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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中白荷 作者:风流涕
(10鲜币)尘中白荷(三十一)
吴金来的房间在二楼,就算手上多抱了一个人,这点高度对他来说也没问题。只是一到楼下,这漆黑一片的草坪早就被手电和路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什麽人?”一声大喝,几道手电筒的光同时打了过来。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朝吴金来的房间去了,但是还是有三、四个人守在下面。看清楚莫尘的样子,还有他手上抱著的女人,几个人顿时明白过来。
其中一个人立刻用力的吹起了口哨,尖锐刺耳得声音划破了整个吴府的夜空。另几个却是俐落得就掏出了枪,一个个黑洞般得枪口对准了他和白荷。“不准动!再动就打死你!”
那枪,莫尘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把白荷救出去。
“莫尘。”
正想著该怎麽办,怀里的白荷突然低声的叫他的名字。莫尘低下头,只见那一张漠然如人偶般的脸上,白荷也正静静的望著他。
“放我下来,你走吧!”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我还有该做的事没有做完。”
莫尘也静静的望著白荷。他知道白荷还有什麽事没做完,也知道如果留下她她会是个什麽下场,白荷自己也很清楚。可是那张脸上没有迟疑、没有不安、没有恐惧懦弱。那张脸只是冷冷的,就如同那夜在码头,她让张管事扔钱给他时的脸一样。好像那只是别人的事,痛的是别人、被折磨的是别人、死的也是别人。
只有真正心狠的人,才能像折磨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折磨她自己。
白荷能对自己这麽狠,他却不能!他愿意用自己一辈子的罪恶换她一生的平安如意。
“不管还有什麽事,交给我。我会替你做任何事!”
白荷浅浅的扬起了微笑,眼中却只有结了冰的凶残,“我要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杜谦风陪葬。”
莫尘没有半分的惊讶,他知道的,白荷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如你所愿!”
“杀了他们!开枪,快给我开枪!让他们死,我要他们全都死在这!”尖叫到几近嘶哑的声音狂叫著,吴永顺像个疯子一样从楼里冲了出来。他手上的枪也跟他一起疯了一样,在半空中甩动著,却不知道在对著什麽放著。
呵呵,唯一的儿子死了,命g子死了,这种滋味很不错吧!
不够……还不够。我的痛苦,你知道的还远远不够!
被吴永顺一叫,原本只是拿枪对著他们的人一个个都拉开了保险。再加上刚刚往楼里跑的人现在也跑了回来,一时间竟有十几把枪同时对著他们。
“白荷!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疯狗般得狂啸中,吴永顺抬著枪,对准了白荷的头,手指用力的扣动板机。
“砰!”
那一瞬间,白荷只觉得身边似乎吹过了一阵奇怪的东西。像风、却又不像风。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白荷只看见吴永顺的手上突然得冒起一团火球,却转瞬即逝。那声枪响也不同於平时听到的,竟是更巨烈更沈重。
“啊啊啊啊──!”
无比凄厉的惨叫利爪一般得撕破了夜空。吴永顺托著血r模糊得右手一头跪倒在了地上。那只刚刚还握著枪的手,此时却是半只不知了去向,半截断了的手指还连著点皮,如秋千般的吊在另半截手指上摆荡著。
竟然是手枪炸了膛!
白荷惊讶的睁大了眼。手枪炸膛这种事她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普通人见枪的机会本来就少,就算有也不是正当的路子来的。她只听人说过那些老旧的枪,或者自己私下改装没弄好的枪会有炸膛的危险。但是吴永顺是警察局长,他的枪肯定是好货色,平时肯定也是小心养护著的,几乎就没有炸膛的可能。竟然这麽巧,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炸了膛?
怎麽想这事情都透著蹊跷,白荷不由的想起那一瞬间,自己感觉到的那种像风又不像风,说不清有什麽东西过去的感觉。奇怪的望向了莫尘。
那一眼,却是让白荷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沈默得脸上温柔不再,那冰冷的眼神g本就不是一个人该有的。那眼神静静的望著前方,平静得甚至都感觉不到杀意。但是白荷知道,那些人,全都会死!
她一直以为莫尘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这一刻她知道她错了,她会对莫尘有那麽强烈的感觉,不是因为他单纯,而是她直觉的感觉到了那单纯的背後,有著跟自己一样的疯狂和冷漠。
他唯一缺少的,只是恨而已。
原本在吴永顺的命令下正准备开枪得人,这时候看到吴永顺的惨状,一个个吓得脸色都白了,扣在板机上的手指硬是用不上力了。
“还愣著干什麽?给我开枪!杀了他们,我重重有赏。”极度的痛苦让吴永顺的整张脸都扭曲著,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嚷著。
那些人虽然害怕,却都是拿惯了枪的人。那千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让吴永顺碰上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的。
“砰!”
又是一个炸膛的。
“啊──!”
又是一个被炸到血r模糊的。
这次所有人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
莫尘轻轻的把白荷放到了地上,还不忘帮她把身上的床单裹好。再直起身,身影忽得一闪,就到了吴永顺的眼跟前。
吴永顺就仰著头,背著光站在眼前的男人看不清脸,却清楚的感觉到那让他浑身颤栗又动弹不得的恐惧。他眼前最後的画面,就是男人提起脚,之後的事他还没看清,就眼前一黑再也不会知道了。
没有任何犹豫或迟疑,就像那些只是没有生命的木桩。杀了吴永顺,莫尘立刻又转向了边上的那些人。
连炸了两次膛,那些人g本连枪都不敢拿了。诡异的事再加上莫尘凶狠的手段,那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几乎都没有怎麽反抗就如被拍碎得豆腐般,一个个都被一击毙命。
“……鬼……鬼啊啊啊!!”
(11鲜币)尘中白荷(三十二)
夜色中,那混身染血,见人就杀的g本就不是人,那g本就是只恶鬼!吴永顺一死,他们更是没必要再跟莫尘打。尖叫声让他们回过神,转身就跑。
“砰!砰!砰!”
一连几声枪响,那些转身逃跑的一个个都定住了身形,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时候莫尘也已经停了手。温热得鲜血溅满了全身,然後很快的就变得冰冷,粘稠得贴在他的身上。张著嘴,一口一口的喘著气,浓浓得血腥味一起被吸了进去,浓就像把那些血直接吸进了身体里一样。
“啊啊!看上去还真是惨呢,到处都是尸体。”无视於被自己开枪打死的那几具尸体,一个男人用轻松得语调感叹著,在尸体间边走边跳的朝白荷那走去。
这声音,白荷记得,是在包厢里那个用水壶浇熄了炸药,叫牙峰的男人。
眼前黑影猛得一闪,男人一瞬间往後退出了段距离。而他原先站的地方,莫尘已经守护一般得挡在了白荷的前面。
“我说,不用这麽紧张啦!”看莫尘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牙峰又好脾气的笑了起来,还晃了晃手里的枪,随手往身边的花坛里扔了进去。“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白小姐,有没有兴趣赏我口饭吃啊?”
白荷却只是淡薄的撇了他一眼,叫到,“莫尘。”
莫尘立刻到了白荷身边,蹲下身。
“带我离开这。”
一声吩咐,莫尘抱起了白荷,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啊?喂,白小姐!你看,现在吴局长这一家子都让你们杀了。老板没有了,我的工作也就没有了。不过我总要吃饭对不对?所以白小姐,你凑合著先要了我怎麽样?好歹我还能跟你那保镖换个手,一起把你抗回去对不对?喂,白小姐?你说句话啊!”
莫尘低头看了眼白荷,白荷闭著眼,好像压g就没听见後面那个噪舌的声音。於是莫尘也没有理他,一路抱著白荷,往小楼走去。
沈妈拿著食盘从楼上下来,看著盘子上没有动过的东西,莫尘不由暗暗的皱起了眉。
“小姐还是不吃东西?”
“唉──!”沈妈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拿著盘子走开了。
莫尘抬头望著楼上,心情也开始沈重起来。
已经三天了,白荷几乎没吃过什麽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是一瓶又一瓶的喝著酒。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白荷现在很痛苦。
自己深爱的人被杀,白荷以一种几乎疯狂的方式替杜谦风报了仇,甚至想跟那些人同归於尽,一起去那个世界见杜谦风。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去救她的话……每每想到这里,莫尘就会忍不住的打个寒颤。
即使因为杀了人而觉得恐惧、即使心底被罪恶感不断的煎熬著,但是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没有那麽做,白荷现在会是什麽样子,莫尘就一点都不後悔自己所做过的事。
但是白荷深爱的人依然是杜谦风,而杜谦风已经死了。即使莫尘愿意为白荷做任何事,他也救不回白荷的心。
白荷依然不吃不喝,只是一口口的喝著酒,无视他的担心、无视他的心疼、无视任何人。她所在乎的人,只有杜谦风……
“唉?尘哥你在这?”
默然间,耳边突然响起了牙峰的声音。莫尘一愣,又皱起了眉,“说了不要叫我尘哥,你应该比我大吧?”虽然长得小样,但是怎麽看牙峰都要二十多岁了。
牙峰还是老样子,只是笑。这个从吴永顺家自己跟来的家夥好像跟谁都很熟一样,一到小楼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能跟人聊起来,尤其喜欢跟莫尘混在一起。不管莫尘抗议多少次,还是一口一个尘哥的叫著。
眼睛一撇,莫尘看他手上拿著盒点心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问到,“这是什麽?”
“啊,我看小姐这两天胃口不好,所以找了她喜欢的点心回来,饿著肚子只会心情更不好吧!”
说起白荷,莫尘又担心的往楼上看去。他知道白荷不是嫌东西不好吃,而是心情不好。以前只是在用报仇在麻痹自己而已,现在仇已经报了,似乎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也许白荷g本就没打算活在一个没有杜谦风的世界里,所以才会用那种疯狂的方式去报仇,只是她没想到莫尘竟然把她救了回来。
也许白荷的伤口只有时间才能治愈,毕竟人只要活著,就会往前走,更何况是白荷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愣神间突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回过头就看见牙峰一脸暧昧的贼笑,“尘哥,你给小姐送上去吧?”
“我?”莫尘愣了愣,奇怪的问,“你干吗不送?”
“看你这麽担心的样子,给你个机会上去看看啊,这都不懂?”
莫尘这才明白过来,看看牙峰,再看看楼上,感激的接过了东西走了上去。
来到白荷房间的门口,莫尘敲了敲门,却一直没有听到回应。其实这也是意料中的,自从从吴永顺那回来後,白荷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谁叫门都不应。莫尘等了等,然後就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进房间,迎面是而来的就是一股薰人的酒气,还有封闭的空间独有的沈闷气息。莫尘还记得,以前这个房间里总是干干净净的,空气中还会透著白荷独有的淡淡香气。
白荷整个人都缩在沙发里,曲起的双腿从旗袍下露在外面,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一头如云的长发披散著,脸上脂粉末施,头抵著窗边,眼睛无神的望著天空。手上拿著一瓶红酒,鲜红的y体已经快见底,地上还躺著一地的空酒瓶。
看见莫尘进来,白荷醉意浓重的眯著眼,就连声音都变得暗哑,“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牙峰找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多少吃点东西吧!”
看著莫尘放在桌上的东西,白荷半醉半醒的眯著眼,呵呵笑著,“扔出去!”
莫尘皱著眉,怒气突然之间就涌了上来,大声说到,“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麽用?杜谦风已经死了,就算你再怎麽折磨自己杜谦风也活不过来了。你这样不吃不喝的糟蹋自己到底是做给谁看?会心疼你会舍不得你的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这些活著的人!”
(10鲜币)尘中白荷(三十三)
“……”白荷突然转过了头,眼中满是怨毒的看著莫尘。而莫尘也毫不退让的迎视著她,房间中一时沈默了下来。但是渐渐的,白荷的表情就软弱了下来,眼底渐渐湿润了起来,“他死了……那为什麽我还活著?他死了,为什麽我还活著?”
看白荷那痛不欲生的样子,莫尘的心也跟著抽痛起来,声音也跟著温柔了起来,“小姐,就算你再难过,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只要活著,痛苦总会过去的,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白荷眯著眼,觉得莫尘可笑的看著他,“你也知道我痛苦?你能明白我的心现在是什麽样子?你能明白我有多痛苦?你不过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反正跟你没有关系,死的那个人对你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尘沈默了,因为他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安慰白荷。他只是看著白荷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心疼得恨不能把自己揉碎了去填补她心里的裂痕。可是杜谦风死了,白荷唯一重要的那个人死了,永远永远的消失了。
“你想安慰我?”
白荷冷冷的笑著,那目光就像带著毒的刀子一样y森可怕。
莫尘也认真的看著白荷。他想安慰白荷,只要他能做到的。
“跪下。”
莫尘一愣,怒火瞬间就涌了上来。
“跪下爬过来啊!你不是想让我高兴麽?”白荷嘲讽的笑望著他,恶毒的说著,“真的想让我高兴的话,就算要你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也应该愿意的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多爱我,多舍不得我!”
莫尘气得两手都暴起了青筋。他知道就算他真的跪了白荷也不会好过到哪里,白荷纯粹就是在羞辱他发泄。
恶毒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白荷像是没了兴志,又倒回了沙发里,望著天,低吼到,“滚!”然後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莫尘转身就想出去。但是手握在门把上的一瞬间,却怎麽也用不出力打开门。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管白荷了,但是理智之外的部分,却拼命的叫嚣的不肯让他离开。
如果他走了,白荷就会继续喝酒,喝的烂醉。这个世上,会关心她的人除了杜谦风,只有他。如果连他都不管白荷了,还有谁去关心她?
她不过就是喝醉了想找点刺激,这个时候,她还能干什麽?还能靠什麽发泄?
忍耐著心底的愤怒和屈辱,莫尘走到了白荷面,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酒瓶,然後双膝落地,跪在了白荷面前。
“呵……呵呵……哈哈哈哈……”白荷就像看著条狗一样失声狂笑起来,笑得全身都控制不住的抖动著,抱著肚子弯成了一团。过了很久,疯狂的笑声才渐渐收起,白荷抬起头看著莫尘,直直的盯著他看。
突然白荷抬手就给了莫尘一巴掌。
“啪!”
响亮的声音让莫尘愣在那,空白的脑子里面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痛。
“啪!”
又是一巴掌。白荷就像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一样,一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著。
一开始的震惊过後,莫尘气得已经不知道怎麽反应了。只觉得那一巴掌一巴掌,把他的忍耐一次次的逼近了底线。
火辣辣的脸上,突然感觉什麽东西湿润著,不知道什麽时候,白荷竟然已经泣不成声。巴掌越是用力的落在他的脸上,白荷的眼泪也越是一滴滴的随著她的动作飞溅出来。
莫尘似乎突然间有点明白了,白荷心里的痛苦到底有多深。而她,又是用著一种什麽样的心情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著发泄。
白荷的做法他无法认同,但是他心疼白荷,如果真的可以让她好过,他可以忍。
终於,莫尘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巴掌,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打得手疼了,白荷举起的手没有再落到他脸上,而是无力的靠进了沙发。白荷的眼泪也已经止住,只是表情还是木然的望著窗外。
“滚!”
莫尘看了看边上的酒瓶,什麽也没说的出了房间走下楼。
“呃……尘哥……”一眼就看见莫尘被打得花儿别样红的小脸,牙峰咬著两只手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脸上火烧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怎麽回事了。莫尘有点难堪,低著头。
“尘哥,你先回房间吧,我去找热水毛巾还有药酒给你。”
回了莫尘的房间,牙峰帮他拧了毛巾,一边问,“尘哥,小姐为什麽打你啊?”
“小姐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把你打成这样?”牙峰帮他换过毛巾,感叹到,“别说,白小姐还真不是普通人,我要是三天没吃饭,连手都抬不起来,哪还能像她那麽有力气?”
“……”莫尘没见这过麽噪舌的男人,这时候也懒得理他了。
其实对於牙峰,莫尘并不想跟他走的太近,直觉的,他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这麽人畜无害。那天酒楼里的情况他已经听牙峰说过了,听得莫尘心惊胆跳。不过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想到用水浇灭白荷的炸药,至少他的应变能力很强。但是莫尘想不通他为什麽会跟著白荷回来。虽然他等於是也救了白荷一命,但是那种情况下谁都知道白荷是不可能记他的情的,不找他算帐已经老天保佑了,他竟然还有胆子跟著白荷回来。
“尘哥,那天晚上你到底是怎麽弄的?两把手枪都暴膛,没这麽巧的事吧?是不是你弄的?以前我也玩过枪,知道这东西是不可能随便暴膛的……”
莫尘身子一僵。牙峰问的,却是他不能说的秘密。那晚的事,他确实是使用了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能力。三生门管这种力量叫气,可以感知到远处的情况,也可以改变周围气得状态。但是这种能力却是他们的禁忌,绝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也绝不能在常世中使用。
(11鲜币)尘中白荷(三十四)
那天晚上,他为了救白荷已经违反了师傅的叮嘱,违反了三生门最大的禁忌。原本那里的人都死了,就算他用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却偏偏冒出了个牙峰。现在只能想办法隐瞒下去。好在异能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他说实话都没人相信。所以只要他死不承认,牙峰对他也没办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尘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动过手脚的!尘哥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别瞒我了,我是真的很崇拜你啊!深更半夜,你一个人闯进警察局长的家里救出小姐,还杀了几乎所有人,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莫尘忍不住皱眉。任何一个有脑子的都知道,他这祸闯大了,牙峰倒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撇开异能的事不说,光是杀那麽多人,还是警察局长,这件事绝不会就这麽善罢甘休。当时他急著救白荷,也被自己的感情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才会冲动的杀了那麽多人。但是如果要问他是不是後悔了,他决不後悔。只是杀了警察局长,这事有点乱。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麽样?”
“外面啊,可热闹了!黑老二死了还好说,当职的警察局长都被杀了,老百姓就跟过节了一样,可高兴了。还有人开了赌局赌能不能破案、破了案是谁干的呢!前段日子想抢杜谦风地盘的那些老大这几天又活络起来了,还有人跳出来说黑老二是他杀的。就连杜谦风以前手下的那些大哥们最近也有动静了,估计是又要有一场热闹可看了。”
莫尘越听越是皱起了眉。就算是他也知道,白荷刚刚才接了杜谦风的地盘,g基还不稳。再加上她是个女人,在这个世道上就更难了。现在外面乱成这样,白荷却整天关在房间里喝酒,手下的那些人难免会有变化。而这些却是白荷自保的g基,一旦杜谦风的势力不再受白荷的控制,白荷就危险了。
可是白荷……
对一个已经心如死灰的女人来说,没有什麽是重要的了。
莫尘又看著牙峰,“那你为什麽要跟著小姐?”谁都看得出白荷现在的情况很危险,牙峰还偏要往这地方凑。
“我为什麽不跟啊?小姐有你跟著,我太放心了!有小姐的脑子,再加你的本事,就是再死个把局长我都不怕。”
莫尘还是看著他。总觉得牙峰有什麽事情瞒著,他肯定有别得目的。但是这种事不该他管,他也管不了。等白荷心情平复点,自然会把牙峰的事查的清楚。现在也不用怕牙峰搞出什麽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不过基本上牙峰只要醒著就会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牙峰突然又神秘的捅了捅莫尘,“尘哥,你是不是喜欢小姐啊?”
莫尘:“……”
看莫尘满脸无语,牙峰自动的把这理解成了默认,起劲的接著到,“正好啊,现在杜谦风死了,我看小姐对你也很好……”看到莫尘还肿著的脸,牙峰尴尬的笑了笑,“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别人就算送上去小姐都不一定乐意打呢!怎麽样?要不要我帮你?”
莫尘:“……”
“虽说男人靠的是实力,但是长相也很重要。尘哥你既有实力长得又这麽帅,已经成功一半了。然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英雄救美,我找个人……噢对,你已经救过了……还有就是在女人伤心失意的时候,是最拒绝不了温柔体贴的……你也已经做了……这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吗!这要是小姐还不动心满天神佛都不答应。行了尘哥,咱就等著小姐自己想通吧,她肯定是你的了!”
莫尘:“……”
听牙峰足足胡说八道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停的意思,莫尘只能找个理由溜了出来,不过牙峰也理所当然似的跟了出来。
进了客厅就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坐在那,是王有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来找白荷的。
“嘿,尘哥,你的情敌啊!不过你放心,我看他都四十多岁了,又胖又丑一身肥r,小姐肯定看不上他。看他茶都喝了半杯了,肯定等了不少时候,我看小姐不会见他。”
“……”这小子能不能别这麽八公?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没说错,估计白荷不会见他。
但是让他们意外的,过了会儿白荷就下来了。虽然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掩不住醉酒的丑态,但是稍稍收拾过後就变成了一种慵懒,湿润迷离的眼神和带著红晕的两颊都给了白荷一种异样的x感。王有财看著白荷下楼的身姿就已经瞪大了眼,口干舌燥的连连咽著口水。
就连莫尘和牙峰那一瞬间都有种屏息的感觉。
白荷的酒显然还没醒,脚步都有点虚浮,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边,然後摔倒般的倒进了沙发里。
“王老板。”白荷带著应酬的笑打了招呼,正了正身子,“今天怎麽想到到我这来坐了?”
王有财虽然好色,却知道白荷是个绝不能马虎心急的女人。收起了脸上垂涎三尺的好色相,王有财笑到,“罪过罪过,其实我早该来看望白小姐了。白小姐帮了我那麽大的忙,没有当面谢过你怎麽行?我王有财虽然是个chu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最近世道实在是乱,我走不开,这才耽误到了现在才来,还望白小姐别怪罪我。”
“哼!王八蛋!出了事跑的比兔子还快,现在看吴永顺和黑老二都死了,你才敢上门吧?风哥死的时候怎麽没见你?跑哪躲起来了?”
“呃、呵呵,白小姐骂得对,骂得对!白小姐我不把你当外人,所以就跟你说实话。我王有财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是上有老下有小,水里来火里去了大半辈子才有了这点家业,不得不小心点。我也知道这次的事我是有点对不住您和杜老板,但不是我事後放p,无论如何只要白小姐找到我那去,我就绝不会把您卖出去。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往後只要白小姐用得著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白荷掩嘴失笑起来,“呵呵,王老板,你真是会说笑话。”
牙峰偷偷的对莫尘说,“尘哥,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有时候疯疯癫癫的?该不会是狐狸j变得吧?我nn说狐狸j变得女人脑子都不正常,因为年纪太大了。”
莫尘:“……”
(10鲜币)尘中白荷(三十五)
“不过白小姐真要说我没做事,那可真是怨枉我了。警察局长被杀满门,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没人查?但是我跟副局长的关系还是够铁的,所以暂时还查不到这里。不然白小姐也不可能这麽安稳的待在家里。”
一通话说完,王有财看白荷没再有追究的意思,忙把身边的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送了过去。深色的红木盒上用黄金镶著图,又用上好的翡翠白玉镶嵌点缀。
牙峰看了眼那个盒子,咋舌到,“乖乖,光这盒子就够我们两个一辈子吃喝不愁了,那胖子还真敢下本,小姐还没答应跟他呢,就敢把这麽重的东西往上送。你说小姐要是收了东西然後不理他了,这胖子会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著哭去?”
莫尘:“……”
这时候王有财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发出的光芒让整个房间似乎都亮了几分。王有财献媚的把盒子递到了白荷的面前,“这是我特意替白小姐选的,看看还合白小姐的心意麽?”
白荷慵懒的伸出手,从盒子里拿起了一条如工艺品般的项链。一只全部由黄金做成的展翅凤凰,展开的凤尾中两g延展而出做成了长链。凤凰的眼睛由两颗鲜红的宝石镶嵌,嘴中还叼著一块红豆大小的翠绿宝石。凤尾的羽毛由j细的金片一片片拼接而成,尾部的主羽毛全部由各色的宝石镶嵌而成。
“王老板,末免小气了点吧?”
王有财的脸色顿时一沈,但还是堆起笑,“白小姐可能不知道,这鸟嘴里叼的那块石头叫绿宝石,这种大小和成色可是不好找的。这里的每一颗宝石都是我托人从洋人那高价收回来的,链子也找老匠人j心打造的……”
白荷随意的摆弄著,淡淡到,“本来,这样一条链子是王老板厚爱了,不过现在……这麽点东西就买了风哥的命,真是好买卖。”
这次王有财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急急到,“白小姐开玩笑了,我怎麽敢买杜老板的命?那都是黑老二和吴永顺干的,跟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啊!”
“哼!”白荷冷哼了声还是把东西收了起来,“东西我收了,谢谢王老板的好意。我心情不好,就不留王老板了。”
王有财也知道白荷看见他就扎心,但是白荷是聪明人,知道是自己把火烧到了杜谦风身上,怨不著他王有财。但是必竟看见他扎心,他也识趣的走了,等白荷过了这个劲再说。
送走了王有财,白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盒子,像是要把这盒子当成王有财给碎尸万段一般。那眼神y冷怨毒的,连莫尘看了都觉得寒气逼人。
看了很久,白荷还是没把那盒子怎麽样,而是回过头看见了莫尘和牙峰。白荷冷冷的瞪著牙峰,“你怎麽在这?”
“嗯?”牙峰看看莫尘,好像不是在问莫尘,那剩下的只有自己了,“小姐你不记得我了?”
“吴永顺身边的,你怎麽在这里?”
“好像真不记得了?那天晚上我跟尘哥一起送你回来的啊!”
白荷改看莫尘,好像真的对那天晚上的事不记得了。
“他说想跟著你,我赶不走,你又没反对,我以为你同意了。”
白荷皱著眉,在醉成一团浆的脑子里搜寻著那天晚上的记忆,很久才好像想起点什麽,“好像是有个人一直在吵,还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吵死了。”
牙峰:“……”
白荷又抬眼看他,“你以前是干什麽的?”
“什麽都干过,拉过车做过苦力,在饭店里当过夥计擦过皮鞋,当过小偷收过保护费,後来混著混著不知道怎麽就混进了警察局,吴老板看我机灵,就把我带身边做跟班了。”
“家里住哪儿?”
“以前住在合四胡同里,後来住在吴老板那,现在住在这。”
“住在这?谁让你住下的?”
看出白荷不快,莫尘忙到,“我以为你同意留下他,就让他先在我房里挤了,是我不好。”
白荷给了他一个白眼,接著问牙峰,“本地人?”
“啊,绝对土生土长,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没离开过这。”
“家里还有什麽人?”
“没了,就我一个人。我那老子要是还活著,我绝对进不了警察局。”
“噢?你老子是什麽人?这麽大本事?”
“那是,有他望风我偷东西绝对抓不住。”
莫尘:“……”
“就是因为我老子死了,我才又找了个傻子帮我望风,结果被那傻锤子弄进警察局了。那傻子就望著东面,他说警察局在东面,就没想到警察还能从西边过来。”
莫尘:“……”
牙峰的话倒把白荷逗乐了,牙峰的脾气很对白荷的胃口。“那你跟著吴永顺就完了,为什麽非要跟著我?”
“我那是被关在局子里想出来没办法。现在吴永顺嘎屁了,连他儿子都嘎屁了,我还留在那有什麽用?其实我以前就一直听说杜老板的威名,还有杜老板身边的白小姐有多漂亮多聪明,一直都很崇拜杜老板和您,想跟著你们混。可惜我正经本事没有,杜老板看不上我……”
白荷不知可否的笑了笑,高声叫过了沈妈,指了指牙峰,“给他按排个住处。”
这就算是正式同意留下牙峰了,牙峰高兴的跟著王妈走了。
送走了牙峰,白荷又冷眼瞪著莫尘,“刚刚送上来的点心是他给你的?”
“嗯!”
“你倒不怕他想害我?”
白荷的话让莫尘一愣。
白荷轻蔑的冷笑,“你知道他是谁就敢往家带?还让他住在你房间里?还敢拿他买的东西给我吃?他要是有心要害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莫尘被她说的一时无言,他看牙峰一直笑嘻嘻的不像坏人,所以g本就没往那方面想。他还不习惯像白荷这样,遇到人就把人往坏里想。
看莫尘低著头无言以对,白荷沈沈的叹了口气,说到,“过来。”
莫尘走到了白荷跟前,不知道白荷又想干什麽。
(11鲜币)尘中白荷(三十六)
看著他还肿著的脸,白荷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下来,显出了一个女人的温柔软弱。“恨我麽?”
“没有。”
“我是不是很坏?”
莫尘沈默著没有说话。
白荷又柔柔的问到,“拿药酒揉过了麽?”
“嗯。”
“消肿之前就留在房间里吧,吃喝让人送到房间去。”
“知道了。”
“没事了,你回房间吧!”
莫尘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付有话想说的样子。
“还有事?”
“你不放心牙峰,我去帮你买点心。”
白荷一边挥挥手示意他走吧,一边淡然到,“我已经吃了。要是有毒我就去找风哥,没毒就当白吃了。”
莫尘暗暗松口气,只要白荷吃东西,不再光喝酒就好。刚想转身又想到一件事,“小姐,现在外面很乱,牙峰说,杜先生手下的人也在蠢蠢欲动。”
白荷好笑的看著莫尘,“你在担心我?”
莫尘不明白这有什麽可笑的,他确实担心白荷。
“如果他们想害我,你还会保护我麽?”
“会!我会杀了他们!”
白荷很高兴的笑了起来,就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显得心满意足。“放心吧,他们不能把我怎麽样的。你安心养伤吧!”
莫尘这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望著莫尘远走的背影,白荷柔和的眼中渐渐的浮起了一丝迷惘、一丝哀伤。
其实,她想跟吴永顺他们同归於尽的,她想去找风哥。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确保就算她失手,就算被杀,那些人也一个不少的会下去陪她和杜谦风。但是她机关算尽,却怎麽也没算到自己竟然没有死,莫尘竟然把她救出来了。
她知道莫尘的背景不一般,他不是普通人。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能一个人杀了那麽多人,她更没想到莫尘竟然愿意为她大开杀戒。连刘哥儿那种人都狠不下心的人,真的让白荷没想到。
但是救了她又怎麽样?让她活著又怎麽样?她的人生只到那一晚为止,没有後续。剧本已经演完了,演戏的人还站在台上干什麽呢?没有风哥的日子,该怎麽过?那是另一种绝望,好像一切都失去了光彩。茫然、焦躁、痛苦……
痛苦累积到了极点,就慢慢的变成了恨。恨杜谦风、恨她自己、也恨莫尘。如果他没有救下自己,现在她已经跟杜谦风在下面团聚了,而下面,没有美娟,杜谦风是她一个人的。可是因为莫尘,她还活著,不知道为什麽的活著,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麽。不过她没想过要折磨莫尘,她知道她怨不到莫尘,莫尘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是刚刚,她就像著了魔一样,她想羞辱他,想看看这个男人愿意为她忍到什麽成度,做到什麽成度。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她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麽做,她不想见他。看莫尘一边被羞辱一边极力隐忍的样子她确实觉得很爽,但是莫尘走後,一阵恐惧突然让她不安起点。她突然很怕莫尘走出这扇门,会就这样离开她。她知道,如果她一直这样对莫尘,莫尘早晚会离开她的。不知不觉间,莫尘已经变得这麽重要了。
而那一时的痛快之後,除了突然出现的不安之外,那些空虚、寂寞、茫然、烦躁、痛苦……什麽都没变,都是原来的样子。
直到她看到王有财送给她的项链。
把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拿在手中把玩,黄金的光泽和宝石眩目的折s,都是那麽让人深深迷恋。
看见这条项链的一瞬间,她竟然有种砰然心动的感觉,仿佛让她已经死了的心又活过来了。
金银、珠宝,她爱这些东西,从小就爱。小时候看著那些有钱太太小姐们带著一闪一闪的漂亮首饰她就会移不开眼睛,那一颗一颗的石头好漂亮。那些石头发出的光好像会吸走她的灵魂一样,只要盯著看,所有的心思都会被那一块小石头吸走,什麽痛苦烦恼全都能忘记。
她仿佛又重新找回了活著的感觉。
是的,她还活著!
风哥,我想陪著你去的,可是老天爷不肯收我。既然这样,就让那三个人陪著你吧,我就暂时不去了。
你最想见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白荷!人呢?去把白荷叫出来!”
下午,莫尘正在房间里打坐修心,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不客气的叫嚣。等到莫尘赶到客厅,客厅里已经站满了穿著警服的人。
“白荷呢?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快去把她叫出来,跟我们回局子里协助调查。”当头的男人三十岁上下,j瘦的样子,眼底尽是狡诈。吊儿郎当的样子,手上晃著付亮晃晃的手铐,嚣张的对迎上去的沈妈命令。
这时候牙峰也跑了出来,跟在莫尘身边远远的看著,“怎麽办,尘哥?要不要先上去通知小姐?”
“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那能掀翻屋顶的声音,白荷这麽j明的人就算睡著觉也早被吵起来了。
牙峰佩服的点点头,又到,“不过我们还是去通知下吧,要是小姐想跑,我们还能跟著她一起跑!”
莫尘想想也有道理,刚想跟牙峰一起上去,却看见白荷已经缓步走了下来。
“哟!白小姐下午好!”看见白荷,带头的男人立刻嘻皮笑脸的立正打招呼。随既又“啪”一声甩开了一张纸,“这是搜查令,另外请白小姐跟我们回局里,就吴局长一家被杀一案,协助调查。”
“副局长亲自上门请人……噢!不对,应该是鲁局长了。”白荷笑盈盈的走到正前,请男人入了坐,又让沈妈倒茶招呼客人。随後才扫了眼屋里的那十多号人,笑到,“鲁局长带这麽多人,是怕我跑了啊,还是怕我拒捕啊?”
“那倒不是,堂堂个警察局还能怕人跑?拒捕更是不可能,任你这有多少人,还能比我们的枪子儿多?我是知道白小姐家大业大,两三个人搜那要搜到猴年马月去?”
“噢~!那鲁局长别客气,搜吧!不过房里j细的东西多,鲁局长要带回去也行,只是别弄坏了。虽然不是什麽值钱的东西,却都是我心爱的。”
鲁局长不y不阳的笑了笑,“我知道白小姐交友广阔,随便一件东西我都不一定消受得起的。”转头对身後那些人吼到,“你们都听见了,白小姐房里搜小心点。”
“是!”
“干活!”
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如蝗虫一样奔各个方向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