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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未满 作者:白夜十
☆、17、『影』登场
「我们可以报警处理吧?」习铮问道。
「当然,但就我所知,台湾的警察不会閒閒没事到愿意去保护两个自称被跟踪的人,除非有证据。」任玦珩边想边道,「莹莹的那番话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习铮心想难道要坐以待毙?想了想提议道:「如果能拍到我妈说的那辆红色喜美,就可以当成证据了吧?」
「那家伙暗中观察我们那麽久,现在我们想反拍他,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激的他提早出手。」
习铮以为男人要驳回这个提议,没想到那人接著说:「把他引出来,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所以?」
「跟拍搜证的事由我来,至於你,虽然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紧跟著我,但我是诱饵,待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我可能要帮你雇个保镳,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内心盘算著先从你下手,我们赌不起。」任玦珩说。
「保镳?会不会弄得太严重?」习铮怔怔。
「跟x命一比,甚麽都不会太严重。」任玦珩掏出手机,看了他一眼,「比起男保镳,你比较喜欢女的对吧?」
「为什麽这麽说……你做甚麽?」看那人按下一串数字,习铮问道。
「雇保镳罗,这年头啊,钱可以解决的事太多了。」任玦珩比了个手势,「失陪一下。」然後他就进房间去嘀嘀咕咕的讲起电话,声音从门缝下透出来,习铮听到甚麽『要长的可爱』还有『当然也要够强』最後还有一句『价钱甚麽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能保护雇主毫发无缺』。
看样子任玦珩真的要帮他雇一个保镳,但是他自己呢?担任诱饵肯定有危险,他自己怎麽不雇一个保镳?
习铮突然双眼一瞠。是不是雇两个保镳费用太昂贵?那任玦珩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吗?
想著他忍不住跑到那人卧房门口用力敲门,里头讲电话的声音顿止,几秒後门打开,任玦珩一手捂著电话:「我在谈事情,甚麽事等会儿再说。」
「不要帮我找保镳,如果要找,帮你自己找就好。」习铮一手撑著房门不让他关上,一脸不准打发我的表情。
任玦珩愣了下,敷衍的点了点头,关上门前,他听到男人说:「现在报上我的私人讯息可以吗?」
习铮双手抱x坐在客厅,几分钟後男人出来了,他劈头就问:「保镳是男是女?」
「啊?喔,女的。」任玦珩应道,打开冰箱拿麦茶。
「你不是同x恋吗?怎麽不找男保镳?」
听出习铮话语里的不悦,任玦珩拿著水罐走回客厅,坐在他对面,「小铮,保镳是雇来保护你的。」
果然。习铮瞪他:「那你呢?你的安危怎麽办?」
「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比你长十几岁,我自己会小心的。」任玦珩说完仰著头咕噜咕噜畅饮麦茶,气定神閒。
「拜托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为你的妻子想一想,逞英雄在这年头通常没甚麽好果子吃。」习铮警告他。
「会的会的,怎麽你教训人的方式比莹莹还像我老婆?」任玦珩糗他,习铮有点火大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回房砰地关上门。
隔天周六,早上九点门铃响起,习铮腾地从床上坐起,心想这个时间怎麽会有访客?
会是任玦珩的朋友吗?他在对方又按了一声门铃时跳下床走出房间,内心突然被一个恐怖的想法塞满:如果,门外的是那天林子里的那个家伙……
「小铮,快去开门,应该是昨天请的保镳到了。」任玦珩从厨房出来,手里拿著两盘煎蛋跟培g。
说句不好听的,送走习莹莹最好的就是不用再忍受她各式口味奇特的料理,反观任玦珩外表看起来一副爱玩不羁的模样,厨艺却超乎想像的好。
开门前习铮还是很小心的从洞眼往外窥视,他看到一个留著酒红色马尾的女孩,年纪看起来竟跟他差不多大,明目朱唇,绝对是放在哪里都很亮眼的气质美女。
打开门,那女孩看了他一眼,望向任玦珩:「雇用我的,是谁?」
任玦珩指了指习铮,道:「你就是影吧?小铮,这个保镳小姐从今天开始会跟你形影不离,包括去学校,我会在周一知会校长,把她的角色设定成你的表妹,刚刚转学过来,因为比较害羞内向,所以习惯跟著你一起行动。」
这个设定为什麽听起来感觉有很多部电视剧或小说的影子啊?习铮在脑子里吐槽这人编故事的老套,退後一步,保镳小姐褪去靴子走进来,经过他的时候一股淡香扑鼻而来。
这保镳小姐看起来是个文弱姑娘,竟然就是这段日子要保护他的保镳?这也太神奇。
然後他跟保镳小姐,任玦珩一起坐在桌子旁享用早餐,真是诡异的画面。
保镳小姐话很少,除非任玦珩有事问她,否则她就目不斜视的吃著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像个人偶。
用完餐,任玦珩站起来,准备把盘子端进厨房,保镳小姐看了他一会儿,对习铮说:「你爸受伤了,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他不是我爸,」习铮反sx否认,又道,「咦,谁受伤了?」
「任先生。」保镳小姐已经改口,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是挫伤,你看他拿东西的时候把重心放在另一手,就是为了减轻左手的负担。」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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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初兆
任玦珩收拾完餐桌就出门了,今天有一场北部高中老师的研习会,这次地点就办在他们学校。
习铮知道男人已经开始反跟踪那个家伙,因为平常的任玦珩是不可能去参加甚麽研习会的。
对任玦珩这个大少爷来说,工作只是用来避免别人问东问西,他爸在瓜地马拉经商多年,资产已经可以买下当地好几个繁荣商圈。
他曾经问过这家伙干嘛不去继承家业,跑来教这群死小孩(这是出自任玦珩自己的描述)干嘛?
那人竟然双手抱x哼了两声:『因为有趣啊,我喜欢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孩在学校为所欲为,将来出了校园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狠狠教训,为了看他们的结局,我喜欢学校这个地方,因为这是他们人生能撒野任x的最终站,我喜欢看这群小白痴不知死活的模样。』
习铮觉得这种骨子里跟恶魔没两样的男人g本不适合教书,但事实是这个社会不只残酷,还特别重视外表,所以那些女同学迷他迷的要死,男学生要嘛崇拜他的要死,要嘛怕他怕的要命。
一直到任玦珩离开家他还在想刚刚保镳小姐说的关於受伤的事,其实以他跟任玦珩现在的关系(法定父子),他应该要冲进厨房关心一下那人的伤势。
但是老实说,他觉得不管那家伙今天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当初是这家伙一意孤行说要当甚麽诱饵,罔顾他的意愿硬是要给他雇保镳。
任玦珩这种大男人主义需要被好好治一治,如今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是这次的跟踪事件。
如果任玦珩真的因为跟拍受了伤,这个大少爷应该会学著多听听身旁的声音,不要老是这麽铁齿。
想著他瘫在沙发上,这是他最喜欢窝的地方,他自忖这套沙发价值不菲,每次在上面睡觉都睡得特别香。
打了个呵欠发现保镳小姐还坐在对面,赶紧阖上嘴。
这个保镳小姐也很奇怪,脸上都没有表情,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久了真以为是一尊摆饰。
「保镳小姐,你可以去客房,那里已经被整理乾净了,这段时间你就住那里吧。」他盘著腿,指了指任玦珩卧房隔壁那间。
「我是影。」保镳小姐纠正他,「你的房间在哪?」
「那间。」他答道。
「你的房间是最靠近门的。」保镳小姐皱起眉,「可以让我看一下里面吗?」
「喔,请便。」习铮道,又打了个呵欠。
果然秋天不只是食欲之秋,也是好眠之秋。
影打开他的房门,直接朝窗户走去,刷一声推开窗,很好,还加了铝门窗,而且是铁栓的,没有特殊工具还不容易闯入。
她又把这层公寓里里外外检视了一遍,回到客厅时习铮已经睡著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看著他熟睡的脸,轻巧走到他旁边,了那垂在身侧的手,冷冰冰的。
她又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偏高,但不像是发烧。
习铮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影还坐在那,一瞄墙上时钟,下午两点,他竟然不知不觉睡了四个小时。
「你,」影本来在玩手机,看他醒了便开口,「最近是不是常感到嗜睡?」
习铮爬起来,靠著沙发,想了想,点点头,又打了个小呵欠:「我本来就很喜欢睡觉,但最近似乎特别累的感觉。」
影皱起眉,不说话,却表情凝重的望著他。
「干嘛?」习铮被她看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保镳小姐也是有表情的呢,真鲜。
「我怀疑一件事,需要验证一下。」保镳小姐说著站起身,「厨房借一下。」
习铮看著她的背影,不放心的嚷嚷:「你要做甚麽?」
「煮饭。」影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他差点跌在地上。
敢情任玦珩请的不是保镳,是保姆啊,难怪价钱那麽高,一物两用嘛。
他以为进厨房会看到一个系著围裙,神态优雅的女孩在做饭,没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情况是:
保镳小姐手里拿著手机,似乎在上找适合的食谱,放在炉子上加热的平底锅已经快被烧乾了、洗手台的水龙头正不知所谓的哗哗流著水、盛满水的锅子不断沸腾著,大有要翻腾而出的架势。
「火不用开太大、水滚了就关火、水龙头不用不要一直开著。」习铮走进来,三秒钟三个动作,搞定。
然後他望著影:「你不常做菜是吗?」
影大方点了点头,手依旧忙碌的刷著手机:「那就做这个吧,红烧r还有卤猪脚,既然你那麽厉害那你来帮我。」
习铮点了点头,这房子是新的,他可不想一年後离开的时候还要赔偿一部分的重建费用。
於是他两穿起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等任玦珩晚上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习铮坐在餐桌前,影正把一锅汤端出来,这景象怎麽那麽像传说中的『新婚小夫妻』啊?
虽然两人都还未成年,但光看外表就很登对了。
「看来找女保镳是正确的呢。」任玦珩坐下来,语气听著有点酸。
习铮瞪著眼前那盘卤猪脚,浓郁的香味在鼻腔飘盪不散。
但是好奇怪,今天这味道不像往常一样让他食指大动,他竟然感到轻微的恶心。
影望著他的侧脸几秒,伸手帮他添了碗汤:「来,喝点汤。」
那碗汤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g稻草,习铮突然从坐位上弹起来奔向厕所,还来不及关门就趴在洗手台边上吐的昏天黑地。
一阵一阵无法遏止的燥热积在x口,指尖越来越冷,内脏都痉挛的挤在一起。
他抹了抹唇瞪著排水孔,冷汗顺著面颊下滑。
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门口,倚著门,轻声开口:「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习铮不解的转过头:「检查甚麽?」他声音沙哑,脑子有点轻微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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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体检(内容已修改过)
但是之後影没再开口说话,似乎横了心当哑巴,习铮身体不适,早早爬上了床。
关灯後任玦珩来敲门,手上拿了壶水,走到床边望著他:「是不是感冒了?明天要不要我带……」
「影会带我去医院,她好像有认识的医生。」习铮躺在那看他,发现男人真的用两手拿著壶,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任玦珩闻言嘿嘿笑:「不碍事,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
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这可不符合印象中任玦珩谨慎缜密的形象啊。
「老师,你不像我身边有个保镳跟著,所以你更要……」
「更要小心,因为我不能让你妈守寡,知道。」男人放下水壶边交代,「明天看完医生就回来好好躺著,这段时间少接近你的朋友们,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要让『那家伙』对你的交友圈了若指掌。」
习铮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影站在门边,任玦珩代替他开口:「有事吗?」
「我不睡客房,我要跟雇主睡。」影说完走进来,手里抱著从客房拿来的枕头棉被,刷刷几声已经快速打了地铺,她躺下,闭上眼。
任玦珩诡异的看了习铮一眼,後者也说不出话来。
「也好,保护的滴水不漏……哈哈。」任玦珩乾笑两声,走出去带上房门。
第二天影带著习铮搭公车来到市区,习铮以为影会带他到甚麽私人诊所,没想到影领著他进了一栋看起来像办公大楼的地方,搭电梯来到12楼。
他俩安静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就在习铮想开口询问甚麽时,影已经推开一扇门走进去。
「拜托下次进来前敲个门啊。」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人没辙的嚷嚷,一个小护士从他大腿上跳起来,临走前还朝他嘟了嘟嘴。
「我才要请你有点医德,上班的时候别总干些猥亵的事。」影口齿伶俐的反击,依旧面无表情。
「你好,我是李医生,本名李能收,全天下女人的心都能被收服的能收,哈哈哈。」年轻男人示意他坐下,习铮满头黑线。
拿著听诊器在他肚子跟x口移来移去,李医生若有所思的开口:「来照个腹腔超音波吧。」
习铮意识到不对劲:「为什麽?」
李医生没回答,示意他躺上里面的诊疗床。
掀开上衣,一个顶端圆滑的扫描仪在他肚子上滑来滑去,习铮盯著墙上的人体剖面图打发时间。
李医生看著监控萤幕一会儿,放下扫瞄仪,开口:「习铮,诊断结果你希望一个人听吗?」说著瞥了眼旁边的影,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
他把衣服撩回去,坐在床边:「不用支开她。」
李能收取下听诊器,似乎叹了口气:「那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两个月前,你有跟谁发生过x行为吗?」
习铮全身一僵,几秒钟都没动,那头李医生还在等他的回答,影站在监视萤幕前,很专注的在看甚麽。
几秒钟後,他轻轻点了点头,却紧闭著唇不说话。
李医生望著他,半晌开口:「你怀孕了,胎儿已经两个月大,所以我才问你两个月前有没有跟人发生过x行为。」
习铮以为自己听错了:「蛤?」
「这麽说吧,你身体里有个子g,虽然很小,但还是有其功用,例如,受孕,例如,孕育胎儿。」医生总结。
语毕医生指了指他的下体:「你的yj下方有一个很小的洞,小到若不拉开摺皱的皮是看不见的,那就是萎缩了的y道。」
「现在胎儿才2个月大,你又是学生,如果没有意愿生下来,赶紧拿掉。」医生建议。
习铮半张著嘴望著他,然後又望向影,那女孩正在看墙上的肠胃剖面图,似乎对医生的诊断没甚麽兴趣。
半小时後习铮跟影相偕离开那栋大楼搭公车回家,习铮瞪著窗外的影像,知道世界还没末日,明天是周一,太阳依旧会升起,他还是要背著沉重的书包去学校,下课时间跟柏达他们聊些没营养的话题,午休时间找个可以躺平的地方睡觉(他讨厌趴在桌上睡,所以跟辅导老师的关系套的很好,常常跑去辅导室午睡)。
那天晚上任玦珩10点回到家後来敲他的门,他侧躺在床上装睡不理,男人敲了几下开门进来,看了他一下,对外面的影说:「今天去医院检查结果怎麽样?是感冒吗?」
「你自己问他,我在门外没听到诊疗结果。」影把责任推的乾乾净净。
习铮直到男人关上门後才睁开眼睛望著漆黑的房间,他知道明天不是世界末日,他知道今天跟明天并不会有甚麽不同。
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明天,该怎麽继续面对任玦珩,还有习莹莹。
作家的话:
本章把习铮的身体构造改了一下 这样会更有说服力
☆、20、胚胎
隔天周一,任玦珩用车子把习铮跟影载到学校,今天他要带学生去参加科展,整天都请公差假。
习铮从早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任玦珩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影也跟个娃娃一样从不主动说话,任玦珩停下车望著後座的两个『娃娃』:「到了,影,如果有任何状况,随时call我知道吗?」
影点了点头,先行下车,然後站在那等习铮,俨然一个称职的管家。
等任玦珩的车子开走後,影开口:「你继父对你不错。」
习铮想了想,心领神会道:「嗯,我知道。」
任玦珩帮他请了保镳,却没帮自己请一个,先不管这家伙是不是一个糟糕的老师或失职的继父(一个正常的继父会要求跟继子发生关系吗?),至少身为一个成熟男人,这家伙绝对是当之无愧。
「我也有个养父,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看到你跟任先生,我觉得挺有亲切感。」影说著,突然牵动唇角笑了,习铮小盆友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保镳小姐笑,看样子她非常爱她的养父呢。
他俩步入校园之後果然面临了一波堪称革命的风暴。
「这是我表妹,影。」习铮对所有露出错愕表情的人都要解释一次,晚一点老师来了,正式把影介绍给大夥,说她突然转学过来是因为家庭因素,转到跟习铮同一班也是因为她〝怕生″。
习铮此刻真是嫌弃死任玦珩编的这个不入流的烂剧本,但是继而一想如果任玦珩很会编故事的话,当初就应该念文学而不是理科。
影的位置就在他右边,靠窗,最後一排。习铮觉得这真有点小题大作,再怎麽样歹徒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校园里杀他吧?
打开课本,他在内心祈祷犯人往他这来就好,不要去找任玦珩,那家伙没带保镳,又是个大少爷,说不定遇到状况又像上次一样『不小心撞到墙』,他想著心里就不踏实。
他传了一张纸条给影,上面写:『我人在学校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你今天要不要跟著我继父?』
影瞥了他一眼,淡淡一句:「给我钱的是任先生,我只听他的差遣。」
习铮当下就懵了,心想这真是个现实无比的世界啊。
没想到影下一秒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写:『任先生的事先放一边,你怎麽决定?要〝那个″的话就快点,时间拖长了对双方都不好。』
习铮看著纸张,心里突然想到他的朋友们:柏达、卤蛋,班长林姿幼……彷佛一夕之间,他已经离这些同学十万八千公里远。
他的肚子里,有一个人类。
为这个人类提供j子的,是任玦珩,一个他亟欲逃开的对象。
那个错误的夜晚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某种y影,他承认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意识到任玦珩在身旁,他全身就会绷的很紧,现在他知道了,原来那个夜晚也在他身体里留下了错误的後果。
如果孩子被生下来,全世界都会知道他跟任玦珩发生过的事。
果然要堕掉吗?两个月大的胎儿应该还不算是完整的人吧?
一下课他就直奔图书馆,影紧跟著他,柏达跟卤蛋都诡异的瞪著他两。
他找到角落的电脑,确定身边没有学生,打开页搜寻两个月胎儿的资料,他看著那张显示怀孕八周的胎儿图,上面标示这个胎儿的长度只有2公分,重4克,身体的基本器官已开始发育,但还不完全,所以这是个『胚胎』而不是『胎儿』,因为此刻它还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影也跟他看著同一台电脑,却没说甚麽。
他又看了很多怀孕期间孕妇注意事项的站,越看越不真实,越看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笑话。
他身体有子g,这不是开玩笑的吧?习莹莹知道吗?知道的话不可能不告诉他,可见那女人甚麽都不知道。
说不定十几年前他妈正好去了一家两光医院生产,院方也没有给胎儿做过彻底检查。
习铮越想越有可能,以他对那女人的了解,肯定觉得生孩子在哪生都可以,越便宜的产房越好,说不定还不是在正规诊所生的呢。
他半眯著眼睛,关了页就趴在桌上。
等他睁开眼时,影还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正盯著手机萤幕,看他醒了才收起手机。
「咦?已经下午了?!」他竟然睡过午休时间,下午第一堂课也没去上?!习铮惊跳起身,望著影,「怎麽不叫醒我?」
「因为你没有这麽交代,下次我知道了。」影答。
这家伙是机器人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习铮赶紧回到教室,果不其然,被班导念了一顿,下课还被班上同学拱著嘲笑,因为他是跟影一起失踪的,大家俨然把他俩当成一对了。
「她是我表妹。」习铮这句话已经越说越顺口,一开始的别扭全没了。
「近亲相奸,禁断的,刺激的!!」柏达嚷了声,习铮知道最近他很热衷玩一款叫『妹妹公主』的後g游戏,内容大概是把游戏中自己的妹妹追到手,享受被12个妹妹围绕的快感吧。
放学的时候他先去了一趟理化教室,任玦珩正在里面收拾东西,他站在门边问:「甚麽时候回来的?」
「十分钟前。」任玦珩瞥了眼腕表,把包包夹在腋下,「回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让某个人怀了孕,你会希望那个人把孩子拿掉吗?」习铮站在那没动,只是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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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戏j
任玦珩怔了几秒,几乎是反sx回道:「莹莹怀孕了?」
习铮退後一步:「没有,如果我妈怀孕,为什麽不是由她来告诉你?」
任玦珩觉得有道理,想了下又问:「那就不可能了,我跟她结婚之後没去外面找过人,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床伴大部分都是男的,」他把背包甩上肩,大步走出来,「跟男人做,你绝对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习铮没话说了,快步往前走,影紧跟著他,任玦珩长腿一跨就追上来,还问著:「是谁怀孕了?」
「没有人怀孕,这只是一个假设x问题,用来测测你的潜在x格。」习铮道。
「原来是心理测验?那我要好好想想。」任玦珩垂著眼寻思,「如果那个人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会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之後呢?你想过後果吗?」习铮不以为然。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会希望对方堕掉罗?」任玦珩反问他。
习铮语塞,这g本不是甚麽心理测验,他只是想试试任玦珩,但被这人一问,他顿时觉得无比羞耻。
任玦珩甚麽都不知道,但他却是有目地的要找这人答案里的漏洞。
不论男人回答甚麽,他都会狠狠的反驳这人,因为他很火大,他觉得都是这家伙的错。
但是继而一想,如果他是女孩子,任玦珩当初跟他做爱的时候肯定会戴套,所以不是这人的错,是他自己的错,是明明身为男生,身体里却拥有不属於男x生殖器官的他的错。
想著他无法忍受的埋著头往前冲,从内里漫溢而出的各种复杂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习铮!」影的声音突然近在耳边,然後他被她一撞,扑倒在地往旁边滚了好几圈,只听耳边一个轰然巨响,他伏在地上喘著气,瞪著摔碎在离他仅仅几公分远的巨大鱼缸,那是放在生物教室里用来培育水藻的实验皿,里面还养著一只绿蠵g跟小丑鱼。
影抬头看著四楼ˉ生物教室外面的走廊,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是看到一个类似简易滑轮的东西垂在栏杆上。
那家伙肯定是把滑轮从顶楼垂下来,鱼缸是早就吊在那的,水已经先倒空,鱼缸的四面都有用钻子钻出的小洞,绳子应该是穿过这些洞,被滑轮吊在空中。
那是麻绳,一把够锋利的刀子划个几下就会断裂,然後鱼缸直直坠下,事後只要回收滑轮设备,神不知鬼不觉。
放学时间出入的人太杂,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早就躲在学校里,偌大的校园处处是死角,防不胜防。
「小铮!」任玦珩毫不迟疑的跑向他,仔细检查他的身体,「还好吗?!有哪里受伤吗?」边问边把他慢慢从地上拉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习铮喘著气看了他几秒,马上想到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影还好吗?」
「嗯。」任玦珩虽然这麽应,但是目光g本没有离开他一秒,「你怎麽样?嗯?」
习铮低头发现任玦珩的手正放在他肚子上,想到那个注定要死的小生命,不知怎地内心一阵抽痛。
习铮想,虽然任玦珩甚麽也不会知道,但是这双手的温暖,他会记得。
「看样子那家伙的手段会越来越激进,要不要让习铮暂时请假一段时间?」影走过来,甩了甩手,扭了扭脖子,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一派冷静,彷佛刚刚那个重达10公斤的玻璃水缸没有从楼上掉下来,没有在地上摔成碎片,没有被这些碎片扎的满手是血。
「影!」习铮马上推开任玦珩,拉过她的手,发现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玻璃碎片,「伤的好重……很痛吧?」
「去一趟医院吧。」任玦珩看习铮似乎没事,终於放下x口沉重的石头,催促两人上车。
「小割伤,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家有镊子吗?」影接过任玦珩递过来的手帕按压住伤处。
习铮看著她觉得有点难过。她是个女孩子,却跟受伤或危险这些东西比邻而居,刚刚把自己撞开的力道大的完全不输男生,也不知这女孩过去接受过甚麽样的训练,流了那麽多血完全面不改色。
回到住处之後他们都震惊的望著坐在客厅的人:「莹莹?」任玦珩道。
她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老妈怎麽没有拖住她?
习莹莹在看到影的时候眼神飞快的扫了习铮一下,似乎用表情说『喔~这女孩就是那个跟你用同一罐润滑y的人对吧?』然後朝影露出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你好。」
影不动身色的把手藏到背後,她不想吓到她。
习铮对习盈盈了若指掌,看那女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误会了,但她可是他妈啊,又不能跟骗学校同学一样用那句『她是我表妹』一语带过。
「玦珩,你们真是讨厌死了!小铮交女朋友,感情好到都带回家了,你们还打算瞒我,要不是因为爸妈想抱孙子让我早点回来,你们都打算继续瞒我喔?」
任玦珩搂过习莹莹,在亲她的时候顺道瞥了习铮跟影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们该怎麽搪塞过去。
影接收到他的目光,往前一步,开口:「妈,您可以叫我小影。」
习铮差点跌在地上。
这保镳小姐真是深藏不露的戏j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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