不能不看著吧?警察局长不能总是不上班吧?杜谦风一死整个城里乱得像一锅粥一样,谁不捏著一把汗?
原本今天看白荷只带了两个保镖就来了,他们还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她也是来和解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跟黑老二还是各留了两个人守在包间里。外面布置的人手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五福楼都围上了。别说白荷只带了两个保镖,就算她带两百个他们也有把握全灭了。
但是这时候,白荷的手里要是突然冒出来一大批的枪,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白荷看他们吓得脸都白了,顿时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枪?吴局长你真是会开玩笑。谁不知道现在到处在打仗,枪哪是那麽好弄的?就算是你们警察局,也不过百来把吧?我码头上也不过两把枪,吓吓那些苦力用。就算是真有一批枪,你们怕什麽?我还能全偷来不成?”
“呵……呵呵,这也是。白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到底是什麽东西?”白荷笑的高兴,黑老二可是让她笑得心底直发毛。真不知道这白荷葫芦里卖得是什麽药。
白荷这才渐渐的收住了笑,又吸了口烟,说到,“不过吴局长也算猜对了一半吧!那东西细细圆圆的像管子一样,好几g捆在一起。不能见著火,只要一见著火,就‘轰──!’一下,什麽都没了。”
“炸药?”吴局长吓得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10鲜币)尘中白荷(二十八)
黑老二也是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一身凉了。娘的,白荷怎麽会有这种要了命的东西?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偷运到她码头上去的?
吴金来最没用,拿著杯子的手直哆嗦。
白荷奇怪的看看他们,乐了,“你们怕什麽?难道我还能带来把我自己也炸死了?”
这一说三个人才回过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头一看,竟然有两个白痴吓得把枪都掏出来了。白荷要是真带了炸药,掏枪给她点火麽?气得黑老二一人给他们一巴掌。
白荷倒像没事人一样,拿著酒杯惬意的喝著酒。
吴局长又坐回了原位,擦擦汗,问到,“这东西,真真是要命的东西。到底是谁的货?”
“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
“那这些东西现在还在码头上?”
白荷扬著嘴角一笑,“吴局长问这个做什麽?”
“那,你是想让我们帮什麽忙?”
“噢,我只是有点新鲜。手枪我是玩过,炸药却是第一次见著。”说著,白荷竟然当著所有人的面,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捆炸药来。“所以我带了点过来给大家也看看,顺便帮我试试是不是真的能炸。”
现在的情况是,白荷一手拿著烟,一手拿著炸药……
黑老二眼泪都快下来了,“你、你不是说你没带麽?”
“我没说我没带,我只是问了我能不能带来把我自己也炸死?你们觉得不能,但是我觉得能,所以我就带了。”
“姑nn!我的姑nn!你到底想干什麽?”
白荷只是淡漠的笑了笑,“试试看,能炸成什麽样。”
吴局长的脸色也白中带青,吓得已经站不起来了。表面上却故做镇定的问,“你是要替杜谦风报仇?”
黑老二立马叫了起来,“这事不关老子的事!是吴局长出的主意。”
吴局长顿时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玛的要不是你哭著来求我,我会给你出这种主意?”
“要不是你手下的嘴不严,王有财怎麽会知道我跟你见过面?要不是被他先下手为强,我怎麽可能被他打得那麽惨?更不可能去找你帮忙!”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还不知道呢!你现在倒全怪到我头上来了?”
黑老二刚想骂回去,猛然住了嘴,回头看著白荷,“这炸药是王有财的?”
他只听说王有财运来了一批很棘手的东西,以後会对他不利。所以他才急忙想拉拢吴永顺,来个先下手为强。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被王有财先下了手。难道那批东西,就是炸药?靠他玛的,这不是坑爹麽!
白荷扬起了嘴角,那诡异的笑此时看上去就像是恶魔的微笑。“是谁的都无所谓了。我和风哥,就在下面等著跟各位重聚了。”
烟已经快烧到尽头,看在所有人的眼里,就像自己的生命也将燃到了尽头一般。
白荷g本就是个疯子,是个疯子!她竟然就是一脸“我们来试试看吧”的神情,把烟头凑近了引线。要不是感觉到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跟他们同归於尽,只看这个表情几乎就要怀疑她手里其实只是个幌子。
横竖都是死,与其等死不如博一博!
黑老二毕竟是刀上舔血过来的,一看眼下的这情形,立刻就发了狠。烟头离那引线不过一拳的距离,这个时候再不动,就真的是等死了。
这桌子上一共就坐了四个人,吴永顺坐在对面,他跟吴金来就坐她的左右手。位置本就极近,黑老二的身手更是多年来没有退步过。全身的肌r一起收缩,猛得就像头黑豹扑了上去。
不过她白荷也不是傻子。从她打定了这主意就想到了会有这困兽之斗,更是知道这种时候硬斗是绝对斗不过的。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点燃引信。
矫捷的身影一扑而上,半空中的烟头也迅速得靠近著引线。所有人都止息般得盯著这一刻,事实上这只是电光火石般得一瞬间。
黑老二猛的扑到了白荷的身上,即使烟头上的火直接烧烫著他的手掌也绝不松手。他的力气极大,白荷是怎麽也比不过的。马上,白荷的两只手就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一时间,整个包间里都安静了下来,连呼吸都止住了。
“呲……”
微弱的声音在死寂的包房中却如毒蛇的声音般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
“快走!”
黑老二猛的大吼一声,第一个就往外冲去。那“呲呲”声就像条紧紧追在身後的毒蛇,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的扑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白荷却笑著把炸药抱进了怀里,就像抱著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跑吧!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我跟风哥在下面等你们!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吓破了胆,想跑的跑,腿软了跑不动的就摊在了原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却突然快步冲到了桌边,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白荷浇了下去。
“呲──!”
引线燃烧的声音瞬间消失了,还摊在原位的吴永顺就看见引线上冒起了一缕白烟,然後熄灭了。
“哈……哈哈……”活过来了,活过来了!他又活过来了!“哈哈哈哈哈!!!”
整张脸就像纸一样白,吴永顺却像疯了一样的狂笑著。
“妈呀!”黑老二已经跑得一去不回头,他带来的两个保镖这时候才回过神。竟然也是连滚带爬得逃了出去。
吴永顺这时候已经止住了狂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虽然脚下还是虚浮,却还是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好样的!牙峰,好样的!”
再看边上的吴金来,摊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睁大到了极限,张著嘴,身下一片湿迹,竟是吓得尿都出来了。
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吴永顺一腔怒火顿时都朝白荷去了。一把拖起地上的白荷,甩手就是两巴掌,骂到,“他玛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还想拖著老子一起死?我他玛现在就送你到下面去跟那死鬼团圆!”
(11鲜币)尘中白荷(二十九)
“呵……呵呵……”白荷显得一身狼狈。头发在刚刚跟黑老二的争斗中全散了。衣服上被茶水淋湿了大半,还有片片的茶叶。妆容已经糊掉的脸上两边清晰得印著两个鲜红的掌印。但是她却在笑……
就像真的疯了一样,披头散发得抱著已经熄了火的炸药管,咧著嘴身体一抖一抖的笑著。笑得这屋里的所有人心底都直发毛。
“笑?你个臭婊子还笑?”心底一害怕,吴永顺就想起刚刚被吓摊了的丢人样子,不由的恼羞成怒,又是两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白荷却像真的傻了一般,还是在笑。
这女人漂亮归漂亮,这种笑法却是真的受不了。刚刚是看上去好好的,干出来的事像疯子。现在却是整个看上去就像个疯子,鬼才知道她还会干出什麽疯事来。
吴永顺松开手,小心的退了两步,“你笑什麽?”
“呵呵!”白荷用一种迷幻般的眼神跪坐在地上,怀里依然抱著那捆已经受了潮的炸药,小女人般天真的表情望著吴永顺,轻声的问,“你有没有听见枪声?”
“枪声?”吴永顺皱著眉重复,已经肯定白荷是疯了。这包间外面风平浪静,哪来的枪声。
“听!有枪声!你没有听到麽?”
就算明知道白荷疯了,吴永顺还是下意识的顺著她的话,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砰!”
凝神细听的时候,这一声竟是格外的惊心动魄。吴永顺吓得心里“咯!”一下子,心底就像灌了一大壶冰水一样,凉透了。
安静得包间里,立刻又传来酒楼里女人的尖叫声和逃命般得杂乱脚步。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在酒楼门口大叫著,“杀人啦!”
吴永顺顿时回过神,难道这白荷没有疯,她还有别得後手?
“黑老二该死了吧……”喃喃的,白荷已经不笑了,只是面无表情的望著前面,眼神空洞著没有聚焦。
“白荷,你还干了什麽?”吴永顺几乎是气得急跳了起来。
“干了什麽?”白荷收回空洞的眼神,似乎觉得很奇怪一般的望著吴永顺,“干了什麽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是怎麽杀了风哥的,难道这不是你自己出的主意麽?”
吴永顺“!”的倒吸一口冷气。
自古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能杀了杜谦风,就是放的冷枪。
白荷的一句话让他全身一片冰凉,就像有一条毒蛇正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随地都会来咬上一口。
现在要是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吴永顺真希望自己没跟黑老二出过这麽个馊主意。就算白荷打了吴金来让他怒火中烧,就算之後白荷和杜谦风不是讨好补救而是利用王有财和黑老二的事警告他,让他噎不下这口气,他也不该去捅这马蜂窝。
他一直以为这杜谦风势力虽大,但是只要他一死就是树倒猢狲散,最多就是再乱一阵。却没想到杜谦风後面还有白荷这麽个疯了不要命的角色。
不过吴永顺也不是第一天被人吓了,马上就回过神来,“哼!白荷啊白荷,你是真的想替那杜谦风报仇想疯了吧?这麽聪明的人却干这麽糊涂的事。就算你买了我们的命,也不想想你现在在谁手上?你一死,收不到钱的买卖谁还跟你做?”
白荷仰著头,看著吴永顺,“你以为钱在我这?”
“你……”吴永顺气得又想一巴掌甩上去,但是看白荷这渗人的样子,g本就不在乎。“好!好好!你全都算好了!你全都算好了还跑这来送什麽死?你就这麽想下去陪那死鬼?”
白荷却突然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吓得吴永顺连著往後退了两步。兴奋到极点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一般,“当然是跟你们一起死!我想带著你们下去见风哥!我们一个一个,全都死在一起,就谁都不会寂寞了。你们陪著我,我带你们下去找风哥!”
这女人……脑子全都不正常!
那两眼闪闪发亮的样子,g本就是个疯子!
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不然吴永顺觉得,他也会跟著一起发疯!
“爸!”
这会儿功夫吴金来早就缓过了神,看到吴永顺拿起了枪,吴金来立刻直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虽然他也被白荷的样子吓到了,却是怎麽也舍不得这麽个美人就这样白白死掉的。
“放手!让我杀了她!”
“爸,你傻了?现在知道怎麽找到那人的只有她了。”
吴永顺一愣,停下挣动看著自己的儿子。
“只要逼她说出来她让谁跟那动手的联系,我们才能想办法对付。只要让那交易取消,我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对啊!他竟然糊涂了。被吴金来这麽一说,吴永顺才想起这事来。但是再看地上的白荷,吴永顺却是皱眉,“恐怕没这麽轻易让她说出口吧?”
“这种事,交给我好了。”吴金来露骨的看著白荷,鲜红的舌头舔过干渴的嘴唇。
吴永顺哪会不知道儿子打得什麽主意。但是想想整件事就是因此而起,现在几多得失,他们却是失大大多过於得。就算干得捞不著,能拿回多少是多少。就算什麽也捞不回来,这女人把他们闹得这麽飞狗跳,没理由让她死的这麽通快!
“行!那就带回去。”吴永顺说完就收起了枪。转眼看见地上还直盯著他的白荷,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他心里直发毛。於是转头让牙峰把桌布都撕成条,把白荷的手脚都捆了起来,捆得几乎全身都包起来了,还把嘴和眼睛都堵上了,才让牙峰抗著她,几个人一起下了楼。
谁也没看见,那缠绕在一层层厚布下的脸,缓缓的露出了一个能让人寒毛直立的诡异浅笑。
黑暗中,感觉自己下了楼。耳边响起了一阵问候,就像没发现到她的存在一起。
“吴局长、吴少爷,回去了?”
“嗯!”吴永顺只是不轻不淡的应了声,又想起了什麽,问到,“刚刚的枪声是怎麽回事?”
店老板顿时压低了声音,“您还不知道吧?刚刚跟您一起吃饭的黑二爷,出了门就被人打死了。这会儿尸首已经被抬回去了,不知道後面怎麽样了呢。”
果然是真的!吴永顺也不接话了,直接让跟著来的保镖出去叫车,让车直接贴著门口停。
(11鲜币)尘中白荷(三十)
呵呵,害怕吧!被恐惧笼罩,终日的都惶恐不安吧!不会这麽快的……不会这麽快就让你们死的。好好的活著煎熬吧!
抗著自己的男人突然把她放了下来。白荷闻到了浓浓得汽油味,那应该是後车箱吧?
“白小姐呢?她在哪儿?”
还没盖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莫尘?莫尘!
“砰!”
车箱用力的盖上了,莫尘的声音还在外面焦急得追问著。就在这里,明明就在这里,却是找不到。
汽车发动,然後急驶而去。
这是天意吧?两个人错身而过,却不知道对方就在这里,这就是老天爷的天意吧?她让莫尘自己选择,老天爷却要她放莫尘一条生路。这一刻她不痛恨老天爷,反而放了心般得平静了下来。
莫尘,既然老天爷都在帮你,那就好自为之吧!
反正她白荷走到今天,靠的从来就不是老天爷,是靠她自己。
车并没有开多远,很快的就停了下来。白荷知道,吴永顺住的地方离五福楼很近,这是到了他家里。她又被接著抗了起来,一路还上了楼,然後被放在了一张床上。
“嘿嘿,白荷,我说过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吴金来想要弄到手的女人,还没有不到手的。”
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让人作呕。
“不过你这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我可是不会再那样怜香惜玉了。”
凑在脸边的热气退开了,不久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得香味。
“放心,这可不是那些下流货色用的迷香,这东西只会让你混身发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软得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不过全身的感觉却是更加的清楚了,可以让我们好好的享受来著。这夜还长著,今天晚上,我就好好的、慢慢的把你一层一层的扒开来,品尝里面的软r甜香。”
说完,吴金来就退开了身,听声音是出了房间。
白荷就躺在床上,闻著淡淡的香气,全身渐渐都变得像没了骨头一般的软软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应该是很久很久了,房门又被人打开了。鼻尖又闻到另一股气味。淡淡得清香,像是刚刚洗完澡得湿热气息。
嘴上和眼睛上的布条被解开了,白荷缓缓的睁开眼。房间里亮著灯,照出整个金光闪闪的房间。这没品的男人,就连墙纸都是用金粉画过的,更不用说这房间里摆的、床上铺的、他身上穿的……整个就是刺眼到她宁愿还被布萌著眼。
“嘿嘿!怎麽样?这样的房间没见过吧?”
虽然嘴还可以说话,白荷却是冷笑著实在懒得理他。
“哼!你现在就好好养j神吧!”
三两下,自己身上缠满了的布条就被解开抽走了。可是全身都使不出半分力气,白荷只能躺在那,任吴金来放肆的眼神在自己的全身游移。
“真正的是个美人儿……”那豔红的旗袍、雪藕般得手臂、丰x硕臀、柳条般的腰身……还有那如凝脂般得雪白大腿。
吴金来的双手就顺著两条小腿,一点一点的往上。那皮肤滑溜溜的却像会吸住他一般,越是往上,那柔韧的肌肤更是让他心痒难耐。一直顺著旗袍的分叉就了进去,到那细嫩得腿g,越是贴著里面的嫩r,越是著醉人。
“……”那迷药虽然让白荷全身都没了力气,感觉却是一点一滴都清楚的很。那双手在自己的下身肆意的抚著,反抗不了,只能皱著眉转开头。
“嗯?”吴金来的眼睛突然一亮,一边看著白荷,一手打著圈的在她的腿g和私处轻抚著,“竟然是空的,我说怎麽每次看著你衣服明明包得那麽紧,却一点都看不出内裤的模样来,原来是g本就没穿。还真是看不出来竟然这麽的y荡,其实你很想被男人c吧?表面上整天一付贞洁的样子,身边不知道养了多少小白脸吧?女人都一样,一被c上就比男人还贪心。”
“唔!”
双腿猛得被用力分开,吴金来跪坐到了她的腿间,伸出手,一颗一颗的解著那如白玉般的珍珠扣。
年轻丰盈的胴体赤裸的躺在鲜红色的布料中,无力伸展开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没有防备的撩人姿态。那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从那裸露得身体上散发出的,让人难以自抑的诱人体香,让吴金来的脑子“轰”一声的就炸了。全身的血y就像万马奔腾,一路直冲进胯下和头顶,还什麽都没做,那要命的男g就已经肿胀得让他隐隐做痛。
“嗙啷铛!”
欲火冲头的关口,耳边却猛然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吴金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影利落的从窗外翻了进来,落在了离床不远的地方。
那个男人!吴金来还记得他,就是在码头上打伤他的人!极短的愣了愣,吴金来就侧身去藏在床垫下的枪。然而不等他弯下身,一只手已经牢牢的捏住了他的喉口。
莫尘一手捏著吴金来喉口,一边转头去看白荷。白荷还是侧著头,姿势一动都没有动过。但是白荷的眼睛却黑亮有神。莫尘知道她动不了,但是脑子还很清醒,肯定也能听到和看到。
“你要我杀了他?”
静静的,那张脸上扬起笑容美豔如花。
“喀啦!”
不用白荷再说什麽,莫尘手下用力一捏,骨节错位的声音就脆生生的响起。莫尘知道,手里的人还温吞柔软,却已经没了活人的呼吸。松开手,那身体就软软得跌到了地上。
其实莫尘很早以前就知道,杀人并不难,其实很容易。只要稍稍的用点力,或者说,不用刻意的避开那些会致命的部位,杀人就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但是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了解杀人是一种什麽感觉。
一样温热得身体,有弹x的皮肤和肌r。那身体里面,却突然没有了跳动的东西。直觉得就能感觉到,那是死人的身体,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堆温热得r块。
莫尘只是冷漠的看著那具尸体倒下去,没有後悔、没有害怕、没有内疚、没有迷茫和不安。有的,只是总有一天,这业报会回到自己身上,而他甘之如饴的坦然。
为了白荷,他无怨无悔。
“是少爷的房间!快,有人闯进去了!”窗子外传来了那些佣人和保镖们的呼喊声,还有护院的狗狂吼著。同时走廊上也瘾瘾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都在往这里跑来。
莫尘往窗外望了眼,掀起床单就把白荷裹了起来。两手一捞就把她抱了起来,身手俐落的又从窗口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